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第 111 章(7w營養(yǎng)液加更)
眾人齊齊向前排看去, 一位理智派的老人站起身。
他再也按捺不住,氣憤得雙臂顫抖:“儀式之前, 我想請問塞拉爾, 網(wǎng)上的視頻和照片是怎么回事,你要如何解釋?”
塞拉爾神經(jīng)一緊,眉頭倒豎, 厲聲斥道:“你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場合嗎?一切公事等典禮結(jié)束再說!”
“不行, 必須現(xiàn)在說!”老人執(zhí)拗,回瞪著塞拉爾。
塞拉爾腮肉抽動, 牙根咬得發(fā)酸。
他當(dāng)初就該把這些老東西們除掉, 省的他們有事沒事給自己找麻煩。
“巴布提部長累了, 白鯊將他請出去休息吧。”塞拉爾語氣冷淡。
請來的媒體們面面相覷, 都嗅到了緊張危險的氣息, 他們迅速按下快門, 照出塞拉爾陰沉的臉色。
白鯊剛欲上前,桑德羅突然開口:“什么視頻和照片?”
塞拉爾猛然轉(zhuǎn)向桑德羅,白鯊也頓時停住腳步。
只見桑德羅并未看向塞拉爾, 反而向禮堂后方看去。
高塔公會與鬼眼公會那些年輕的面孔氣定神閑, 儼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阿德里安則朝他輕點了一下頭。
無需多言, 桑德羅已然心里有數(shù), 視頻和照片是他們的手筆。
“既然巴布提部長都出來說話,必然事關(guān)重大,作為塔斯曼的國王, 我不能因私事耽誤國事, 儀式暫且停下, 把視頻放給我看。”桑德羅面色嚴(yán)肅, 沉聲吩咐。
臺下鴉雀無聲, 數(shù)道目光看向塞拉爾,白鯊和灣鱷更是連冷汗都下來了。
白鯊拼命搖頭,他知道視頻當(dāng)眾放出來,一切就麻煩了。
“我看就不必了,恐怕是有心之人蓄意破壞訂婚,擾亂塔斯曼的和平!”塞拉爾抓住桑德羅的手臂,微笑著阻止。
隨后,他立刻向賓客中的激進(jìn)派們使眼色:“大家也別看熱鬧了,只是一個小插曲,都勸勸巴布提部長吧。”
然而這次,那些激進(jìn)派的年輕精英們,卻沒有聽從他的暗示,只是用一種陌生且復(fù)雜的目光望著他,一語不發(fā)。
塞拉爾心一沉。
桑德羅突然甩開他的手,冰冷無情道:“塔斯曼的國事,什么時候輪到你替我做主了?”
“你——”塞拉爾險些惱羞成怒,他完全沒料到,國王此刻會如此硬氣。
礙于數(shù)家媒體在場,他不得不壓下脾氣,朝國王露出一個深情且歉疚的笑:“我也是擔(dān)心有人惡意破壞你我的婚姻。”
這時,已經(jīng)有機靈的理智派人士將視頻接到了婚禮現(xiàn)場的大屏上,利邦的臉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利邦顯然坐在曼星海號的套房沙發(fā)上,攝像頭對準(zhǔn)他的臉,將那道疤痕照得格外清晰。
“塔斯曼的各位同族,大家好,今天是一月二十一日,我要實名舉報塞拉爾親王”
在場的賓客其實早就將視頻看過無數(shù)遍了,但大庭廣眾之下重看一遍,還是讓他們震驚憤慨不已。
“當(dāng)你們看到這個視頻的時候,或許我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我這一生惡貫滿盈,死不足惜,留下這段真相,希望塔斯曼不要被議員走狗顛覆!”
“一派胡言!”塞拉爾目眥盡裂,青筋暴突,憤怒地砸向顯示屏。
大屏發(fā)出嘎吱聲響,足有半人的面積變成閃爍的雪花。
他不知道利邦為何錄下這段視頻,他并未虧待過利邦,而且視頻里真假參半,很多都是錯誤的。
他根本沒有見過丁洛克,他分明是被元老安插進(jìn)塔斯曼的。
而且陳明壁從來沒有查出他是監(jiān)獄的罪犯,他殺陳明壁,僅僅是因為這個人太聰明難纏,擋了他奪權(quán)的路。
利邦明明那么憎恨陳明壁,怎么可能因為陳明壁被殺害而幡然醒悟?
況且,利邦分明知道信使的存在,知道陳明壁如何死亡,那么他為何不全盤托出反倒要另行編造呢?
這一切都說明,錄視頻并不是利邦的本意,要么有人控制了利邦,要么有人變成了利邦的樣子。
當(dāng)今世界,什么樣的異能都可能存在。
眾人看著暴怒失控的塞拉爾,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一個氣急敗壞的人,一個情緒失控的人,往往得不到任何同情,反而讓觀眾覺得他是在惱羞成怒。
塞拉爾望著那一張張精彩紛呈的臉,很快意識到了這點。
他努力將本性壓制下去,攤開雙手,故作輕松:“你們就是被這段視頻嚇得一驚一乍?我現(xiàn)在就可以告訴你們,這完完全全是污蔑和構(gòu)陷!有什么證據(jù)嗎?”
“國王失蹤時我有正經(jīng)公干,陳明壁死時我也有不在場證明,我與丁洛克根本沒有任何同框照片,更談不上認(rèn)識,我有理由懷疑利邦是被人洗腦和利用了,才將這些陰謀論信以為真。”
“我想說,炮制這場陰謀的人,洗腦利邦的人,才是分裂我們塔斯曼的罪魁禍?zhǔn)祝锹?lián)邦政府的臥底!”
塞拉爾一番義正辭嚴(yán)的言論,到讓禮堂內(nèi)安靜不少,激進(jìn)派的臉色也逐漸恢復(fù)正常。
的確,利邦全憑口述,完全沒有拿出任何證據(jù),這很有可能是一場蓄謀已久的構(gòu)陷,為的就是搞臭塞拉爾,讓塔斯曼痛失這位最強s級覺醒者。
巴布提冷笑,示意工作人員放上照片:“那這張照片你如何解釋,經(jīng)過海底建筑管理部的查詢,這可是你名下的私宅!”
塞拉爾轉(zhuǎn)頭看向照片,臉色瞬息驟變!
那居然是信使!
到底是誰偷拍了信使的照片?誰會知道他將信使帶到了旺德蘭德附近?
塞拉爾臉上出現(xiàn)的怔愣,讓在場的人再次緊張起來。
巴布提指著他詰問:“沒話說了吧,你偷偷摸摸將omega藏在海底私宅,還膽敢說對國王一往情深!”
轉(zhuǎn)臉,巴布提又痛心疾首的對國王道:“國王啊,這些事情你都不知道嗎?”
“他不是我的omega!”塞拉爾血流上涌,直沖腦頂,比起慌張,他更加憤怒,不知道哪個缺德的狗仔,用荒謬的p圖和文字表述,將他塑造成一個猥瑣齷齪,三心二意的中年渣男。
“哦,那你說說,他是什么人?”桑德羅冰珠子樣的重瞳盯著塞拉爾,腳步緩慢后退,與其拉開距離。
塞拉爾一時語塞。
他當(dāng)然不能明說信使的身份,但如果說自己完全不知道利邦將人帶去了私宅,倒像是拙劣的掩飾。
沉默使得時間像燒化的糖絲,被一寸寸抻長。
眾人默默站起身,像是被統(tǒng)一操控的糖人,掙扎在粘稠的糖碗里。
良久,塞拉爾突然笑了。
他已然明白,國王從未停止掙扎,今天這一切抹黑和編造,都是為他準(zhǔn)備的,目的就是讓他人設(shè)崩塌,永失民心。
對方先是精準(zhǔn)戳中他中年外來移民的尷尬身份,引起塔斯曼人對他的懷疑。
然后再挑起塔斯曼與聯(lián)邦歷史沖突的敏感神經(jīng),惹得塔斯曼人義憤填膺,喪失理智。
最后直接撕碎他深情專一的偽裝,讓他成為感情的背叛者,使得國王可以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
策劃這一切的人城府之深沉,手段之狠辣,遠(yuǎn)在他之上。
海底沒有這樣的人。
他將目光轉(zhuǎn)向被國王特邀來的高塔和鬼眼小隊。
他全都想明白了。
國王之所以指定要紅鸚晶礦石,是因為這種能量石,唯有高塔和鬼眼最具優(yōu)勢。
按照常理,他們其中之一一定會被選中,成為競標(biāo)的勝者,順理成章被邀請來海底,作為國王的助力。
但偏偏他想要拿捏桑德羅,排斥頂級公會,險些擾亂了他們的計劃。
于是,他們便殺古德紹,甚至不惜暗箱操作,逼退其他公會,也要拿下這支標(biāo)。
也怪他太過大意,才讓他們順利來到海底。
只是他不明白,國王到底是何時向這兩家公會求救的,他們的計劃又醞釀了多久。
塞拉爾的五臟六腑快要被怨毒淹沒,既然國王已經(jīng)圖窮匕見,那就別怪他狠毒殘忍。
他笑得愈加放肆,對桑德羅深情款款道:“我心里永遠(yuǎn)只有國王一個人,他只不過是我在聯(lián)邦的一位朋友,到海底來則是為我們送上訂婚的禮物,本來打算給你個驚喜的,現(xiàn)在看來是留不到最后了。”
“呵。”桑德羅輕嗤。
“我還以為你會好奇禮物是什么。”塞拉爾搖搖頭,似是十分遺憾。
有激進(jìn)派人士大膽說:“既然您說他是來送禮物的,那就讓他帶著禮物進(jìn)來吧。”
“他已經(jīng)回去了,不過禮物就停放在宮殿里,去叫鮟鱇,把禮物帶上來。”塞拉爾抬頭示意白鯊。
白鯊面露難色,他嘗試聯(lián)系鮟鱇了,但鮟鱇的手機根本打不通。
灣鱷沉下氣:“我去!”
說罷,他大跨步走向禮堂外。
塞拉爾理了理禮服的袖口,難掩眼底的興奮和癲狂:“在禮物送過來之前,我先介紹一下,我的這位朋友恰好有件特別的武器,殺傷力巨大,他聽說我的愛人桑德羅曾被困地下城一年,受盡苦難,便想替我為國王報仇。”
“大家都知道,旺德蘭德海溝那座地下城里有個恐怖的怪物,無論我們?nèi)绾喂簦家涣怂拿?br />
塞拉爾話音一頓,突然抬眼看向桑德羅,他的語速陡然加快,像是再也抑制不住嗓音里的愉悅。
“但我朋友的武器可以!他連夜?jié)撊氲叵鲁牵瑢さ侥枪治铮闷洳粋洌瑢⑵渌槭f段!那怪物抵死掙扎,可怎奈是個瞎子,只得被我朋友割下頭顱剝開鱗片抽掉尾骨,制成一份份精美可口的菜肴。”
“一會兒我就將它送給大家品嘗,這樣珍稀的異獸肉,一定會給諸位諸多增益。”
“什么怪物?我怎么完全不知道?”
“國王暫住的地下城里有怪物?”
“這描述太惡心了,誰要吃異獸肉,無法接受。”
“國王從未說過自己受盡苦難,你們警衛(wèi)隊到底隱瞞我們多少事?”
“我知道,好像是警衛(wèi)隊那邊傳出來的。”
桑德羅剎那間面無血色,血液仿佛結(jié)凍般徹底凝固。
他的耳朵里傳來尖銳恒久的鳴音,外界的一切喧囂都被隔絕不見。
他墜入了空無一物的深淵,無所適從的孤獨,絕望濃郁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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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這時,灣鱷回來了。
他推著那只箱子,身后跟著廚師,腥臭的氣息從箱子里散發(fā)出來,瞬間充斥了整間禮堂。
“親王,他說他沒做!箱子在這兒!”
塞拉爾深擰起眉,心頭一顫。
只見廚師一進(jìn)來就雙腿一軟,癱倒在地:“與我無關(guān),真的與我無關(guān)啊!都是鮟鱇大人吩咐我的!”
“箱子里明明不是異獸肉,而是人肉!我當(dāng)時立刻上報了鮟鱇大人,但他看過后卻讓我不要聲張,說親王要是用就抬箱子給他。”
“其余我什么都不知道了,現(xiàn)在鮟鱇大人也找不到了,真不是我故意不做肉羹的,實在是我下不去手啊!”
全場嘩然——
“人肉!”
“令人發(fā)指,實在是令人發(fā)指!”
“敢問塞拉爾親王,這究竟是你朋友誆騙了你,以人肉代替異獸肉作為禮物,還是你在誆騙國王?”
“嘔快推走!受不了了!”
塞拉爾僵住了,他不敢置信鮟鱇也背叛了他。
怎么會是人肉呢?信使帶著從棘切割網(wǎng)不可能完不成任務(wù)啊!
鮟鱇到哪兒去了?信使呢?利邦不是去送信使了嗎?
塞拉爾的大腦一片漿糊,他有太多事情想不通了,他不明白,怎么一夜之間,事情就變得天翻地覆。
桑德羅此刻卻迅速回神,他厲聲吩咐:“來人!塞拉爾涉嫌勾結(jié)聯(lián)邦議員,顛覆塔斯曼政權(quán),殘害生命報復(fù)社會,把他給我抓起來!”
諸位官員齊齊散開,讓出一條寬闊的路,媒體記者們仿佛雙眼發(fā)光的餓虎,全方位無死角的記錄下今日這荒謬的走向。
不斷有照片傳輸?shù)骄W(wǎng)上,引來群情沸騰,民聲濤濤。
“我看誰敢!塞拉爾親王分明是被人設(shè)計了!這一切都是圈套!人肉不是塞拉爾親王準(zhǔn)備的!”白鯊高聲吼道。
灣鱷也拔出稀鉛礦手槍維持秩序:“找鮟鱇!找利邦!只要找到他們一切都能水落石出,大家稍安勿躁!”
突然,禮堂正中央出現(xiàn)了一個一人高的光球,光球通體呈幽綠色,仿佛是地獄來客,不斷滲著讓人背脊發(fā)涼的風(fēng)。
就見從那光球中,緩緩走出一個面容冷肅,凜然正氣的人。
“他們兩個人只怕已經(jīng)畏罪潛逃了!”
眾人向那人看去,無不瞠目駭然,跌晃顫抖,更有人熱淚盈眶,滿腔悲憤。
“陳部長!”
“是陳明壁部長!”
陳明壁雙目清明,一身坦然,他徐步走向前,沉聲說道:“諸位,我并非死于心疾,而是死于毒害,殺害我的,正是來自agw特危死刑監(jiān)獄的罪犯塞拉爾!”
陳明壁突然抬起右手,直直指向塞拉爾。
塞拉爾心驚肉跳,一時慌神,他不敢相信陳明壁會再次出現(xiàn)在他面前。
陳明壁痛徹心扉:“他將阿婆丁海蛇之毒下在我孩子的奶瓶當(dāng)中,其心腸之惡毒,行為之狠絕令人發(fā)指,諸位要是不信,可以將我的尸體取來,剖開心臟,重新尸檢。”
“奶瓶這這這太可惡了!”
“塞拉爾居然是這種人,毒蛇,恐怖!”
“陳部長,您這是還魂了?我們很想你啊!”
“陳部長,你一定是掌握了他勾結(jié)聯(lián)邦政府的證據(jù),才被他戕害的!”
陳明壁目光如刃,剜刮著塞拉爾的肉骨:“利邦視頻所述句句屬實,塞拉爾狼子野心,煽動激進(jìn)派,孤立國王,意圖謀權(quán)篡位。可惜我辜負(fù)了國王的囑托,沒能及時阻止他。”
“明壁,你做的很好了。”桑德羅眼中露出深刻的悲傷。
他是最討厭分別和失去的人,但命運總是讓他一次次失去,猝不及防的告別。
就像他看著六歲的陳順安長大,陳明壁同樣是在他身邊由牙牙學(xué)語變成天賦斐然的少年。
雖然他總說自己不交朋友,但朝夕相處的感情,又怎么能被理智禁錮。
他仿佛失去了一個孩子,又像是失去了孩子的孩子。
陳明壁已經(jīng)流不出眼淚,君臣相望,只剩下無盡的遺憾。
“胡說八道!陳明壁你這是在妖言惑眾!”灣鱷目光中狠意一閃,抄起魚叉向陳明壁咽喉狠狠刺去!
然而魚叉居然穿頸而過,沒有傷到陳明壁分毫。
灣鱷驚呆了。
陳明壁冷道:“怎么,我已經(jīng)成為亡魂了,你們也要殺人滅跡嗎?”
“他們這是黔驢技窮,狗急跳墻了!陳部長說的都是真的!”
“利邦和鮟鱇都跑了,看來是知道他們的陰謀瞞不住了。”
“陳部長這是冤魂未散,來救塔斯曼于水火!”
“警衛(wèi)隊呢!連同灣鱷和白鯊一起拿下!”
警衛(wèi)隊員們抄起稀鉛礦武器,沖進(jìn)禮堂,直奔塞拉爾而去。
灣鱷和白鯊揮舞著魚叉和手槍,護(hù)在塞拉爾身前,沖警衛(wèi)們咆哮:“你們是瘋了嗎?那可是塞拉爾親王!誰也不許動!”
警衛(wèi)們咬著牙道:“我們是塔斯曼的警衛(wèi),只聽從國王的命令!”
“國王是被有心人蒙騙了!”
“那也請你們束手就擒后再陳述冤情,相信國王不會冤枉你們的!”警衛(wèi)們說著,就要繼續(xù)上前。
蘭斯坐在后排,仔細(xì)觀察著塞拉爾的臉色。
他發(fā)現(xiàn)塞拉爾眼珠微凸,前額發(fā)紅,太陽穴上青筋不住抽動,牙關(guān)無意識摩擦著。
他心道不好,立刻伸手拉住阿德里安的袖口:“主管,不能讓國王站在塞拉爾身邊了。”
阿德里安點頭,他剛想附身到國王身上,形勢就已經(jīng)瞬息萬變。
沖在前方的警衛(wèi)突然渾身一抖,轟然倒地,他們的胸腔迅速癟下去,口鼻溢出一汩汩鮮血。
“啊——”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話音未至一半,就戛然而止。
整座禮堂的人無一例外,感受到了瀕死的恐懼。
他們的骨骼關(guān)節(jié)劇烈疼痛,血管酸麻,耳膜嗡鳴,胸肺像是被千斤重?fù)?dān)擠壓著,幾乎無法呼吸。
虎鯨形態(tài)s級覺醒三階能力【暴力高壓】!
海洋生物覺醒者本可以習(xí)慣海底壓強,在海水中行走不受絲毫影響,但塞拉爾卻可以將深海高壓重新施加在他們身上。
莉莉的覺醒等級只有b,她的唇角和鼻腔率先涌出鮮血。
蘭斯也抑制不住,噴出滿地的血沫。
“操!”湛平川迅速抱起蘭斯,拼命朝遠(yuǎn)離塞拉爾的地方?jīng)_去。
他倒是可以忍耐塞拉爾的壓力,甚至可以反擊。
但是蘭斯不行,蘭斯只有f級,晚一點,他的小狐貍都會有生命危險。
阿德里安也顧不得反擊,他當(dāng)機立斷,附身在莉莉身上。
他的身體是s級,靈魂同樣是s級,可以替莉莉最大程度抵御塞拉爾的攻擊。
“謝了!”夢境女巫大喊一聲,拽起暈頭轉(zhuǎn)向的阿巴頓向外奔去。
阿巴頓是a級,同樣受不住塞拉爾的襲擊,他呼吸困難,【冥魂還】失效,陳明壁也消失不見。
烏芃,芙倫拉,穆德里輪換扛著阿德里安的身體,跌跌撞撞向外跑,但他們也快支撐不住了。
蘭斯只噴出一口血,難受就止住了。
因為外神再次蘇醒了。
只一個眨眼,祂就差點痛失這條通道。
祂不得不保護(hù)通道脆弱的,渺小的,極易夭折的生命。
“mjinga,vi volas eltiri min kun morto”(愚蠢,你想用死亡引我現(xiàn)身)
“我呸。”蘭斯有氣無力地罵道。
他們很快就要穿破蘆浦樹泡泡,逃出塞拉爾的攻擊范圍。
然而桑德羅卻在此時大聲喊道:“不要去海里,那是他的圈套!”
在蘆浦樹泡泡中,等同于陸地,s級強者尚可以和塞拉爾一戰(zhàn),但到了深海,那就徹底是塞拉爾的領(lǐng)域了。
“你們果然是一伙的!”塞拉爾面目猙獰,突然大力攻擊起籠罩著整座宮殿的蘆浦樹泡泡。
桑德羅雙眸一凜,只見蘆浦樹泡泡終于承受不住s級的攻擊,驟然破裂,海水如決堤般灌入宮殿。
“小心!”
好在在場絕大多數(shù)都是海洋生物覺醒者,他們并不怕泡在海水里,只是塞拉爾的【暴力高壓】讓他們無法忍耐,只得向遠(yuǎn)處逃跑。
桑德羅知道,高塔公會和鬼眼公會的人都無法在海水中呼吸,更何況,海底還有幾百米的壓強。
只見他紫發(fā)如水母裙邊般飄起,晶瑩的白色光芒飛速向高塔與鬼眼幾人掠去。
白色光芒落在他們身上,化作剔透的晶體,將他們包裹起來。
水母形態(tài)a級覺醒二階能力【凝固】!
選中區(qū)域里,氣態(tài),液態(tài)、固態(tài)、等離子態(tài)均保持恒定,能量停止轉(zhuǎn)換,一切變化不再發(fā)生。
湛平川驚訝地敲敲透明的晶體,他發(fā)現(xiàn)就連敲擊的震感都已不復(fù)存在。
蘭斯將手撐在晶體上,面色嚴(yán)峻:“不行,我們得去幫桑德羅,海底這幫人打不過塞拉爾。”
“我來。”湛平川剛想召喚【虛空之境】,卻發(fā)現(xiàn)在這個徹底凝固的晶體里,他的信息素也是不可消耗的。
要想使用異能,他必須撕裂晶體,但蘭斯現(xiàn)在與他關(guān)在一處,晶體破了,連他都不能保證承受得住海底壓強,更何況蘭斯。
“我們?nèi)フ页錃庹荆≈灰M(jìn)入泡泡里,就可以戰(zhàn)斗。”蘭斯說。
但想要挪動晶體到充氣站,也是件麻煩事,凡行動就需要化學(xué)能轉(zhuǎn)化為動能,但現(xiàn)在他們無法消耗化學(xué)能。
轉(zhuǎn)眼之間,海底宮殿就被海水完全吞噬。
塔斯曼人浸泡在海水中,各施異能向塞拉爾攻擊而去。
塞拉爾看著那些不值一提的攻擊,放肆狂笑:“你們是不是忘了,誰才是海底最強s級!”
只見官員們面前的海水猶如煮沸般劇烈震動起來,他們剛要逃走,震動就追至眼前。
巨大的波動讓他們頃刻間喪失了行動能力,海水被攪得天翻地覆,游魚四處逃竄,慌不擇路,平坦穩(wěn)固的海床板塊左右搖顫,裂出道道巨口。
一位警衛(wèi)失聲尖叫:“這這是海底地震!馬上會引來巖漿噴發(fā),快跑!”
裂口豁然張大,鉛黑色巨石被掀翻,成排的蘆浦樹折斷倒塌,數(shù)不清的物體橫沖直撞,砸向人群。
虎鯨形態(tài)s級覺醒四階能力【地震波】!
“我真是受夠在海底卑躬屈膝,假仁假義了!不錯,我是agw特危死刑監(jiān)獄的罪犯,我無惡不作命案無數(shù)!但那又怎么樣,還不是把你們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桑德羅,你戳穿了我的面目又如何,你費勁心思勾結(jié)頂級公會又如何?你們能拿我怎么樣?”
“神明讓我覺醒成海底最強的s級,就是為了讓我占有這片海域!”
“我知道我殺不死你,但我可以讓你一遍遍陷入失憶,永遠(yuǎn)也想不起自己的身份!”
“至于他們,在絕對的力量之下也只能屈服,不然海底火山噴發(fā),我要讓他們居住在桃花源村的家人全部葬身火海!”
外神透過蘭斯的眼眸看向那個猖狂又可笑的人類,祂不解他為何為這樣微小的晃動而興奮。
“freneza homo, morto alvenis”(發(fā)瘋的人類,死亡已至)
桑德羅在天翻地覆間巋然不動,他的長發(fā)全然變作了水母的觸手,一雙重瞳中射出決絕的光芒。
“我會以生命保護(hù)我的子民。”
“那你就去死——”
塞拉爾惡聲咆哮,身體逐漸膨脹變大,他的手背蔓延起黑色的紋路,雙腿逐漸融合成粗大的魚尾,他甩動海水,朝桑德羅疾行而來!
桑德羅迅速將觸手護(hù)在身前,刺細(xì)胞上溢滿毒液,他已然做好了孤注一擲的準(zhǔn)備。
就在塞拉爾即將以堪比虎鯨的重量猛撞向桑德羅時,遠(yuǎn)處突然游來一個如閃電般迅捷的白色身影。
海水于它而言仿若真空,它幾乎剎那間便抵達(dá)塞拉爾身側(cè),只見它抬起長著淡藍(lán)色透明蹼的手指,猛地抓向虎鯨魚尾。
噗呲!
手指深深嵌入塞拉爾的皮肉中,鮮血飛濺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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