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提頭來見
“能想到跟我生孩子的事情,說明你心里已經開始在意我,喜歡我了,我很高興。”
“你的想法很好,我喜歡你的是你,在我心里最重要的也是你,我不希望你因為一個不知男女的未出世的孩兒搏命,我如今已是九王爺,嬌妻在懷,已經很滿足了。”
池容嫣忐忑不安的一會兒,本來以為墨謝玄會說出來什么呢,沒想到他堂堂一個王爺,得知自己的王妃不想生孩子,竟然是這個反應,心里略有些無語,但卻有一絲甜蜜在心尖蔓延。
因為林氏生產,幾次都在鬼門關徘徊,若非她醫術高明,林氏早就死了好幾次了,如今焉能還有命在?
池容嫣開始重視女性生產這件事。
這里的女人因為過早的孕育子嗣,自身發育都未完全,孕婦死亡率極高。完全是在用孕婦的命,來換孩子的命。
不僅如此,母體發育不完全,生下來的孩子也格外孱弱,還會有其他的病癥,因此嬰兒的夭折率也很高。
池容嫣雖然明白這個道理,但是這里其他人不知道啊,她想等年歲大了再生孩子,對孩子和孕婦都好,但旁人未必會這么想。
古人有云,不要有三,無后為大。
膝下有沒有孩子,對于這里的人來說真的很重要,有的女子因為出嫁幾年沒能生下一男半女,還會被休棄。
所以這里的女性日子過得格外的艱難。
池容嫣想著以后還會更多如同林氏這樣,因為生產丟了,差點性命的女性,就覺得心情格外的沉重。
最后思慮再三,池容嫣還是決定將她知道的那些事情告知大家,哪怕會被那些高門大戶的大家夫人暗地里嘲諷,她覺得也無所謂了。
只要知道這件事的人能多一個,以后就能少死一個無辜的女子。即便是一些女子因為某些原因,不得早早不孕育子嗣,知曉一些生產前的秘訣,也是非常有必要的。
總之,只要能幫到一個人,她這番辛苦就不算白費。
池容嫣在參加上層人士的宴會時,時不時透露這些秘訣,猶抱琵琶半遮面,說一半留一半,等有人問起來,她才會故作為難的說出來那些秘訣。
不僅如此,她還讓王永順領著那些乞丐在西城普通百姓那里傳播這些知識。
池容嫣身邊的侍女有些不解的問道:“王妃,你不是一早就打算告訴大家哪些事情了嗎?”
池容嫣嘆了一口氣解釋道:“傻丫頭,輕易得來的太過容易,大家才不會珍惜。只有讓他們付出一些東西,他們才會重視起我的話。至于那些貧苦百姓,一場風寒都能掏空一個人的家底了,若是家里死一個人,沒了孩子母親,只留下一個剛出生的孩子,怕也是養不活。他們本就生活艱難,經不起一點風浪,所以更容易相信這些事情。”
卻說這廂,林氏順利產子,歸家后,沒幾日又病的起不來床。
池容嫣得知此事后,秉承著送佛送到西,林氏母子好歹也是她救下來的,如今她身子又不好了,于情于理也得過去看看。
她帶著丫鬟仆從,坐著馬車趕往吏部尚書府,剛走到銅雀大街,就看到尚書府的馬車,侍從過去一問,車上的人正是王夫人和林氏。
原來王夫人認為兒媳林氏出事兒,都是九王妃瞎指揮,在醫館里生孩子,落下了病根,若是在他們府上生產,哪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王夫人這是打算抬著林氏,來找池容嫣算賬呢。
池容嫣聽馬車內林氏的呼吸清淺,進氣多出氣少,已經昏迷,怕是情況不容樂觀,連忙呵斥王夫人,讓她速速把人送去醫館。
王夫人大喊大叫,罵池容嫣庸醫,嘴上還嚷嚷著要告官,其實就是故意給池容嫣這個九王妃難堪。
池容嫣這次出來帶了不少侍從,王夫人還沒說幾句,就被砸了一頂不敬王妃的帽子,要押她進大牢。
兩方僵持不下,最后池容嫣出面,板著臉說道:“人命關天,王夫人還是等我給少夫人治了病,再計較那些有的沒的吧。”
王夫人豪門貴女,哪里瞧得起池容嫣這個九王妃,見她拿起了王妃的架子,嘴上沒說什么,心里卻有了旁的主意。
她上馬車之前,趁著旁人沒注意她,對身邊的丫鬟耳語幾句,那丫鬟得了主子命令,就忙不迭的去辦事兒了。
等一行人到了醫館,池容嫣讓人把林氏扶下來,躺在床上,號脈后她就皺起了眉頭。
林氏昏迷是因為摔跤,可她一個剛生產的產婦,身邊又有那么多丫鬟在,端茶倒水都不用她來,做什么會讓她摔跤?
林氏現下昏迷不醒,自然沒辦法問當事人,所以她就盯住了貼身伺候的丫鬟。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當時林氏在醫館生產前,也是她照顧的林氏?
池容嫣板著臉,故作嚴肅的盯著那個丫鬟,冷冷看了她很久,才問道:“你可知錯?”
池容嫣本就是瞧著這丫鬟神思不屬,心里有鬼,現下隨便這么一詐,她倒豆子似的,說了一干二凈。
“不是奴婢故意欺瞞王妃,實在是奴不能言主子的是非。可王妃明察秋毫,我不敢再裝聾作啞。王妃的診斷不假,我家少夫人確實跌了一跤。”
“當時少夫人生產后,正是虛弱無力之際,少爺的侍妾因為爭風吃醋,就趁著奴提水的空檔推了少夫人一把,那侍妾主子讓我保守秘密,否則就讓少爺把我賣到下三等的勾欄院。”
“我不想背主,本來一直相等少夫人醒來告知她真相,求一線生機,哪知道少夫人一直昏迷至今,求王妃開恩啊!”
正說到此處,醫館外面亂糟糟的。
丫鬟匆忙稟告池容嫣道:“啟稟王妃,外面是林氏的家人,聽了王夫人的挑撥過來鬧事的。”
池容嫣正在救治林氏的緊要關頭,厲聲吩咐道:“守好門,不能讓任何人闖進來,若是其中出了差錯,你們提頭來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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