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在手上的書落到地上“厲公公我幫你擦頭發”拿起桌上的干帕子就往男人跟前湊。

眼睛亮的嚇人，歷沉仿佛又看到了那個扒拉在窗戶邊的小人兒。

垂眸遮住眼睛里的笑意，任由小姑娘在她身上搗亂。

…

御書房里。

江宴聽著黑影子的稟報，只覺得顧家死有余辜，人都已經死了居然還有那么多退下來的老兵為他們赴湯蹈火。

居然還想讓他和孟家產生隔閡，屠了梁家滿門不說，還想把心胸狹隘這四個字粘粘在他身上。

江宴現在最在乎就是他臣民心里的樣子，每年祭祖看見碑壁上對先太子和父皇的判詞他就喘不過氣來。

他想所有人都知道，他并不比他們差。

“處理干凈”做了錯事，總要付出代價的。

黑影趁著夜色黑影消失在御書房，片刻一隊人出了京城四散而去。

顧家軍的老兵既然聚在一起刺殺皇上，后事一定是做了準備。

早早的就安排了家人連夜離開京城，血霧染紅了月亮，官道上趕路的女人和孩子，藏在田地里想要躲過一劫的老翁。

黑影拿出名單，掏出懷里的筆蹲下身來在傷口上蘸了腥紅的血液把名字涂紅，翻身上馬繼續他的屠殺。

厲沉睜眼從充滿暖意的被窩里鉆出來，把躺在自己身上的人團吧成一團卷在被窩里。

踏著夜色去了慎刑司地牢，長期關在黑暗里的人多比正常人靈敏。

聽見腳步聲，壇子里的人睜眼，腳印落在地上的牌位上。

顧壁借著燭火看清楚沾了腳印的牌位刺紅了眼睛，青筋竄到了額頭上“你會遭報應的”

那可是和先皇一起打天下的鐵帽子王，曾經還在戰場上替先皇挨了一刀。

“喔”厲沉滿不在乎的語氣讓顧壁的呼吸又重了幾分。

腳步又退了回去，鞋底又落了上去“這是你爺爺？那他可真夠倒霉的，居然有你這么一個孫子。”

腳掌輕微用力，腳下的牌位徹底裂開。

眉毛微挑滿目幽深，盯著雙眼含淚的白發凌亂的人輕嗤“顧家果然是不一樣啊，就連退下來的老兵也是一汪熱血，七八十歲的年紀居然還能刺殺皇上”

好似看不到顧壁的碎裂繼續開口“可惜了，死了還得一個車刑的下場。”

見壇子里的人不停顫栗，厲沉蹲下來掀開眼皮露出里面邪佞嘴角上揚聲音清冽“今晚過后世上再也沒有顧家軍了”

停頓片刻繼續補充“九族都沒了。”

欣賞夠顧壁錯愕和凄楚起身順便告訴他一個好消息“顧家再也沒有忠骨只剩亂臣賊子”

轉身出了牢房，身后傳來壇子碎裂的聲音大聲吩咐“去給護國大將軍換一個新壇子”

明天得把史官記載的史書拿過來讓人一字一句的給他念念，也算是給他解悶了！

…

天色大亮，路過長壽宮的宮女太監屏住了呼吸，不知道怎么回事這幾天路過這里總是能聞到一股腐爛的腥臭味。

見過事的太監清楚的知道那是什么味道，可卻不敢宣之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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