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步入炎夏,a城天氣干燥又熱,在外走一圈簡直是酷刑。
簡言和裴缺回家時,已經汗流浹背。
簡言打開空調,脫掉上衣,麻溜地鉆進洗手間。
洗去一身汗,鼻尖縈繞的都是沐浴露的味道,簡言渾身舒坦了。
他伸手要去拿置放架上的衣服,目光落在空空如也的置放架上,手指猛地一頓。
裴缺不在家,現在又是夏天,簡言不喜歡衣服黏在肌膚上黏糊糊的感覺,所以自己一個人住的時候他都是喜歡光溜溜的,能穿一條大褲衩是他最后的極限。
他以往回家就是進浴室洗澡,拿不拿衣服也不過是遮不遮的一回事兒。
但現在好歹還有小朋友在家,簡言光著出去,而且他連褲衩都沒拿。。
剛剛穿的也已經扔洗衣機里了,現在拿起來也穿不了了。
簡言關掉水,扯著嗓子叫一聲裴缺。
裴缺正坐在沙發上發呆。
聞言立馬趿拉著拖鞋走過去,敲了敲廁所的門:“怎么了?”
簡言抹一把臉上的水,“你去我衣柜里拿條褲子來。”
裴缺哦一聲,跑進房間里。
簡言的衣柜大多都是裴缺收拾的,但貼身衣物簡言還是要臉,都是自己整理,也是規規整整地放在一個收納盒里。
裴缺平時候沒有打開看過,這是他第一次打開簡言的收納盒。
就好像是打開了潘多拉魔盒。
簡言的褲衩也秉性著成年男人該有的成熟穩重,大多都是以黑色為主,不過他要本命年了,前幾天逛地攤買了兩條紅色褲衩回來。
裴缺莫名地不敢看,他抿唇,手指忐忑地捏住一條黑色的內褲邊緣。
棉質感,和平時候穿的沒什么兩樣。
但一想到這條褲子是哥哥貼身穿過的,他便莫名地不敢多觸碰,好像上面沾染著什么毒,只要再多碰幾下便會中毒身亡。
裴缺捏著內褲,然后快速關上收納盒,出了房間。
客廳的空調還在制冷,冷氣鋪面而來,他臉上莫名的熱度消散不少。
少年呼出一口濁氣,“哥哥。”
他伸手敲敲門。
門里影影綽綽,裴缺只看得見有影子晃動,然后一只手擰開門,他下意識地屏住呼吸。
門縫里鉆出一只手,手四處抓了抓,沒抓著。
簡言疑惑:“嗯?人呢?”
裴缺連忙回神,把手上的東西遞給他。
只是因為慌張,他的手觸及男人的掌心,沾著溫水,裹挾著浴室里的熱意。
裴缺縮了縮手指,輕聲道:“哥哥,還有其他事嗎?”
簡言利索的套上褲衩,褲衩是寬敞舒適型的,他回到:“沒什么事了!
裴缺嗯了一聲,走向空調處。
涼風呼呼地吹,他垂在一側的手指輕輕地捻了捻,似乎在試圖碾碎指尖的溫度。倏而又驚覺自己在做什么,他立馬松開了手指,抬手搓了搓自己的耳朵。
簡言套著褲衩出來,他頭發濕漉漉的,赤著上半身,空調的冷氣猝不及防地打在裸露的肌膚上,他抖了抖。
“搞瓶?”他從冰箱里拿出一瓶啤酒,坐在沙發上,向裴缺挑眉。
裴缺搖搖頭,“不要!
簡言咂舌:“這么乖?”
“喝一點也沒關系。”
夏天就是要喝冰啤酒,要不是現在天色太晚,簡言都想把劉淵約出來。
裴缺忍不住扶額:“怕哥哥喝醉,沒人管!
這陡然一說,簡言驀地想起暑假時候喝醉發瘋干得囧事兒。
他一頓,悲哀地看著眼前的啤酒,不知道該不該喝。
總不能喝醉了又發酒瘋,抱著人啃吧?
算了,簡言把一瓶啤酒分成兩次喝,總不會喝醉吧?
他心安理得繼續喝,裴缺還十分體貼去廚房炒了花生米。
花生米下酒,一整天的疲憊都消失殆盡。
簡言感嘆:“人活一輩子,不就圖個安逸享樂嗎?”
裴缺在旁邊陪著他笑,他的目光落在男人臉上,虔誠至極。
像是簡言此生最忠誠的信徒。
簡言邊喝酒,邊問他在學校的事兒。
裴缺一一回答,省去了宿舍里住進宋微言的事兒。
裴缺從小就省事,加上他們每天都通電話……
——這里,簡言就不得不提一句了,他覺得他倆通電話的次數太頻繁了!
哪有家長和孩子一天要打兩次電話,通一次視頻啊。
他上學那會兒,周邊的同學都恨不得脫離家長的嘮叨,打電話也是說幾句都不耐煩了。
但到裴缺這里,簡言反倒成了那些個學生。
簡言也有提過一句,想著適當減少通話,不要讓裴缺那么粘人,但這無濟于事,反而得到小孩兒可憐巴巴的目光。
簡言瞬間便心軟了。
算了算了,等長大一點不用他說,裴缺可能就會嫌他煩了。
……
半瓶啤酒沒有把簡言喝醉,但腦子也暈乎乎的,有些上頭。
他這人就是又菜又愛玩兒。
裴缺一早就料到了,所以也沒去睡覺,等簡言喝完,便扶著簡言進房間。
兩周沒回來,裴缺覺得有些陌生,但更多的是安心。
這房間里充斥著讓他感到安全的味道,是簡言身上獨一無二的味道。
裴缺給人蓋上被子,自己去洗個澡,套了睡衣,利索地鉆進被窩。
熄燈后,房間里便陷入一片寂靜,床頭的小夜燈前些時候不小心被摔壞了,也一直沒有找到替代的。
所以此時,房間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裴缺在學校一個人睡習慣了,此時感覺到枕邊另一個人的呼吸,他微微轉動身子,面對著簡言。
他的視力很好,雖不能夜里視人,但能模糊窺見人的輪廓。
簡言的骨相極好,美人在骨不在皮,他皮相俱佳。
裴缺蜷縮著身子,視線下意識地描繪著在黑暗中的下顎線。
隨后又忽地收回視線,抿唇懊惱。
簡言酒意上頭,到床就睡了,呼吸聲細微,身子因為呼吸此起彼伏的。
裴缺收回視線后,便轉過身子去不去看旁邊的人,但耳朵還是頻頻傳來淺淺的呼吸聲。
他輾轉反側,不知道是不習慣,還是太習慣了這一幕,才難以入眠。
他捂著自己的耳朵,在心里數星星。
這是有一晚他失眠,哥哥交給他的辦法。
以至于他一失眠,便會下意識地用這個辦法。
但這次好像不太管用。
就在裴缺以為自己今晚要失眠時,他數到第一千零一的時候睡過去了。
這次喝酒沒有誤事,簡言醒過來的時候天才剛蒙蒙亮。
他看時間,才六點左右。
他蒙上被子,想再睡一會兒,但困意早就不知道跑什么鬼地方去了。
他干脆掀開被子,小心翼翼地起床做早餐。
裴缺還在睡覺。
簡言輕輕地關上門。
太久沒有自己動手做早餐了,簡言感覺自己要廢。
他在廚房里捯飭了半個小時,搞出了兩碗番茄雞蛋面。
賣相還挺好的。
搞完裴缺正好起床。
昨晚簡言睡著后踹了他屁股兩腳,裴缺的屁股現在還痛著,走路也不大利索。
簡言瞅他一眼,打趣道:“這是咋了?”
裴缺也不好意思說,悶悶道:“摔地上了!
簡言毫不留情地嘲笑他。
嘲笑完后,把他趕去洗漱吃早餐。
今天簡言還要上班,明天才能休息。
簡言去上班,裴缺便在家寫作業。
樓下的劉老太回來了,裴缺便去她家串門兒,順便拎了一袋蘋果。
劉老太身體硬朗,正在喂窗口的麻雀。
這麻雀是裴缺之前在窗口撿到的,當時受了傷,他們家里也沒人,便托給劉老太照顧,沒想到這麻雀賴上劉老太了,隔三差五便來這里蹭吃蹭喝。
看見裴缺,劉老太登時一笑:“雀雀回來了?”
那麻雀聽著以為在叫它,扇著翅膀撲棱一下。
裴缺點頭笑應著:“奶奶玩得開心嗎?”
劉老太臉上的褶子擠在一起,她含笑點頭:“還行吧,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窩。”
她道:“雀雀啊,不管以后走到哪里去,這最舒服的地方還是自己家!
裴缺深以為然地點頭。
“長高了一點,還變黑了。”劉老太打量他,招呼他進來:“快坐,你哥哥最近還好嗎?”
裴缺點點頭:“哥哥去上班了,一切順利!
劉老太:“那就好,順利就好。”
簡單地寒暄一番,裴缺便坐在劉老太的院子里寫作業。
院子里有一顆柵欄上爬上了牽;,裴缺看了幾眼,才忽然想起,這牽牛花的種子似乎是哥哥給的。
劉老太注意到他的目光,“這是你哥哥公司發的花種,說是什么員工福利,他沒什么用,就送我了!
“漲勢還挺好的!
裴缺點點頭。
少年的目光落在牽;ㄌ偕,哥哥很喜歡花草,只是閑暇時間不多,加上耐心不足,養的花都死了。
裴缺對這方面缺乏經驗,他暗自記下,等放假時可以向劉老太取經。
到時候,他和哥哥的小家陽臺上,也能擺放上好看的花。
哥哥應該會很開心吧。
裴缺憧憬了很多他長大后的場景,他待在簡言的身邊,陪著簡言生活,像現在一樣。
他們是一輩子的家人。
裴缺要養花,要賺錢,要讓簡言不要那么辛苦。
畢竟,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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