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果然不是吸血鬼，哼！”

她似乎極為失望，但卻毫無悲傷的意思。

反而，露出了幾分自信的笑容。

“老爸都能斬斷宿命，等我長大了，我也一定可以變成酷酷的吸血鬼！”她奶聲奶氣地說道。

吱嘎。

這時，木門打開。

一名青年從木屋內踏出。

他黑衣如當年，眸光俊朗，變得更為成熟了幾分。

“小澄，爸爸要離開幾天，去赴一個約。”

蘇澄聞言，瞪大了眼睛。

“老爸，你是不是又要去砍天道了！”

“天道好可憐，不要再欺負倫家啦！”

蘇銘微微一笑，輕彈她的腦袋。

“放心，如今的天道，可是爸爸的好朋友。”

蘇澄聞言，氣鼓鼓的說道。

“爸爸又在吹牛了，天道沒有感情，怎么可能成為你的好朋友呀。”

蘇銘搖了搖頭，沒有爭辯。

“銘，早日歸來。”季瑤充滿愛意的望著他，長辮落在懷中，這一刻美不勝收。

“嗯。”

蘇銘點頭。

下一瞬，空間崩碎。

他化作一抹劍光，直入云霄，頃刻間身影不見。

小冥從屋檐上振翅而起，隨他而去。

望著父親離開后，蘇澄看向母親。

“媽媽，我們去看看祖奶奶的墓吧。”

“讓她保佑爸爸，再也不要出現當年的那種強敵了。”

“我們都要好好的！”

季瑤十分欣慰，點了點頭。

……

當蘇銘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天之極盡了。

這里，有一道白衣身影，在此駐留等候。

他容貌年輕，相比當年，沒有分毫改變。

沈一兮背對蒼生，眼神淡然，相比化道之前，更多出了幾分神的氣質。

“你來了。”

他轉身道。

蘇銘點了點頭。

“一兮，這些年來化道的日子，過得可還好？”

沈一兮搖了搖頭，眼眸中不再有人的感情。

“無所謂好或不好。”

“我已不再是生靈，化入道中。”

說完，沈一兮的眼睛里，映照出無數天地、時空的景象。

就連在跟蘇銘對話的這一刻，他都在操控天地因果。

“我將所有的心念，都放在了改造世界上。”

“如今人間，已經沒有疾苦和壓迫了吧？”

他望著蘇銘，問出了這樣一番話。

蘇銘卻如實回答了。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江湖。”

“縱使你讓這天地滿花，人間滿是資源，再也無需為了生存而爭斗……”

“也依舊會有人欺壓人的事情發生。”

“即便你是‘道’，也難以根除這一切。”

“除非你讓所有人，都無法覺醒，或者讓所有人，都成為十星轉職者。”

“這樣才是絕對的公平。”

沈一兮搖了搖頭。

“呵呵……吾友，你說的不錯。”

“但若是讓所有人都無法覺醒、無法修煉，那這人間，倒也少了幾分樂趣。”

“其實我已經想出了法子，來讓世人幸福。”

說完，沈一兮單手一揮。

頃刻間，金芒璀璨，道痕交相呼應，這天之極盡都顯得絢爛！

“若是束縛人心，來達成我的目的，反而會讓生靈失去最寶貴的東西，自由。”

“若是壓制覺醒和轉職，雖然也能讓萬族的實力完全平等，卻會讓世人無法追求自己擅長的道路，讓生靈丟去個性。”

“這些路，都不是我要選擇的。”

說完，他掌中道痕擴散而出，灑落在人間！

“我已經想通了，真正的幸福并非均等。”

“而是每個人都能探索最適合他自己的道路，只要不傷害他人，便可應允。”

“所以我將毫無停息，犧牲我的意志，永生觀察世間的每一個生靈，只要任何一個個體遭遇不公，我便出手影響之！”

沈一兮渾身氣息暴漲，聲音淡然！

“久而久之，世間將再無壓迫了。”

蘇銘眸光銳利。

“你這是要以自己之自由，換取天下人的自由？”

沈一兮點了點頭。

“不錯。”

“當年我選擇化道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這樣的覺悟。”

“我掌控著這樣強悍的力量，又怎能辜負。”

隨即，他負手而立，遙望人間。

“我一個人的痛苦，與天下人相比。”

“微不足道。”

蘇銘沉默了。

摯友付出了這樣的犧牲，也算是世人的幸事。

若是沈一兮不以其堅定意志化道，那么隨著時間的流逝，過去幾千萬年，說不定天道又會自我孕育出一個新的宿命意志。

到時候，人類又將有大災劫。

可沈一兮的犧牲，中止了這個循環。

他永生掌控天道，絕不腐化。

咔咔！

忽然，天邊涌動一陣寒冰氣息。

蘇銘抬頭望去，只見一位身穿寒冰衣衫的姑娘，飛空而來。

她和安露塵一并而來，面帶淡笑。

正是倪霜！

“蘇銘，我做到了。”

“如今藍星所有被魔族玷污的死亡深淵，我都已經和師尊凈化了。”

倪霜的臉上，有了幾分歲月的風霜，白色短發長得長了一些，面容依舊美麗。

“很好。”蘇銘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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