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少年噠宰煩惱的第七十八天
竊聽器對面沒聲音了。
山吹律理敲了敲耳麥, 在“竊聽器質量太差”和“太宰治啞巴了”之間艱難抉擇,不知道哪個原因她更樂意接受。
“應該讓太宰推薦我?guī)讉品牌的,電子產(chǎn)品水太深。”山吹律理深感失策, 專業(yè)問題應該請教專業(yè)人士才對, 她身邊對特殊電子產(chǎn)品最了解的人非太宰治莫屬, 把他倒立著拎起來抖一抖能抖一地竊聽器,款式造型多到可以擺地攤。
“會不會是地下信號不好的原因?”路過的下屬隨口說,“我們頭頂有很厚的水泥。”
“我覺得是。”已經(jīng)休整好自己,端著手機打游戲的人舉手,“排位賽卡死了,隊友懷疑我掛機要舉報我, 我好冤。”
“你不曉得在頭頂頂個天線再玩嗎?”另一個人說, “網(wǎng)卡就戒網(wǎng), 來幫我搬東西。”
“是是。”打游戲的mimic成員站起來, “幫你之后我要去問下搞技術的,看能不能搞個wifi……”
港口mafia找遍橫濱找不到mimic的蹤跡, 但他們壓根沒離開這座城市,只提前撤到了準備好的地下?lián)c中。
這里存放了mimic從港口mafia劫來的武器和大量物資,他們在這里生活個三五年都不成問題。
“之后讓我去做探查先鋒吧?”幾個搬東西的成員互相商量,“我也想在這座城市完成夙愿。”
“等我們對boss、對安德烈老大沒用的時候再去死吧。”另一個人勸說他,“你看奈特,他是高興了,boss可一點兒都不愉快。”
“畢竟是他自我感動。”那人聳聳肩,“要我說,耽誤boss談戀愛也太不體貼了, 這兩年她都蠻開心的, 我看著也高興。”
“笑的次數(shù)也比在歐洲多多了。”有人小聲說, “我看安德烈老大已經(jīng)準備捏著鼻子認下這樁親事了。”
“真的嗎?”有人噫了一聲,“boss明明說安德烈老大再以監(jiān)護人的身份把她當成小孩子她就要狠狠制裁他。”
“在老大心里boss一直是小女孩啊。”那人笑道,“也是我們的首領,這點永遠不會變的。”
下屬們在據(jù)點里吵吵嚷嚷,這里位置偏,隔音也好,山吹律理由著他們鬧騰,繼續(xù)弄自己的竊聽器。
她其實本來不想這么早聯(lián)系太宰治的。
滿打滿算兩個人分開不過半天,“思念成疾”的思字還沒寫完第一筆,顯得她太著急了些。
誰知道太宰治會一個人在公寓里自言自語,碎碎念越念越偏,自己給自己印下“失戀”的印章,自己給自己鼓掌,越說越離譜。
山吹律理:打斷施法jpg
她人生第一次談戀愛和第一次被求婚都遇到了地獄級別的難搞對象,戀愛圣經(jīng)也對她愛莫能助,山吹律理只能自己琢磨。
總之,像電影里“分手-和好-吵架-再分手-車禍-失憶-痛哭-再和好”是不可取的,誤會解開的速度越快越好,只要直球打得夠快,別扭怪就追不上她!
“怎么還沒有回復?”山吹律理擺弄手機,她確信太宰治收到了她的郵件。
都過了十幾分鐘了,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山吹律理揣摩太宰治此刻的表情和心情,挑眉猜測:我被拉黑了?
有過了好長時間,大概有將近二十分鐘,太宰治的郵件才發(fā)了過來。
郵件傳達的態(tài)度極其挑剔,只有兩個字:“你誰?”
山吹律理難掩眼底的笑意,她也學著太宰治慢吞吞打字,一個字恨不得要打三分鐘,語氣與太宰治一脈相承地挑剔刁鉆:
“不好意思,這是發(fā)給我男朋友的郵件。如果你不是我男朋友,我們這就雙向拉黑一下吧。”
窩在公寓沙發(fā)上,在一片漆黑的環(huán)境中專注地盯著手機的太宰治在發(fā)完搞事的“你誰?”后,像一只在意得不行偏偏扭過頭佯裝不屑的貓貓,一副“我根本不在乎她會不會哄我但她最好識相點快來哄我”的表情。
“一封郵件打了十幾分鐘發(fā)不出來,有那么難回復嗎?”他儼然忘記了自己方才故意拖延的行為,深深譴責山吹律理的打字速度。
等新郵件的小圖標在屏幕上閃動,他立刻點開,一目十行地瀏覽。
太宰治:???好絕情一女的。
怎么回事,不來哄他就算了,玩什么激將法?真以為他不敢把她拉黑嗎?
他是不敢,那又怎樣!
“除了我還有誰是她的男朋友?”太宰治嘀嘀咕咕,“花心壞女人,只有倒霉如我才被壞女人狠狠拿捏,其他人做得到嗎?”
太宰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把之前給自己的貼上的“戀愛敗犬”徽章拍掉,準備約織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去lupin喝的失戀酒也不用喝了,還要再給他們點兩杯加雙倍檸檬的檸檬水,免得可憐的友人被狗糧齁死。
有男友身份和沒有男友身份是兩個世界,太宰治自覺不能像女朋友一樣幼稚,在拉黑的問題上糾纏不清受傷的只有他自己——山吹律理用的匿名號碼,拉黑一個還有無數(shù)個,她根本不帶怕的。
太宰治往沙發(fā)上柔軟的抱枕上縮了縮,發(fā)郵件過去:“傷口又裂開了,流了好多血,姐姐我好痛。”
幽幽的黑暗中,手機屏幕的白光照亮太宰治消瘦的側臉。
山吹律理這次回復的很快,她發(fā)來了一篇文章:《孕婦食譜:每個準媽媽都該學會的補血良方》。
同時甩過來一張訂單截圖:“給你買了八斤紅棗,記得一日三餐都要吃,吃到補不動為止。”
太宰治:她就是塊木頭!木頭!
“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嗎?”太宰治委委屈屈,他不奢求山吹律理對他說我錯了原諒我吧,好歹親親抱抱舉高高一條龍可以有吧?
看他發(fā)過去的流淚貓貓頭表情包,不可愛嗎?不可憐嗎?不能喚起她所剩無幾的良心嗎?
太宰治發(fā)過來的流淚貓貓頭是真的可愛,山吹律理默默偷了個圖。
你的表情包fine,下一秒mine。
山吹律理在太宰治曾經(jīng)給她發(fā)過的表情包中挑挑揀揀,給他發(fā)過去一個“貓貓親親jpg”。
太宰治:“好敷衍,重來!”
不要那么挑剔啊,她本來也沒偷幾個表情包。山吹律理表情包收藏里貓貓系列的都是太宰治發(fā)給她的,剩下的只有一些在博多論壇上收來的職業(yè)表情包。
飛天小鯊魚:鯊手來咯jpg
等我拿到尾款就把你們都鯊了jpg
小鯊魚只想搞錢jpg
生活不易,鯊鯊嘆氣jpg
全都是鯊鯊……可愛倒是也蠻可愛的,但感覺發(fā)給男朋友會在下一秒失去他。
表情包到用時方恨少,她回頭一定要下載一個g備用。
“貓貓親親沒有了。”最后也沒找到合適的表情包,山吹律理只能打字,“我替貓貓親親。”
太宰治默默給郵件截了個圖。
也太可愛了,特別是當事人不知道自己有多可愛的情況下,更可愛了。
雖然他的女朋友氣人的時候能把他氣得血壓升高,但原諒她了,沒有理由不原諒。
“我是真的很痛哦。”太宰治哼哼唧唧,“止疼藥也快吃完了,痛到打滾,結果一打滾更痛。”
“狙擊槍是貫穿傷。”山吹律理回復他,“你躺著睡和趴著睡沒區(qū)別。”
“我選擇倒立睡。”太宰治嘖,“還不如干脆死掉,死了反而不會痛。”
“那你就別主動撞上去。”山吹律理一個字一個字地敲擊屏幕,“哪怕你有一點兒想躲的意思,我都來得及替你接子彈,你本來可以不受傷的。”
剎那間很短,發(fā)生的事情卻很多。
奈特扣下扳機的時候,太宰治的走位其實很講究。向左偏一點他會被打中心臟,向右偏一點山吹律理會在神經(jīng)反射的作用下替他擋掉子彈,她不會受傷,結果本可以皆大歡喜。
說太宰治活該,是真的不冤枉他。
算計得清清楚楚。
“你從一開始就沒有相信過我,不是嗎?”
太宰治敲擊屏幕的手懸停在半空中。
他輸入又刪除,來來回回幾次后輸入框依舊空無一字。
一個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的問題,卻不管哪種答案都不能說出口。
太宰治想了又想,決定用問句回答問句,把問題拋回和他一樣劣跡斑斑的山吹律理:“和我同樣滿嘴謊言的人沒資格說這話吧?”
啊,真是夠了,太宰治看著郵件發(fā)送成功的提示想,車轱轆似的來回翻舊賬有意思么?開頭氣氛還不錯,像這樣繼續(xù)下去會談崩的。
撒嬌裝傻蒙混過去好了,太宰治仰躺在沙發(fā)靠背上,盯著單調(diào)的天花板。
像以前一樣,隨便說些不走心的軟呼話,說些彼此心知肚明的謊言,表面上還是親親熱熱的黏糊情侶。
隔著冰冷的屏幕,看不到表情,不是最容易編些他擅長的謊言嗎?
為什么不這么做……他心里隱隱期盼著想要她給出怎樣的回答?
“就算是律理醬,被人說成滿嘴謊言的騙子也會生氣吧?”太宰治嘆了口氣,拿起手機準備把前一封短信推到他手機突然亂碼身上。
亮起的屏幕上顯示兩封未讀郵件,發(fā)送時間和太宰治間隔不到五秒,仿佛對面那人不假思索給出的回答。
山吹律理:“也不全是謊言。”
山吹律理:“至少喜歡你這件事,是真的。”
喜歡你,是真的。
手機自帶字體方正且冰冷,太宰治的視線卻像是被文字燙到一樣。
我不會再上當了!理智的小人在太宰治腦海內(nèi)再三叮囑自己:我是那么好攻略的人嗎?我已經(jīng)不相信你了大騙子!
太宰治一邊腹誹,一邊把郵件截圖幾十份上傳云端保存。
如果有朝一日嫌疑人意圖翻案,這些都是板上釘釘?shù)某侍米C供!
“……沒有回復?”山吹律理晃了晃手機,唔了一聲,“他真生氣了?”
她說的明明是真心話……她的信譽已經(jīng)低到太宰治都不相信的地步了嗎?
不應該啊,他們這對橫濱著名塑料情侶、狼人殺高玩明明一直在互相傷害,有來有往,互不相欠。
太宰治是個特別小氣特別記仇的人。
山吹律理記得最清楚的一件事,大概是半年前,她被尾崎紅葉拉去高級會所欣賞茶藝。
“律理,偶爾也該和妾身一起陶冶情操,培養(yǎng)更高雅的品味。”尾崎紅葉帶著山吹律理走在竹木鋪就的回廊上,“趁太宰加班,由妾身帶你體驗不一樣的風景。”
“為什么一定要加上‘趁太宰加班’的前綴?”山吹律理扯了扯寬大和服的袖子,“還要特意換上和服?”
“妾身在研習茶藝的路上與此處幾位相識,好了,我們進去吧,這里的茶藝表演可是非常有特色的哦。”尾崎紅葉催促著把山吹律理推向一扇門。
山吹律理喜歡酒,對茶的品味一般,比起特意換上繁瑣的和服來這里喝茶,她更愿意去超市買一瓶茉莉蜜茶配蟹肉罐頭,快活似神仙。
她猜在尾崎紅葉推薦的高級會所里茶不是重點,泡茶的人才是重點。
山吹律理猜對了。
山吹律理坐在柔軟的坐墊上,和服袖子挽起露出纖細手臂的少年對她柔柔一笑,綠色的茶湯從茶壺嘴中注出,淌入印著墨竹圖紋的茶杯中。
茶味好濃,她捧起茶杯默默喝了一口,只覺得空中彌漫綠茶的香氣。
“律理,你不喜歡這孩子嗎?”對太宰治大為不滿致力于給他找麻煩的尾崎紅葉微笑,“我記得……你的品味是纖細柔弱性格憂郁的美少年,這孩子每個關鍵詞都滿足。”
山吹律理看了一眼把側臉對著她,輪廓在曦光中美好圣潔中流露一絲惆悵的少年,不是很想知道他給自己編了個怎樣令人感動淚流憐愛疼惜的悲情人設。
“客人,您不喜歡我嗎?”可能是山吹律理的表情太冷淡,沒有一絲絲對美色的動容。少年微微低頭,露出的脖頸白皙柔軟,語調(diào)平和中帶著點難過,“那么,我這就告辭了。”
“嗯。”山吹律理點了下頭,把手中的茶杯放回桌上。
少年:真就不挽回我?一點不挽回?
他一步三回頭欲語還休地走了,眼神逐漸幽怨,很像山吹律理看的宮斗劇里被皇上遺忘多年的深閨怨妃,眼睛里寫滿“你好狠的心!”
段數(shù)太低了,山吹律理不為所動。
如果是太宰治,就不會用受傷又膽怯的聲音說:“你不喜歡我嗎?”
他會用故作受傷實則超級無敵理直氣壯的聲音說:“我這么可愛你怎么可能不喜歡我,你嘴硬,我不信。”
假如她回應了,他也絕不會露出欣喜的表情,而是得寸進尺更加理直氣壯以“之前是故意讓我傷心嗎?你玩弄了我的心”為由要山吹律理哄他,反客為主占據(jù)道德制高點。
會所的弟弟,你輸在不夠茶。
山吹律理喝完一杯茶,被綠茶作戰(zhàn)失敗的尾崎紅葉拉去逛街一直逛到深夜,才揉著額角回到公寓。
一進門,她就知道今天的事還沒完。
纏繞在太宰治右手手臂上的繃帶散落在沙發(fā)和地毯上,他皺著眉低頭揉手腕,唇抿在一起。
山吹律理關門的動靜不算小,太宰治眼皮都沒動,一下一下揉著右手手腕,眉眼間帶著點因疼痛升起的煩悶,整個人懨懨的。
不得不說,非常性感。
山吹律理沒能從太宰治的微表情中讀出“責難”的信號,就好像他完全不知道她今天去了高級會所,有個“纖細柔弱性格憂郁的美少年”挨在她身邊奉茶一樣。
山吹律理不憚以最大的敬意揣測太宰治對任何人行蹤的掌握程度,何況她是和尾崎紅葉兩個人去的,目標太大。
他肯定是不高興了,但太宰治不會把不高興明說出來。
哄太宰治是個充滿難度的技術活,恰好,山吹律理并不討厭這個麻煩的過程。
“手腕疼嗎?”山吹律理走到沙發(fā)邊,沒有坐到沙發(fā)上,反而挨著太宰治的腿坐在了地毯上。
她仰起頭看向低垂著眼的太宰治,自然而然給了他俯視的視角。
高度差能帶人微妙的心理滿足,哪怕知道只是哄騙的小伎倆也不免愉悅。
“今天,從早上一直到晚上,工作沒有停過。”太宰治停下揉手腕的動作,語氣平平地說。
平鋪直敘的講述,不似他日常委委屈屈的撒嬌。換在平時,太宰治早就在山吹律理進門的時候貓貓撒嬌控訴森鷗外的沒人性沒良心,慫恿她一起干掉不做人的頂頭上司。
“我看看。”山吹律理握住太宰治的右手,指尖按著他的手腕一點點推揉,“這里疼?”
冰涼的觸感撫在皮膚上舒服得要命,太宰治的表情沒什么變化,他任山吹律理揉了一會兒,冷不丁說:“我是不是很麻煩?”
“嗯?”山吹律理抬頭看他,“怎么突然這么說?”
“比起溫柔賢惠地替姐姐斟茶,順從乖巧的解語花,我這種在外工作一整天不能陪你,回來還給你找麻煩的人,當然是很麻煩的吧。”太宰治彎了彎唇,“我可以理解的,完全理解。”
你理解個錘子。
一段話,不僅點名了山吹律理身為有家室之人卻在外尋歡作樂的惡劣行為,還巧妙引出他工作養(yǎng)家的辛苦,加深對女朋友良心和道德的譴責,甚至在結尾還不忘強調(diào)自己的大度和寬容。
看似沒有一絲茶味,其實早已把綠茶腌入味,站在道德制高處指指點點。
“紅葉姐怎么會以為我能看上會所的茶藝少年?”山吹律理心想,她家里這位才是茶中之茶,真正的茶藝大師,全方位無死角的高段位選手。
以至于哪怕她看透了太宰治故意找事故意道德綁架的陰謀,也被他先以疼痛示弱再以言語進攻的極致推拉技巧搞得沒什么辦法,握著太宰治的手腕一點一點替他揉。
“我的手只是拿了筆,比不過茶壺重,律理醬不用擔心。”太宰治得了便宜繼續(xù)賣乖,“我好歹是個mafia,體力多少比會所的服務人員要好。”
體現(xiàn)自己人美心善的同時不忘diss假想敵,不愧是你,話術鬼才。
“是紅葉姐要帶我去,我才會去的。”山吹律理今天是真的很冤,“從頭到尾我只對他說了個‘嗯’。”
“開始了,推卸責任是說謊的第一步。”太宰治不依不饒,“律理醬的信度大大降低!要變成‘狼來了’的孩子了。”
“想說點好聽話你又不信。”山吹律理勾了勾太宰治掌心,看他癢得手指蜷縮在一起,“我以后說什么你都不信?”
“那要看律理醬的表現(xiàn)。”太宰治握住她的手不讓山吹律理撓他,“表現(xiàn)不好就不信。”
“現(xiàn)在是表現(xiàn)不好的情況嗎?”從回憶中抽離思緒,山吹律理點了點沒有新郵件的手機,托腮思索。
太宰治的情緒就像龍卷風,來的太快又難以琢磨,他的心靈和他的肉體一樣柔弱,經(jīng)不起一點點委屈。
山吹律理:要哄(確信)。
“不相信就不相信吧。”黑發(fā)金眸的少女呼出一口氣,“嗯……假設在太宰眼里過去的兩年都是謊言,全部清零,也就是說我們現(xiàn)在是什么都做過了的最熟悉的陌生人關系,并且我剛剛在郵件里對他表了白——應該算表白了,也就是說……我現(xiàn)在是太宰的追求者?”
山吹律理算了算,自我感覺沒理錯關系圖。
“追求人……怎么追來著?”她小聲說,“戀愛圣經(jīng)里有沒有例子可以給我參考下?”
就算99的技巧對太宰治沒有用,起碼有1可以給她提供靈感。
“給安德烈打個電話吧。”遇事不決扔給下屬,山吹律理在港口mafia兩年別的沒學會,森鷗外的黑心資本家氣質學到了皮毛,任誰都要說一句“森鷗外害人不淺”。
安德烈·紀德,法國男人,刻板印象中與意大利男人一樣擅長用花言巧語哄騙女孩子,必能給她有用的戀愛指導。
接到山吹律理電話的安德烈·紀德一腦門霧水:“???你確定我的經(jīng)驗適合太宰治那么難搞一男的?”
“死馬當做活馬醫(yī)。”山吹律理用肩膀夾著電話,捏著筆在小本子上做筆記。
“能哄到手就哄到手,哄不到……”山吹律理咬著筆尖沉思,“反正我身份也暴露了,那就直接把人綁架回歐洲玩虐戀情深好了。”
(https://www.dzxsw.cc/book/74205130/32192890.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