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明月為了“照顧”莊旭等人的觀感，記賬用現(xiàn)在常用的辦法。

莊旭和林金輝簡單算了一通，沒有任何瑕疵。

莊旭拿著賬本過來，“祝娘子果然持籌握算，研桑心計。”

“莊校尉別說我們掉進錢眼里就好了。”祝明月微微一笑，腿腳在炕上挪動幾下，坐到炕沿邊踩上鞋子，穿上外套，“走，去看看籌備的物資。”

祝明月領(lǐng)人在作坊內(nèi)部穿行，莊旭偶爾轉(zhuǎn)頭打量，來往的女工絡(luò)繹不絕，也不知其中有多少是他們從關(guān)中匪窩里救出來的。

祝明月帶人進了一個小院子，院落正中兩個繡娘正將碎布拼在木板上，再刷上漿糊，只外頭的兩層用白布，中間什么花色都有。制成布板，再按照鞋碼裁剪下來，稱之為打袼褙。

旁邊兩位女工再用漿糊和細麻布條在鞋底板邊緣封邊，一是為了美觀，二則防止邊緣破損。

幾層封好邊的鞋底繼續(xù)用漿糊粘合在一起，就可以往外派工納鞋底。

祝明月：“做的都是五層底的千層布鞋。”

千層底鞋多以五、六、八層為主，五層底差不多夠用。

再往后是另一個女工，將剛?cè)竞昧栏傻暮诓疾贸鲂�面�?br />
屋里另有三個女工正在大幅布料上大開大合地揮舞剪刀，裁剪出衣裳褲子的布料輪廓。

裁好一份，就將衣料整齊折疊，放進身后的竹筐里。

祝明月：“照現(xiàn)有進度，裁剪工作今天就能結(jié)束。”

莊旭原地旋轉(zhuǎn)張望一圈，驚訝道：“幾個人幾千套衣裳鞋襪，做完了？”

祝明月：“準(zhǔn)確的說，是裁剪、備料的環(huán)節(jié)完成，余下的是縫合工作。”

莊旭難以置信，“靠這幾位娘子來縫？”得做到猴年馬月。

祝明月先賣一個關(guān)子，“待會莊校尉就知道怎么回事，先去看看做完的衣裳鞋襪。”

眾人推開旁邊一扇門，入目是堆在屋內(nèi)一角的各種衣裳鞋子。

沒有用竹筐或者麻袋裝裹，僅在中間用麻繩扎緊。

莊旭：“有多少？”

趙瓔珞清點過一遍，“衣裳一百一十二件，褲子三百二十六條，襪子八百六十五雙……”

“皮襖皮靴有一部分轉(zhuǎn)手過來，但至少九成新。”

莊旭對這樣的處置并無異議，皮衣比布衣制作繁瑣，若要全新的，以祝明月幾個人手，明年冬天也不可能交工。

趙瓔珞將清單奉上。

祝明月：“莊校尉，派人進來清點后，就可以帶走。”

莊旭立刻讓林金輝去叫人。

兩個親兵進庫房，林金輝趙瓔珞留下陪同清點。

祝明月帶著莊旭往前頭店鋪走，掀開祝三所在的鋪面門簾，小聲喊道：“祝三。”

祝三忙于和一個新來的兼職工解釋工錢，沒有聽到。

祝明月再叫一聲，“祝三。”

祝三旁邊的伙計聽到動靜，轉(zhuǎn)回頭看到門簾后的祝明月，輕輕捅祝三一把，“祝管事，祝娘子叫你。”

祝三轉(zhuǎn)頭確認(rèn)，交待伙計，“給這位娘子講解下工錢怎么算。”說完轉(zhuǎn)身往后走到門簾后頭，“祝娘子。”

祝明月：“東西收的如何？”

祝三：“這幾天新增幾百位毛衣工，每次領(lǐng)的活計量都挺大。”

絕不可能一兩個人能完成，要不帶回去給家人做，要不做分包給街坊四鄰。

祝三：“明后天襪子應(yīng)該能收齊，”縫襪子簡單，只要有手就能做，“人手騰出來，做衣裳鞋子的人會更多。”

莊旭通過門簾縫隙往外看，一屋子多是女子，各個胳膊上挎著籃子或者布袋，整齊的排成幾列。從包裹一角和柜臺上的物品來看，他們交的是毛衣衣裳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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