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
不再理會,說道:“當年馮家李家的舊部,多散在靈定襄一帶。”
和白家的勢力不重合,都在邊關與草原接壤,是出擊突厥的好地方。
孫家肯定還留了人在草原上,可這部分人手有沒有落到孫無咎手里很難說,他當時年紀太小。
白雋手里捏著毛線團,“這玩意真能做成衣裳?這么粗的線,要多大的織機才能織出來。”
毛衣只有那么兩件,白湛沒有拿回來展示,“不用織機,幾根木棒就能織成。兒子試過毛衣,穿上去和毛皮似的,一腦門子汗。”
白雋:“夏天多披一塊布也熱。”
白秀然:“女兒看針法不難,往后學下來,給父親織一件。”
白雋故意塌著臉,“三娘呀,你九歲學女工,說要給為父裁衣裳。時至今日,只收到一個荷包。”
白秀然嘟囔道:“那是我繡得最好的一個荷包。”
作為一母同胞的親兄弟,白湛根本不清楚白秀然的女工水平,因為他幾乎沒見過姐姐動針線。
白雋還能落下一荷包,白湛連影子都沒見過。
至于白秀然繡的荷包,也就親生女兒繡的白雋才會如此包容。換做尋常繡娘,非得以為是白吃錢糧。
也是夫人走的早,無人督導,以后多陪嫁幾個繡娘便是。自己都穿不上女兒親手做的衣裳,徐昭然更不用想了。
白雋:“今年看看情況,若生意不差。明年讓你們堂兄幫著在晉陽周邊部族中收攏些羊毛。”
朝廷不開放互市,可邊地士族誰不往草原上伸手。白家謹小慎微慣了,動靜不大。
白雋不敢肖想突厥,但拿周邊幾個小部族試試手不難。
李君璞坐在自家書房里,同樣在思考,不過他考慮的方向和白雋截然不同。
同杜喬白湛旁敲側擊,三人的確是被土匪從河里撿回來的,杜喬親眼見證。
以他們不受控制的性情,誰敢把他們當做暗子。
可在落水前發生何事,世上真有躲避兵禍的世外桃源?
據段曉棠和林婉婉透露,祝明月出身豪商之家,哪個商戶女會格外關注時政,考慮抽突厥的底子。
陶朱還是呂不韋?
段曉棠和林婉婉性情外露,甫一接觸就能感覺到二人身上的格格不入。祝明月卻掩飾得極好,不深入接觸只會當她是一個出眾的士族女郎。尤其身邊有一個愛舞刀弄劍的白秀然作對比時。
李君璞自認看人頗準,過去和祝明月少有接觸,只當一位算不得溫柔但賢良的長姐。
今日一番深談,方才明白哪有什么溫柔賢良,不過是被她女子的身份、明艷的外表以及深沉的個性掩藏了而已,攻擊性不少半分。
難怪能壓下其他二人成為作主的那個人。
至于羊毛貿易,李君璞和白雋的決定一樣,先看看今年情況。
一墻之隔,林婉婉正在進行人類馴服十指的的初級運動——打毛線。
何春梅已經起好頭,只用按照針法一直打下去就行,長度差不多時再交給何春梅收針,她只是一個沒有感情的織針人。
段曉棠捧著洗好的葡萄路過,給她嘴里塞了一顆,“打的什么?”
林婉婉:“圍巾。”
段曉棠:“長安不流行戴圍巾。”
林婉婉點點頭,“知道,給自己做個念想。”順便打發時間。
林婉婉突然提及一個問題,“想到一句詩,男兒到死心如鐵,你、小月月、還有隔壁李二哥,誰會是鐵到最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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