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昭君一聽是他，也慌了，“怎么就被他知道了，他那張嘴可是把不住門的，只要價錢合適，連一些違禁品，都能被他帶進國子監。

甚至，只要錢給的足，他都能替別的學子認罪挨打，被打時，還一臉笑嘻嘻的，甚是怪異，笑得我毛骨悚然。”

見文昭君和廉寶英都擔心上了，桑晴曉笑道，“為何煩惱，從另一個角度想，你們不也說了嗎？只要錢給的足，他的嘴就是嚴的，甚至，可以為我們做事。

他住在國子監嗎？”

廉寶英點頭。

桑晴曉得知了校舍號，讓離簇去跑了一趟，不一會兒，就悄無聲息的將人給帶了過來。

王寬衣著工整，似是知道夜間要出一趟門呢。

廉寶英一見到他就沒好臉，王寬卻笑臉盈盈，還隱晦的沖著桑晴曉眨了兩下眼，桑晴曉只當沒看見，低頭喝了口茶。

進屋后，王寬也沒有什么男女大忌的想法，自己找了個位子坐下，自如得很。

廉寶英瞧見了，心中莫名地開始生悶氣，還不等她說些氣話呢。

王寬直接開口談交易，“我可以加入百姓學子中，幫你們打探消息，等事成后，你們幫我做一件事。”

文昭君皺眉，“我們可以給你錢……”

“錢？”王寬笑道，“我這些日子攢了不少，夠用了，暫時不需要。”

廉寶英問道，“那你需要我們幫你做什么？”

“等事成后，再說吧。”

廉寶英拒絕道，“那不行！萬一是要我們幫你做壞事呢？查個古怪事罷了，我自己問不出，也定有其他的法子，并不一定要讓你幫忙。”

“廖姑娘，我長期在國子監中經營，他們所做的事我已有眉目，而且此事風險不小，我最擅長的呢，就是在風險中求存，所以，我才是最合適的人選。

姑娘不必擔心，事成之后我的要求太過分。有桑姑娘為你們坐鎮，你們就是耍賴不做，我也無計可施。”

“那你還提出來？直接拿錢不就行了嗎？事前拿一半，事后再拿一半，不是更保險？”

王寬想了想，“罷了，那我就先透個底吧，我其實并不是出身百姓家，我也是一官家子，我提出的要求便是，等事成后，你們幫我要回身份。”

廉寶英驚訝，“你是哪家的孩子？”

“二位出身于官家，對于里面的蠅營狗茍，那也是比較清楚的，牽扯到一些恩怨情仇，所以，在時機不成熟的時候，我不方便透露。”

廉寶英和文昭君權衡利弊后還是應下了，當然，在這個交換中，也提出了不找限制條件，王寬一一應下，突然就變得好說話，一點猶豫都沒有。

“如此，我會盡快的，各位就靜候佳音吧。”

直到他瀟灑離去。

廉寶英還在愣神，愣了好一會兒后，又癡笑了起來，“他說的話應該是真的吧？若是真的就好了，我最喜歡看恩怨情仇的大戲！”

文昭君卻擔憂，“也不知我剛剛點頭點的對不對？可別被他忽悠了，攪和進一些文家不適合參與的事情。”

“都已經應下了再擔心有什么用，以為那些限制條件是白說的。”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嘛，就怕之后我們不同意，他又賴上我們。”

“瞎擔心個什么，我們這邊會打架的有三個人，麻袋一套，打個半死，看他還怎么糾纏！”

廉寶英心大的嚷嚷著要睡覺，連自己的住處都不回了，直接鉆進了文昭君的被子，還不許她再翻書，攔腰一摟，兩個姑娘滾進了一個被窩里，文昭君掙扎幾下，只好將眼睛閉上。

桑晴曉回屋后，離簇問道，“那王寬，也跟你有關？”

“我進靖京城之前，肯定是做了多手準備的，王寬算是其中一個吧。”

“瞧著像個滑頭。”

“人不可貌相，此人城府深，善隱忍，早就可以回歸身份了，只是因為和我的交易，一直極有耐心地在國子監潛伏，更是將角色扮演的極好，私下里做了一些事，至今也沒人懷疑到他的身上。”

“聽你這么說，還挺危險的。”

“他所圖很簡單，不算個壞人。”

晚間，離簇回了小館一趟，帶去了沒有做的課業，又帶回了做好的課業，小寶們還給她寫了信，寫的長長的，童言童語，看的人心情極好。

亓驍眠還托離簇回來問了句，是否需要派人手來幫她。

“曉曉，那亓驍眠好像還派人跟蹤我們了，我們出行去陳府的事，他都知道，他到底是怎么跟蹤的呢，我竟然沒有察覺。”

知道了就知道了吧，魔有自己的手段，只要不搗亂就行。

白日里上課時，一個隊四個人中，也就桑晴曉能勉強的聽幾句，離簇才不會聽課呢，廉寶英和文昭君則完全不在狀態。

目光時不時的看向男子學院的方向，恨不得整個人都過去，時刻盯著王寬的動向。

文昭君被點名回答問題時，三道題錯了兩道，下課直接被叫去掌院處，一塊去的，還有桑晴曉。

桑晴曉被一起叫去時，廉寶英嘴里就在嘟囔了，“我說的吧，不能和好學子走的太近，她們偶爾分了神，就會讓我們一起領罰……”

文昭君紅著臉，不停的說著對不起。

桑晴曉卻道，“孟掌院，應該是有其他的事情找我。”

再見能掌院時，她的臉色似乎憔悴了幾分，先是看了一眼桑晴曉，才問了幾句文昭君上課時為何走神。

文昭君只說是沒睡好，孟掌院諄諄教誨了幾句，就讓她離開了。

桑晴曉等文昭君走遠，便笑著坐到孟掌院對面，“原來，文昭君是個幌子呀，孟掌院真正要見的人是我，還要讓人演上這么一出，是有什么私底下的事要跟我說嗎？”

孟掌院神情復雜，“想找你幫個忙。”

“什么忙？”

“下學時若是有空，跟我去個地方吧。”

桑晴曉點頭應下。

再下學時，桑晴曉便看見了褪去一身夫子服飾的孟掌院，她還給自己畫了個淡妝，選了合適的女子衣著，一身淡雅恬適，全然沒有在學院時嚴肅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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