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事實？”
老楊愕然，不確定道：“那他說，再過一小時君臨城會毀滅...”
“嗯。”
帝君輕聲回應，“是的。”
老楊憤怒道：“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你當初不是跟兄弟們約定，要重新建立城市，恢復和平年代的秩序嗎？這才過了多長時間，你竟然要獻祭整座城市，那可是幾萬條人命！”
帝君看著這位一直跟隨著自己，不止一次救過自己性命的兄弟，嘆息了一聲。
“在這種環境下，人類是沒有希望的，連跟神明一樣強大的存在都死亡了，更何況人。既然大家遲早都會死，早一點晚一點，又有什么關系。”
“你他媽放屁！那你怎么不去死！”
老楊徹底憤怒了，“我問你，大嫂…不，周雯，是不是也是你獻祭計劃里的一部分？”
“嗯。”
事已至此，帝君沒有任何隱瞞的必要，索性攤牌，“我提前知道晉升需要的‘素材’所以，故意把她往特定的途徑上培養，以備不時之需。其實我并不想獻祭她，可沒辦法，誰讓我時間不夠了呢。”
老楊大腦嗡嗡作響，過于憤怒，以至于手臂都在顫抖，“你瘋了！你到底把我們當什么了！”
“楊頭！”
“老大，出什么事了？”
宮殿內的爭吵自然引起了親衛們的注意，他們紛紛走進來詢問，“老大，這大陣究竟是怎么回事，也沒人來攻擊咱們啊。”
帝君站起來，目光掃過這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平靜而又殘酷的開口，“都來齊了...很好，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帶著你們的遺愿好好活下去，我絕不會讓你們白死。”
“老大？你說什么呢？”
“這……今天是愚人節嗎？”
親衛們面面相覷，這玩笑多少有點地獄啊。
老楊突然召出長刀，怒吼道：“一群大傻逼！還聽不明白嗎？這個畜生打算殺了我們獻祭！”
“什么！”
“老大！你說句話啊！這到底怎么回事！你……你真要殺我們？”
親衛們根本不信。
平日里對他們照顧有加的帝君，為什么好端端的要殺他們？
帝君沉默著張開手掌，用力一束，身后走出兩尊身穿漆黑鎧甲的傀儡。
“抱歉了諸位，今天……你們誰也別想活著走出云殿。”
“艸！”
“你真要殺我們！”
“兄弟們，跟他拼了！”
“……”
親衛們勃然大怒，紛紛祭出武器。
帝君嘴角浮起一絲譏諷。
朋友們，你們知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么樣的存在啊？
……
君臨城外，陣線波及不到的空地。
“大陣是不是停止了？”楚青衣不太確定的問道。
“不。”
秦朗作為【煉氣】途徑在陣法上造詣不知比楚青衣高多少，他表情凝重道：“大陣還在運轉，之前是擴散，現在是收束。”
“收束？”
楚青衣瞇起眼睛，果然，那些肉眼難以辨認的陣線正在緩緩的朝城鎮中心收束。
“咔咔咔咔咔！”
保護著君臨城的城墻與建筑在收束的瞬間被切割成碎片，大地也被籬出道道恐怖的溝壑。
很多城內的人都發現事情不對，想要往外跑，可他們只是普通百姓，面對這毀天滅地的大陣，束手無策。
有些人不信邪，試圖攻擊陣線，結果激活了大陣效果，被萬箭穿心，緊接著尸體被切成碎片，鮮血被迅速抽干，朝著陣眼方向匯聚過去。
“帝君瘋了！他到底想干什么！”楚青衣拳頭都快要攥出血來。
“你還看不懂嗎。”
秦朗壓低聲音，“這大陣是無差別攻擊，帝君擺明了是想獻祭君臨城！”
“獻……獻祭君臨城！”
楚青衣通體生寒，后背冷氣狂冒，“我們現在能做什么？”
秦朗搖搖頭，“大陣已成，我們什么也做不了。”
這種規模的大陣，不是區區幾個人能破掉的，他目前沒有這個能力。
“咦？鳥籠祭壇...？這是碎星族的獻祭陣，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從腦海中突兀的響起。
秦朗驚訝道：“小樹？”
“嗯，是我，在你的幫助下，我終于長大了！！”
腦海中的聲音有了具體的形狀，一名十五六歲年紀，但容貌有些模糊的女孩出現在其中，“現在是什么情況？為什么會遇到殘星族？殘星族應該早被滅族了才是。”
“什么是殘星族？”秦朗的疑惑絕不比小樹少。
小樹道：“跟人類一樣，‘神選’的種族，可惜他們在最后的競爭中失敗了。”
秦朗還在努力消化這段信息，小樹激動起來，“秦朗，你想不想變的更強？”
“當然！”
這個問題多余問。
“我有辦法！”小樹道：“我把你送進鳥籠祭壇，你去奪取殘星刀，獻祭這么多生命的殘星刀擁有的力量大到你難以想象！”
“好。”
在這種關鍵問題上，秦朗但凡猶豫一秒，那都是對自己的不尊重。
“秦兄弟，你要干什么？”楚青衣見秦朗朝君臨城方向走，忍不住問道。
秦朗與小樹是精神交流，楚青衣自然不會知道。
“在這等我，我去去就回。”
秦朗說完這句話，整個人瞬間消失，等再出現的時候，已經在君臨城內部，下方是無數奔逃的民眾。
“你想救他們？”小樹突然問道。
“嗯？為什么這么說。”秦朗反問。
“你的精神不會騙人，可惜這是不行的，收起你的仁慈吧。”小樹幽幽道：“要是我實力能再進一步，區區鳥籠祭壇，解決起來倒是很簡單。”
“殘星刀在哪。”
秦朗覺得這么多人馬上就要死了很可惜，但也僅僅是可惜，畢竟人不是他殺的，陣也不是他擺的。
“就在前面。”
小樹指了個方向。
與此同時。
藍六坐在臺階上，默默地看著石柱上由于不斷吸收血液，顏色逐漸變紅的短刀，心情難以言喻。
“那就是殘星刀？”
秦朗的聲音兀地從身后響起，嚇了藍六一跳。
“你……你是什么人！”藍六驚呼。
秦朗默不作聲，揮出巨劍，光弧閃過的瞬間，藍六那顆一直被托在掌中的腦袋被切成兩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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