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咬著腮幫子，額頭上的青筋直跳。

江蔓眼神一緊，趕忙坐過去，抱著男人的頭壓在胸口上“親的，是親的”

她只覺得自己一天比那拴在磨上的驢還要忙，睜開眼睛不是哄大的，就是摟著小的哄。

…

長壽宮里梁阮盯著那張臉嚇的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

“皇，皇，，”心里一緊只覺得空氣卡住了脖子，腦子一片空白。

坐在太后身邊的江宴樂了，對著江霆霄招手“小四，過來坐你祖母旁邊”

剛回宮就把所有的皇子公主聚在一起，她想干什么！

不是想探他的意思嗎？讓她探個夠！頂著一張和父皇一模一樣的臉在旁邊坐著，只怕是半夜都被做夢嚇醒。

梁阮盯著那張臉，嚇只覺得呼吸都快要斷了“這就是四皇子。”

難怪，難怪那么多皇子元婁那個老家伙獨獨待他不同。

江霆霄自覺是個聽話的好孩子，見父皇那么親近他，又湊近幾分讓祖母好好看看。

江宴第一次覺得這孩子合心意，都快把臉杵在太后臉上了。

“母后，你看小四多喜歡你。”

這孩子小時候還有幾分像自己，可年歲一長卻愈發的像父皇。

有時候看見那雙眼睛他都覺得是父皇從皇陵里面爬出來向他索命。

梁阮端著茶盞的手都在顫抖，不敢在看小四的眼睛。

江云庭站在一旁羨慕的盯著祖母懷里的小四，夫子喜歡他，連校場的小馬駒都喜歡他。

捏緊拳頭仿佛做了什么重要的決定，一步步走上去，跪在地上。

“云庭給祖母請安”

太后再也沒有看其他皇子的閑心，更不要說原本準備好的題目。

心神都被坐在她懷里的四皇子吸引過去了。

跪在地上的江云庭遲遲等不到回應，只覺得屋子里面的人都在笑話他。

眸子里閃過難堪，眼淚打在地板上。

江宴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江云庭也沒有過多為難他，顧家是顧家，這孩子身上還流著他身上的血。

見太后盯著坐在她懷里啃餅子的人愣是不敢動，勾起唇角“起來吧！”

江云庭站起來甚至不敢抬頭看父皇的眼睛，隱在了燭臺后面。

梁婉牽著五皇子的手進來，身后還跟著六皇子剛進來就看到了坐在太后懷里的四皇子，眉頭緊皺。

“姑姑安好，表哥安好，小五你剛剛不是餓了嗎？快去你祖母那里有糕點吃。”

江遲清在太后宮里住過幾天對這里還算熟悉，松開母妃的手就去牽太后的手。

江霆霄見有人靠近，仰著脖子一雙黑沉的眸子平靜的盯著梁阮。

梁阮嚇的手一緊，捏著五皇子的手一緊，疼他立馬甩來。

扭頭滿眼委屈“母妃”

太后回神低著頭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虧心事的原因，不敢在對上那雙眼睛。

“哀家乏了，你們先回去吧！”

江遲清轉頭看向母親，他背了一上午的書不考了嗎？

剛想要出聲后面的嬤嬤就把五皇子抱了出去，就怕在皇上面前露出馬腳。

江宴只當沒有看到他們的小動作，摸摸江霆霄的頭“母后很喜歡你，沒事你多來長壽宮替父皇盡盡孝。”

江霆霄難得得到父皇這樣的親近，一雙眼睛抬眸盯著江宴。

可江宴在看見那雙眼睛以后怔愣片刻立馬移開，接過旁邊宮女抱著的鳳萊離開。

跟在后面的章樺得意的橫了江霆霄一眼，看來看去父皇最不喜歡的還是他。

江云庭從燭臺后面走出來，在看到父皇這么對四弟以后，他心里面好像沒有那么難過了。

江霆霄出了長壽宮，把從長壽宮里裝的糕點從荷包里面掏出來丟在地上。

一點都不好吃，難吃的要死。

小跑著回了閑福宮，看見院子里抱著書躺在搖椅上的母妃，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石頭上，雙手撐著臉頰盯著惠嬪。

癟嘴大顆的眼淚滾下來。

他以為祖母愿意抱他是喜歡他的，聲音里面裹滿了委屈“母妃，，，”

惠嬪昨天晚上通宵看青城居士剛出的話本子，剛瞇著。

很是不耐煩“餓了去找聽竹”

連眼睛都沒有睜開過，秋日的太陽曬在身上很是舒服。

江霆霄擦了把臉上的淚珠起身拍拍屁股上的泥巴轉身離開聲音低落“母妃我不餓”

…

“江姐姐，江姐姐，，，，”

“江姐姐，，，”

江蔓趕忙推開胸口上的人，把衣服穿好往外面走，怕旺財進來看到。

厲沉滿眼都是化不開的欲色，忽然被推開，敞開衣服領口躺在榻上。

撐起身子，坐起身來盯著窗戶外面埋在小姑娘胸口上哇哇哇哭的崽子眸色一深。

扣上衣服扣子起身出去把小姑娘懷里的崽子拎起來。

“你剛剛說什么？”

江霆霄淚眼朦朧“他們都不喜歡我，，嗝”口水嗆著喉嚨擠出一個哭嗝出來。

厲沉陰沉著臉“那你喜歡他們？”也不是不可以，這樣他就沒有機會揪著自家小姑娘跟在后面當小尾巴了。。

江霆霄抿嘴，其實他也不是很喜歡他們，一雙大眼呆愣的盯著大黑臉。

“一般吧！”他們都不喜歡他，他憑什么要喜歡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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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剛只是覺得有小拇指指甲蓋大點的傷心，現在嚎了兩聲后，那點點傷心徹底沒有了。

江蔓原本眼尾的淚意又憋了回去，也不知道這孩子到底像誰？

時不時的就想找借口撒撒嬌。

厲沉的臉色更加黑了。只覺得這個崽子是專門來克他的。

江霆霄在看見討厭鬼黑臉，不知道為什么心里還有了那么一絲絲莫名的高興。

江蔓抬手壓住他翹起來的嘴角，怕厲沉真給他來一頓屁股開花。

芳嬤嬤站在屋檐下面，模糊間好像又看到了當年拿著棍子戳自己兒子的少年。

日月交替好似一切都沒有變化，又回到了原點。

安懷蹲在角屋里盯著那個在厲公公面前自稱小爺的人露出了笑意。

總覺得這樣的厲公公好像有了生氣，不再是那個不知道疼痛眸子里只有陰郁的人。

站在了陽光里。

…

御書房里

江宴拿著手里的奏折有點猶豫不決。

科爾沁上書，今年草原風調雨順牛羊豐收，想讓他去看看。

也就這兩年滿漢通婚朝堂的局勢才有所改善，否則那畫在滿漢中間的線是涇渭分明。

“宣厲沉過來見我。”

聽見敲門聲，厲沉從床上爬起來，盯著身下透著粉紅的小姑娘。

門外安平小心開口“公公皇上召見”

厲沉盯著面前的已經架上鍋里的美味咬緊牙關，今天這肉就是不讓他吃了是吧！

江蔓視線下移，總覺這男人會廢掉，今天是第幾次了。

厲沉脖子燥的通紅，眼尾帶著鉤子死死咬住女人的鎖骨。

“先別睡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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