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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


姜珺正要收回手,  眼前突然劃過了些畫面。

        小姑娘捧著一大束山中采來的花,看著前方遠離的背影,隨即花束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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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畫面模糊,  她只能認出那人的衣服是開元宗的,突然她心頭跟著難受了下,她覺得女子似乎在失落著什么。

        “姜珺!”蘇傅叫了下,一手握上她手腕,姜珺回神,  “怎么了?”

        蘇傅皺眉道:“你被攝了魂。”

        他跟著看向那幅畫,畫上的女子依舊笑的活潑又燦爛。

        蘇傅指尖匯聚靈氣,在落在畫像上,  道:“只是執(zhí)念,  有人對著畫像看太久了,將屋內(nèi)主人原先的執(zhí)念匯聚了。”

        姜珺打量著畫:“這個應(yīng)該就是小蕊當(dāng)初被造時的參考,小蕊是照著她做的。”

        姜珺視線下移,畫像一角寫著“贈愛徒朱沅。”

        落款是趙沉。

        姜珺記得開元宗的掌門就是趙沉。

        姜珺:“???”

        這兩人是師徒?

        姜珺仔細回想了下剛剛的閃過的那些畫面感,男子穿的衣服似乎的確跟普通的開元宗弟子不同,地位應(yīng)該不低。

        他們兩個不是有什么吧?

        蘇傅繼續(xù)查著小屋,  隨即發(fā)現(xiàn)什么,  眉頭輕皺,掌心靈力匯聚,  一掌按在了地面上,下一瞬,  兩人出現(xiàn)在一洞府內(nèi),  墻上同樣掛著朱沅的畫像。

        姜珺沉默了下,所以趙沉是閉關(guān)期間門,兩邊來回?

        他對朱沅的感情明顯徹底不對了。

        姜珺想了想,  一手又放在了畫上,集中注意力,數(shù)百年前的畫面展現(xiàn)在她面前。

        這一回是趙沉的視角。

        一不到四歲的小女孩被一侍從牽在手里,她眼巴巴的望著一側(cè)的男子,男子一臉的冷漠,那臉有點像年輕版的鄭長老,隨即小女孩的手被交到了趙沉手里,鄭長老帶著人離開了。

        小朱沅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鄭長老回頭,眼底帶上絲不悅,小朱沅立馬止住哭泣,改為抽抽嗒嗒。

        不久,小朱沅進行了拜師禮,懵懂的孩子走路能被自己絆一下,端茶把自己燙到,她急得眼淚快出來了,趙沉蹲下身,小心的替她擦手。

        小朱沅傻傻愣愣的看著他。

        之后,趙沉?xí)笇?dǎo)朱沅修煉,在朱沅被開元宗養(yǎng)的靈獸追的滿山跑的時候出現(xiàn)救她,在朱沅被天雷劈時,替她擋天雷,在朱沅生辰時,宗門上下為她慶生。

        當(dāng)初那個唯唯諾諾,連哭都不敢隨意的女孩子,漸漸長的活潑又開朗,開始蹦蹦跳跳的跟在趙沉身后,一聲一聲的喊著師尊,然后在跟著師兄師姐出門歷練后,特地帶禮物回來給他。

        直到有一天,朱沅端著茶水來問趙沉:“師尊,你以后的道侶會是什么樣的?”

        但那時候的趙沉很忙,就算知道了,自家小徒弟對他的心思開始轉(zhuǎn)變,卻也沒空處理,因為外頭其它仙門開始壯大了,尤其是長明仙宗。

        姜珺能感覺到,趙沉這時候已經(jīng)一心只有修煉,以及與其它仙門的人周旋,不久,有人抓了朱沅,逼迫開元宗交出木源,趙沉那時突破在即,也需要木源穩(wěn)住境界,雖然趙沉很快親自將朱沅救了回來,但也明白了,這種緊要關(guān)頭,朱沅是拖累,于是命人將朱沅送回了不死城。

        兩年后,在他準備把人接回來時,卻傳來了死訊。

        姜珺看完關(guān)于趙沉對朱沅的回憶,心情復(fù)雜了下,把人當(dāng)什么了?好的時候可以寵上天,覺得拖累了,就送走,死了,又悔恨交加,想讓她回來。

        那邊,趙沉坐在白玉床上邊,一手握上朱沅的手,額頭貼著:“對不起,是師尊不對,不該讓你回去的。”

        “不過很快就好了,你很快就能回來了。”

        白袍瞥了眼如今悔過的趙沉,嘲諷一笑,以前做什么去了?

        樹上,一黑袍人一遍遍的對著昏睡中的白小蕊道:“活著那么累,為什么要活?”

        “你不過是一替身,天材地寶制成,回歸自然,從此無憂無慮不好嗎?”

        “到時候不會再有人跟你說你不配活著,不會再有人欺負你。”

        白小蕊睡夢中輕顫著。

        威嚴的大殿里,曾經(jīng)疼她的師尊趙沉冷冷的看著她,手一揮,臉上突然一陣劇痛,她疼的跪到了地上,一手觸了下臉龐,就仿佛被火灼了下,掉下一小塊皮肉,她連忙收手,不敢再碰了。

        她正想問為什么,周遭昔日寵著她的同門發(fā)出驚叫聲,連連后退,直到想起他們身處何地,他們才趕緊閉上嘴巴,但看她的眼神也如同在看怪物。

        趙沉冷冷的看著她,走下來道:“好好看清楚,她的東西不是你能有的。同門偏愛,凡間門玩偶,還有這張臉。”

        白小蕊呆坐在地上,看著他們眼底惡心厭惡的神情,打了幾個冷顫。

        白袍人抬頭,只見白小蕊的心口泛起了一道柔和的光芒,那是木源即將離體的征兆。

        趙沉跟著抬頭看著,木源出來后,就差不多可以開始了,這時,趙沉突然察覺到什么,臉色微變:“我回去一趟。”

        洞口,正守著的方天華跟尚溪玉聞言,回頭,只見趙沉已經(jīng)拋下他們回去了。

        尚溪玉有點慌,外頭都是走尸,里面又都是他們不認識的黑袍人,那個穿白的應(yīng)該是領(lǐng)頭的,她總覺得他很奇怪。

        “師兄?”

        方天華緊抿著唇,他也知道這里古怪。

        “溪玉,別想太多,師尊讓我們守著,就守著。”

        尚溪玉壓下心頭的慌亂,看了眼樹上的白小蕊,趕緊收回視線,他們是沒把她當(dāng)人看,但從來沒想過,取出木源會是這樣的,一遍遍的去洗腦,一遍遍的去摧毀意志。

        她看向前方,鄭長老正扛著一男子向他們走來,兩人看著那衣服,震驚了,不死城?

        姜珺察覺到一旁陣法波動,趕緊道:“好像被發(fā)現(xiàn)了。”

        蘇傅拉著姜珺躲進了一柜子,再收斂了靈氣,但趙沉修為也不低,他一回來就發(fā)現(xiàn)空氣中有兩股靈氣存在過,他手中出現(xiàn)長劍,閉上眼睛查探著。

        姜珺一慌,一手按到了什么,陣法的光芒閃現(xiàn),趙沉也立刻發(fā)現(xiàn)了他們,一劍劃過去,柜子散裂開來,里頭已經(jīng)空無一人,只剩那個浮在空中的陣法。

        趙沉冷漠的看著陣,他明明想留他們一命的,他們卻非要找死?

        趙沉看了眼時間門,一手抬起,抹去了陣法,斷了他們后退的路,趙沉再次離開,現(xiàn)在是朱沅復(fù)活的關(guān)鍵,他不能離開太久。

        姜珺跟蘇傅從陣法另一頭出來,還未看清是哪,一陣桃花香味飄來。

        姜珺震驚的看著面前場景:“開元宗還有這種地方。”

        蘇傅想起不死城那女子所說的,桃花,溪水,聲音冷冷的:“開元宗跟不死城的鄭長老聯(lián)手培養(yǎng)爐鼎?”

        姜珺深吸了口氣:“開元宗瘋了?”

        這事要是被發(fā)現(xiàn),就是公然跟仙盟作對。

        蘇傅打量著四周,正打算找那些女子,這時,空中一頭走尸向二人撲去,姜珺一劍砍向走尸的頭顱,四周走尸嘶吼緊跟著響起。

        姜珺拉起蘇傅就跑,不知道這里有多少走尸,萬一把全部的引來,就麻煩了。

        兩人邊殺著走尸邊跑著,很快跑到一處桃花林,但前頭卻是一堵山壁,除了上去,沒有別的路了,但上面的天空明顯是假的,上去也無門。

        “姜掌門!澤和仙尊!”

        姜珺聽到聲音,轉(zhuǎn)頭看過去,只見一旁山壁上的藤蔓挪開,露出里頭靠著墻的身影,本該在不死城的明潯出現(xiàn)在了這里。

        姜珺:“明夫人?這是本人?”

        蘇傅嗅到空氣中的淡淡的血腥味:“是她。”

        他們趕緊過去,一塊進了狹窄的山洞,明潯又趕緊將驅(qū)逐走尸的藥粉撒向了四周。

        “明夫人?”姜珺不解著看向她身后的女子,女子一個個的臉上帶著惶恐。

        “這是什么情況?”

        明潯看向身后的女子,聲音微弱:“我們沿著鄭長老府宅的蛛絲馬跡查到了這里,然后,中了埋伏,阿斐被抓了,我被扔進了這里,然后發(fā)現(xiàn)了她們,就全帶上了。”

        明潯肩膀受不傷,血流不止,姜珺見狀,一手伸向蘇傅的儲物袋,在里頭找了找,然后拿出藥幫她療傷。

        明潯想起那封請柬,一時間門不知道該說什么,干脆轉(zhuǎn)移注意力,道:“不知道阿斐怎么樣了,鄭長老可能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姜珺給她上好藥,聞言覺得哪里怪怪的:“他們?yōu)槭裁匆筚M周章把謝斐抓走?”

        謝斐修為不低,抓走后,意外太多。

        比如蘇傅,開元宗的人沒對他下死手,蘇傅醒的賊快,然后他受了她好大的一拜師禮,她總覺得自己虧了。

        蘇傅低頭,輕瞥了她一眼。

        姜珺背后僵了下。

        明潯緊抿著唇,不是特別想說。

        蘇傅垂眸,語氣平淡無波:“明夫人身上流了一半銀笙族的血,對吧?”

        姜珺聞言,詫異的看向她。

        明潯沒想到蘇傅一眼發(fā)現(xiàn),她道:“對,我母親是銀笙族的,父親是一仙門修士。銀笙族當(dāng)年逃離的時候,已遭荼毒的基本在護送族人離開后,就全部自殺了,包括我母親,但可能是我月份大了的緣故,沒能隨著母親死成,被我父親親手剖出來了。”

        姜珺:“那這跟謝斐有什么關(guān)系?”

        明潯眼底劃過絲悲哀:“銀笙族與普通修士的后代,很大的可能會留有銀笙族的特性,與人雙修,增加對方修為。”

        “我認識謝斐的時候,他父母剛剛過世,他身為繼承人遭到暗算,一身靈力幾乎廢了個干凈,后來他允了我城主夫人的位置,我助他修煉,幫他重回了不死城。”

        “但間門接導(dǎo)致鄭長老的女兒,朱沅死亡。”

        姜珺想起那幅畫,愣住了:“朱沅跟謝斐又有什么關(guān)系?她不是跟她師尊有點關(guān)系嗎!”

        明潯困惑的看著她,顯然她也不知道朱沅在開元宗的事。

        “我只知道,朱沅是被開元宗退回來的,一開始,不死城的人很瞧不起她,是謝斐陪在她身邊的,后來兩人生情,準備要大婚的。但謝斐父母突然身亡,謝斐就算年少成名,也坐不穩(wěn)那位置,他被人追殺,流落在外,他需要在最短的時間門內(nèi),獲得最強的修為,他遇見了我,之后他放棄了朱沅,與我結(jié)為道侶。”

        “我們大婚那天,朱沅離開了不死城,路上遇到妖獸,意外身亡。”

        姜珺看著明潯,小心問著:“你在跟謝斐回不死城前,知道謝斐跟朱沅的事嗎?”

        明潯嘴角自嘲一勾:“我只知道他那時心里有人。”

        “那為什么……”姜珺一手揪上了蘇傅的袖子,銀笙族一生一個伴侶,不能被拋下,這種情況下,她為什么心甘情愿跟謝斐回來,幫他?

        明潯靠著墻,苦澀一笑:“有些人即使落魄,依舊能在人群種閃閃發(fā)光,一眼看上了,就是看上了,就算是飛蛾撲火,那也沒辦法。”

        蘇傅垂眸看著一旁揪的緊緊的手。

        明潯繼續(xù)道:“鄭長老在朱沅回不死城那段時間門,與她修復(fù)了父女關(guān)系,他還沒來得及彌補朱沅缺失的父愛,她就突然死了,鄭長老早就恨上了謝斐。”

        “所以,謝斐對鄭長老心懷愧疚,才一直容忍著他?”姜珺想到謝斐對黑市的不管不顧,明顯是補償。

        明潯點頭:“再加上,鄭長老原本就教導(dǎo)過阿斐跟阿揚兩人。阿斐根本沒法真對他下手。”

        “我現(xiàn)在怕阿斐下不了手,鄭長老卻下的了。”明潯急著。

        姜珺:“這里怎么出去,你找到路了嗎?”

        明潯眼眶微紅,搖著頭:“我找了一圈,發(fā)現(xiàn)這里是密閉的,又有走尸巡邏,我不知道怎么出去。”

        姜珺想了想,看向一旁蘇傅:“你劈的開嗎?”

        蘇傅垂眸,這靈器里面自成天地,還能養(yǎng)活人,已經(jīng)不是普通等級的靈器了,幾乎可以稱為神器。

        姜珺道:“如果找到它的鑄造起點呢?”

        蘇傅微怔。

        那邊,謝斐睜眼,渾身動彈不得,鄭長老拖著他扔到了白玉床邊。

        謝斐看到床上的人,眼前突然劃過女孩子笑顏,他又看向被吊在樹上的白小蕊,瞬間門什么都明白了。

        白袍看了眼謝斐,又看了看趙沉,道:“鄭長老,你這……”

        鄭長老冷冷道:“你不是說,還缺個讓她醒過來的動力嗎?兩個人總有一個能用上的。”

        白袍:“行吧。”

        趙沉沒看謝斐,看向樹上的白小蕊,等著她主動放棄性命。

        白袍開始施法,巨大的陣法籠罩住了開元宗的這一角,樹下,銀笙族女子的血開始慢慢的向白玉床上流去,蘊含著世上最純凈的靈氣的血液,可令死者身軀重新柔軟如活人。

        鄭長老以指為筆,對著朱沅的尸體畫符,不死城制作死尸的秘法,可令身軀行動自如。

        就差月圓之夜,以木源催動朱沅生機,但在此之前,朱沅身體的五臟六腑必須如活人般開始運轉(zhuǎn)。

        白袍眼底劃過絲精光,等朱沅真正醒來,他就可以偷偷換副身體。

        突然的,外頭走尸開始嘶吼,顯然是有人闖入,趙沉轉(zhuǎn)身,只見蘇傅帶著姜珺還有受傷的明潯一路殺了過來,方天華跟尚溪玉兩人“砰”的一聲,撞到了墻上,昏死過去。

        明潯看到謝斐,連忙就要沖過去,走尸向著他們襲來,蘇傅一劍解決那些沖來的走尸,余光掃到白玉床上的女子,道:“他們想要復(fù)活朱沅。”

        趙沉看到蘇傅冷笑了下:“幾百歲的小毛孩,也敢在我面前撒野?”

        趙沉提劍企圖解決了蘇傅,蘇傅抵擋著,慢慢將趙沉往遠處引去。

        姜珺一眼就看到了被掛在樹上的白小蕊,趕緊向她跑去,幾個黑袍的想要攔住她,明潯幫著攔住那些黑袍的,姜珺立馬偷偷摸摸的上了樹,底下女子看了她一眼,又閉上了眼睛。

        姜珺小心翼翼的牽起白小蕊的手,按照蘇傅教她的,單手結(jié)印,入了白小蕊的夢境。

        姜珺睜眼,只見前方大批的開元宗弟子,正在追擊著一女孩子,女孩子一身藍衣,破碎不堪,身上血跡斑斑,她驚恐的回頭看了眼后頭追著她的人,一個不小心跌倒在地,姜珺正打算過去,只見白小蕊居然恰好跌在了傳送陣上,下一瞬,她消失在陣中。

        姜珺想要替她擋住那群修士,但眼前畫面一轉(zhuǎn),又轉(zhuǎn)到了小蕊身上,她被傳送到了開元宗邊界。

        開元宗已經(jīng)開啟了護山陣,外人進不來,里面的人出不去,白小蕊驚慌失措的雙手錘著結(jié)界,本就傷痕累累的手,此刻已經(jīng)血肉模糊,姜珺正要幫她把結(jié)界破了,突然,結(jié)界自己破了個洞,白小蕊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滾了出去,她發(fā)現(xiàn)自己跑了出去,頭也沒回的繼續(xù)跑著。

        姜珺抬起的手落下,看著結(jié)界前虛無的影子,女孩子回頭,看到她,沖她乖巧一笑,然后隨風(fēng)消散。

        姜珺震驚著,朱沅?

        此刻,畫面一轉(zhuǎn),白小蕊縮在了某個村子的角落,巷口,幾個小孩在朝她扔石頭,她蜷縮著,護著腦袋,瑟瑟發(fā)抖,這時,小孩不見了,眼前一道人影落下,她不解抬頭,然后看到她身上的修士服,一驚,一手連忙又往臉上抓:“我換張臉,我不用這張了。”

        姜珺趕緊抱住她:“小蕊乖,沒事了。”

        白小蕊怔怔抬頭,一時間門沒認出眼前的人是誰。

        姜珺另一手撫上被她抓壞的臉,道:“你忘了,我跟魏叔給你畫了上百張畫像,給你換了張你喜歡的?”

        白小蕊迷茫的看著她,姜珺拉著她的手去觸碰她自己的臉:“你叫白小蕊,是因為你喜歡路邊白色小花,我們重新給你取的名字。”

        白小蕊愣了好久,熟悉的記憶開始腦中浮現(xiàn),她看著面前的女子,哇的一聲,撲進她懷里,哭的抽抽嗒嗒的:“掌門姐姐。”

        “乖,沒事了。”姜珺安撫著她,此刻夢境逐漸碎裂。

        白袍人正打算提前把木源抽出,頭一抬,發(fā)現(xiàn)木源又在往往白小蕊心口回去,他臉色驟變,這一個又想活了?

        白袍人趕緊對著鄭長老跟趙沉吼著道:“再不快點,別說活過來,連身體都保不住!”

        鄭長老落下最后一筆,朱沅身上的符完成,他抬頭,果然見木源已經(jīng)徹底回白小蕊體內(nèi)去了,這種時候要想再取出來,時間門明顯不夠,鄭長老一匕首立馬插進謝斐胸口,他道:“你欠她的。”

        鄭長老指尖按在他開始流血的心口,以自己為媒介,抽取著謝斐的生機,換給朱沅。

        他知道的,他這個曾經(jīng)最出色的學(xué)生,他借著銀笙族的力量才坐穩(wěn)他的城主之位的,他的生機比起其它修士來說,要強許多,就算不能讓朱沅活過來,也可以保住她肉身,讓他們有時間門再重新取出木源。

        隨著他抽取謝斐是生機,鄭長老一頭青絲逐漸灰白。

        “阿斐!”明潯見狀,立刻拋下那幾個黑袍,向著謝斐沖去。

        趙沉聽到聲音,掉頭就打算去殺明潯,他身后,蘇傅一劍刺穿了他胸膛,趙沉微怔了下,卻依舊向著明潯而去,他的沅沅,不能在活在黑暗里了,她那么怕黑的一個人。

        他一劍刺到了明潯,明潯倒向了謝斐,謝斐想要抬手去接她,身體卻怎么也動不了,他的生機正在被抽取換給朱沅,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明潯滿身是血的倒進了他懷里。

        蘇傅同時補了趙沉一劍。

        鄭長老沒管他們,只是盯著朱沅,只見女子原本紅潤的面色依舊在逐漸灰敗。

        鄭長老大腦瞬間門一片空白。

        趙沉倒下時,一手按在了白玉床上,他瞥到鄭長老的神情,僵硬轉(zhuǎn)頭,只見朱沅的身軀在逐漸泛青。就算謝斐的命不夠,也不該半點用都沒。

        趙沉臉色發(fā)白,虛軟著身體,雙手慌亂的握起朱沅的手:“為什么?為什么會失敗!!”

        鄭長老苦笑了下,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最后頹然的跌坐下來,滿頭的灰發(fā)徹底的化為銀絲。

        他們辛苦了數(shù)百年,只為了讓她活過來,為了彌補她,但好像忘了最重要的一個環(huán)節(jié)……

        這時姜珺把白小蕊從樹上放了下來,指尖落在她額頭,小心翼翼的檢查著她的身體,確定她沒有少什么,這才松了口氣,轉(zhuǎn)頭看著快癲狂的趙沉,道:“你們想復(fù)活她,有問過她的意見嗎?”

        鄭長老一手捂著額頭,是啊,她想不想活過來,她想不想回到他們身邊來,這個問題,從來沒人想過。

        他的沅沅從小被他拋棄,入開元宗后,視趙沉為一切,可趙沉為了大道,拒她于千里之外,還再次拋棄了她,她回了不死城,又喜歡上謝斐,但謝斐為了城主之位,也放棄了她。

        她就跟個玩物一樣,別人不要她,就可以隨意丟棄。

        如今想要了,就違背天道,把她復(fù)活回來,哪那么好的事。

        趙沉聞言,心頭一怔,朱沅的手從他掌心滑落,就像是要擺脫般,朱沅被保存了三百多年的身體一點點的消散。

        趙沉趕緊伸著手想要阻止她身體消散。

        “沅沅!!沅沅!!是師尊錯了!你別這樣!!”

        白袍人見狀,連忙拉上樹下一直無人問津的女子跑了。

        蘇傅瞥到,手持長劍向著白袍人跑的方向走去。

        姜珺抱著白小蕊,看著這畫面一時間門不知道該說什么,正想問蘇傅該怎么處理,找了下,發(fā)現(xiàn)蘇傅跟那個穿白袍的不見了,她趕緊背起白小蕊去找人。

        白袍拉著女子跑到一半,突然發(fā)現(xiàn)前頭有人握著長劍擋住了去路,他趕緊打開自己的儲物袋,倒出里頭的靈器:“這些去全給你,放過我。”

        “是他們請我來的,不關(guān)我的事!”

        蘇傅一句話也沒說,步步走向了白袍老人。

        白袍見狀,拉著女子轉(zhuǎn)身就跑。

        蘇傅再次出現(xiàn)在他身前,一劍抵在了他胸口,白袍慌著,不明白他想做什么,抬起頭,這才真正看清蘇傅的臉,他眼眸瞇著,忽然的嘲諷笑起來。

        “居然是你?”

        蘇傅一劍刺了進去,不帶靈力,純粹的一劍刺了進去。

        白袍一手緊拽著他衣物,譏諷著:“一玩物,居然也配居仙門之首?”

        蘇傅一劍拔出,鮮血噴涌,濺起的血涂了他大半張臉,他眼底一片冷漠,

        白袍跌在地上,他看著蘇傅,笑著,不管自己鮮血如何流出,嘴角咧開:“你果然還是當(dāng)年的蘇少焉。”

        那個屠盡上瑤仙門的怪物。

        蘇傅垂眸,冷冷的看著他,神情漠然。

        女子被白袍拉著跌坐在地,她仰頭看著高大的男子,不確定的道:“少族長?”

        這時,姜珺背著白小蕊趕緊上前,一手扶住白小蕊,免得她從她背上掉下去,一手抱住蘇傅的胳膊:“蘇傅。”

        她看了眼地上被他一劍戳死的老人,寬大的帽子從頭上落下,露出老人的臉來,皺紋布滿,蒼老如凡間門七八十歲的老人,額間門赫然是曾經(jīng)那個被滅宗的上瑤仙門的標記。

        這還是她在書上看到過的標記。

        她瞬間門明白了什么,趕緊安撫著蘇傅:“沒事了,沒事了,我們快走。”

        蘇傅看向身邊的女子,一雙眸子不似平常清雅干凈,沾著絲血氣。

        姜珺愣了一瞬,還好,很快蘇傅神情恢復(fù)了正常:“嗯。”

        蘇傅視線又落在地上的女子身上,皺著眉頭,正想問為什么她會出現(xiàn)在這,女子緊抿了下唇,看了眼姜珺,道:“您被她欺負了?”

        姜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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