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逝者已逝
臨出發(fā)前夜,容娘如法炮制,做了一桌豐盛的飯菜,給三人送行。
除了一些家常菜,還有柳恬恬教的特色美食。
幾人嘗過后,說深得柳恬恬真?zhèn)鳎讶菽飿返谜也坏奖薄?br /> 高興地連喝了好幾杯米酒,醉的不省人事。
吃完飯后,宋延光將柳恬恬叫到書房,說有事情跟她說。
當然,冷青霖這個小尾巴,也跟了去。
大家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們倆人形影不離,要是哪一天兩人分開了,還會覺得奇怪。
宋延光興致勃勃的道:“我又送了一批人進山里,他們不光挖黃金,等山里解凍后,立刻開始建你說的碉堡和房舍。”
頓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道:“我已經(jīng)告訴父親了, 父親雖然沒有表態(tài),但也沒有反駁。我想他應(yīng)該是支持的。”
柳恬恬點頭道:“如此,挺好的。父親被朝廷傷透了心,不再抱有幻想。
大哥,你放開膽子大膽的干,需要什么東西跟我說。一定要建的足夠結(jié)實堅固。”
不管山上的碉堡,能不能起到作用,都是她們的退路。
萬一哪天被逼走投無路,帶著所有的親人,占山為王。
碉堡能抵御外敵入侵,她的系統(tǒng)能夠兌換各種物資出來,足夠養(yǎng)活一批人。
可是,誰也不愿意,事情真的發(fā)展到這種地步。
宋延光點頭道:“小妹,我什么時候,跟你客氣過?我會盡快完成這件事,嚴格保密,不讓任何人知道。”
“大哥,辛苦了。”
柳恬恬鄭重其事的拍了拍他肩膀,他們都在為了今后的生活,各自努力著。
宋延光突然神色哀傷的道:“小弟前兩天傳信,說娘親病了,胡言亂語,怕時日無多了。讓我們有個心理準備。”
柳恬恬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她對原主血緣上的親娘,沒什么印象。
估計連原主,都不記得,她的親生娘親,長什么模樣了?
宋延光嘆氣道:“如今外面正亂,朝廷方面又虎視眈眈。
所有人都盯著我們,沒有合理的理由,去不了月京城。
父親決定年后上書朝廷,一來匯報南寇賊人的情況,二來辭官歸鄉(xiāng)。
順利的話,朝廷會召父親回京,小妹,你是否愿意走一趟,見見娘親。”
柳恬恬沉默不語,月京城對她來說,是很陌生且危險的地方。
如果可以,她一輩子也不想去那個地方。
沉默片刻后說道:“離過年還有一個月,讓我想想吧!想好了再告訴你們,我不能保證我會去。”
宋延光平靜地道:“好,不管你做什么決定,我們都不會怪你,娘親也不會怪你。
只要你好好的,不管你身在何處,我們都會覺得心安。”
柳恬恬沉默地點點頭,只覺得心里悶悶的,脹脹的,怪難受的。
深深的懷疑,晚餐吃多了,胃脹了。
宋延光從書桌上拿起一個小布包,說道:“小妹,幫我一個忙。
這是張校尉的遺物,你回村后,幫我送到他父母手里,我,我沒臉見他的家人。”
柳恬恬驚愕地道:“張校尉?”
宋延光解惑道:“就你們村那個獵戶家的孩子,從軍后,有勇有謀,一身膽氣。
去年剛升為校尉,跟馮磊一樣,是我的左右手。”
柳恬恬驚叫出聲:“你是說長林哥,長林哥,他,他……。”
宋延光不敢看柳恬恬,別扭的扭開頭,眼里早已蓄滿了淚水。
這些年,他偶爾閑暇時,會陪柳秀秀回娘家。
每次回去,張長林的爹娘以及一眾親戚,都會準備好大魚大肉,熱情的邀請他去家里吃飯喝酒。
他答應(yīng)過張家人,會盡力護著張長林。
可結(jié)果,卻讓他喪命在一場可笑的疫病之中,他實在是沒有臉,去見張家人。
“小妹,我答應(yīng)過張家人,會照顧好張長林。讓他全胳膊全腿的回家。
可我,我沒做到,我,沒臉去見他們,我,小妹,你幫幫大哥,好不好。”
宋延光將手上的布包,塞到柳恬恬手里。
柳恬恬想起曾經(jīng)的往事,那個時候,自己剛穿越而來。
和離回了娘家,沒吃沒喝,日子過得艱難。
又發(fā)現(xiàn)自己懷了身孕,村民們對自己避之不及,若是唾沫能淹死人,估計她骨頭渣子都沒了。
張長林是第一個,對她表現(xiàn)出善意的外人。
不介意她和離的身份,不介意她懷了別人的孩子,嚷嚷著要娶她。
甚至以絕食相逼,逼得張家人妥協(xié)。
那個愣頭愣腦的純情少年郎,在那段艱苦的歲月里,給了她莫大的安慰。
后來,張長林在她的勸解下,來了這南陽關(guān),入了軍營,成了一名士兵。
算算時間,已經(jīng)有四五年沒有見過他了。
沒想到,此時此刻卻聽到了他的死訊。
柳恬恬強忍著悲痛,打開手中的布包。
布包里,是兩根金條,一個樸素的平安扣,和一個保存極好的手帕。
宋延光指著金條說道:“這是我給他家人的補償,我能做的只有這些了。
這個平安扣據(jù)說是他爹娘給他打造的,從小帶到大,從不離身。
這個手帕,應(yīng)該是他心上人的,每天像個寶貝似的揣著,有空就抱著手帕傻笑。”
冷青霖幽幽地道:“娘子,這個手帕,和你以前用的一模一樣耶。”
柳恬恬拿起手帕,認認真真的看了一會兒,還真是她以前用過的手帕。
姜黃色的手帕,她最喜歡的顏色。
那個時候,家里銀錢緊張,手帕都是粗布做的,很粗糙。
顏色染得倒是很靚麗。
懷有身孕的那段時間,常常出汗,柳母給她做了好幾條帕子,方便她換洗。
每個帕子的角上,用白線繡著一個恬字。
那個時候柳母眼睛不好,針線活做的不仔細,繡出來的恬字,歪歪斜斜的。
而且每個都不一樣。
也不知道張長林,是什么時候得到這帕子的,還珍藏了這多年。
柳恬恬心里五味雜陳,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她對張長林無意,可張長林卻將她放在心上,記掛了這么多年。
宋延光反應(yīng)過來,驚呼道:“他的心上人,是小妹你啊!”
柳恬恬無力的將布包包好,收進懷里,有氣無力地道:“逝者已逝,過往皆成云煙。”
宋延光頓時不說話了,人都死了,說再多,都是徒勞。
柳恬恬嘆氣道:“張家如今活著的沒幾個人了,大部分人都去地下團聚去了。
長林哥的娘也……,哎!我替你跑一趟吧,長林哥的爹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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