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曉棠忽而想起，“我過兩天也要忙一陣，你多擔(dān)待些。”

莊旭：“作甚？”

段曉棠：“煽豬!”

莊旭心中一驚，左右張望，確認(rèn)沒人聽見。吳越迎親，段曉棠說煽豬，不知內(nèi)情的人還以為心有怨憤呢。

莊旭：“你說什么？”

段曉棠反應(yīng)過來，這個場合的確不大合適，小聲道：“我打算在莊子上養(yǎng)豬，你要不要認(rèn)養(yǎng)一頭？”

莊旭：“認(rèn)養(yǎng)？”想起段曉棠種菜的本事，還敢養(yǎng)豬呢。

段曉棠：“照市場價算，過年時殺年豬，肉都?xì)w你。”

莊旭：“我倆什么交情，還要收錢！”

段曉棠：“你知道我的豬怎么養(yǎng)么，吃藥草，時不時洗澡，還要聽音樂呢。”

莊旭心道藥草說不定就是些艾草金銀花之類不值錢的東西，“聽音樂？”這可少見了。

段曉棠：“沒事找?guī)讉�小牧童吹吹笛子，給它們放松放松心情。”

莊旭：“有何作用？”

段曉棠：“心情好，肉會好吃點。”

范成明從身后打馬過來，“你們聊什么呢？”

段曉棠隨口道：“說今天的場面真熱鬧。”

范成明大手一揮，“改日我成親，一樣熱鬧，你們隨意玩。”

婚宴是熱鬧，但老老少少都有，大約不會像上回范成明生辰一般，有人當(dāng)眾跳湖。

寒冬正月的，誰也不傻！

三人幾日來不是赴宴，就是泡在莊子上，忙得暈頭轉(zhuǎn)向。

等段曉棠重新站在右武衛(wèi)校場上，瞥見劉耿文臉上有些青腫，“怎么回事？”

劉耿文：“過年時和中軍的家伙，打馬球摔了。”

段曉棠觀察劉耿文的神色，確定沒有其他內(nèi)情，“嚴(yán)重么？”

劉耿文玩笑道：“就傷在臉上，看著嚴(yán)重些。”

消息還沒有正式宣布，所以今天校場上只有左廂軍的人馬。

段曉棠：“中軍的人如何？”

劉耿文：“訓(xùn)練精良。”與左廂軍不能比，但比起其他軍隊，都稱得上中上。

段曉棠微微頷首，“哦，”只在心頭留下一道痕跡。

看著校場邊上一群人大腹便便的模樣，擰眉道：“這是吃胖了還是穿多了？”跑步也不似往日靈巧。

尹金明尷尬道：“都有。”

段曉棠：“先把體能撿回來。”

忍不住想這群人退役回家會怎樣，吃的多運動量又少，會不會發(fā)福？

直到上元節(jié)前，左廂軍一直維持著段曉棠和莊旭二人轉(zhuǎn)的狀態(tài)，范成明徹底指望不上，連個人影子都見不著。

天將暮時，林婉婉在院子里大喊：“曉棠，走啦，出發(fā)啦！”

上元燈會在即。

一家人順著坊門出去，拐上大路。人潮如織，燈與月交相輝映，點亮長安城的夜晚。

林婉婉手指著前方一座高大燈樓，“好高呀！”

六七層樓高，纏繞各種絲綢錦緞，懸掛珠玉、金銀穗，微風(fēng)吹過，金玉錚錚作響。

燈上描繪著龍鳳虎豹，活靈活現(xiàn)，猶如在奔騰跳躍般，十分壯觀奢華。

祝明月：“巧奪天工。”

大街小巷，燈火通明，一片盛世繁榮之景。

街道上成群結(jié)隊的青年男女，林婉婉感慨道：“上元節(jié)真不愧是情人節(jié)。”

長安風(fēng)氣開放，不說男女大防，似這般大搖大擺走在街上的情形卻是少見。

膽子大的手挽手，膽子小的戴上面具牽手。

趙瓔珞在街邊攤位上，取下一個青色面具，擋在臉上復(fù)又移開，問道：“好看么？”

林婉婉晃晃腦袋，“好嚇人！”青面獠牙，一點不可愛。

趙瓔珞不理會，“嚇人才好呢。”問過價錢，果斷將面具買下來。

林婉婉手向前指，“你們看那燈。”拽著身后一串人往目標(biāo)奔去。

“兔兒燈、螃蟹燈……”一個個指給眾人看。“你們看，這螃蟹腿還會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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