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2章
裴子晉聽得心里酸溜溜的,盧自珍當真不是用馬球杖制敵,他拔的是我的佩劍。
算了,往后把這柄劍供起來吧!
應榮澤闊步入內,打斷了滿室虛假的熱鬧。
吳巡手扶額際,沉聲詢問道:“情況如何?”
應榮澤拱手道:“稟郡王,右羽林軍查封了元家。”
吳巡:“有無漏網之魚?”
應榮澤:“其他人皆已收押,唯獨次子不知所蹤。”
吳巡怒不可遏,將手中杯盞狠擲于地,清脆碎裂聲回蕩。
緊接著是一句十分不利于南北衙和諧的話語,“這幫廢物!”
吳巡擰眉道:“他的長子……”
吳越回應道:“留在并州,處理家業。”
元宏大在并州大營當了許多年地頭蛇,置辦下的家業不止一點點。
調回長安時,攜帶的巨額財物,只是其中一部分。
乍然被調回長安,留下可靠家人收攏產業,本在常理之中。
但現在次子逃,長子不在京中。最受器重的兩個兒子,都不知所蹤。
怎么看都不對勁。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范成明喘著粗氣跑進來,一點不顧及南衙的規矩。
從腰上解下來一個荷包,“七郎,查出來了。”
吳越起身道:“今日事已平,大將軍以下的先下去用些食水,稍事休息。”
眾將來坐了一會冷板凳,說饑腸轆轆是夸張,但能出去活動一會也好。
最后堂中大將軍之下的,只有四人。
杜松、段曉棠、范成明、應榮澤,都是心腹中的心腹。
今日事關重大,不可能像上次那般,敞開大門讓眾人圍觀誥命告狀。
吳越上前接過荷包,問道:“怎樣?”
范成明:“軍器監造的這批箭頭,只配發過一次,發給了左武衛。”
“我留人清點庫存,目測應該和賬冊上的差不多。”
真的只發過一次。
韓騰:“世子,這枚箭頭從何而來?”
吳越微微挑起唇角,“從突厥流到父王手中,信使送回來,讓我秘密查驗。”
“今早剛到,信使在路上還遭到了截殺。”
褚斯伯嘴角囁嚅數下,“左武衛的東西,范大不可能認不出來。”
難道范成達背叛了吳嶺。
那該是多可怕的一件事。
范成明解釋道:“不是我哥的左武衛,是柴岳的左武衛。”
柴岳,一個充滿歷史感的名字。
南衙沒點資歷的,都不知道他了。
段曉棠記得他,因為是手下敗將,姑且算當前最有排面的敵人之一。
現在只能怪范成達的清洗太成功,老左武衛的將官,死的死貶的貶流的流,連個會講古的人都沒有。
褚斯伯出門,叫進來一人,“德輝,你來看看。”
解德輝也曾是左武衛的將官,棄暗投明得早,上了左翊衛的大船。
解德輝接過箭頭,仔細端詳了許久,最終搖了搖頭,“世子,大將軍,末將真的不記得。”
過去那么多年,誰還會記得一枚小小的箭頭。
而且是一枚看起來普通,只有專業人士才能分辨區別的箭頭。
李昂雄:“柴岳的墳頭草都三尺高了。”
里通突厥的罪名再擔一擔也無所謂。
盧自珍突然開口問道:“柴岳當年和突厥交市,賣過箭支?”
這個問題如同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了層層波瀾。
韓騰沉吟片刻后答道:“查證當年的案卷方能得知。”
薛曲記得更清楚些,補充道:“柴岳不承認他倒賣過武器。”
褚斯伯問道:“德輝,你說呢?”
解德輝遲疑不已。
吳越:“解將軍,出了這扇門,我們就當什么都沒聽過。”
解德輝咽咽口水,“據末將所知,盾牌一類的防具有,但刀劍等進攻兵器,不曾聽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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