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九章 你在名單上么
“你們若是沒休息好,就回去好好休息吧,池姐姐剛喝了藥,又睡下了。”
謝玄墨和池家兩兄弟相視一眼,十分有默契地說:“那就有勞你幫著照看嫣兒了,有什么需要的盡管找我們。”
說完這話,他們又嫌惡地互相瞪著。當然,是池家兩位兄長一致對外。
鐘靈兒應了聲“好”,就丟下三人轉身進屋子了。
不過一日時間,鐘靈兒將需要注意的事項全都交代給了采瀧,并在池榮嫣醒來后再三強調:“我是忙著給你照看逢春館,才沒法子陪著你的。你之前可答應了我的,思思該是要喊我一聲‘姨娘’的,千萬不能食言了。”
池榮嫣笑著連連點頭:“好,知道了,一定不會食言的。”
“哼哼,”鐘靈兒頗為傲嬌地揚了揚下巴,而后繼續道,“還有思思的滿月宴,你要是不喜歡人多了過分嘈雜,那就請了宮里的惠太妃、王貴妃還有太子,池家嘛,就老祖宗和你那兩位兄長,之后就是我啦!我雖然忙,但是咱們思思寶貝的滿月宴一定會來的……你可千萬別忘了!”
“是是是,一定不會忘了的。”池榮嫣本蒼白的面色因為喜悅而染上些紅暈,“你可知道你現在什么個樣子?”
“什么樣子?”鐘靈兒思緒被打斷,竟真的跟著問道。
池榮嫣強忍住笑意,回答說:“像極了老媽子。”
“池姐姐!”鐘靈兒明顯是氣到了,她拔高了聲音,雙腳跺了跺地,“你怎么也開始欺負我了,是不是跟謝玄墨學壞了?”
“那倒也沒有吧?”池榮嫣仔細思考一番,才給出個認真的回答。
鐘靈兒努努嘴,她是真想賴在池榮嫣身邊,可惜逢春館實在離不開人,她必須得回去看著。“算啦,我就不同你計較了。但是滿月宴一定別忘了!”
她帶著慕歆和東婆婆一眾人離開時,還不忘了和玄叔再強調幾遍,惹得身后幾人輕笑聲不斷,直到回了逢春館,還常常將這事兒翻出來說道說道。
鐘靈兒離開后,被爛在主院外心急如焚的謝玄墨才終于得以見到池榮嫣,也為此攔著她,強制開始了她坐月子的生涯。
相較于四處奔波的日子,賦閑在家的時間每分每秒都讓池榮嫣倍感漫長。
思思出生之后,一直壓在她身上的石頭算是掉了一大塊兒,池榮嫣那顆曾為天下操勞的心暫時全都投到了小閨女兒身上。于是,受了冷落的謝玄墨忍了又忍最后忍無可忍,直接將分去自家王妃注意力的漏風小棉襖丟到了奶娘身邊,想盡了法子轉移池榮嫣的注意力。
但池榮嫣又怎么是那容易被忽悠的,幾番斗智斗勇之下,終于是謝玄墨妥協了。
朝堂上,池夢兒和魑魅都擺出了聽天由命的姿態,也沒急著再搞出什么小動作來,只顧著四處收攬錢財,好早日將行宮修建完成,然后早日享樂了。故而朝中奏章還是照舊全送到了九王府來,謝玄墨每日處理完奏章才有時間和自家王妃相聚。
今日也是照常回了主院,沒出意外他又找不著他的小王妃了。
“王妃今日出去了嗎?”謝玄墨找到正在偏殿中哄著思思入睡的奶娘。
奶娘是隨著慕歆一同從慕家出來的,原名慕暇。自從到了逢春館后,眾人都稱她一聲暇姨。她不悅地瞪了眼謝玄墨,將人趕出去后,繼續唱著童謠。
直到思思睡著了,暇姨小心翼翼地給她掖好被角,又壓低了聲音跟一旁守著的丫鬟囑咐兩句,才出了偏殿。
“奴婢見過王爺。”暇姨朝謝玄墨一拜,算是為方才的無理道歉,但也僅此而已。
謝玄墨不輕不重的“嗯”了一聲,問道:“思思這兩日如何?”
“王妃這幾日給小郡主配了藥外敷,起了些作用,現在瞧著是比之前精神些的。”
“那嫣兒呢?”自從有那小家伙之后,謝玄墨總會覺得自己地位一降再降,看來不管是兒子還是丫頭都是不好的。
暇姨瞥了眼謝玄墨,提到池榮嫣的語氣卻很是恭敬:“王妃正在小廚房里給小郡主熬藥,您都不曾去找過?”
謝玄墨默然,轉身向小廚房去了,正見著采瀧守在門口。
“王妃過來多久了?”謝玄墨看著坐在爐火邊上的池榮嫣,小聲詢問道。
采瀧低著頭,“見過王爺,娘娘她大半個時辰前就來了。”
謝玄墨“嗯”了一聲,而后道:“你先去暇姨那邊幫著些,本王同王妃有事商議。”
“是。”采瀧并未多問,行了禮就退下了。
謝玄墨進了小廚房,都未引起池榮嫣半點警覺,他擔心嚇著她,便先輕咳了兩聲,而后才問:“今日回來又不見你,你怎么跑到這兒來了?”
“我身子已經大好了,總養在房中實在難受得很,不如出來給自己尋些事兒做。”池榮嫣聞聲抬起頭來,手中輕搖的蒲扇卻未停下,“思思身子弱,我剛配了一副方子可以幫她稍稍調理一番。女孩子家的,身子若不能養好了,日后少不得遭罪呢。”
謝玄墨略微沉默了片刻,戒安大師曾提到過的,思思身子弱是因為承受不住龍珠的力量,幼年時難免多災多病。他身為思思的生身父親,自然心疼不已,只是他家小王妃也同樣是他的心頭肉,他走到池榮嫣身邊,彎下身子想將蒲扇接過來:“聽外邊采瀧說你在這許久了,方才我過來時也看見奶娘把思思哄睡了。你先回去休息,我在這兒替你守著如何?”
池榮嫣輕笑著搖了搖頭:“你自己也忙了一整日了,不要好好休息一下?”
“那我就在這陪著你?”謝玄墨說話間就從一旁搬來只小板凳,在爐子邊上坐下。
爐子內,火舌舔舐著內壁,偶爾向外探出一點身子,映著相依偎著的二人。
“總還覺著時間過得好慢,可算一算思思也要滿月了。”池榮嫣輕搖著蒲扇,望著通紅的壁爐,“滿月酒的宴請名單你定下了嗎?還有設宴時所需要的菜品,這些都得提前定下來。我們雖不必同朝臣牽扯過深,但思思畢竟是小郡主,該辦的可不能省了。”
“菜品都定下了,宴請賓客的話也不必特意準備什么,只按照傳統菜色來就足以。名帖也都差不多擬好了,我想著你喜好清靜,便也沒宴請太多人,除卻皇宮中和池家一些親戚長輩外,朝臣中只請了左相、許候爺以及幾位尚書大人。”謝玄墨點了點頭,輕聲說著自己的安排,而后笑著問道,“可需要我讓玄叔將擬好的名單送過來,你再看看還有什么想要想要宴請,卻不在名單上的人好添進來,或者劃去些你不想見著的。”
池榮嫣搖了搖頭,“這還需要我看嘛?我不懂朝中如今情況……”
“等下,靈兒可在名貼上?”話剛說到一半,池榮嫣就猛得想起鐘靈兒來,她偏頭看向謝玄墨,神色認真。
謝玄墨聞言先是一愣,旋即露出一副略有震驚的神情,最后面上又顯出幾分尷尬來,“你這么一說我才想起她來。”
“忘了?”池榮嫣忽而笑了,“你確是你是真的忘了,而不是故意沒將她寫上去?”
謝玄墨輕笑一聲,稍稍往后側了下身子,躲開自家小王妃忽而拍過來的扇子,順勢將人禁錮到懷中,“就這么不相信我啊?既然不相信我,怎么又想著不自己看看那名貼上到底有誰呢?”
“誰說我不相信你的?我就是因為相信你,才不看那名帖上到底寫了什么啊。”池榮嫣也不掙扎,尋了個舒服的位置安安分分依靠著謝玄墨,目光避開謝玄墨,落在一旁的爐子上。
她一邊盯著火勢,一邊回答說:“只不過你和靈兒之間總勢同水火,你就算給她遞貼子,也要將她放最后去。你想啊,她又不是那些尋常的千金小姐,在意自己的面子。到時候,她心中不痛快了,肯定要找上門來的,說不好會直接在思思滿月宴上大鬧一通,就不知道你這攝政王的面子要往哪兒擺了。”
鐘靈兒在九王府上下都混了個眼熟,就是在門口安排一整支小隊,估計也攔不住她的。
謝玄墨若有所思,輕笑道:“她倒是不會鬧思思的滿月宴,但日后我這王府恐怕也得不了什么清靜。”
“哈哈哈…“池榮嫣被逗得笑出聲來,笑狠了還撇了些眼淚。
謝玄墨剛想給她撩一下擋到眼睛的幾縷碎發,卻沒想到沾了一手溫熱的水漬,連忙問道:“怎么了這是?”
池榮嫣繼續笑著,謝玄墨也猜到了,不可置信的問:“總不能是笑出眼淚了吧?”
池榮嫣聞言,隨意地抬手一抹,竟然當真沾濕了大片衣袖。她自己瞧著,又禁不住笑得更狠了。
“還真是呢。”好容易止住了笑意,她推了推謝玄墨的手臂,沙啞著聲音問道:“不過話說回來,你真沒把靈兒列在名單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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