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第 124 章
三輛黑色轎車從弗比斯皇家酒店車庫駛出, 匯入車流,一路向弗比斯灣國際機場駛去。
與此同時, 洛拉西提冰原風雪翻卷, 迷霧遮眼。
衣著單薄的盧卡斯很快就被凍得渾身僵硬,他的手腕被稀鉛礦手銬牢牢鎖在身后,獄警將他的后背狠狠壓向地面, 用力板著他的手臂, 強迫他弓著身子走入電梯。
電梯門砰然閉合,將白茫茫的天色關在門外。
盧卡斯覺得自己的肩膀幾乎要被卸下去了, 他忍不住罵道:“你們他媽能不能輕點!”
這樣的姿勢, 讓他極度難受且顏面掃地。
“趴下!”
沉重的槍桿重重砸向盧卡斯的后背, 毫不憐惜的將脊椎砸出悶響。
盧卡斯只覺后背銳痛, 兩眼一黑, 險些跌倒。
操
他咬緊牙關, 硬生生將痛呼咽了下去。
“你以為這是什么地方,就算是s級,也得給我當鵪鶉縮著!”說罷, 獄警再次舉起槍桿, 朝盧卡斯劈頭蓋臉地打去。
擊打凌亂地落在盧卡斯身上, 打在有肉的地方還好, 打在骨頭上,疼的他幾乎要跳起來。
在這樣寒冷的天氣里,他的額前鬢角硬是生生疼出冷汗, 可他憑意志力挺著, 并透過電梯墻壁的映像, 牢牢將四名獄警的臉記了下來。
等他恢復自由的那天, 他一定要把這四個人的舌頭割下來, 眼睛剜出去,然后剁掉四肢,扔進冰冷的海水里喂鯊魚!
盧卡斯怨毒地想著,身體的疼痛漸漸好了些,他聽到那四名獄警開始議論。
“聽說是霍華德家族的人,出身貴族,可高貴著呢。”
“霍華德家族早就落寞了,貝利亞·霍華德都被趕出禁區多少年了。”
“那是他沒打過丁洛克家族,被人清算了。”
“所以這小子有什么狂的啊,落魄貴族,嗤。”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放著好好的紈绔子弟不當,非要加入黑燈會,現在好了,把整個家族都拖累了,就連鬼眼公會的阿德里安都要去禁區接受調查。”
“我也是這次才知道,阿德里安也姓霍華德。”
“哎,阿德里安是你什么人?”有人像踹牲口一樣踹了盧卡斯一腳。
盧卡斯臉色陰郁,一語不發。
能把整個霍華德家族牽連上,實在是大快人心,能把阿德里安也牽連上,更是更是
盧卡斯突然發現,他一時想不出個精準的詞。
或許是天氣將他的腦子凍僵了,或許是疼得麻木了,他本該拍手叫好的,但一想到阿德里安那張沉冷嚴肅的臉,他就覺得分外無趣。
阿德里安肯定覺得,那個麻煩病態的便宜弟弟總算要死了,再也沒法追殺他了。
又或者阿德里安什么都不會想,他們本來就沒有多深的緣分,這件事對阿德里安來說,就像走在路上鞋底黏上了一塊口香糖,雖然倒霉,但撕掉就是了。
“他媽的,脾氣還挺硬。”獄警不滿盧卡斯的無視,抬起槍桿又要打去。
“哎,把脊椎打斷了人就活不成了,別忘了,他可是誘餌。”另一名獄警制止道。
“呵,agw特危死刑監獄有來無回,你以為黑燈會還會來救他?”雖然這么說著,但獄警還是收起了槍桿。
很快,電梯來到最底層。
他們用黑巾遮住盧卡斯的眼睛,才押著他出去,就這么弓著背走過很長一段路,他們又來到一間電梯前。
盧卡斯沒能觀察到監獄的結構,他明白,這是為了防止他記住路線謀劃越獄。
獄警用自己的虹膜識別,將第二間電梯打開,定位在二層。
盧卡斯再次被推搡上電梯,這次電梯升到了第二層。
由于保持著身體前弓的姿勢走了許久,他只覺得自己的腰都快要沒知覺了。
終于,他的牢房到了。
黑巾被摘下去,他看到的是一間逼仄潮濕的房間,有一張灰色的毯子鋪在地上,兩邊的墻壁是斑駁的黑色,像粘稠的石油被涂在上面。
但盧卡斯很清楚那并不是石油,而是經年累月,干涸的血跡。
“進去!”他們松開壓著他的手,將他推進了房間。
牢門立刻鎖了起來,將走廊里的光亮都蓋住幾分。
盧卡斯稍微一動,就感到了后背和腰撕扯般的疼痛,他猜后背一定是淤血了。
但以他現在的姿勢,不僅沒辦法檢查傷勢,就連躺下都做不到。
他開始懷念起法塔的藥膏來。
他總是嫌棄法塔的藥膏難以下咽,法塔不得不為他調整了一百多次口味,但還是那么難吃。
不過那藥膏雖然難吃,卻特別管用,如果他現在能有一罐涂在背上,一定很快就不疼了。
從他被抓到現在,已經過去整整一周了。
他們迅速完成了對他的審訊,并將他發配到這個偏遠寒冷的地方。
在司泓掣異能的控制下,他還是將一切都說了出去,現在,聯邦一定開始了對高塔公會的清繳,他因為一時的疏忽,把他們都害了。
盧卡斯的眸色一點點暗了下去。
如果他能在出發之前跟蘭斯說一聲,如果他能仔細甄別鄧枝的祈求
求助申請完成后,他們本不該再與相關人員有任何聯系,這是黑燈會的規矩,但他一時心軟,覺得鄧枝或許可以像oliver一樣,成為黑燈會新的助力。
他完完全全低估了聯邦政府的手段,釀成了大錯,要是可以一死了之就好了,將一切終止在他這里,把黑燈會所有人都保下來。
不過,他們說的誘餌是什么意思?
他還有什么當誘餌的價值,除了黑燈會,不會再有任何人來救他,黑燈會此刻肯定正自顧不暇著。
難不成蘭斯他們提前得到消息,已經逃了?聯邦政府找不到他們,所以認為他們會來這里救他?
小少爺那么聰明,或許真能有逃出生天的辦法。
盧卡斯胡思亂想著,疼痛逐漸涌了上來,他慢慢跪在地上,將身子蜷起來。
只是被打幾下罷了,看來還是好日子過多了,居然連疼痛都不適應了,他明明,最習慣疼痛了。
盧卡斯想努力扯出個笑容,但唇角剛勾起來,就意識到自己臉上已經沒有了詭異滲人的油彩,只剩下蒼白狼狽的面色。
而此刻似乎也沒人來觀賞他病態癲狂的表演,他只好悻悻收起獰笑。
突然,昏暗中伸出一只手,握住了他的腳踝。
那個始終如死尸一般癱在角落里的犯人,在大門落鎖后,終于蠢蠢欲動,向他探出了手。
“omega。”犯人沉沉笑道,沙啞的嗓子里涌出令人作嘔的欲,他粗糙的手指沿著盧卡斯的腳踝摸到小腿,呼吸逐漸急促深沉起來,“操,細皮嫩肉的omega,玩不了幾次就要壞了。”
他嘴里滾著糙言浪語,扯動自己的褲子,朝盧卡斯爬了過來。
盧卡斯被迫從自己的情緒中抽離,扭回頭,深藍色的眼珠盯著匍匐垂涎自己的爛肉。
恨意與殺戮的沖動在心底滋生,他的眼皮緩緩垂下,指尖仿佛有濃郁的黑暗不斷滴下。
他忽略背上的疼痛,站起身來,那只手始終沒有放開他,五指在他充滿彈性的小腿上流連,僅僅是這個地方的觸感,就足以讓這攤爛肉發出滿足的吞咽聲。
“就是這樣,老實點,等我——”犯人的話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聲清晰的悶響,那是骨頭折斷的聲音,劈裂的臂骨從皮肉里“噗呲”扎了出來,他前半截小臂就像破損的棉布娃娃,懸垂著,被一層皮肉黏連。
“啊啊啊啊啊啊!”
大概過了五秒鐘,撕心裂肺的吼叫聲才從喉嚨中擠出來,鮮血淋了滿墻滿地,飛濺的血滴蓋在黝黑的油狀物上,成了新的養分。
“等你什么?說啊。”盧卡斯的嗓音輕揚,仿佛午后咖啡廳里奏起的手風琴,他一邊問著,一邊欣賞極致殘忍的藝術。
他剛剛用膝蓋壓斷了這人的手臂,此刻近水樓臺,他一傾身,用鎖在身后的手抓住這人折斷的手臂,然后用力一扯,將黏連的皮肉扯斷。
還不等犯人發出下一波痛呼,盧卡斯就眼神一厲,將參差的臂骨狠狠插進他的咽喉。
骨頭尖一刺到底,將犯人最后的聲音堵住,他驚恐的眼神還沒來得及聚焦,就永久的凝固在那里。
牢門外幽暗的光線落在他臉上,仿佛劇場落幕的打光。
盧卡斯將那只臟手扔開,這才體力不支地跌坐在地上。
地下九層的一間辦公室里,監獄長亞俟勒盯著監控沉笑,他瞇起那只僅剩的左眼:“看來司區長也有疏忽的時候,誘餌還有反抗的能力。”
司泓掣沉聲道:“你用這種方式試探他?”
亞俟勒似乎很詫異司泓掣這么問,他一攤手:“這不是很好嗎,他一定會反擊的,這樣我們就知道,該如何折斷他的翅膀。”
司泓掣逐漸攏緊五指,皮質手套被他捏得發出吱吱的摩擦聲。
亞俟勒敏銳地垂下左眼珠,盯緊司泓掣的反應。
他猜,司泓掣是想到了那個人。
在這里omega的遭遇不會有什么不同,而那個人被關進來的時候,還剛剛完成強制流產手術。
司泓掣霍然起身,向外走去。
亞俟勒立刻吩咐:“都傻站著干什么,給司區長帶路!”
司泓掣徑直來到關押盧卡斯的牢房,大門打開,露出盧卡斯那張被汗水浸透的臉。
盧卡斯抬起頭,當他看到居高臨下,一臉肅殺的司泓掣時,居然咧出了一個放肆且猙獰的笑。
他的笑容最初低低的,繼而逐漸變得癲狂,他甩掉黏在頭發上的汗水,自下而上睥睨鄙夷著司泓掣:“哈哈哈你就是把oliver關在這種地方四年嗎?”
司泓掣的表情瞬間變得扭曲。
“你太好笑了哈哈哈哈。”盧卡斯捧腹,笑得劇烈咳嗽,“你怎么還好意思活著,你怎么不去死啊?”
司泓掣瞳孔濃黑,仿佛將萬千情緒攪碎融合其中,他未發一語,只是伸手扣住盧卡斯的肩膀,咔嚓兩聲,干凈利落地將盧卡斯的雙臂卸了下來。
“唔啊!”盧卡斯再也笑不出來,他痛到肌肉抽搐,五官扭曲,額頭緊緊抵在冰涼的地面。
跟上來的亞俟勒看到了這一幕,不免有些遺憾,嘟囔道:“唉,我以為會挑斷他手筋腳筋,司區長近日怎么仁慈許多。”
盧卡斯顫抖著,從牙關里擠出一句斷續的話:“你沒抓住他們吧,想拿我當誘餌,白日做夢!我們早就說過存亡絕續,斷尾求生,他們不會來的!你趁早殺了我!”
司泓掣周身仿佛裹著一層霜雪,聞言只是面無表情地吐出一句話:“是嗎,那冰裂懸崖上的炸|藥要沒有用武之地了。”
盧卡斯面色瞬間蒼白如紙。
(https://www.dzxsw.cc/book/74203260/36365937.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