第417章
范成達反問,“梁國公知道嗎?”
吳嶺端坐上首,“梁國公之前只以為此人是個性情膽怯會些拳腳功夫的廚子。”
其中固然有白家看走眼的緣故,但何嘗不是吳嶺強扭瓜呢。
“此事暫且不必對外張揚。”
底下眾人盡皆拱手,“屬下遵命。”
恐怕之前吳嶺也下過同樣的命令,沒看五日過去,連范成達都不知曉此事嗎。
廢物是廢物,但勝在聽話。
就算完整的事實傳出去又如何,也改變不了范成明等六人當街被白秀然暴打的事實,無非給白雋添上一個識人不清的昏名。
白雋還怕昏聵嗎?
于是長安城中傳出一則流言,東市近來聲名鵲起的春風得意樓原是白家的產業,南衙一校尉用餐后覺得味道不錯,便綁了酒樓的廚子走,又擔心遭到白家報復,索性將人獻給河間王。
白家女郎氣不過,當街暴打六個南衙將校。梁國公本人親上南衙說理,河間王不得不送禮賠罪。
關鍵是,廚子沒還。
以至于許多沒去過春風得意樓的客人慕名而來,好奇這酒樓菜色究竟有多好,才能引得兩位貴人親身下場。
對面的幾個掌柜看著一點都不眼紅。
陳掌柜晃晃腦袋,“其實段郎君人不錯,出來進去不說笑臉相迎,至少為人真誠。哪知道……唉!”
孫掌柜:“河間王位高權重的,前程遠大。”
錢掌柜:“要真這么好就行了。”
酒樓本就是消息來往密集之地,何況東市的大酒樓。
幾日來朝堂奏折如雪花紛飛,參吳嶺仗勢欺人、參白雋抹黑尊長居心不良的,連白秀然都被人參過行事狂妄,立刻被身邊人攔下。
她一個小女郎年輕氣盛,萬一再抱個花瓶去家門口等著撞人,一拳下去誰受得了。
當然被參得最慘的還是出了大名丟了大臉的南衙六將校,論起來各個都是世傳將門出身,在南衙根基深厚。
但無奈,菜是原罪。
他們表現實在拉胯,連親長都不好意思出來說話,只能背地里拎著鞭子真“鞭策”他們習武上進。
右武衛帥帳內,吳嶺拿著段曉棠新鮮出爐的讀兵書心得,斗大的字看得頭大如斗,“這就是你讀了十幾年書寫出來的字?”
段曉棠沒有半點羞愧,“所以說讀的稀爛!”
吳嶺:“以正合,以奇勝的意思是奇謀詭計獲勝?”
段曉棠不解,“字面是這個意思!”沒翻譯錯。
吳嶺:“說的是戰時預備隊。這一部分兵力可以靈活機動,給敵人以意想不到的打擊,突然打亂敵人的部署,是出奇制勝的關鍵。”
段曉棠“哦”一聲,他也沒想到這是一個多音字。
吳嶺:“你以前讀的什么書?”
語數外政史地理化生,說出來也不明白,段曉棠挑著能說的,“一些經典的典籍詩文也是讀過的,比如《論語》讀過幾句,還有話本菜譜,要是按照竹簡論,也算學富五車。”
段曉棠嘴里說的話,吳嶺只信一半,“《論語》讀過幾句?”幼兒啟蒙讀物,總不至于真只讀過幾句吧。
段曉棠說的理直氣壯,“十則。”
吳嶺怒上心頭,“我若是你父親,如此不學無術,非得,非得……”
原以為段曉棠是因家中子嗣眾多不受重視,方才所學不多。結果他是獨子,偶然和莊旭等人提起,父親年紀比吳嶺還年長兩歲,妥妥的老來得子。
平日除了對飲食要求高些,訓練從來是自覺自動,一絲不茍的完成,絕不偷奸耍滑,看不出一絲自幼被嬌慣寵溺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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