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
禁區距離星洲大學有一個半小時的車程, 車輛駛上城市高速路,司機一路猛踩油門, 不斷超車。
車窗兩邊的風景疾疾掠過, 風將車身鼓得輕輕搖晃,引擎不時傳來震耳的轟鳴。
唐鯉嚇得緊緊抓住扶手,朝劉撥小聲吐槽:“這司機像誰欠了他錢一樣。”
劉撥被晃得東倒西歪幾欲昏厥, 卻還是理解萬歲:“你想想, 今天可是黎明日,要是讓你加班你樂意嗎?”
唐鯉不忿:“又不是我們讓他加班的。”
劉撥奄奄一息道:“算了, 你看蘭斯就沒說什——”
他邊勸邊朝蘭斯看去, 只見蘭斯凝眉合著眼, 難受地靠在湛平川懷里, 湛平川將人攏好, 正摸著蘭斯的腺體, 源源不斷釋放安撫信息素。
劉撥:“”
唐鯉:“”
車輛一路飛馳,終于在正午日頭偏移前抵達了禁區大門。
整個禁區被高達十米的水泥墻包圍,墻頂豎起由稀鉛礦制成的鋒利尖刺, 面前的大門是唯一準許外人進出的通道, 由藍樞七區的稽查隊員負責守衛審查。
禁區外是一片偌大的草坪, 草坪正中央豎起百根旗桿, 旗桿上方飄揚著聯邦旗下各個城市的市旗,除此之外,方圓一公里以內, 再沒有任何高層建筑, 這使得禁區更像一座易守難攻的堡壘。
而禁區內, 透過厚重的水泥墻, 可以看到兩座設計精巧的建筑探出身軀, 并排而立,它們仿佛兩座門神,屹立不倒,守衛在鉛云兩側。
紅色大廈足有十七層高,樓體寬扁,屋頂呈一把展開的扇形,象征著聯邦之盾。
其中共設有信息素生物,信息素化學,晶礦石新能源,異獸分析,新農學,人類社會學,金融數學,地理學,電子科學,密碼學,醫藥學,人工智能等十二個科研部門,匯聚了整個聯邦最頂尖的科學家。
藍色大廈由三個獨立的細長樓體構成,樓與樓之間用圓拱形連廊相接,屋頂上方用金黃色鋼筋搭建成金字塔的形狀,象征著聯邦之矛。
整個藍樞異能稽查隊共設八個區塊,分管信息網絡,偵查,貿易,武器研發,異能管理,軍事醫學,守衛,戰斗八個部分,是絕對的暴力機構。
蘭斯扶著湛平川的肩膀下了車,抬眼便看到了禁區的輪廓,巨大的水泥墻幾乎將陽光遮蓋了一半。
湛平川笑問:“小蘭同學,你覺得這地方像不像一座監獄。”
他也不知道聯邦政府出于什么心理,要將自己嚴密的保護起來,但看起來真的很滑稽,仿佛這世界上一定有人要造反一樣。
蘭斯提起唇角,隨口說了一句:“也說不定呢。”
畢竟oliver就被關在這里十四年。
湛平川突然覺得蘭斯的語氣與平常有些不同,他挑眉向蘭斯看去,正想說什么,卻聽一路飆車的司機突然開了口——
“禁區是平叛之戰之前建的,那時候有個傳言,說某種強大不可控制的覺醒者終將顛覆聯邦政權。”
湛平川果然不再注意蘭斯的異常,轉而看向再次掏出根煙來吸的司機。
唐鯉問道:“什么強大不可控制的覺醒者?s級嗎?”
司機深吸一口氣,吐出一個濃郁的煙圈,他操著一口煙嗓嗤笑:“s級算什么,那可是來自天外的力量。”
蘭斯立刻轉過臉,瞇起眼睛看著他。
天外的力量,外神嗎?
原來圍繞這狗東西的還有這種傳言,但他可沒見那家伙有一絲一毫顛覆人類政權的念頭。
唐鯉此刻也忘記司機一路狂飆給他帶來的不悅了,他驚道:“什么天外的力量?”
司機白了他一眼:“傳言就是傳言,傳言自然是假的。”
那位一路隨車的小隊長此刻已經與七區的稽查隊員核對完實習手續,他轉回身來,瞪了司機一眼,斥道:“你跟他們瞎聊什么呢,走了快進去了。”
司機只好再次將沒吸完的煙掐掉,拍拍褲子準備上車,大門距離藍樞大廈還有一段距離,禁區內部也是經常要靠接駁車代步的。
蘭斯已經打算上車了,這時突然有位身高兩米的稽查隊員走過來,他用自上而下的目光打量蘭斯與唐鯉,頤指氣使道:“等等,把隨身行李都拿下來檢查!”
蘭斯握著門把手的手指稍微一緊,沒有立刻回頭。
唐鯉沒見過什么大場面,而且對藍樞稽查隊員有種天然的敬畏和崇敬,被人一命令,他忙將自己的行李箱從車上搬了下來,生怕人家等的不耐煩。
“大哥,我就帶了幾套換洗的衣服,床單被褥,電腦耳機,哦還有些課本。”
說著,他把行李箱掀開,示意自己沒有說謊。
果然,箱子里面是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還有用彈力帶綁起來的一沓課本。
然而那位稽查隊員卻并未因此放過唐鯉,反而蹲下身,用手扒拉起唐鯉的行李。
“什么啊,底下有沒有藏不干凈的東西?”
他將唐鯉的衣服翻得亂七八糟,從底下拎起一條內褲:“喲,這是什么,還香香的呢?”
他說罷,朝身后幾個七區的隊員擠眉弄眼,不住竊笑。
唐鯉登時面紅耳赤,不知所措,他完全想不到,讓他一直敬仰敬佩的稽查隊員會做這種事。
本來他帶的都是非常普通的衣物,平時隨便掛在陽臺晾著也沒什么,但此刻被人拎出來指指點點,他卻覺得萬分羞恥,無地自容。
“你你”
那位稽查隊員仍肆無忌憚翻弄唐鯉的行李箱:“我看看下面還藏了什么好東西,有沒有帶你們omega每天必用的避孕套啊?”
他說著,將手埋到唐鯉的衣服里,胡亂地掏著。
唐鯉的眼圈很快就紅了,他氣得渾身發抖,卻又不敢言語。
他只是一個普通大學生,家里條件不是太好,還指望他上了星大出人頭地。
而對方是藍樞稽查隊的人,擁有他看不見摸不著的特權,所以哪怕被調戲,他也只能忍耐。
蘭斯的眼神卻越來越冷,如果這不是光天化日之下,不是在禁區的大門口,此刻這位稽查隊員已經是一具面目全非的尸體了。
但蘭斯并不習慣忍耐,他始終認為,如果遇到棘手的事情只能讓自己憋屈,那就說明智商和能力還不夠。
于是他走過去,拎起唐鯉另一邊箱子,猛地一扣,然后一本正經地問:“你是哪個區的,id是什么,以什么身份檢查我們?”
而湛平川幾乎同一刻上前一步,不動聲色地守在蘭斯身邊,且給了唐鯉一個躲避的空間。
唐鯉感激地看了一眼蘭斯,然后忙向后靠去,躲在湛平川身后。
劉撥輕拍他的肩以示安慰。
但劉撥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他只是e級,根本沒資格跟藍樞稽查隊叫板,他只能寄希望于湛平川。
那位稽查隊員畢竟是c級,且經過專業訓練,他見勢不好,立刻抽回手,踉蹌兩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身后的隊友們被他狼狽的樣子逗樂了,捧腹前仰后合起來,根本沒有上來幫忙的意思。
稽查隊員惱羞成怒,他雙手撐地,蹭地站起身,目光落在出頭的蘭斯身上,他發現蘭斯長得白凈秀氣,雙眸清澈有神,高挺的鼻梁架著一枚銀邊眼鏡,紅棕色的長發用發帶束起來,直披到腰背。
不論從何種眼光看,這都是一個漂亮到讓人印象深刻的omega,還是個只有十八歲的omega。
稽查隊員氣消了一半,嘴里頓時不干不凈道:“怎么,著急讓叔叔先檢查你的了?那就把你的”
他話音未落,突然覺得喉嚨仿佛被什么勒住了,那勒力之大,讓他一個字都吐不出,他的舌頭無法控制地探出來,眼球充血暴突,臉色也越來越紫。
湛平川將蘭斯拉起攬在自己身邊,朝那位稽查隊員似笑非笑:“說啊,怎么不說了大叔。”
稽查隊員滿腔怒火地盯著湛平川,但舌頭卻越吐越長。他拼命扭著自己的脖子,雙手無助的抓撓,希望身后的隊友能夠看到自己的窘態。
然而s級的【線性彎折】哪是這些普通隊員能夠看到的,他們發現高個稽查隊員正造型古怪的張牙舞爪,連忙掏出手機拍照:“我說約加,你這是跳什么舞呢?給哥幾個都看傻眼了。”
“別動,我給你錄一段,回去放給你老婆看。”
“咦,你們看約加的脖子是不是有點變形了?”
湛平川在稽查隊員快要斷氣前,撤掉了異能。
高個噗通栽倒在地,抱著脖子猛烈咳嗽起來,他的大腦迅速回血,頭皮被沖得一陣陣銳痛,良久,他才算是喘過這一口氣,一摸脖子,一道駭人的勒痕迅速青紫腫起。
他爬起身,直接拽出了腰間的配槍,嗓音嘶啞粗糲:“剛才是誰用——”
他話還沒說完,就見蘭斯扶了扶眼鏡,認真道:“我們是星大這屆挑戰杯大賽的冠軍,應邀來聯邦政府實習,畢業后如果選擇入職藍樞,大概率不會是你這個職位,對嗎?”
高個猛然一愣,一時竟然啞口無言。
只見蘭斯繼續慢條斯理道:“至于剛才是誰,你難道看不到嗎,如果看不到,你真的還想知道嗎?”
高個稽查隊員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至極,就如蘭斯所說,每個人的資質是從出生那一刻就確定好的,一旦覺醒,終生無法改變等級,就像他剛才看不到對方使用的能力,不管他是二十歲,三十歲,還是五十歲,看不到的他永遠也看不到。
別看這些學生現在還可以任他欺負,等他們畢業了,拿著豐富的實習履歷應聘藍樞的職位,大概率起步就比他現在的地位高。
到時,這些人就不是他能欺負的了。
這個omega是在隱晦的警告他,現在口無遮攔,小心日后風水輪流轉。
然而他并不甘心被一個年紀輕輕且模樣貌美的omega教訓,情緒上頭之下,他竟然口無遮攔的用嘶啞的嗓子嘲諷:“學生果然幼稚,高等級算個屁,藍樞大廈七層就關著一個每天等操的s——”
砰!
一聲槍響,中斷了高個稽查隊員此生未能說完的話。
只見他大腦開出一個血洞,腦漿沿著洞口咕啾咕啾滾出來,他雙眼呆滯地望向前方,身體仿佛一根失去支撐的旗桿,“噗通”栽倒在地。
唐鯉從未如此近距離的見過血腥場面,稽查隊員的血就迸濺在他箱子上,尸體散發出一股難聞的腥氣。
“啊啊啊啊啊啊!”
唐鯉閉上眼,驚聲尖叫。
如果說在十分鐘之前他還對這次實習之旅萬分期待,此刻他心中就只剩下一個念頭——
以后除了高塔公會他哪兒也不去!
槍聲響得猝不及防,一群稽查隊員手忙腳亂地掏出槍,嚴陣以待:“誰!”
只見禁區里面,緩緩駛出一輛編號為cp1-002001的公務越野車。
車后座的窗戶開著,一只裹在制服里的手臂搭在上面,那只手正捏著一柄槍,至今沒有收回的意思。
七區的稽查隊員們看到車輛編號,臉色霎時慘白,他們忙收起武器,努力埋下頭,戰戰兢兢道:“司區長!”
車開了過來,停在尸體前,那只手再次扣動扳機,槍口抬起,一個沉冷的聲音傳出來:“剛剛他說什么了?”
“呃,他說”一名隊員剛想搭話,卻被身邊的隊友死死按住。
“報告司區長,我們沒聽清,他是因為調戲實習生被您擊斃的!”
司泓掣沒說話,幾名七區隊員的脊背已經被冷汗打透了,就在空氣已經凝滯的讓人無法呼吸時,司泓掣才收回手槍,冷聲吩咐:“收拾一下。”
幾人登時長出一口氣,知道這一關算是過去了。
然而司泓掣并未急著離開,他的目光轉而投向了那四位新生。
司泓掣沉著目光仔細端詳著,隔著一層玻璃膜,外面的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卻可以把一切盡收眼底。
站在最前方的那兩位表現還算冷靜,只是紅頭發的omega似乎怕見血,此刻正偏著頭,被alpha用手掌擋住眼睛。
那位alpha輕輕拍著他的背,低聲不知安慰些什么。
司泓掣突然有剎那的恍惚。
這個年紀的oliver也很害怕血。
他甚至還險些因為考核時不忍殺死目標游隼而被藍樞拒收。
后來是當時的二區區長看在他s級的份上,特批他進入藍樞。
其實oliver從來都不想進藍樞工作,他熱愛歷史,喜歡做考古研究,想要走遍世界各地,看盡山川河海。
但當時司泓掣與他充分討論了兩地分居的危害,才讓他暫時放下夢想,與自己一同進入藍樞,共同努力,徹底扎根在首都城。
自此,一切夢想都成泡影,oliver再也沒從藍樞出來過。
十八歲,簡直就像是上輩子。
司泓掣突然吩咐:“讓實習生打開箱子,我要親自檢查!”
轉瞬之間,形勢急轉直下!
二區稽查隊員立刻下了車,厲聲傳達司泓掣的命令:“你們把箱子都打開,我們司長要親自檢查,現在是特殊時期,所有進入禁區的人都有可能是黑燈會的罪犯!”
話音剛落——
蘭斯猛地睜開眼,睫毛在湛平川的指根唰地掃過。
與此同時,湛平川遮著蘭斯眼睛的手臂繃起了青筋。
他在看見司泓掣的座駕時,就悄然隱去了s級氣息,但沒料到,司泓掣還是如獵食的鷹,死盯著蛛絲馬跡不放。
唐鯉被這駭人的氣場嚇得不敢哭了,他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喏喏指了指地上濺血的箱子。
他想說自己已經被檢查過了。
“快點快點!別耽誤我們司長時間!”二區稽查隊員催促道。
司泓掣推開車門,拎著上膛的槍下了車。
他今天沒有披大衣,只穿了一套干練的墨藍色制服,褐色寬腰帶勒住他的腰腹,那雙皮質手套仍舊掛在上面。
這種形勢下,蘭斯與湛平川也不得不拿出自己的行李。
第一個打開的是劉撥,他主動將自己的衣服抖開,拎給司泓掣看,生怕司泓掣懷疑他與黑燈會有什么牽連。
司泓掣指腹摩挲著扳機,掃了一眼花里胡哨的箱子,然后示意屬下將所有瓶罐都打開檢查。
劉撥下意識吞了口口水,再一抬眼,司泓掣的槍口已經抵住了他的腦門。
“不不不,我我沒”劉撥臉色煞白,語無倫次起來。
好在所有瓶罐都打開,屬下舉起一瓶涼茶,對司泓掣道:“區長,這瓶是啤酒。”
劉撥口干舌燥,結結巴巴:“我我我平時喜歡喝點,我怕怕怕藍樞不給喝酒。”
屬下輕輕搖頭,一瓶啤酒,度數太低,確實沒什么威脅,更何況禁區內也不是沒有酒。
司泓掣這才格外開恩地移開槍口。
緊接著,二區稽查隊員打開唐鯉的箱子,那里已經被翻爛了,除了一些護膚品外,沒什么可疑的東西,但他還是細致地摸過了每一個可以藏東西的口袋。
然后,司泓掣的目光移到湛平川和蘭斯身上。
蘭斯的箱子上有三層密碼鎖,他開的很慢,湛平川只有一個大背包,倒是容易開。
湛平川將背包扔在地上,目光不冷不熱地落在二區隊員身上。
只見那二區隊員在里翻弄一陣,突然發現什么似的,立刻睜大了眼。
司泓掣眼睛一瞇,槍口緩緩抬起。
只見稽查隊員用力抽拽,終于從層層衣服里取出了一個精致的金屬小盒子:“區長!”
湛平川兩指輕輕交疊在一起,靜觀其變。
司泓掣用槍口點著問:“這是什么?”
只見湛平川定定望了一眼,然后扯唇一笑,玩世不恭道:“密碼123,你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稽查隊員捧起小盒子,找到輸入密碼的地方,旋到123,果然盒子彈開,露出里面的——兩千塊錢紙幣。
稽查隊員:“”
好一個謹慎的窮逼。
司泓掣不耐煩地揮了下手,他從沒見過有人把兩千塊錢藏得這么小心,簡直浪費時間。
湛平川蹲下身,一本正經的將盒子接過來,當著司泓掣的面改了個更復雜的密碼,然后用帶的那幾套衣服,一層又一層,把兩千塊錢嚴絲合縫的包裹起來。
“我得改個密碼,不然被你們傳出去了怎么辦。”湛平川一邊懶洋洋收拾一邊嘟嘟囔囔。
劉撥干巴巴夸獎道:“湛哥,我都沒想到錢還能這么藏,你還是太細節了。”
“又讓你學到了。”湛平川一用力,將背包塞回車里。
他怎么可能一點兒準備都沒有呢,越是嚴密保護的盒子,放的越是不重要的東西,而那些關鍵的工具,都被他及時藏在了車門內側儲物格里。
這時蘭斯也終于開好了箱子,他微微垂下眼,目光落在箱子正中央的位置,盯著看了片刻,他才微笑著緩步退開。
只見銀白色的箱子被猛然掀開,一堆劉姥姥牌港譚拌粉滾了出來。
除去換洗的衣服,箱子里居然裝了滿滿登登的拌粉。
二區隊員:“這——”
蘭斯溫聲解釋:“因為我吃不慣首都城的菜,所以拜托家里寄了些好吃的拌粉過來。”
他有兩個一模一樣的箱子,且都被小丑設置了錨點,無論何時被檢查,兩個箱子都可以隨意切換。
然而二區隊員盯著那堆拌粉看了片刻,卻轉回頭,對司泓掣猛搖頭。
司泓掣握著槍的手指一緊,眉頭深深皺起。
只聽二區隊員接著說:“區長,你別聽他胡說,這牌子的拌粉超級無敵巨難吃,誰要是說好吃,這個人一定居心不良。”
蘭斯:“”
剛剛因為親過小狐貍而違心承認有營養的湛平川:“”
司泓掣的臉色剎那沉了下去,顯然他的耐心已經全部耗盡,他將槍收起來,冷聲道:“明天你不用來二區了,直接去廢物七區報到吧。”
說罷,司泓掣轉身上車,“嘭”一聲帶上車門。
七區隊員:“?”
二區隊員目瞪口呆,半晌才手忙腳亂地跑進駕駛位:“區長,我不去,我不去啊!”
很快,車子啟動,車輪徑直從高個的尸體上碾過,向禁區外駛去。
地面淌出一道暗紅色血痕,那具尸體已經被壓得骨肉分離,慘不忍睹。
兩名七區隊員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這才互相推搡著彼此,捏著鼻子走過來。
“媽的,我們七區怎么啦,路過又被踹。”一名隊員躬身拎起高個的一條腿,向后拖去。
“你小點聲,司區長可是s級,你也想被一槍爆頭?”
“你說司區長出去做什么?他平時很少出門的,僅剩的那點時間都用來折磨七層那——”
“噓!以后都管住嘴,別再提那個人!”
蘭斯最后看了一眼被拖走的殘破的尸體,輕輕勾唇。
藍樞七層嗎?多謝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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