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離京
溫順回他,“大姜那邊一直都沒有回應(yīng),陛下急于要利益,隱晦地囑咐我,可以動手,我不過是照旨辦事……”
“溫公公什么時候這般天真了?”
“總之,我有話應(yīng)付他,這都不是重點(diǎn),今日來,就是傳遞個消息。”
“洗耳恭聽。”
“外來團(tuán)之所以對靖王府感興趣,似是在找第三任君王的遺詔。”
對于這個老話題,桑晴曉和亓驍眠都不感興趣。
溫順繼續(xù),“更荒謬的是,還有傳國玉璽。”
亓驍眠看向桑晴曉,桑晴曉對他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對所謂的傳國玉璽,不曾耳聞過。
亓驍眠借著問話解釋道,“大靖每一任帝王,都會傳承到兩個玉璽,一個用來處理日常公務(wù),代表帝王。
一個放在正大光明牌匾背面暗格處,代表大靖。溫順說的傳國玉璽指的應(yīng)該就是這一枚。
它只在帝王更替登基時,才會被拿出來,敬告天地的同時,也讓所有人看一眼。
宣德帝登位時,就曾從牌匾后拿出過,而那時,桑家人早已不在城中,即便真丟失了,也應(yīng)該與桑家無關(guān)吧,又怎會與那詔書一起藏在靖王府呢。
溫公公,莫不是你把人給打急了,人家才不得不說謊話騙你吧。”
“我唬人的手段,修煉多年,這點(diǎn)自信還是有的。
此消息不管真假,若只是在外來團(tuán)中流通,倒也罷了,可他們卻說,就是從城中聽到,這才動了見不得人的心思。
我已派我的手下潛伏暗查,還真就在民間聽到了一些,說的是有鼻子有眼的,傳播速度并不快,卻在穩(wěn)步擴(kuò)張,顯然是有計劃有組織,不得不防啊。”
亓驍眠聽后,卻沒有什么反應(yīng),反而側(cè)身與桑晴曉說笑了幾句,這融洽的氣氛,溫順當(dāng)真是不忍破壞啊,只低頭將酒水和吃食,吃喝的極仔細(xì)。
好半天,溫順慢吞吞地吃的都快飽了,亓驍眠才嫌棄的說了他一句,“你怎么還沒走啊?”
溫順好脾氣的笑道,“正事還沒說完呢。”
亓驍眠嘆一聲,“溫公公,如此正事,當(dāng)真不應(yīng)該跟我說,我如今無官一身輕,哪里管的了那許多。
溫公公現(xiàn)在也有資格上朝會了,有那么多人可以商量呢,你怎還偏偏找上了我。吃飽喝足就走吧,這一頓算我請的。”
“勇信侯如今處境,只是暫時的,等陛下氣消后……”
“我氣性比他大,即便他消下去了,我這邊還氣著呢。我家曉曉說,氣大傷身,我也覺得這副身子有些不得勁兒,藥也吃了些,不見好。
左思右想,這病根啊,應(yīng)該是在心中,心病是最難除的,我和曉曉一合計,干脆離了這靖京城,去外頭逍遙些時日。
你今日來的也算巧了,就當(dāng)是替我們的遠(yuǎn)行餞行吧。”
溫順眼睛瞪大了些,“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不大好吧。”
此舉不就是將宣德帝架在火上烤嗎?
“有什么好不好的?我有病,還不能出去治了?”
“那,勇信侯打算什么時候回來?”
“這兩日就走,什么時候回來不好說。”
溫順揣著滿腹心思,被亓驍眠趕出了小館,也只過了一天,就聽消息傳來,小館里的人都不見了。
在知道了亓驍眠的心思后,他就已經(jīng)安排人在外頭日夜堅守,回話的人說,沒有看到小館的人出門,人就這么憑空消失了。
不僅是小館,一起消失的,還有勇信侯帶入靖京城的那小隊都察衛(wèi),四處城門,都沒有查到這群人離開的信息。
“那城外私兵營呢?”
“也,也空了……”
此等消息,定然不能瞞著宣德帝,宣德帝知道后,勃然大怒,“朕就不信他會舍了這榮華富貴,這是在故意拿捏朕,等朕跟他低頭呢。
朕偏不如他的意,朕要讓整個大靖的人都知道,他,亓驍眠,已經(jīng)被朕貶為賤民!
溫順,速速將貶斥文書,傳遍大靖的各個州縣,讓大靖所有官員上報亓驍眠行蹤,若能直接拿下,朕有大賞。
華陽公主呢?去問問她,她不是要勇信侯當(dāng)她的駙馬嗎?如今,此侯位已空,大靖俊杰任她挑選,她挑中誰,誰就是勇信侯。”
華陽公主聽到此旨意時,只覺得荒唐無比,“我們大禹看中的是亓驍眠,不是什么阿貓阿狗,一個侯位,當(dāng)誰稀罕呀。
既然勇信侯態(tài)度如此堅決,我也不好做那沒皮沒臉之人,勞公公回宮時說一聲,我收拾收拾行李,這兩天就離開了。”
傳話的公公為難道,“公主的事都是國事,我一個奴,是沒有資格替公主傳話的。”
“那就帶封信。”
華陽隨便找了張紙,只寫了三個字,我走了,隨意拋給傳話公公,就轉(zhuǎn)身讓下人盡快收拾行李。
一通指揮后,華陽累的坐在庭中石凳上,不由地嘟囔著,“好歹也算是相識一場,走的還真是絕情呀,就不能早點(diǎn)通個氣嘛,早通氣我早就開始收拾了,沒準(zhǔn)這會兒已經(jīng)在路上了。
真是耽誤我回國奪皇位,我那些兄弟們都已經(jīng)開始下一輪了,缺了我怎么行。
喂,你們這些人,動作都快著些,本公主今兒就要出城!
對了,那五皇子的尸體還是得帶回去,將尸體往父皇面前一扔,父皇對我的印象便又會加深幾分……”
宣德帝知道后,朝臣們很快也知道了,很多人心里不是滋味,也有很多人被打的個措手不及,本想再行落井下石之事,人家卻直接跳開這個圈,外出逍遙去了。
被此消息驚了后,不少人又開始陰謀論了,連私兵都消失了,不會是要行謀反之事吧?
被壞心眼的朝臣一鼓動,宣德帝催著下旨意,讓所有州縣都動起來,尋找亓驍眠的蹤跡。好在有左右相一群人,據(jù)理力爭,圣旨中,才沒有將亓驍眠定義為逆臣賊子。
“完了,完了,”明澤仿佛失了精氣神,在施允面前轉(zhuǎn)圈,“我好不容易選出的頭號,就這么走了?可后面幾位,依舊拿不出手啊,大靖,危矣。”
“會回來的。”
明澤迅速湊過去,“你怎么知道?勇信侯私底下跟你打過招呼了?”
“沒有。”
“那你說的這么肯定?”
“靖京城中,還有他們未完之事。”
應(yīng)付完明澤,施允獨(dú)自回了書房,目光在書桌正中書信上停留了一瞬,再走近些,一片醒目的桑葉,畫在信封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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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驍眠不知從哪牽來的大花牛,個頭罕見,身體壯碩,背部寬平,走路極穩(wěn),桑晴曉稀罕地騎了一會兒,就讓給了孩子們。
這會兒,劉聰懷里抱著佛寶坐在牛背上,又害怕又興奮,害羞的他,也學(xué)著佛寶喊了幾嗓子。
本想將他送回雷家主身邊的,可尹燦接下了這個任務(wù),卻陽奉陰違,走在路上說落了東西,再回來時,劍上馱著他和劉聰。
“阿聰從未出過靖京城,連街頭景都沒見過幾回,整日里不是做題就是呆在墓中,他還是個孩子呢……”
尹燦替劉聰說話,劉聰就如同一只可憐的哈巴狗,瞧的人心酸,桑晴曉應(yīng)下了。
見桑晴曉險些踩入一個小水坑,亓驍眠把她拉住,囑咐道,“小心點(diǎn)。”
拉住后,又順勢握住桑晴曉的手,桑晴曉也沒矯情地甩開,問他,“你出城還真是玩的呀?”
“該玩的時候玩,該趕路的時候趕路,這不是碰上了一望無際的水田了嘛,這附近所有村民都在田里耕種,再加上太陽西下時暈染出來的粉金色,有糧食就有希望嘛,孩子們沒見過,都喜歡,咱們就停一停。”
反正有桑晴曉的疾行符,這點(diǎn)兒路途,還是能趕出來的,更何況,行程本就不急。
亓驍眠做出出京這個決定,起初,是一時沖動,玩笑間說出來,孩子們隨后你一言我一語地想出去玩,童言童語讓人向往,桑晴曉松了口后,幾個成人合計出一條線路。
整條線路的主走向是亓驍眠定的,既然出去玩,又有疾行符保證速度,不如將私兵營順路送回他的秘密駐地。
若再任由私兵營駐扎京郊,這三千人會被養(yǎng)廢的,而且,私兵營哪有狼嘯營好聽啊。
原本還擔(dān)心,出行之事會影響桑晴曉的進(jìn)度,她卻說,“又不止我一個桑家人,桑白訣作為現(xiàn)任家主,把控著全局呢,缺我一個也不少。”
之后,她又神神秘秘的說道,“花即將開時,我們回京。”
花?春季里,不是已經(jīng)開了好些花嗎?
她在等哪一種花開?
亓驍眠心中有疑問,卻很快拋開,帶著一行人,吃喝玩鬧,日子過的當(dāng)真逍遙。
哪怕是所行之處,時不時的能看到有關(guān)他的抓捕文書,亓驍眠也只是自己笑言,“這人畫工太差了,所畫之人,還不及我半分神韻呢。”
桑晴曉勉強(qiáng)附和他,“對對對,你長的最好,不過,你那舅舅,心真夠狠吶。”
“舅舅?我可不敢高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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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一行人進(jìn)入紀(jì)州。
“你選的地兒可真夠偏的呀,總是說快了快了,若沒疾行符,三個月都走不到吧。”
“倒也沒有那么久,主要是路不好走。”
“可不難走嗎?盡爬山了,一座接著一座,根本爬不完。最可氣的是,你還神神秘秘的,都要帶我們?nèi)ラ_開眼界了,卻連個地兒都不透露。”
亓驍眠笑,主要是怕嚇著大家,見著了再介紹吧,“過了這個州,就到了。”
桑晴曉翻白眼,“信你才有鬼,沒準(zhǔn)過了這個州,又是說不清的山頭。”
呃,還真是……
亓驍眠尷尬的轉(zhuǎn)移話題,跟大家介紹起了紀(jì)州。
“紀(jì)州,四季如春,繁花似錦,就有人以花為原料,經(jīng)營起香脂香粉的生意。之后,又帶動了整個州,做起各種女兒家用品的生意,生意越做越大,漸漸地,聞名大靖,甚至,周邊國。
曉曉,咱們正好采買些。”
桑晴曉不怎么感興趣,“我自己也會做一些的,再說了,我平日里用不上。”
亓驍眠對桑晴曉的所作所為都很清楚,“你平日里做的,只著重于護(hù)膚,卻極少用妝彩,紀(jì)州城里,有專門定制的店鋪,咱們很快就能用得上,不如停留幾日,你好好選?”
很快用得上?
桑晴曉聽明白亓驍眠的意思,臉頰微微紅,用略羞澀的眼神瞪他,“瞎說什么呢!”
亓驍眠淡笑不語,只拉著桑晴曉的手,帶著她逛紀(jì)州城。
春日里的紀(jì)州城果然是繁花似錦,似乎家家戶戶在養(yǎng)殖和修剪維護(hù)上,都頗有心得,門前屋頂、街道兩側(cè),但凡是不影響走路的空地上,各色花朵開得極其茂盛。
似還有懂得設(shè)計的人,仔細(xì)看后,還能發(fā)現(xiàn)眾多花朵,按照色彩分區(qū)種植,拼接出了一幅幅簡單的圖畫。
做女兒家的生意,讓紀(jì)州城絕大多數(shù)人家不愁吃喝,百姓們的精神面貌都是積極樂觀的,路過的每一個人幾乎都被善意對待,桑晴曉對紀(jì)州心生喜歡。
“你若喜歡,我就在這買一個院子,不愿在駐地停留時,咱們就住在這里,你還可以把小館再開起來……”
“誰要跟你一起住這里,”桑晴曉甩開他的手,“我還買不起一個院子嗎?你想的有點(diǎn)兒多!”
亓驍眠上趕著哄了幾句,又將桑晴曉帶進(jìn)了一個小飯館,介紹道,“這里雖比不上你的手藝,卻是城中制作鮮花宴數(shù)一數(shù)二的地方。
味道能入口,你就只當(dāng)是吃個新鮮。”
亓驍眠很熟練地將招牌菜都點(diǎn)了一遍,然后又將菜單遞給了桑晴曉,讓她憑喜好再添點(diǎn)兒。
桑晴曉叫來了一個小二,與他細(xì)談起菜色。
眼看著所有的菜都要上桌了,四個小些的孩子還沒回來。
入城后,大家三三兩兩的分散開來,憑自己的喜好逛城,孩子們偏要自己跑,小野和老藤跟著。
桑晴曉聯(lián)系老藤,好半天才得到了他的回復(fù)。
竟是,孩子丟了!
“這里有好多花妖朋友,我與他們交談的太入神,一不留神,孩子們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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