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6章
段曉棠亦是迷茫,“不知道。”
趙瓔珞一臉憂慮,“那片地還買么?”
段曉棠沉吟片刻,“看明月的意思,陳牙人也在莊子上等著。”
元家的風(fēng)波,如同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了層層漣漪,被長安城中的高門看在眼里。
隨著南衙閉門會議結(jié)束,其中內(nèi)情不斷向外擴(kuò)散。
南衙對過賬,諸將和元宏大私下沒多少來往,畢竟他又不管事。
元宏大邀請過左驍衛(wèi)將官去家中宴飲,這是集體活動。
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膱F(tuán)建,若從這兒挑刺,滿長安沒有一個官無辜。
不是一起上朝會嗎?
次日恰逢朝會,吳越挺身而出,出面彈劾元宏大,身為大將軍卻不臨事,懈怠武備,玩忽職守。
這個理由,怎么說呢。
非常無恥!
元宏大被架空,不是南衙上下所有人默認(rèn)的嗎?
他若真伸手,反而是不識抬舉了。
吳杲罕見地發(fā)揮大吳的行政效率,幾位宰執(zhí)你一言我一語,最后一致同意。
削去元宏大所有官職,包括最重要的大將軍,只留下一個國公爵位。
大量中低級官員云里霧里,看不懂這一場“鬧劇”。
只能確定一件事,元宏大的倒臺絕非玩忽職守那么簡單。
郁修明和柯樂山昨日在家中反復(fù)推演,猜測大約某地爆發(fā)大戰(zhàn),才讓范成明等人緊急歸營。
可今日上朝之時,每個人都諱莫如深,只隱約聽聞昨日南衙所有休沐的將官集體歸營,北衙禁軍出動,查封了邢國公元家。
若是南北衙之爭,今日武將行列,為何沒有一絲火氣。
哪怕吳越彈劾元宏大,是如此可笑的理由,竟沒有一人出言,心照不宣地保持集體沉默。
大朝會散去,郁修明特意經(jīng)過柯樂山身邊。
后者低聲透露,“邢國公擅自調(diào)兵。”
兵部這方面消息,總是更靈通一些。
郁修明恍然大悟,難怪武將們沒言語,這種事誰敢沾。
武將們的沉默,是出于對這類敏感事件的忌憚與回避
昨日范成明等人跑那么快的緣由,就能理解了。
真正蠢蠢欲動的,不是武將,而是勛貴。
元宏大肉眼可見和南衙不親近,更樂意和那些國公、郡公玩。
白雋長嘆一聲,暗道免不了再交代一回。
為何一天天的,沒點好事!
轉(zhuǎn)頭看到莫良弼同樣愁眉不展,便問道:“譚國公與他有來往?”
不用多辯解,長安城但凡想賭兩手的勛貴,哪個和他沒交情。
莫良弼沉聲道:“和他借了他幾百金。”
久賭必輸,莫良弼在外頭欠賬一堆。
白雋打量周邊沒有閑雜人等,悄聲問道:“他沒讓你辦什么事吧?”
莫良弼立即道:“沒有。”大概沒來得及。
話音一轉(zhuǎn),“他若真栽了,債是不是不用還了?”
有些不厚道,但是人之常情。
白雋嘆道:“有借有還,”一副慷慨激昂的正義模樣,“往后燒給他便是。”
打定主意,往后絕不借錢給莫良弼,不然這老小子非得盼自己倒霉。
元宏大真正的罪名不是擅自調(diào)兵,而是他調(diào)兵為何?
不知皇帝到底掌握了多少內(nèi)情。
右武衛(wèi)公房內(nèi),段曉棠坐在椅子上,雙腳抬起放在桌面上。
雖然朝會上沒站多久,總覺得腿腳辛苦得很,非得如此才能放松。
旁邊的范成明坐相沒好多少,歪靠在新盤起來的火炕上,雙腳懸于炕外。
因為段曉棠不許他脫鞋。
手里抓著一個梨,咬得咔咔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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