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0章
范成明留著自己慢慢琢磨,問道:“段二能明白嗎?”
孫安豐:“段將軍若知曉這件事,她就能明白。”
范成明皺眉留下一句:“文人真麻煩!闭f罷離開縣衙。
孫安豐轉(zhuǎn)身向內(nèi),他已經(jīng)不是從前的小文青了,有時候粉轉(zhuǎn)黑更可怕。
范成明經(jīng)過滿目瘡痍的陳倉縣城回到右武衛(wèi)臨時駐扎的營地。
此時營內(nèi)飯香陣陣,眾多軍士從各處撤回來用餐、輪換休息。
下了戰(zhàn)場有熱湯熱食,若幸運的話,吃完還能立刻休息。
可惜現(xiàn)在城中四處都是亂子,不可能讓所有人都在營中安置。
比如段曉棠就沒回來。
范成明勞心勞力大半夜,加上從沒有養(yǎng)生的概念,吃完就睡,入睡前和親兵交代幾個名字,人回來立刻把他叫醒,段曉棠排第一個。
睡前迷迷糊糊想到,殷博瀚實在難搞,非得看牢些不行,否則不知會搞出什么幺蛾子來。
一將無能累死三軍,一相無能害慘陳倉……
范成明陡然睜開眼睛,心底盤旋著一個疑問,殷博瀚真的無能嗎……
博采眾長、文不加點,幾乎站在文人食物鏈的頂端。
文人常有傲氣,但殷博瀚多年來體察上意,將皇帝哄得高高興興。他的骨頭沒那么硬,他的野心,也不止于文名。
文采,只是他晉身的手段而已。
范成明眼睛直愣愣地盯著天花板,腦子里想的東西太多,身體太累,反而睡過去,一上午好眠。
如果段曉棠沒有回來,范成明還會繼續(xù)睡下去,軍中才不怕什么失眠、日夜顛倒的事。抓緊時間能睡一點是一點。
范成明擦過一把臉,頓時神清氣爽。見段曉棠面色沉重,問道:“你要不先去休息一會!
戰(zhàn)事解決了,剩下的事他倒能幫段曉棠支應(yīng)一會。
段曉棠搖頭道:“不用!彼静贿^鷹,但熬得過人。
兩人之間不用客氣打啞謎,范成明也不多勸,說起睡前靈光一閃的思路,“我們先前可能猜錯了。”
范成明讀書時記性簡直一坨狗屎,但論起八卦,幾百年陳芝麻爛谷子都記得,何況睡前的靈思。
段曉棠不明就里,“哪里錯了?”
她身上擔(dān)著左廂軍幾千人的性命前程,哪怕只錯半步,也非同小可。
范成明:“先前想殷相公釣魚是為除惡務(wù)盡,不對!他就是奔著軍功來的!”
段曉棠啞然:“軍功?”
殷博瀚一介文臣,從哪兒賺軍功?
范成明:“新晉宰執(zhí)立身不穩(wěn),再冠冕堂皇的文章也鞏固不了多少。軍功最重,文武雙全,天下間能有幾人比得過他!
別人出將入相,他以文人之身統(tǒng)兵平亂。
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這樣的誘惑有幾人能抵擋?
從石任等人雖然不滿,但依舊照章執(zhí)行來看,“釣魚”之策必然在中樞通過。
但殷博瀚亦有私心,他的目的就是通過清查彌勒大乘教徒激起民變,由此收割軍功。
所以殷博瀚一早將右武衛(wèi)排除在外,只通過郡兵行事。
宰執(zhí)的權(quán)柄拿捏得住郡兵,卻拿不住靠山硬的南衙。而右武衛(wèi)一旦入場,軍功分配就難說了。
只是沒想到郡兵炸營,城內(nèi)局勢失控。
所以殷博瀚要堵段曉棠范成明的嘴,他退一步只拿統(tǒng)帥之功。
段曉棠手猛捶桌面,怒喝道:“畜生!”
范成明勸道:“氣是一回事,手是自己的,心疼些!”
當(dāng)面罵一位宰執(zhí),范成明連眉毛都不抬。他倆不往外說,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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