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9章
薛曲:“五五分。”
段曉棠用兵靈活,意味著她不會死拼,但能讓范成達賭上一切的時候也少。
薛曲:“段二最大的毛病是心軟,慈不掌兵!”無論對部下、敵人都是如此,如果當日在弘農(nóng)宮與范成達并肩作戰(zhàn)的是段曉棠,首先崩潰的就是她。
兵書說古之名將愛兵如子,依薛曲看都是屁話,沒有哪個當父母的愿意讓孩子到戰(zhàn)場上送命。
后半句用兵如泥裱糊說是用如泥土一般靈活,結(jié)果大部分人只學到用兵如泥沙。
右武衛(wèi)兵多將廣,右屯衛(wèi)有孟章統(tǒng)率郡兵協(xié)助都表現(xiàn)不俗。
大家快打起手鼓唱起歌,將亂軍最后的主力分割在正平、臨汾兩地。
柳琬從范成明的各路口供中梳理出來如今依舊投靠亦或說“被困”在城中的本地士族人家,分辨他們的譜系以及實力。
天底下士族最集中的地方無非幾處,關(guān)中、河洛、河東、河南,再加一個江南,頂尖的世家在全天下有廣泛的影響力,余者只能局限于一州一縣。
三州屬于河東山西的交界地帶,河東世家對他們當然了解。
換到從長安來的一群將官,大約只有一個反應(yīng),咦,這是誰,他家很有名嗎?
柳琬會接著說他家祖上是某某人,現(xiàn)在家中有哪位知名人士,亦或有哪門顯貴親戚。
對文化水平和交際圈有限的南衙諸將來說,依舊一頭霧水。
范成明揉揉僵硬的脖頸,“管他什么天王老子,最后都一個下場。”
溫茂瑞等一眾年輕將官已經(jīng)在琢磨,游景煥抓活的還是死的。
范成明當仁不讓,“當然是活的,功高!”
生擒功勞大,為何不是人人都指望,當然是因為難辦。
王府護衛(wèi)一個個營帳通知,請諸將去帥帳議事。
范成明半道遇上段曉棠、莊旭提醒道:“剛才王府信使入營,看樣子滿頭大汗一身風塵,不說八百里加急,至少也是六百里。”
吳越和長安信使往來頻繁,隔幾日就要見一遭,范成明這會才反應(yīng)過來,今天這一趟跑得有點急。
諸人進了帥帳,除了右武衛(wèi)的將領(lǐng),只有莊旭一個校尉,自覺自動站在最后一個。他特意從昌寧行營趕來,準備接收絳州繳獲,誰知道半途卷進何種危險事宜。
吳越的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手里捏著一張信紙,顯然是剛看完。
杜松快速瞥一眼吳越的衣著,還好,沒有換衣裳,至少不是吳嶺的喪信。
都是親近人,吳越連寒暄問候都省了,直言道:“趙王薨了!”
帥帳內(nèi)氣氛為之一窒,諸人少有和趙王吳皓接觸過,但都有所耳聞。
皇帝長子,東征時和吳嶺一起留守長安監(jiān)國,無太子之名卻有太子之實。
吳皓自幼身體不甚強壯,但病病歪歪這么多年一次都沒有重病過,照民間老人的說法,這種人說不定比那些看著強壯的還活的長。
當今陛下太愛折騰,偏偏朝臣百官拗不過他,于是投注幾個長成的皇嗣,吳皓仁善且名分居長,最受矚目。
偏偏這樣一個寄托無數(shù)人信念的準太子——沒了!
杜松話語在喉頭哽住幾許,方才問道:“趙王如何走的?”不同的原因可能牽連不同的人。
河間王府和南衙在立嗣一事上沒有偏向,誰在皇位上他們聽命于誰。幾個皇子犯不著去得罪吳嶺,但吳皓到底不一樣,經(jīng)過事實檢驗,他是真尊重吳嶺且倚重南衙諸衛(w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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