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巖二。”
　　巖勝：“……”
　　或許是他的表情實在太明顯，甚爾心底都有了小小的羞愧，他痛定思痛，認真回憶，仔細思考：“巖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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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巖勝：“……”
　　“算了，”他說：“我放棄了。”
　　甚爾聳了聳肩。

　　話題回歸一開始，巖勝思考了一下甚爾編的瞎話：“你是想裝成他過去潛入的人家？”他說：“那應該不行，鬼舞辻無慘不留活口。”
　　甚爾不免沉默了一下。

　　根據不知名人士介紹，這個鬼王真的是人渣到了一定程度了，每次用來掩飾的人家都會在他對這個身份失去興趣，或者因為一些意外想要離開的時候被他滅口。
　　整個家族都不會留下一個活口。

　　好吧，這或許是一個合格的反派應該擁有的素養，在這件事情上面甚爾沒有找到什么信心。

　　不管怎么說，瞎話要改一改。
　　但不管怎么改，巖勝對這種事還是沒有什么信心，身為一個在某些方面遵循舊制的老古板，他總是很容易看這種奇形怪狀的做法很不爽。

　　后面發生的事情證明他的不爽沒錯。
　　——他的大哥，繼國甚爾，一個有著很不錯出身的武士，在見到花魁的時候毫無武士的風骨，嬉笑隨性，言語圓滑，滴水不漏，還特別善解人意。
　　不僅如此，他還能適當流露出一點真實性情，比如對周圍人的不屑，以此來增加自己的魅力。

　　“這么說藍因小姐很喜歡星星？”甚爾語氣溫和，隨口就來：“我因為一些緣故對于這個并不了解，只是偶爾聽說過，天上其實有著不同的星星，每一顆星星都有著獨特的意義，而我們看到的星星也并不是星星本身，而是它數萬年前發出來的光芒。”

　　又或者：“沒想到小姐的知識這么豐富，看來我也不能落下太多，不然以后都不能與小姐交流了，小姐喜歡魔術嗎？”
　　“你問魔術是什么？只是一種小手段罷了，不過我們可以玩一個游戲，我來變魔術，你來提要求，如果我做到了，小姐就回答我一個問題，如果我做不到，我就答應小姐一件事情如何？”

　　“不需要感到難過，能和美麗的小姐聊天是我的榮幸。”
　　甚爾在里面信手拈來，如沐春風，三言兩語就能夠把對方的思緒拉到自己的主場。
　　不管是什么樣的對象，他總是能夠輕松應對。

　　巖勝帶著緣一坐在旁邊看著大哥大展神威，平靜的捂住了弟弟的耳朵。
　　緣一看著大哥從懷里面拿出那種叫撲克牌的東西，在手里面隨意翻轉，然后在對方面前用各種手法玩出各種手段來。
　　大哥動作靈敏，動作幅度也很小，如果沒有通透世界只靠自己的眼睛來看，是很那發現其中的小動作的。

　　巖勝兄長忽然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緣一疑惑的看過去，巖勝很平靜：“別聽。”
　　“這都是不好的東西。”

　　甚爾在里面哈哈大笑。
　　空氣中一時間充滿快樂的氣息。

　　終于氣氛到了合適的時候，甚爾看著眼前的花魁，隨意開口詢問：“其實我還真的有一件事情有點好奇。”
　　花魁自然樂意配合：“伏黑先生請說。”
　　“這里真的能夠知道很多事情嗎？那么不知道能不能夠找人？”

　　“這里……找人應該是不行的哦，畢竟是玩樂的地方嘛，出現其他和這個無關的信息總是會有不好的影響的，所以……”
　　甚爾適當的露出苦惱表情。

　　果然下一刻花魁就語氣自然地說：“可以告訴我伏黑先生想要找什么人嗎？如果我見過的話，或許可以回憶起來哦。”

　　“真的嗎？如果可以的話，那真的是太好了。”甚爾垂眸，語氣平靜：“我要找的認識我的哥哥……”努力回想上輩子的大哥甚一，然后起到好處露出一個不喜歡也不耐煩的表情：“一個不太好的人渣。”

　　花魁小姐姐：“嗯……具體是怎么樣子的？”

　　甚爾給甚一套上一張鬼舞辻無慘的外貌描述，然后挑挑揀揀說了一遍。
　　繼子大哥變成了親大哥。
　　目中無人依舊目中無人。
　　父親早死，母親不管，哥哥看不起，但是自己堅強不息，終于在外面有了一點出息，準備回去在家人面前揚眉吐氣，沒想到大哥不知所蹤，自己沒找到人，不過大哥生前是一個很會玩弄美少女的人渣，所以就想著在這些地方能不能找到線索。

　　甚爾情真意切：“同時希望你們離他遠一點，他不是一個好人，還有著暴力侵向。”
　　花魁吃驚：“那么他長什么樣子，叫什么名字？”

　　“皮膚很白，長得很好看，頭發是卷的，裝的人摸狗樣。”
　　甚爾想了想：“名字不記得了，他總是會在外面換名字。”

　　這可真是，太人渣了。
　　巖勝坐在旁邊想，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這一段是瞎話，自己恐怕都會對這個人提起警惕心，不過……總覺得哪里不對。

　　“你覺得有地方不對？哪里不對？”甚爾事后對熱心人士提問：“我覺得挺好的，我們還有了一些消息。”
　　“哪里都不對啊，”巖勝說：“鬼舞辻無慘確實不是個好東西。”
　　但混蛋和渾蛋好像也是不一樣的。

　　“這不重要，”甚爾無所謂：“重要的是結果。”
　　他手里面拿著一些被贈送的食物，各種各樣的都有，自己喜歡吃的就吃掉，不喜歡的就給緣一，弟弟很好，完全不挑食，給什么吃什么。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覺得結果是最重要的，至于手段重要嗎？”
　　“不重要嗎？”
　　甚爾：“不。”

　　“所以你得到了什么結果？”巖勝面無表情提問。
　　“嗯……”甚爾回憶了一下剛剛得到的消息，非常簡單的總結：“那個鬼王應該不在這里。”

　　“根據花魁們說的消息，出現在這的年輕男子有很多，但是膚白貌美，還是貴族的男子并不多，這種人物如果出現肯定不會沒有印象，再加上這個人長得很帥，所以印象應該更深刻，但是沒有……如果拋去性別，這些年出現的最符合的是京都一位姬君。”

　　甚爾回憶這個人的描寫：“個子不高，皮膚很白，身體不好，還總是喜歡穿著華麗的衣服，但是她脾氣很好，不傲慢，最重要的是，她已經嫁人結婚了。還生了一個孩子。”

　　甚爾越說越流暢：“生完孩子之后身體更差勁，已經幾乎閉門不出，哪怕醫術很好也無力回天，一直到幾年前，因為一場匪患，已經全家人都去世了。”
　　“包括她。”

　　“剛剛那一家里面的花魁曾經還和她通過信，和她請教過問題，兩個人關系很不錯，她說這個姑娘愛吃甜食，喜歡楓葉，喜歡吃蘑菇，最大的愿望是看著孩子長大……真是造化弄人。”

　　巖勝：“……嗯。人就是最脆弱的生物。”
　　甚爾不可置否：“是。”

　　他們準備回去了，所以接下來的話題還算輕松：“說起來你為什么會那么簡答就讓她們什么都告訴你？”
　　“可能因為和我聊天高興。”

　　“有什么區別嗎？”

　　“有啊，她們和我聊天不需要花錢。”

　　“為什么和你聊天需要花錢？”

　　“因為這是我的本事。”

　　“真是可笑，”巖勝老古板了一下：“這種事情是她們的工作，她們應該讓客人開心……你真奇怪。”
　　“不要小瞧女孩子們啊，她們都沒那么簡單的。”
　　甚爾無所謂的開口：“再說了，和她們說話可比和男的說話高興多了。”

　　巖勝安靜。
　　緣一不得不安靜。

　　過了一會，巖勝開口：“你說的那個女子叫什么名字？”
　　甚爾無所謂：“哪一個？”
　　“真元，北，華子，三太，元因……”他一個個念過去，完全沒有記不清兄弟名字的樣子：“純子，珠世……你說哪個？”
　　“怎么？你對死人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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