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曹林宴席3頂罪
追蹤符飛出,還是有一些人瞧見了,大家不約而同地假裝沒看見,更不會有人提醒那斗志昂揚的半醉之人。
早已被捧得不知東南西北的曹林,依舊在眾官員中穿梭著,洋洋得意地宣揚著自己在瀘州的功績,細(xì)聽之下,前言不搭后語,諸多的漏洞卻提供出不少定罪信息。
“這般蠢嗎?”
桑晴曉不解,這是不是有些捧過頭了?
曹林只用了不到十年的時間,就坐上了四品知州的位置,應(yīng)該不是個蠢人,怎地就沒發(fā)現(xiàn)這其中的異常?
亓驍眠解釋道,“陛下原本是真的想立一個典型,甚至連曹林的晉升之路都考慮好了。所以,得知事情真相后,屬實是被氣狠了。
曹林所行之事甚是惡劣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陛下覺得自己竟然被一個臣子耍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心中正憋著一口惡氣呢,便帶頭這般捧著,捧得越高,摔得越狠嘛。
陛下親自出手,貪心之輩又有幾人能抵得住?”
“倒是活該。”
桑晴曉冷眼瞧著這宴中局,靜靜等待術(shù)法的反饋。
原以為是需要花些時間的,可這戲才看了一會兒,術(shù)法回饋傳來。
那妖,竟是離‘瓊漿玉液’越來越近。
桑晴曉不動聲色地等待了一會兒,宴會廳的大門就被推開了,一窈窕貴婦牽著一十多歲的小公子走了進(jìn)來。
“夫君。”
貴婦不顧周圍人的眼光,溫溫柔柔地低喚了一聲,卻沒有得來半醉之人的回應(yīng)。
又上前走了幾步,動作極其自然的攙扶住曹林,曹林這才看見她,也看見了自己的大兒子。
眉頭緊皺,很是不耐煩的呵斥了聲,“你們怎么來了!”
“夫君,妾身擔(dān)心你,特地與棟兒一起來接你回家。”
“我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
曹林想甩開妻子的雙手,貴婦臉上端著得體的笑容,兩只手抓的牢牢的。
好不容易能帶棟兒來群臣面前露個臉,她怎么可能會錯過這個機(jī)會呢。
“夫君,你在瀘州操勞多日,身子本就沒有恢復(fù)好,怎能喝如此多的酒?如今,棟兒已經(jīng)長大了,還是讓咱們的大兒子幫你分擔(dān)些吧。”
曹林暗惱妻子打擾了自己的好興致,可腦袋也確實是有些暈沉,便也隨了妻子的意,將不重要的人交給兒子去接待。
曹棟接收到自己母親的眼神,哪里會聽從父親的安排,直接盯上了明澤這一桌。
十多歲的孩子,終究是沒有見過這般的大場面,一點勇氣撐著走過來,已是極限,站在明澤面前,手抖了幾下,酒灑出了小半。
明澤倒也沒為難他,只舉了杯,卻不沾唇。
亓驍眠更是連舉杯都懶得舉。
敬了兩人,卻被這般對待,小孩心里憋了一股火,走到桑晴曉面前時。
哼!不認(rèn)識,長得娘們唧唧的,小孩翻了個白眼,離開了。
亓驍眠冷笑出聲,曹棟聽得是滿面通紅,低頭隱藏眼中的惱恨,轉(zhuǎn)頭去了下一桌。
可這時,桑晴曉卻感覺到了曹棟身上的妖氣涌動。
呵,小小年紀(jì)報復(fù)心夠重的呀。
桑晴曉正打算出手,離簇嬌呵一聲,“我來!”,就把活兒給搶走了。
離簇?fù)湎虿軛潱蛔ψ鱼^破了他脖子上的玉墜,離簇任由那玉佩掉在地上,碎開后,一股濃烈的魚腥味,險些將眾人給熏暈。
“曉曉,它好臭!”
聽到離簇委屈嫌棄的聲音,桑晴曉遮掩鼻子慶幸得很,還特地退后了好幾步,將空間留給她盡情施展。
在離簇的緊追不舍下,那妖終于現(xiàn)出了原形。
竟是一條黑魚精,化為人形倒是一副文質(zhì)彬彬的書生長相,腥臭味源于它的傷口,它傷的很重,且并沒有得到及時的救治。
看到它的狀態(tài),離簇蹙眉停手,“你怎么跟他們攪和在一起?身上還受了這么重的傷,莫非,是他們打的?”
黑魚精剛剛藏身在玉佩中,將周圍官員的小動作瞧了個正著,知道曹林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暴露,又環(huán)顧四周,心知自己敵不過,權(quán)衡一番后,只得苦笑道,“是他們打的。
他們發(fā)現(xiàn)我撞破了澤州堤壩,便抓住我嚴(yán)刑拷打,此番攜帶我入京,就是要將我這個罪魁禍?zhǔn)祝挥诰┲刑幹谩!?br />
離簇直覺它說的并不全是實情,“你別說謊哦,我家曉曉鑒別謊言,可是有一手的。”
“我說的都是真的。”
圍觀的官員聽到黑魚精的自述,早已顧不上惡臭味,紛紛交頭接耳了起來。
明澤也與亓驍眠說道,“若是這妖真將罪責(zé)承擔(dān)下來,此案便又會出現(xiàn)轉(zhuǎn)機(jī),如果再有人背后運作一番,那曹林,沒準(zhǔn)還能多記一功呢!”
“此妖認(rèn)罪認(rèn)得太突然,不可盡信。”
“勇信侯可曾查出堤壩潰破原因?”明澤又問道。
亓驍眠搖頭,“只知,那堤壩十分堅固,普通人力無法摧毀。”
“如你這般的武者也不行?”
“武者也是人。”
明澤嚴(yán)肅道,“麻煩了,沒準(zhǔn)兒真是這妖所為,曹林完全可以借著妖的說法推卸責(zé)任。要再想給曹林定罪,推翻這一環(huán),至關(guān)重要。”
危機(jī)感讓曹林從醉酒中驚醒,而且是從未有過的清醒。
如明相所料,曹林不僅將妖的說法借鑒過去,還盡量圓的完美,粗聽下來,還挺像那么回事的。
離簇不管曹林的狡辯,只盯著黑魚精,“既然你非得說是你做的,那總得有個原因吧,你可知堤壩潰破,澤州死了多少人,究竟是怎樣的深仇大恨,讓你毀了一座城?!”
黑魚精平靜地回復(fù)她,“人族都不是好東西,你怪我毀了一座城,那你可知,人族毀了我們水域中多少個族群?!
我曾也只是一只普通的小黑魚,生活在一個幸福的族群中,可人族幾網(wǎng)子,就毀了我的家,我歷經(jīng)萬難修煉成妖,就是為了報復(fù)人族。”
“呵,你若只是為了報復(fù),淹了瀘州不是更簡單?”
“確實,瀘州地勢低多平地,報復(fù)起來更容易。可是,瀘州的百姓都說曹大人是好官、而澤州的百姓卻說嚴(yán)大人治下過嚴(yán),我便生了惻隱之心,選擇在澤州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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