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吃醋
此時,洛陽城內(nèi)一處樹林里,靈兮艱難的前行著,她一手扶著樹,一手放出信號,秋水很快就出現(xiàn)了。
秋水:“宮主,羽檀花主的住處就在前面,我扶你過去。”
“不用。”靈兮舒了一口氣,接著說:“我已經(jīng)拿到解藥了,不會有事,只是我身后有人跟著,你幫我解決掉,切記不要傷了他們的性命,我要活的。”
“好,屬下這就去。”
秋水聽見靈兮說拿到了解藥,瞬時安下心來,她往回看,的確有許多跟屁蟲,好在她提前準(zhǔn)備了人手,抓住這些人綽綽有余。
靈兮接著往前走,安大哥說毒發(fā)時服用解藥,圓月當(dāng)空,靈兮覺得體內(nèi)開始隱隱作痛,正當(dāng)要拿出解藥,忽然聽見身后不遠(yuǎn)處有打斗聲,步履輕盈,武功高強,不像是秋水。她強忍著疼痛,循聲走過去,竟然看到慕言笙和一個女子打了起來。
夜色清涼,在月光的映照下,靈兮看清了那個女子的模樣,是白天一直站在楚遠(yuǎn)舟身邊的黃衫女子,她第一次見到黃衫女子就覺得眼熟,可沒看出什么端倪,現(xiàn)在她出現(xiàn)在這,無非就是和其他人一樣覬覦她的寒冰訣,這個楚遠(yuǎn)舟,果然有問題。靈兮在暗處靜靜看著,這黃衫女子的武功越看越眼熟,她又聯(lián)想起不久前在神劍山莊遇到的水芙蓉,這分明就是同一個人,水芙蓉擅長易容,變成這個樣子出現(xiàn)也不是沒有可能。
靈兮取出一根奪命七星釘,直直刺向楚輕煙,楚輕煙眼疾手快,巧妙躲過去。她和慕言笙停下來,才看到靈兮一直在觀戰(zhàn)。
“水芙蓉,把你的面具摘下來吧。”靈兮為了不在水芙蓉面前露餡,用真氣暫時抑制住了七花毒。
楚輕煙輕笑一聲,很快把□□摘了下來,露出了那張熟悉的臉。
慕言笙:“竟然是你。靈兮,我看她一路跟著你,就跟了過來。”
靈兮:“水芙蓉,你屢次跟著我,又打不過我,你這樣做不會就為了自取其辱吧。”
楚輕煙臉都?xì)饩G了,是她自己想跟著嗎,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首先,我不叫水芙蓉,我叫楚輕煙,其次,我跟著你是為了保護(hù)你,不然誰稀罕跟著你。”
靈兮突然大笑起來,楚輕煙保護(hù)她?這真的是她聽過最大的笑話了,“就你?保護(hù)我?你打的過我嗎?”
楚輕煙感覺自己受到了極大的侮辱,要不是義父的命令,她真想和藍(lán)靈兮大打一架,“我懶得和你廢話,反正保護(hù)你是我的職責(zé),不管你想不想,我都會跟著你。”
靈兮:“……”
她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了,這個楚遠(yuǎn)舟沒必要為了名聲做到這一步吧。
“噗……”靈兮沒抑制住毒性,終于吐出血來,慕言笙嚇了一跳,趕忙去攙著她,可靈兮渾身沒勁,除了腦子尚且清醒,其他地方全都不聽使喚了,身上每一寸肌膚,全都像被鼠蟻咬過一樣,她連忙服下解藥,打坐調(diào)息,慕言笙沒有詢問原因,就看著楚輕煙,防止她趁機偷襲。
楚輕煙倒沒想過偷襲這種事情,她是在回想靈兮究竟為什么會傷的這么重,看樣子應(yīng)該是中毒了,而她自己知道自己中毒,似乎還早有準(zhǔn)備,楚輕煙仿佛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靈兮吃下解藥,非但不見好轉(zhuǎn),反而覺得越來越疼,體內(nèi)水火交融,時冷時熱,又吐了一口血。
“靈兮,你怎么了?”慕言笙萬分焦急,抱起靈兮就往回走,“我?guī)闳フ規(guī)熜帧!?
慕言笙是想找安寒喬替她診治,可現(xiàn)在這種情況,她要是回去,她受傷的消息難免不會外泄,靈兮攔著慕言笙,虛弱道:“不要去,你接著往前走,會看到一個木屋。”
慕言笙照做,可楚輕煙依舊跟了上來。
不遠(yuǎn)處,果然有一個圍著籬笆的木屋,看著簡陋,實則很大,有四間屋子,里面設(shè)施齊全,布置簡單大方,像是羽檀的風(fēng)格。靈兮早就讓秋水吩咐過,今天這個木屋被靈兮征用了,讓羽檀第二日再回來,所以盡管木屋燈火通明,卻空無一人。
慕言笙隨便找了間屋子把靈兮放下,然后為她把脈,脈象混亂,是中毒的跡象,是罕見的七花毒,不僅有舊毒,還有新毒,兩毒相沖,才會在靈兮體內(nèi)如萬箭穿心,冰火兩重天。
慕言笙想起靈兮剛剛吃的藥丸,問道:“你剛剛吃的是什么?”
“是安大哥給我的解藥。”
安寒喬?他不可能會害靈兮的,可為什么會給了她毒藥呢?
“阿笙,你只要告訴我,我剛剛吃的東西有沒有性命之憂?”
慕言笙搖頭,可臉色依舊不好看,“雖暫無性命之憂,可它和前一種毒一樣,也是七花毒。”
靈兮掀開自己左邊的衣袖,左臂上果然有一根新的綠色藤蔓開始滋生,她苦笑,還真是舊毒未愈又添新毒啊。
“我沒事……只要挨過今晚就好了,你先……出去吧。”靈兮說話已經(jīng)開始斷斷續(xù)續(xù)了,慕言笙猶豫著,他不想離開的,可靈兮推攘著讓他出去,不想讓他看見自己毒發(fā)的模樣,慕言笙緩步走出門外,關(guān)上了房門。
今夜群星萬里,皓月當(dāng)空,美妙的夜晚只有靈兮凄厲的慘叫在林中盤旋,就連楚輕煙聽了都打了個寒顫,這種痛苦怕人沒有幾人能承受得住。靈兮一聲聲哀嚎都仿佛一根利劍扎在慕言笙的心里,她痛著,他的心里也痛著,如果可以,慕言笙多希望可以代替靈兮承受,可他無能為力。他的心里煎熬著,一聲,兩聲……慕言笙推門而入。
他看見靈兮在已經(jīng)不在床榻上了,而是翻滾到了地上,她的衣衫被汗水浸濕,額頭,脖頸,如雨般的汗水滴滴落下,她的臉頰時而通紅時而蒼白,她流著汗,身體卻一直哆嗦。慕言笙抱住她,把她的頭埋在自己胸前,這是他人生第三次感覺得無力,第一次是靈兮父親死在他面前,第二次是她的母親被活活逼死時,他曾發(fā)誓要變得強大,保護(hù)自己想保護(hù)的人,但現(xiàn)在,他還是無能為力。
靈兮疼得失去了神志,竟然咬住了慕言笙的肩膀,以此來減緩些疼痛,慕言笙依然緊緊抱著她,仿佛一松手,這個女孩就會掉進(jìn)十八層地獄,無論是之前還是現(xiàn)在,他都想讓她幸福快樂的活在陽光下。
清晨的第一縷暖陽透過窗戶照進(jìn)床榻,兩人正緊抱著對方躺在榻邊熟睡著。直到太陽直射到靈兮的雙目,她才半瞇著眼睛,艱難的睜開。靈兮一睜眼便發(fā)現(xiàn)她躺在慕言笙的懷里,她想輕聲站起來,可是慕言笙實在是抱得太緊了,她才稍微一動,就把慕言笙驚動了。兩人的目光正對上,靈兮瞬間紅了臉。
“你怎么臉又紅了,是還難受嗎?”慕言笙摸了靈兮的額頭,心急詢問。
靈兮:“……”
秋水不知何時趕了回來,推開門正瞧見這一幕,有些難為情,“宮主,你交代的事已經(jīng)辦好了。”
“好,你去準(zhǔn)備一桶熱水,我要沐浴。”靈兮又看了眼慕言笙,隨即改口,“兩桶吧。”她看慕言笙的樣子,估計也要洗洗。
沐浴梳洗過后,秋水端來了早膳。靈兮對昨晚的事情沒有太大印象,可光早上醒來的那一幕就足夠她胡思亂想了,以至于和慕言笙同桌吃飯她都覺得羞澀,她和慕言笙昨晚應(yīng)該沒發(fā)生什么吧,她都疼成那樣了,一定沒有發(fā)生別的!
慕言笙倒是沒有多想,他大口大口吃著飯,吃的可香了。
靈兮:“秋水,水芙蓉還在外面嗎?”
秋水:“嗯,我來的時候就看見她在外面,還差點和她打起來。宮主,她怎么會在這?”
靈兮:“她說她要保護(hù)我。”
秋水一口飯差點沒噴出來,水芙蓉——一個叛徒,還要保護(hù)宮主?
“算了,你把她叫進(jìn)來吃點飯吧。”靈兮倒不是可憐她,就是覺得反正現(xiàn)在這種情況也是僵持不下,倒不如在飯桌上好好聊聊。
一刻鐘后,秋水回來了,碰了一鼻子灰,“她不愿意進(jìn)來。”
靈兮氣不打一處來,“這個水芙蓉還真是傲嬌,行,不吃餓死她得了!”
慕言笙:“不要管她了,只要她不傷害你就行了。我們吃完趕快去找?guī)熜职桑瑔枂査愕亩臼窃趺椿厥隆!?
慕言笙讓林翼打聽到,安寒喬昨天并沒有離開洛陽,而是在洛陽內(nèi)的歸來客棧。昨天折花大會剛剛結(jié)束,想必此刻歸來客棧里有許多江湖俠客,慕言笙擔(dān)心靈兮去太惹人注目,招來禍端。靈兮靈機一轉(zhuǎn),道:“這外面不就是現(xiàn)成的法子嗎?”
楚輕煙:“幫你易容?我不干!”
靈兮:“水芙蓉,你來不就是為了保護(hù)我嗎?現(xiàn)在幫我易容就是在保護(hù)我。”
楚輕煙:“我叫楚輕煙。”
靈兮:“行,楚輕煙,你要是不幫我易容被其他人發(fā)現(xiàn)了,我就死路一條,到時候你任務(wù)失敗,我看你怎么向楚遠(yuǎn)舟交代。”
楚輕煙咬牙切齒,只得幫了靈兮,幫她易容成了林翼的模樣。
歸來客棧里,峨眉派、昆侖派、虞山派等幾個門派都在,有幾個好色之徒對江玉柔垂涎已久,逮著這個機會可不是要紛紛示愛嗎,可是岳千竹在這,他們也不敢太過分,于是按著禮節(jié),向岳千竹求親,一時間求親的門派就有五個,讓江玉柔很是煩惱。
江玉柔:“想必諸位都知道,我是朝廷親封的郡主,我的婚事自然由當(dāng)今皇上做主,還請你們莫要為難我。”
“江姑娘既然現(xiàn)在是在峨眉派,親事當(dāng)然是有岳掌門做主,岳掌門覺得我們中有誰配得上江姑娘嗎?”
岳千竹拿著寶劍氣急敗壞,想要拔劍而起,被江玉柔攔下,“師父,徒兒給您添麻煩了。”
“玉柔,這不是你的錯。”岳掌門拍拍江玉柔的肩膀,絲毫沒有怪罪她的意思,江玉柔乖巧懂事,在小輩中天資算是高的,在門派中從不以郡主自居,岳千竹挺喜歡她的。
“就憑你們也配得上我徒兒嗎?”言語間有不屑有嘲諷,甚至還有一絲挑釁的意味,惹得其他人很不悅。
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就在這時,慕言笙和易了容的“林翼”從門外進(jìn)來,尚且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的兩人,看這個架勢覺得不妙,可他們是來找安寒喬的,無視他們就好了。
他們不想找事,可不代表事情不找上門,他們連凳子都沒坐上,江玉柔就朝慕言笙走了過來,在他耳邊小聲問了一句:“言笙哥哥,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什么忙?”
于是,江玉柔挽著慕言笙的胳膊,從“林翼”面前走過,來到幾個門派桌前,宣布:“這位是慕王爺?shù)莫氉樱覀儚男【陀忻藉裕改钢淮噬舷轮嘉覀兙蜁Y(jié)為夫妻,所以你們就不必抱有幻想了。”
啊?慕言笙一頭霧水,他轉(zhuǎn)頭看身后的靈兮,靈兮撇著嘴,惡狠狠的瞪著他,慕言笙覺得大事不妙。
江玉柔又小聲說:“言笙哥哥,他們逼得緊,我就只能求你救場了。”
好吧,慕言笙就當(dāng)做好人好事了,“玉柔說的沒錯,所以你們以后不要再打她的注意了。”
慕言笙和江玉柔兩家是世交,兩人從小相識,父母也曾戲言說要結(jié)為兒女親家。可惜奸臣當(dāng)?shù)溃袢岣改副缓λ溃@個郡主也不過是掛名的,她遠(yuǎn)離朝堂,加入峨眉派,也是為了活下去,找一個容身之所。
事已至此,那些求親的人也不好再說什么,雖心有不甘,可礙于情面不能再胡作非為。
江玉柔:“言笙哥哥,謝謝你幫我解圍,你和林翼就和我們坐一桌吧。”
慕言笙:“不了,我來這找?guī)熜钟惺隆!?
慕言笙問了小二安寒喬住的房間,就和“林翼”上去了。
“師妹,你真的和小王爺有婚約?怎么沒聽你提過?”江玉柔的師姐師妹們投來羨慕的目光,平時她的美貌和身份就足夠讓人羨慕的了,現(xiàn)在又有一個長相英俊又身份尊貴的未婚夫婿,簡直是人生贏家,怎能不叫人羨慕。江玉柔臉一紅,低頭不語,算是默認(rèn)了,畢竟其他門派的人還在,她不能否認(rèn)。
樓梯上,靈兮沒好氣的問慕言笙:“你真的和她有婚約?”
“不是,就是幫個忙罷了。”
“是嘛,可人家一口一個言笙哥哥叫的挺親切的。”
慕言笙失笑,靈兮這陰陽怪氣的語氣叫他哭笑不得,“你這是在吃醋嗎?”
“呵!吃醋?你想的倒挺美。”她藍(lán)靈兮會吃醋?開什么玩笑,她說了不會喜歡慕言笙就不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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