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少年噠宰煩惱的第五十四天
“我們遭遇了有史以來最大的阻礙, 我們正面臨著嚴峻的考驗。”
“諸君,這是一次不容失敗的抗爭!”
漆黑一片的室內,沉默如有實質似壓在每個人肩頭, 壓抑的氣氛瘟疫般蔓延。
空中幽藍色的投影一幀幀放映,熒光隱約照亮隱沒于黑暗中的人緊鎖的眉峰。
“我相信諸位對現在的處境已經有了大概了解。”主持者站在投影邊, 語氣凝重地面向黑暗中的同僚。
“從前代首領統御港口mafia時期,我們便是組織的骨干、組織的棟梁。可以說,沒有我們,就沒有港口mafia耀眼的今天。”
聞言, 底下聽眾頻頻點頭, 悄然挺直了佝僂的脊背。
資歷的悠久帶給他們虛無的自信,似乎只要強調自己就任的時間夠長、資格足夠老, 就有底氣認為自己是港口mafia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值得首領一再忍讓。
“去年, 我為組織的財政收入做出了卓越的貢獻。”有人頗為自得地向身邊的同僚炫耀。
同僚含蓄地點頭微笑, 沒把“是啊,在組織近一半的利益都來自太宰先生的貢獻的情況下, 您的表現真是‘卓越’呢”的腹誹說出口。
“我們曾經為港口mafia出生入死, 也曾慧眼識珠明白是非。如果沒有我們, 森鷗外怎么可能順利繼位!現如今他對我們的打壓正是最最可恥的過河拆橋的行為!”主持者慷概激昂地說。
在港口mafia對森鷗外直呼其名無疑是極大的不敬。雖然這位時不時拿著小洋裙對愛麗絲低三下四軟磨硬泡的首領看起來儒雅隨和,偶爾被太宰治貼臉懟諷也一副好脾氣不計較的模樣, 但,boss就是boss,他凌駕于所有人之上。
主持者之所以敢這么說, 是因為他的資歷真的足夠老——他是前任首領時期加入港口mafia的成員, 曾目睹老首領之死、現任首領森鷗外上位, 并在新任boss的清掃行動中因夠識相夠墻頭草成功茍下了一條命。
“當年森鷗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醫生。”臺下有老者冷哼一聲, “我一直覺得前代之死必有蹊蹺……給他作證的不過是個小鬼,現在都想爬到我們頭上了!”
提起太宰治,安靜的會議室驚起一片竊竊私語,嗡嗡嗡的聲音連綿不絕,主持者不得不手勢下壓示意大家噤聲。
“是的,我們終于提到了本次集會的正題。”主持者側身看向投影屏幕,屏幕中漠然抬眼的黑發少年披著寬大的黑風衣,冷冷瞥過黑暗中窺視他的蠕蟲。
明明只是一張照片,卻讓主持者幾次出聲都無法令之完全安靜下來的室內陷入絕對的死寂。
“16歲的干部候補,港口mafia歷史上絕無僅有。現在他17歲,森鷗外已經有意將干部候補的前兩個字去掉。”
“諸位,先不提以他的年齡坐上港口mafia地位最崇高的干部位置,對我們而言是多大的羞辱。單是太宰治這個人,便是我們極大的阻礙!”
“敢問臺下坐著的各位同僚,有幾個敢說自己手上清清白白?有幾個敢發誓沒有背著現任首領做些小動作?——我不是說大家是背叛者,我們對港口mafia的忠心天地可鑒。只不過,我們忠誠的不是首領,而是這個組織。”
這番虛偽到極致、自我說服到極致的話無疑戳中了臺下人的心事。他們曾從前任首領處倒戈,為活命為利益轉投森鷗外,從一開始便失去了成為現任首領心腹的可能性。
與改朝換代后依然得到重任的干部尾崎紅葉不同,他們這些“老人”的地位如懸崖邊搖搖欲墜的石子,只差最后一腳被踢入深淵。
“等到太宰治成為干部,我們真的沒有活路可走了。”主持者沉重地,“必須阻止他,哪怕不惜一切代價!”
他說的慷概激昂,底下聽眾的態度卻不似聲討森鷗外時活絡,有人言辭閃爍,有人眼神躲閃,有人顧左右而言他,支支吾吾不愿意做這只出頭鳥。
不是他們慫,太宰治給他們造成的心理陰影實在是太大。別看剛才某人一口一個“小鬼”叫的輕蔑,只要一出這扇大門,保準立刻低頭服服帖帖,眼睛甚至只敢盯著太宰治的腳尖,連向上瞟的勇氣都沒有。
主持者等了半天,愣是沒等到一個接話的人,不由得在心里大罵慫貨。
“可惡,這幫老東西難道是想我替他們出頭?休想!我已經三天沒有遭到太宰先生的毒打了,快活得只想高歌一曲《好日子》,怎么能為他們輕易作死?我得煽動他們一起上……不對,我怎么在心里說話也用了‘太宰先生’?可惡啊,心理陰影也太頑固了,散會后就去再換一個心理醫生!”
主持者在心里把換第五個心理醫生的事情寫上日程表,表面依然威嚴肅穆地主持會議,直接點名先前態度強硬的老者:“我希望能聽聽您的意見,您卓越的智慧一定能引領我們走向正確的道路。”
突然被點名的老者在心里暗罵主持者陰險狡詐:“他怕,難道我就不怕了嗎?苦命人何苦互相為難!小伙子不講武德,喪盡天良,竟要我一身老骨頭替他擋刀,好毒的心吶!”
老者慢吞吞地站起身,撕心裂肺地咳嗽:“咳咳咳!我老人家身體不好,現在是年輕人的時代了啊,我相信我們中必然有集勇氣與智慧于一身的優秀年輕人,他才是我們的天選領袖。”
一群老狐貍你推我我推你,總算找出了他們中唯一一個不怕死的缺心眼。缺心眼不耐煩地一揮手:“唧唧歪歪說那么多,全是廢話!太宰治有什么可怕?他雖然聰明,異能者也拿他沒辦法,但大人們,時代變了!現在是槍械的時代!一顆子彈足以送他見上帝!”
這話,倒也沒錯。
曾經那么多自信能干掉太宰治卻死無全尸的敵人,也是這樣想的呢:)
“未必不可行。”有人沉默片刻,提出,“太宰治能解決敵人是因為他知道那些是敵人,早有準備。我們不同,他沒有理由猜到我們會突然翻臉。我們可以搶先切斷他的支援,再在他獨處的時候動手,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是啊。”他的話振奮人心,很快有人接著說,“太宰治又不是手握劇本的導演,只要我們行動得夠快夠隱蔽,說不定真的能成功!”
底下又開始竊竊私語,主持者欣慰于總算有人開始動腦子而不是只有他站在臺上尬講,因此不太忍心打破他們自我安慰的幻想。
“那個,”臺下有華生發生了盲點,弱弱地舉手提醒道,“大家是不是忘了一個人?”
“子彈可以解決太宰治,前提是,他沒有一個叫山吹律理的女朋友。”
場面頓時鴉雀無聲。
“是的,”主持者按下手中遙控器的下翻鍵,投影屏幕上的照片換了一張,“她才是阻礙我們行動真正的大麻煩。”
上一張太宰治的照片是正臉,因為它并非偷拍而來,而是主持者利用自身權限從港口mafia監控中截下的圖片。
當他想用同樣的方法拿到山吹律理的照片時,卻發現港口mafia號稱無死角的監控攝像頭加起來,竟然拼不出她一張完整的臉。
他整個人貼在錄像上看花了眼,也只能捕捉到她一個破碎的背影,或是邊角余料的側顏。
最后得到的這張照片是主持者極其幸運地在一個攝影愛好者交流論壇中找到的,拍攝于一年前的東京夏日廟會。
身著月白色底棣棠花點綴浴衣的黑發少女長發盤起,發間插著一只明珠點綴的步搖,小巧玲瓏惹人憐愛,她似是發現鏡頭的存在,微微偏過頭看來。
暗金色的瞳眸撞入鏡頭中央,非人的冷漠帶來恐怖的震懾,恐懼與驚艷混在一起,令人窒息的魅力。
“‘不好意思,因為太喜歡所以忍不住拍了,非常抱歉我馬上就刪除!’對她說了這樣的話,結果反而被允許留下了照片,超級幸運!統一回復下,照片里的漂亮姐姐不是單身,有男朋友,男朋友巨帥,帥到我自卑不敢說話的那種帥qaq”
因為熱度太高,即使過去近一年也有人不斷頂貼,這才讓主持者發現了它。
“山吹律理,最初是在博多池袋等地活躍的雇傭兵,一年前以外聘的形式加入港口mafia,直接對接boss,偶爾也參與太宰治主導的行動。她在博多風評極佳,連續幾年被選為最具效率與職業素養的殺手,異能力未知,擁有非人類的恐怖身體素質,子彈甚至不能在其皮膚上留下印痕。”
“雖然名義上我們與她共事近一年,但港口mafia對她的了解并不多,其中大部分是論壇八卦——不要用詭異的眼神看我,逛論壇是收集情報必不可缺的一部分,我不信你們沒開小號回過貼——除了太宰治,她與港口mafia其他人的私交都比較一般,性格較為冷淡,唯獨和男朋友在一起時親密一些。”
最后這點不需要證據,都是逛論壇的人了,誰沒吃狗糧吃到撐過。
“她是真的可怕。”臺下有人心有余悸地說,“前段時間我和黑蜥蜴清掃一個敵對組織,因為敵人出乎意料的強大而向總部請求支援,可能她那天比較有空,就過來幫了我們一把。”
“那么——那么大一棟樓。”那人手腳并用地比劃,“嘩啦一下,轟隆一聲,噸噸噸往下塌,把敵人都砸傻了,最后是敵方boss哭著求我們網開一面,她才停了手。”
老大不小的一壯漢,哭得鼻涕眼淚糊了滿臉,看得黑蜥蜴都于心不忍。
“是個難題啊。”但事已至此,誰也不愿意放棄,先前發言的缺心眼不甘心地說:“人怎么可能沒有弱點呢?只要她是個人,肯定有弱點!”
“可我覺得太宰治和山吹律理都是不是人。”有人小聲逼逼。
“諸君,切勿長他人威風滅自己志氣!”主持者加重語氣,“我們已經沒有退路可走了。機會只留給有準備的人,我們就是有準備的人!眼下正有一個不會再來的好機會!”
“各位,干,還是不干?”
黑暗中,一雙雙渾濁的眼睛晦暗難言。
……
“出差?”山吹律理從手中的《俄羅斯詩歌精選》中抬起頭,看向在客廳中轉來轉去找東西的太宰治。
“很近哦,就在東京,不過要住一晚。”太宰治把月季從花瓶中抽出來,瞅了瞅花瓶里頭,“律理醬,你有沒有看見我的《完全自殺手冊》?”
“如果你能在花瓶里找到它,我就不追究你又養死了我兩盆花這件事。”山吹律理瞥了一眼花瓣散落可憐兮兮被太宰治攥在手心的粉白月季,繼續低頭看書,“沒看見,你再找找吧。”
太宰治把殘破的花枝重新塞回花瓶:“律理醬,你知道嗎?我一直有個夢想。”
山吹律理:“成為港口mafia的秧歌star?”
“不,”太宰治嚴肅地說,“是成為一位名偵探。”
“你現在就可以考慮從港口mafia跳槽去武裝偵探社,還能順帶氣死森先生,怎么想都很劃算。”
山吹律理屈指敲了敲手中的硬殼書:“那么,名偵探,你推理出什么了?”
“我推理出,害我從客廳到臥室來回找了三趟都沒找到書的犯人,正在我眼前假裝自己很無辜。”
太宰治站到山吹律理面前,居高臨下地用下巴點了點她拿在手中的《俄羅斯詩歌精選》硬殼書。
山吹律理和他對視了幾秒,搭在書皮上的手慢慢撥開書頁,露出夾在詩歌精選下的《完全自殺手冊》紅白的封面。
“書很有趣。”被偵探抓到的犯人反客為主,“再借我看一天。”
“沒問題。”太宰治一副我很好說話的表情,“只要律理醬和我一起出差。”
“沒有它,你難道睡不著覺?”山吹律理不理解,她古怪地問,“你拿自殺手冊當安慰奶嘴?”
她知道有些敏感認床的人去陌生地方會帶一些沾染熟悉氣味的物品,比如抱抱熊、小毯子,就像嬰兒含著的安慰奶嘴。
她的男朋友是不是敏感纖細得過了頭?山吹律理憂心忡忡。
太宰治永遠不知道自己在女朋友心中究竟是怎樣離譜的形象。如此離譜的感情竟然一直維系到了現在,誰見了不說一聲真愛?
“律理醬對我的揣測簡直惡意滿滿。”太宰治吐槽,“我受傷了,必須要律理醬和我一起出差才能治好!”
貓貓打滾jpg
換成森鷗外用這種做作的撒嬌語氣提出讓她加班的無理要求,山吹律理準會一拳送他icu豪華治療大禮包,當場把人毆打至醫院。
可是貓貓在打滾耶,誰不喜歡貓貓耍賴?貓貓都要你陪他了,不陪還是人嗎?
“只是出差一晚上而已。”山吹律理站起身簡單收拾行李,“怎么那么黏人?”
“公費約會不好嗎?”太宰治歪頭賣萌,他的視線輕飄飄地落在落地窗外最顯眼的五座大樓上,漫不經心地補充一句,“說不定還有意外的好戲可以看。”
“你知道么?”山吹律理慢吞吞地說,“上一個在我面前說一半藏一半的人叫折原臨也,我很高興地送了他一副用到明年都綽綽有余的拐杖,他非常感激地收下了我的禮物。”
太宰治:“……”
雖然但是,聽到折原臨也倒霉他怎么那么高興呢?律理醬,干得漂亮!
“只是有所猜測而已。”太宰治摸摸下巴,“因為是難得的好機會嘛,但也不排除他們太膽小的可能性,老爺爺做事很喜歡瞻前顧后哦。”
“那么自信,小心翻車。”山吹律理不重不輕地提醒了一句,“走吧,今晚住哪里?”
太宰治選擇入住的酒店自然是港口mafia旗下的資產,連出示證件都不必,直接刷臉入住。
“這是403與404房間的門卡,酒店早晨六點到八點提供早餐,有額外的需要請聯系前臺,祝您入住愉快。”
笑容親切的服務生禮貌鞠躬后離開,很快要到她換班的時間了。她在更衣室換上便裝,順便等同事來換制服的時候口頭交代一些注意事項,卻怎么也等不來一起工作了好幾年的搭檔。
“403與404的客人分住兩個房間?他們不是一起來的嗎?”陌生的聲音在服務生身后響起。
她受驚地扭過頭,看見一個完全不認識的陌生女人穿著酒店制服,手里拿著兩張房卡。
“非常抱歉?你是新入職的員工嗎?”因為穿著熟悉的制服,服務生警惕心不太高地問。
“村西小姐請假了,我來替她一天班。”陌生女人說。
村西小姐正是女服務生要等的人的名字。她放松了些,但在這座酒店工作多年的服務生隱約知道自家身后公司的不一般,出于保險的心思她拿出手機給領班打了個電話,得到肯定的答復。
“是的,403和404的客人分住兩個房間。”女服務生回答道,“我也有些奇怪,他們應該是戀人才對。”
“不奇怪。”陌生女人低聲自語,“都是些警惕心強得不正常的異類,看來他們之間的關系也沒有那么密切……好極了。”
“什么?”女服務生沒有聽清陌生女人的話,女人看了她兩眼,語調奇怪地說,“下班了還不回家?要不等一會兒,我請你喝一杯。”
下班后才不想和陌生同事社交。女服務生悄悄撇了撇嘴,搖頭拒絕。她拿著自己的小包走出更衣室,正巧和向這邊走來的領班擦肩。
“快點回家去吧。”以往強勢的女領班柔和地按了按她的肩膀,催促道,“明天給你放一天假,后天再來。”
?居然有休假?某個瞬間女服務生甚至懷疑自己被開除了,他們酒店可從來沒有體恤過員工!
女服務生目送領班走進更衣室,猜測領班現在應該也準備換衣服下班,想著等一等和她一起走,順便問一問自己有沒有被開除的重要問題,得不到答案她今天一定會焦慮到睡不著覺!
女服務生抱著自己的小包在走廊上站了一會兒,覺得自己傻站著好蠢,她為什么不去更衣室坐著等呢?
想到這里,她慢吞吞地挪著步子走向門虛掩著的女子更衣室。
“……你應該明白自己效忠的人是誰……機會只有一次,失敗的代價不是你我能夠支付的……”
她們在說什么?女服務生湊得更近了些,想要聽清。
“剛才的小服務生,你想保她嗎?”女服務生清晰地聽見了陌生女人的聲音,“只可惜,人家不領你的情,正在門外偷聽呢。”
被發現了!女服務生臉騰得一下紅了,她面前的門被打開,女服務生不敢看領班的臉色,立刻彎腰鞠躬:“抱歉,我不是故意偷聽的,我只是想等您下班后一起——”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一顆沉甸甸血淋淋的頭顱滾落在紅地毯上,睜大的驚訝的眼球向上望著,望著一具佝僂著肩膀、脖頸鮮血汩汩淌落的尸體。
滾燙的血滴落在她臉上。
她看著自己的尸體,思緒遲鈍地想:啊,我是死了嗎?
無頭尸體重重摔在血紅的地毯上。
陌生女人收起手上的刀,冷漠地瞥了一眼細細顫抖的女領班:“你也要做多余的事嗎?”
往常在下屬面前說一不二的強勢領班嘴唇嗡動,聲音打顫:“不,她什么都不知道……你們想做什么?那位大人究竟想做什么啊!403和404房間的客人究竟是誰!”
“嘖,駐守東京從未被召回本部的基層嗎?難怪能問出沒價值到這種程度的問題。不過也好,不知道他們的名字,也不會那么畏懼。”陌生女人呢喃。
她舉起滴血的刀鋒,盯著女領班的眼睛:“在建造酒店的時候,這里每間房的通風管都有特殊的線路,每扇門都有強制開啟的機關,你應該知道控制裝置在哪里。”
“帶我去。”
是夜,鋪滿酒店每條走廊的柔軟地毯掩蓋人類行走的足音,一道道訓練有素的身影悄無聲息地來到四樓,堵住每一個逃離的通道。
403與404房間內,中央空調平穩地運行,無色無味的麻醉氣體替換了空氣,四下彌漫。
滴的一聲,緊鎖的房門被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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