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5章
這是解了朝廷的燃眉之急!
皇帝面露悅色,“國危見臣節(jié)。七郎,是我吳家的好兒郎。”復(fù)對孫安世道:“你父親也是大吳的忠臣。”
“二人回師之日,恰是朕下詔令他們啟程之日,君臣不謀而合。”
“來人,書詔!”
先上車后補(bǔ)票,只要皇帝認(rèn)了就成。
范成明微不可察地松口氣,性命前程保住了,兩千金也保住了。
沒想到更大的驚喜在后頭。
孫安世皇帝早見過,范成明灰撲撲的看不清本來面貌,但早聞其名。的確是吳越身邊能拿出手的心腹。
估摸一番時間,兩個年輕人從東萊跑到遼東,沒有半刻歇息。
順手賞了他兩官職,范成明有那么一瞬間想跳槽到皇帝手下干,封官可比吳越爽快多了!
兩人千恩萬謝從御帳出來,一身臟兮兮,腿還瘸著,顧不得形象相攜往外走。
行到無人處,孫安世才敢松口氣,“這關(guān),總算過了!”
范成明:“就看中原戰(zhàn)事如何。”
楊胤興兵十余萬,兩萬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
偏偏遼東路遠(yuǎn),左右翊衛(wèi)還要等幾日才能趕到戰(zhàn)場。
兩人簡單洗漱一番,在馬車?yán)锼瘋昏天黑地。
剛緩過神,立刻拖著瘸了一半的腿,四處鉆營打探消息。
孫安世:“燕國公戰(zhàn)死!”
范成明:“左屯衛(wèi)反了!”
對他們個人而言,都不是好消息。
給他們透露消息的是原在長安的酒肉朋友,異鄉(xiāng)逢舊友,自然親近兩分。
孫安世追問道:“那燕國公的兒子呢?”
酒肉朋友搖搖頭,“不知道。”
孫安世自知內(nèi)情深重,但眼前的朋友并不知曉,只能稀里糊涂將話題引到其他地方。
等人走后,范成明早就想問,“你怎會認(rèn)識燕國公家人?”兩家一個在南一個在北。
“去年到長安催要糧餉時認(rèn)識的,”孫安世思慮片刻,兩人算半個生死之交,沒必要隱瞞,小聲透露,“燕國公是仲行姑父,盧照是他表弟。”
似他們這種有爵之家,父輩身亡后,第一時間考慮子嗣承爵一事。
盧照雖然年紀(jì)小點(diǎn),但并非幼童,不至于落個“不知道”的下場,其中必然隱情重重。
范成明想到,秦景還是段曉棠好友,“你要去打聽么?”
孫安世:“嗯。”不給自家沾染是非的前提下。“你要探究左屯衛(wèi)之事?”
范成明:“肯定呀!”
牛家跟著楊家造反,事后所有人都能找出千絲萬縷的線索。但這件事南衙失察在前也是真,何況是吳越的親家,焉能不問個清楚。
至少得知道牛家是真心要反,還是被脅迫的?
雖說以吳嶺父子倆的性情,更看重結(jié)果,而非探究旁人艱難的心路歷程。
但中間到底夾了一個懷孕的牛韶容,有些事還是問清楚好。
遼東是事件發(fā)生地,總比大軍回長安再一個個旁敲側(cè)擊來得好。
范成明去找御營周邊的南衙子弟,專挑不顯眼的小紈绔。
受重用的,說不定會被上頭特意交待一番。
問了一圈,沒有其他內(nèi)情,左神武軍殘了一半,左屯衛(wèi)真的反了,牛家人也跑了。
范成明倒不懷疑,有人借此拉河間王府下水,吳越親率大軍上戰(zhàn)場平叛,立場還不夠鮮明?
至于吳嶺,更不用懷疑。
晚些時候,孫安世拖著雙腳回來。
范成明湊過去,“怎么樣?”
孫安世搖搖頭,“母子俱失蹤!”是死是活不知曉。
至于找人,大海撈針,孫安世沒那個能耐。
不出范成明預(yù)料,聯(lián)軍已然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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