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5章
柳琬不以為意,只盯著竹籃問道:“這是作甚?”采菊青山下。
柳蘭璧將竹籃交給的身后服侍的婢女,橫跨一步走到小徑上。眉眼彎彎道:“閑來無事,做做胭脂。”
柳琬的目光落在盛開的丹菊之上,雖是紅色,卻并非常見胭脂紅。“菊花,可行否?”
以往見過倩娘做胭脂,卻不曾見用過菊花。
柳蘭璧:“七哥送回來的手信里有胭脂,紅色深深淺淺有許多種,說不定丹菊紅亦可。”
柳星淵給方外之人柳蘭璧送閨中女兒用的胭脂,便還當她是家中姊妹。柳家女的身份自然比山野道姑日子好過。
柳星淵不只給她送了,家中女眷人手一份。
柳家家風如此,女眷性情稱不得柔和,但近來柳星淵的風評直線上升。
雖然于他,可能只是隨口吩咐奴仆一句話的事,費不了多少錢帛,但終歸是把她們記在心上。
顧碧青當時正躲在后院避風頭,聞得此事心道都比得上一個小客商進貨,要不考慮一下,外地大族的銷售渠道。
大族人口繁多,合族女眷都用的話,是不少的數量。
轉頭就把這個主意拋在腦后,族與族的情況截然不同。有的樂意打扮得嬌俏,有的只當是妖嬈。
柳家亦有其他族人在長安做官,但只是遠支,過往也沒給她們送過。
關鍵還得看人,有的想托信去長安,讓柳家的管事多帶些回來,有的像柳蘭璧這般自娛自樂。
柳蘭璧只覺得柳星淵從長安送回來的,和過往柳琬從洛陽帶回來的胭脂,有些相似之處,具體何處卻說不上來,或許只是兩都的流行風尚。
柳琬歸鄉前,柳蘭璧便已出家。如今反倒比從前更加親近。
幼時不懂事的時候不算,年長以后要進學要學藝,更有男女之防隔著,后來各自成家各有一堆瑣事,哪像如今這般自在。
至少柳蘭璧超脫出來了,名為出家,裝點的門頭總要有,每日花上一個時辰熟悉道藏,其他時候賞花品茗讀書習字……
涼亭內,二人面前各有一盞茶湯,翠綠的茶水里映照頂上的雕梁畫棟。
柳蘭璧:“十一哥,公務處置完了?”
柳琬點頭,“河間王和南衙兩衛禮送出境,再做完收尾之事,便能歇息一段時間。”
柳蘭璧既是女子又是方外之人,有些熱鬧不方便去湊,問道:“河間王是怎樣的人?”
柳琬一言以蔽之,“南衙的定海神針。”
吳嶺早年是一員猛將,外界傳言更貼近有勇無謀的形象。
柳琬在曲江池邊見過一次,吳嶺只隨口和吳越交代一句家務事,看不出更多的。
但這次吳嶺趁著等待大軍渡河之機,在河東停留數日敲打本地勢力,整個河東都得提著小心應對。
用柳嘉禎的話來說,吳越充其量是初出茅廬的小狐貍,試探性地撓撓爪子。吳嶺則是下山的猛虎,在強橫的實力面前,人們會下意識忽略他的智慧。
柳蘭璧:“此兩衛與彼兩衛如何?”
時間相隔數月,兩衛渡河而去,又有兩衛渡河而來。
柳琬:“比右武衛右屯衛穩重些,但同樣是虎狼之師。”
尤其比起嬉皮笑臉、言行輕佻的右武衛,更符合大眾眼里的軍隊形象。
別說吳嶺吳越父子不像,范家兄弟也是天差地別,見范成達的威勢,就明白范成明為何能年紀輕輕爬到高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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