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動情
這紙雖然是柳雙雙拿來打草稿的,但字跡唯美和諧,娟麗秀美,書寫得十分工整。
張劍對此是打心底自愧不如。
這古人就是和現代人不一樣,一個女子打草稿都這樣認真。
他卻不敢評價柳雙雙的書法。
畢竟他的毛筆字和柳雙雙比起來,就是小學生和大學生的區別。
還是說說她的詩詞吧!
只可惜肚里墨水太少了。
雖然看得懂柳雙雙的詩詞,但卻不知道該如何評價。
實在是擠不出什么好詞來,他只得不斷在嘴里重復念道:“不錯,不錯。”
其實教會柳雙雙曲子后,柳雙雙對張劍已有幾分敬意。
現在他這副模樣像極了老師,反而是把柳雙雙給唬住了。
柳雙雙以為張劍瞧不上自己所作,只拿“不錯”二字敷衍,心里有些失落。
“都是我沒事時隨手寫的,讓公子見笑了。”
柳雙雙給自己找了臺階。
“女子能有這樣的文采,已是難得。只不過......”
張劍出言安慰。
聽到第一句話時,柳雙雙心里一喜,覺得自己還是被認可的。
但等她聽到第二句話時,心里又忽然地有些失落。
“請公子賜教。”
張劍終于在這個關鍵時刻想起了高中語文老師教的語文知識。
“老師啊!我的好老師啊!”
他開始模仿自己的語文老師。
“詩詞講究的是意境,就像山水畫強調的暢神寫意一樣,往往通過景物來抒發作者情感。像這樣直接描寫心情,反而會落了下乘。”
“原來如此!”柳雙雙的眼眸發亮。
畢竟這個時代沒有李白蘇軾等一大幫文豪。
借物抒情的高深境界自然也沒被普及開來。
“今日聽公子一言,方知自己問題所在,請受雙雙一拜。”
柳雙雙竟然沖著張劍行了大禮。
這大大出乎了張劍的意料。
剛才那個風情萬種的柳雙雙哪里去了?
他彎腰一把拖住就要行禮的女子。
雙手也順勢握住了她的柔荑。
雖然柳雙雙身在妓院,卻是十指不沾陽春水。
握住的手皮膚細膩光滑,讓張劍欲罷不能。
原以為柳雙雙會掙脫,卻看到她一臉羞澀地低著頭,任由小手被握著。
張劍反而有些慌了。
怕對柳雙雙動了真情,他急忙將手抽了回來。
“難道是嫌棄我臟嗎?”
柳雙雙臉色黯淡。
眼眶又是一紅,就要哭出聲來。
張劍最怕的就是女人哭。
堅硬無比的內心終于有了裂縫。
“雙雙姑娘莫要誤會!實在是你在我心里就如女神一般,我不敢褻瀆你半分。”
他柔聲安慰。
話一說出口,卻被自己惡心到了。
張劍啊張劍,你真是什么話都說得出口啊。
太不要臉了!
柳雙雙卻信以為真。
畢竟張劍自打進房間開始,一直都是彬彬有禮的。
她忽然撲入這位年輕公子的懷中,閉起眼睛盡情享受起這胸膛的溫暖。
“這感覺太美妙了!自從爹爹死后,這世間再無我可以依靠的胸膛。”
柳雙雙又聞到了衣服上的香味。
“好香啊!”
應該是有人在皂角里加了花瓣,才會有這樣的香味。
柳雙雙知道應該是張劍家里的那位加的花瓣。
她的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濃烈的醋意來。
為何我的命這么苦?
為何我柳雙雙得不到這樣的男人?
她用力推開張劍。
“公子的夫人一定很愛公子吧?”
張劍不明白為何柳雙雙為何突然推開自己。
更不明白為何要提自己的媳婦。
剛才還好好的,為何一下就變了?
常人卻不清楚。
一年不到的妓院生活一直在折磨著柳雙雙。
因此她的性子也變得喜怒無常。
但也正是這樣,那些達官顯貴才對她趨之若鶩。
男人都是賤骨頭!
女人一味的迎合,卻只會換來他們的輕視。
眼看柳雙雙就要發作,想將張劍趕出門去。
他暗道一句不妙,自己可什么都沒做啊!
不行!要是今天被趕出去,以再想找她就難了。
得祭出自己事先準備好的大招才行!
“雙雙姑娘,我有一首詞想送給你!”
張劍在柳雙雙發作的前一秒,趕緊將大招丟了出來。
他竟然將別人換取虛名的大招拿來泡妞!
只因他害怕成了文豪以后,朝廷會抓他去做文官。
如果只是單純做官還好。
就怕皇帝找他寫賦,讓他修書,要他去做皇子的老師。
那就真的露餡了!
自己幾斤幾兩,他還是清楚的。
柳雙雙聞言,皺起的眉頭松開了,立馬換成了一副笑臉。
“此話當真?”
這女子好像有點喜怒無常啊!
張劍不由得有些怕她了。
生怕自己不小心惹怒她,然后被掃地出門。
“真的!只是這首詞我只送給你一人,你須答應我不告訴外人。”
張劍信誓旦旦。
“這是自然,你快念來我聽。”
因為張劍的曲子極佳,柳雙雙認定他的詩詞一定也差不了,心里不由得充滿了期待。
張劍不再遲疑,“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李清照的這首千古名詞,不知讓多少才女癡迷,柳雙雙自然也不例外。
她立即讓小憐拿來紙筆,將一直在腦海中默念的詞句寫了下來。
她這幅專注的模樣,讓讓人心里莫名地產生一種悲凄的感覺來。
她的真實面目竟是一位單純的文藝女青年。
之前的那副樣子,恐怕都是了保護自己所做的偽裝。
這一刻,他忽然有了救她脫離苦海的想法。
她不應該待在這種地方!
可是這談何容易呢?
先不說柳雙雙很有可能是暗通北魏的奸細。
即便她不是,一個罪臣之女入了這教坊司,想再出去就是難如登天。
若是想將她從教坊司救出,再從良落籍,除了要花很多錢外,還要征得朝廷同意。
因為她父親犯得是殺頭大罪,禮部同意讓她從良都不行,必須是皇帝點頭才行。
退一萬步講,即便是皇帝同意了,她出去后又該何去何從呢?
她的家早沒了。
有人想娶她也是不行的。
不但官員不行,普通老百姓不行,連賤籍都不行!
誰要是娶了她,即便是納成妾,也會被官府強迫離了,納妾之人還要吃一頓板子!
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
這想法在張劍腦海中一閃而過,終究還是放棄了。
可這顆種子終究是在他心里埋了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柳雙雙終于從詞中醒來。
今日的一曲一詞,讓這位文藝女青年知道了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要是每日都能和張郎吟詩作詞、撫琴唱曲該有多好!
她臉上表情開始變得復雜,似乎在做著思想斗爭。
終于,眼角滑落一滴眼淚。
“多謝公子贈曲贈詞,只是雙雙突感不適,恕我無法再接待公子,請回吧!”
剛才還一副感動得不行的樣子,怎么一下就要趕人走?
張劍自然不想就這樣前功盡棄。
“雙雙姑娘,我……”
他話未說完,柳雙雙卻立即出言打斷:“憐兒,送客!”
張劍知道柳雙雙已經打定了主意,再爭取也沒用了。
遲疑片刻,轉身欲走。
就在這時,敏銳聽覺聽到身后的女子在低聲抽泣。
等等!
張劍忽然停住腳步,又一個轉身躲開攔住他的憐兒。
柳雙雙被嚇了一跳,想要躲開,卻被回頭之人一把摟入懷中。
“雙雙……”
張劍一向伶牙俐齒,卻在這時語塞了。
再也按捺不住,他忘了家中的張夢瑤,忘了自己的身份。
眼中只有柳雙雙一人。
不顧憐兒還在旁邊,低下的頭吻住了柳雙雙的小嘴。
這一吻,讓兩人的心連在了一起。
良久,兩人緩緩分開。
剛要說話,卻聽屋外有人喊道:“雙雙姑娘在哪,我要見雙雙姑娘!”
又聽得老鴇陪笑道:“雙雙今日真的不方便。”
那人喝道:“我不管,我今日一定要雙雙姑娘陪我。”
接著,門外那人用力敲門。
柳雙雙依偎在張劍懷里,沖著門外沉聲道:“我今日身體不適,客人還是改日再來吧。若是再要撞門,以后就休想見到我了。”
撞門那人聽到是柳雙雙的聲音,立馬就不撞了。
“好的,雙雙姑娘,那我改日再來。”
門外很快安靜下來。
柳雙雙臉上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又將頭埋在了張劍懷中。
張劍心中莫名地產生一絲不悅。
摟著蠻腰的手,忽然在柳雙雙翹臀上輕輕拍了一下。
被他這樣挑逗,柳雙雙“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抬起頭來時,臉上已滿是羞紅。
“張郎,現在還是白天,你就這樣無禮,我不理你了。”
柳雙雙一把推開張劍,慌不擇路地逃進了臥室。
“張郎?這稱呼怎么怪怪的。”
柳雙雙為何還是一副未經世事的樣子?
張劍心中不解,也跟著進了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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