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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章 團團圍困


  墨延昭適時地扯出一點苦笑,“王妃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在池夢兒和那妖邪眼中、我不過是一個乖乖聽話的傀儡,對他們造成不了半點威脅。他們不僅間一切完完全全攤開在我面前,恐怕現在知道我在九王府中,也不會有半點擔心吧?畢竟他們以為,我不可能清醒的。”

  “是嗎?”池榮嫣輕笑。“那你回去之后呢?還能跟以前一樣得到他們重用,讓他們無所顧忌嗎?”

  “想來王妃已經有辦法了。”墨延昭仍舊垂著頭,一副虛心請教的模樣。

  池榮嫣身子往后一倚,雙手舉起展示了自己身無長物:“你可別什么都指著我,我最多只能給你解個毒,至多讓你的表演多一些說服力。”

  這話的意思無疑是要墨延昭自生自滅,他日后地生活如何完全取決于他能不能扮演好一個被完全操控的人偶的形象。而她池榮嫣可以給他身上增添幾道觸目驚心的傷痕,偽造一下嚴刑逼供的假象,當然放他回去就是一無所獲……

  這些都在墨延昭意料之中,可即便提前知道了,他還是心有不甘,交疊在身前的手互相掐著,留下了深深的印子。

  “此行兇險,還望五皇子多多注意。”說到底池榮嫣還是最喜歡“打個巴掌給顆糖”,哪怕這“巴掌”起了作用,但是“糖”卻全然無用。

  她起身走到墨延昭面前,將兩瓶藥遞到了他手中。

  “這兩瓶藥,一瓶可解百毒,另一瓶能偽造死亡。你既然是為了大殷和大殷百姓深入敵營,本宮自然不能眼睜睜瞧著你出事。”

  “罪臣墨延昭謝王妃恩賞。”墨延昭一副感動至極的模樣,連忙跪下身子給池榮嫣行了個大禮。

  當然,在他額頭碰上自己手背的一瞬間,面上的表情變成了什么模樣,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謝玄墨起身,帶著池榮嫣走出了客房,朝著聽到傳喚就趕過來、一直守在門外的莫二等人招了招手。他們自然知道自己的任務,片刻沒有耽誤,進了屋子將墨延昭架在肩膀上就小跑著離開了。

  “這藥能吊著他一口氣。”

  池榮嫣想著,依照九王軍對池夢兒等人的痛恨,難免手下沒了分寸,還是多一層保障的好。但這話和藥落在旁人眼中,就成了其他意思了。

  比如莫二……

  他恭恭敬敬地接過那一小支罐子的藥,臉上全是沐浴著血腥氣的歡喜。“王妃您放心吧,我們知道分寸呢!絕對會留著那五皇子一條小命在的。”

  池榮嫣干笑兩聲,留下句“你可真聰明”,也不多加解釋就拉著謝玄墨回了主臥。

  當晚,九王府中似乎有哭喊聲不絕于耳,但又似乎無比安靜。倒是皇宮,在臨近丑時的時候鬧騰起來,一陣雞飛狗跳之后,才有幾個小太監抬著渾身是血的墨延昭匆匆忙忙跑去了太醫院。

  “混賬!”池夢兒聽聞消息的時候正和新進宮的面首顛鸞倒鳳呢,只來得及披了件外衫就慌慌張張跑到了太醫院,看著地上跪的整整齊齊的宮女和太監們就是一陣怒上心頭,挨個踹了過去,一邊踹著還不忘兇神惡煞地罵道,“你們都是一群廢物嗎?五皇子為何好端端的能被擄走了,現在回來還是身受重傷?他堂堂一個皇子,現在確是不人不鬼的樣子,你們一個個廢物于心何安?!”

  池夢兒在被魑魅附身的日子沒少著接觸一些武學門道,腳底下多少也有些力氣在的。那些摔倒在地的太監和宮女們也有挨不住這樣的重積,吐出一兩口血水,卻都是敢怒不敢言。

  魑魅一晚上都在看著自己的丹爐,聽到消息閃現過來的時候只看見一盆有一盆血水往外送。

  “墨延昭是落到了謝玄墨和池榮嫣的手上,受這樣重的傷再被送回來,你覺得會有什么樣的結果?”魑魅走到池夢兒身邊,臉上沒有半點擔憂的神情。

  墨延昭不過是他手上一顆棋子,是挺順手的;卻不是什么至關重要的一環。若是沒撐得過去,今晚死了遍就死了,于他而言并無大礙。

  但是池夢兒是清楚的,他們想要在大殷朝堂上站穩腳跟,就必須有墨延昭在前面做那個傀儡。如果沒了他,她也就失去了垂簾聽政的借口,保不齊正在京城之中的謝玄墨會借著這個機會把她布置好的朝堂局勢重新打亂。

  “你我給他種下的毒無人能解,你覺得池榮嫣和謝玄墨把這廢物送回來是因為什么?”池夢兒咬了咬牙,像是自欺欺人一般粲然一笑,“他身上的傷應該都是嚴刑拷打所致,還能留一口氣在,肯定是用了藥的。魑魅,你有的是法子救他。”

  “我如果不想救呢?”魑魅不懂其中利害,只是他早就看墨延昭礙眼了。“這樣蠢很無能的東西,留在你我身邊遲早成了禍害,何必要我浪費精力去救他。”

  池夢兒冷哼一聲:“呵……你一個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怪物,難怪只能在外面做個無魂野鬼,沒我的助理連這皇宮都進不了。墨延昭雖然沒有用處,但是他的身份擺在那兒,沒有他如何有你我把持大局?”

  “不是有那些證據在嗎?”魑魅不以為意。

  池夢兒白了他一眼,“你以為王朝易主,他們還在乎自己的那些臟點嗎?只要說那是朝代更迭強加在他們身上的罪名,就是給了謝玄墨和池榮嫣帶著他們揭竿而起的理由!但是墨延昭在就不一樣了,這天家始終是他們墨家的,那群朝臣就是反了天也得認。”

  “胡言亂語……”

  池夢兒是急狠了,開口的話前言不搭后語。魑魅絲毫不客氣的吐槽道。

  “你就說你就還是不救?”池夢兒沒了耐心,拽著魑魅的衣領問道。

  “救……”魑魅最是厭煩女兒家的纏鬧,“人在里面是吧?”

  也不知道魑魅究竟用了什么辦法,只進去了一盞茶的功夫就帶著完好無損的墨延昭出來了。

  “怎么樣?”見到二人的一瞬間,原本還在太醫院的院子里來回踱步的池夢兒幾個大跨步上前,擋在魑魅面前。

  “你問的是什么?”魑魅往一旁讓了讓,露出后邊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墨延昭。

  此時的墨延昭似乎同魑魅煉制出來的那些蠱人沒有兩樣,面部表情僵硬呆滯,肢體的配合還算協調,卻帶著些讓人說不上來的詭異。

  “如果你要問他這條命的話,那一切如你所見,他現在可是好得不能再好了。”魑魅仔細盯著池夢兒的臉,想要找尋一點能夠預約自己的蛛絲馬跡,“如果你問他是不是還是那個乖乖聽話的傀儡的話,你自己試一試就知道了。”

  池夢兒將目光從墨延昭身上挪開,將信將疑地看了魑魅一眼,而后順著她的話,試探性地朝著墨延昭招了招手。

  “過來。”

  “咔噠”

  “咔噠”

  類似于骨骼扭曲生長的聲音從墨延昭身體里發出,  隨著他邁動步子的動作一點一點靠近。

  “看,多聽話啊。”沒從池夢兒那張畫著精致的妝容的臉上看到他想見的錯愕或者驚恐,魑魅略有些失了興致地扯了扯自己的衣領,一瞬間閃到墨延昭身邊,抬手勾住還沾著滿身血污的他。

  “你對他,做了什么?”池夢兒皺起眉,“他現在這個樣子出現在那群老家伙面前,和直接宣布他死亡有什么區別?”

  “呵呵……”魑魅將自己整個身子的重量都托在了墨延昭身上,壓得他全身骨頭桀桀作響。“知道的,你是真擔心那群你我還拿捏不住的老家伙們一呼百應,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本心里在意這廢物呢。”

  “不論如何,他都是我夫君,我在意他也無可厚非。”池夢兒對上魑魅那雙,泛著幽綠的眼睛,頭一次說出這樣帶著溫度的話。

  魑魅一愣,旋即大笑起來:“好!好啊!我認識你許久,倒是沒想到你竟然還算是個有血有肉的人。我以為,你該是……”

  比我更像妖邪呢。

  魑魅話未說完,池夢兒先沒了耐心。她知道魑魅沒有定性,但是在關鍵的節點上不會輕易掉鏈子的,墨延昭既然能好好地走出來,想來不會有大礙。

  等她回了寢殿,綠黽也慢了半步出現。

  “你去哪兒了?”池夢兒并不記得自己去太醫院的時候有綠黽陪在身邊,現在看見她時眼底有分明的警惕。

  綠黽規規矩矩地跪下身子,不露懼色:“回娘娘話,奴婢在聽到五皇子殿下出事的時候先去尋了魑魅大人。宮中太醫院里的老家伙們都是些沒用的,奴婢以為魑魅大人雖然心術不正,卻還算得上可靠。”

  “是你去告訴魑魅的?”池夢兒一瞬間的不悅,但是轉念想起,若不是魑魅出現的及時,那墨延昭多半是救不過來了。“他讓你帶話了吧?你起來再說。”

  “是。”綠黽利索的從地上爬起來,“魑魅大人叫奴婢傳話,說:墨延昭身上的傷勢不容樂觀,我也只是暫時用了秘術保下他一條命而已,具體情形還等五皇子妃明日到我宮中親眼瞧瞧。”

  “這是他原話?”

  “是。”

  池夢兒頭疼地捏了捏眉心,皇室之中不只有墨延昭一個人在,上有命懸一線的皇帝,下有可以名正言順地繼位的太子,還有個先皇親封的攝政王在側。她能假傳圣旨,暫且掌握朝局不過是墨延昭身上流著天家的血,如果那血流盡了,只怕她和魑魅……

  “此事本宮知道了,今晚你也幸苦了,早些歇著吧。”

  說完,她屏退左右,偌大的寢宮中就是連一個面首都不曾留下。

  近乎是一夜無眠,第二日,她先是傳令取消了早朝,而后匆匆披了一件外衫就帶著綠黽去了魑魅宮中。

  “如何了?”

  魑魅挑選的宮殿正在冷宮隔壁上,四下里都滲透著冷宮獨有的冷清。宮門口守著的幾個蠱人攻擊不得池夢兒,也無法將她攔在外頭,只能瞧著她進了宮門,把還在榻上打盹兒的魑魅踹了下來。

  盯了墨延昭整整一宿的魑魅方才得了休息的機會,就這么被打攪了,臉上自然沒有半點好顏色:“你這瘋女人,大清早的來我這里發什么瘋?”

  “墨延昭如何了?”池夢兒對魑魅張口閉口就是“瘋女人”“瘋婆娘”一類的詞匯已經免疫了,指著在一邊床上周身都彌漫著死氣的墨延昭問道。

  “他啊,沒救了。”魑魅此時滿心怨懟,自然沒個好話。

  池夢兒知道他什么鳥性子,又踹了他一腳,“好好說話,他若是真救不回來了,等著你我的麻煩可大著呢。”

  魑魅正是身心俱疲的時候,在地上翻滾一圈,面朝池夢兒滿臉嚴肅:“真的救不活了!他是被誰綁走的,又是被誰折騰成了這個樣子,你去找他們啊!你去找池榮嫣和謝玄墨啊,你來為難我做什么?”

  池夢兒見魑魅如此,忍不住后退一步,面上的篤定有了些裂痕。“你說的……他真的沒得救了嗎?”

  “是!”

  魑魅嫌惡地應了一聲,從地上爬了起來。

  池夢兒身形肉眼可見的晃了晃,幸虧一旁的綠黽眼疾手快,上前把她扶住了,才沒摔到地上。

  “魑魅……你騙我對不對?”可即便如此,池夢兒似乎還是不愿意相信墨延昭就這么死了。她已經布置好的一盤棋,就差最后一點了,怎么能因為墨延昭的突然離世功虧一簣呢?

  或許還有其他什么感情摻雜其中,但是池夢兒并不愿意直面這感情……

  “害……”魑魅嘆了口氣,“也罷,看你這樣子真是晦氣。”

  說著,他甩了甩衣袖,走到殿中那張大床邊上,將于落未落的簾子拉起來。

  “昨晚我盯了他一整宿,已經沒什么大礙了。現在還昏睡著,只是因為我昨晚上用藥太猛了一些,你來了正好,借著你身上的熏香刺激一下他就行了。”

  似乎是失而復得的劇烈沖擊讓池夢兒有一陣的恍惚,她不敢置信地瞪著魑魅好半晌。之后才在綠黽的攙扶下走到墨延昭身旁,顫抖著問道:

  “你說的,是真的?”

  “假的,愛信不信!”魑魅繼續著自己的壞脾氣。

  他在世間飄蕩了千百年,對那至高無上的位置念念不忘,但是也沒差在這十幾二十年之間。若是墨延昭真死了,池夢兒沒了控制朝堂的法子,他絲毫不介意自己出手,將這人間都化為己有。

  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魑魅還在自顧自想著,池夢兒卻是一點點走到了墨延昭身邊。

  不知為何,一向無所畏懼的她在此時此刻忽然有一絲怯懦……

  “嘶……”

  幽幽的香氣沁入心脾,在黑暗中獨行許久的墨延昭在嗅到香氣的剎那好似被強光刺激到了。刺眼的白光一點一點把他籠罩其中。

  若是黑夜里的一束光,應該是溫暖的吧?

  墨延昭這么問著自己。

  可他切身感覺到的,照在他身上的那束光,分明讓他感覺到了更加刺骨的寒涼。與此前無邊的黑暗不同,沐浴在光照之下的時候,才是絕望真真切切見他完全籠罩的時候。

  “墨延昭!”

  “墨延昭!”

  “五皇子殿下……”

  在一聲聲呼喚之中,墨延昭終于艱難的睜開了雙眼。

  入目,是池夢兒關切的眼神,在她身后的卻是魑魅那殘忍的、不屑一顧的笑。

  這一切都在池榮嫣的預料之中嗎?墨延昭意識到自己還算清醒,便知道是自己在九王府喝下的藥有了作用,足以抵抗魑魅和池夢兒給他新下的藥。

  “醒了就沒事了。”魑魅開口道。

  “本宮知道了,你想出去吧。”池夢兒見墨延昭面上沒有半點因為疼痛而產生的扭曲,一雙眼眸里是和以前一樣的迷茫,心中一塊石頭算是落了地。

  “呵……”

  魑魅想開口諷刺兩句,例如這瘋女人將他用完就丟之類的,可他似乎察覺到了一點晶瑩落下,再多的話都堵在了嗓子里。

  “完事兒了喊我,我還得好好休息一番。”

  池夢兒并沒有和墨延昭相處多久,宮殿的大門也是開了又合,合了又開。前后相隔的時間,至多不過一炷香的時間。

  再次回了皇宮之中,卻是意識清醒的墨延昭時刻記著自己的任務:找到那本記載著官員們的骯臟事的手冊。

  當日下午,池夢兒和魑魅出宮赴約,延請他們的是遠道而來的蠻族少主,圖錄。這對墨延昭來說,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畢竟從他昨日渾身是傷的回來,到現在他們匆忙出宮為止,他們都活躍在墨延昭的眼皮子下,根本沒有時間將那手冊轉移。

  “奴婢見過五皇子殿下。”

  墨延昭一路晃晃悠悠走到了御書房前,門口的小宮女見到他,頓時就撂下手中的東西,匍匐在地上。

  “起身吧。”墨延昭看都不曾看她一眼,只想著趕緊進書房,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沒什么事兒就趕緊滾,別在這礙我的眼。”

  “五皇子,這里是御書房。”小宮女心中恐慌,但是她更清楚自己的任務。

  這御書房周圍并沒有設置半點防衛,但是大門緊閉,被魑魅和池夢兒設下了禁止,除卻他二人和墨延昭之外無人能進。

  “本皇子眼睛沒瞎,自然之道這里是御書房。”墨延昭本身并沒有什么耐心,聽到小宮女的話之后頓時不悅的皺起了眉頭,“怎么,池夢兒那婆娘還不允許本皇子進御書房了?”

  小宮女瑟瑟發抖,可堅持著不肯讓開半步,“還請五皇子不要為難奴婢!五皇子妃和魑魅大人交代了,他們不在的時候,不論任何人都不能靠近御書房半步。”

  “嘖……”

  墨延昭歪了歪頭,朝著小宮女招了招手,“既然這樣,本皇子確實不該為難你的……但是,本皇子瞧著你這細皮嫩肉的小模樣,不如跟了本皇子,也省得在為池夢兒和魑魅辦事,時刻都得擔心自己的小命不保。”

  小宮女眼中分明有希冀一閃而過,但是卻很快低下頭:“奴婢出出生卑賤,不敢奢求五皇子垂憐,只要能侍奉五皇子左右,奴婢就已經以滿意足了。”

  皇宮上下無人不知,現在只有五皇子宮中最為安全,不必擔心朝不保夕不說,說不定還能得到五皇子垂憐,一夜飛上枝頭變鳳凰。

  這欲拒還迎的姿態對于墨延昭來說是再熟悉不過的了,他瞇了瞇眼睛,看著那宮女似乎是無意間露出了自己的后脖頸,腰間的袋子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松了半截。

  “如你所愿。”墨延昭如是道。

  在幾無人煙的御書房前,滿園旖旎之色。事情結束之后,那宮女被隨意丟在了假山的一角,身上幾乎沒有半寸完好無損的皮膚,鼻翼之間也沒有了動靜……

  墨延昭從懷中掏出一只絹帕,把自己身上沾染了臟污的地方擦拭干凈,然后又把那帕子隨意丟在了那小宮女身上。

  “真沒有點自知之明呢。”

  他沒有絲毫留戀,徑直進了御書房之中,輕車熟路地找到暗門,沿著幽暗的地道一路深入。

  池夢兒和魑魅此前以為能一直控制著他,并為對他有過防范。現在倒是給了墨延昭極好的機會了。他尋著記憶里的方向,找到了那本記載了朝中將近百人的官員背地里做的所有的骯臟事的冊子。

  “還真是沉得很啊。”

  墨延昭將那本冊子墊了點,唇角扯出了一點笑意。

  然而,他不知道這空無一人的御書房中滿是“陷阱”,在他走進來的一瞬間,剛出宮的魑魅就有所察覺。

  “有人進了御書房。”馬車上,原本閉目養神的魑魅陡然睜開了雙眼。

  池夢兒聞言也是一驚:“你說什么?是池榮嫣和謝玄墨嗎?他們怎么可能在光天白日之下強行闖進皇宮!”

  魑魅搖了搖頭:“此前并無異動,想來應該是自己人。”

  自己人……這三個字真巧鎖定了墨延昭。

  方才出了皇宮的馬車毫無預兆的折返,車上的魑魅和池夢兒卻不知道什么時候舍棄了那輛馬車,從皇宮小門而入,直奔御書房而去。

  “奴……奴婢拜見五皇子妃和魑魅大人!”池夢兒和魑魅才剛到御書房門口,就有宮女攔在了他二人面前,看似規規矩矩地行禮,但是面上卻是慌張和恐懼。那聲音特意拔高了,似乎是在通知里邊的人。

  池夢兒和魑魅不約而同地心下一沉,原本落后半個身位的池夢兒上前踹開那宮女,惡狠狠道了句“滾”,大步流星地進了御書房。

  “五皇子妃……”宮女被踹到在地,但很快就反應過來,轉身撲到了池夢兒腳邊,伸手抱住了她的小腿,“五皇子妃,您進不得啊!”

  “本宮有什么進不得的?”池夢兒回頭,居高臨下地看著宮女,“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那墨延昭還能趁著本宮不在的時候同哪個狐媚子搞到御書房來不成?”

  大局當前,池夢兒心中慌亂卻也知道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能說。

  但這隨意揪出來的猜測似乎就是分外巧合地應驗了,至少那宮女松開了攔著池夢兒的手,往后挪動了幾分身子,而后匍匐在地上,不停地磕著頭。

  “還請五皇子妃恕罪!”

  魑魅看著同臺上戲子一般的二人心中發笑,越過他們先進了御書房。

  御書房外那院子并不敞亮,但除卻其中一座假山之外,就只有零星幾棵古木,藏不下任何東西。其中骯臟之事也在魑魅和池夢兒進了院子的一瞬間就一覽無余。

  墨延昭將一個衣不蔽體、渾身上下血跡斑斑的女子抵在一棵三人合抱的大樹底下。那女子身上衣物幾乎全都損毀了,但從一條條垂下的襤褸上不難看出是宮中三等宮女的服飾。

  那宮女應該是已經沒了氣息了,同玩偶一般任由墨延昭隨意擺弄,而后者對此似乎根本沒有察覺,自顧自繼續著他的娛樂。

  “啊!”

  在院子外邊攔著池夢兒和魑魅的宮女跟在二人身后,窺見了其中景象。在如此血腥的場景的刺激下,她忘卻了面前二人的威壓,遵循本性叫喊出聲。

  “喊什么喊?”正在興頭上的墨延昭被這一聲尖叫給嚇到了,手上一松就將那宮女摔在了地上。他十分不悅地轉過頭,想要訓斥不知死活的宮女。

  可剛一回頭,他對上池夢兒和魑魅探究的眸子的時候,囂張的氣焰瞬間就滅了,如同呆滯的木偶一般張了張嘴,只吐出一兩個簡單的音節:“呃……”

  “我竟然不知道五皇子還有這么好的興致,能在這御書房門口和一個小宮女行不軌之事。”魑魅咧嘴笑了笑,舌尖從一側的唇角滑倒另一邊,帶著說不上來的血腥氣。

  “不……不是的,你們……你們聽我解釋……”一瞬間,墨延昭就紅了眼眶,像是做錯了事兒的孩子一般,試圖用可憐來換取些同情,好免去即將到來的責罰。

  “你可曾進御書房?”池夢兒注意力并沒有被刺激著人大腦的神經的場景分去多少,她仔細看過御書房緊閉的大門,再轉朝墨延昭問道。

  “我……我沒有。”墨延昭支支吾吾道,對上池夢兒時眼神恰到好處地閃躲了一下。

  那樣明顯的表情,池夢兒就是想要忽視都分外困難。她緩緩走到墨延昭面前,屈指勾起他的下顎:“你知道騙我是什么后果的,我再問你一遍,有沒有進過御書房?”

  “進……進了!”墨延昭似乎是怕極了,在池夢兒靠近的時候,身子就抖得同篩糠子似的,說話時更是帶著哭腔,“是她,是她不聽話,是她不肯乖乖的陪我玩……所以,所以……”

  墨延昭伸手指著癱軟在地上的宮女,眼睛卻是盯著池夢兒,其中懼怕和真誠共存。

  “進去看看就知道了。”魑魅清楚地記著,自己感受到的闖入御書房的只有墨延昭的氣息,但是現在看他這樣,依舊是受藥物影響,沒有半點自我意識的狀態。

  池夢兒二話不說,推開了墨延昭就跟著魑魅進了御書房。

  他們在御書房中當然找不到絲毫的跡象,畢竟委曲求全了許多年的墨延昭最會偽造現場了。剛推開門,最先看到的就是地上和桌椅上一灘灘的血水,幾乎和宮女身上受傷的位置吻合。再往里邊去,靠近暗門的位置就分外干凈,開關上還有一層薄薄的落灰,分布均勻。

  池夢兒和魑魅相視一眼,開了暗門順著暗道往里走,潮濕陰暗的環境之中泛著若有似無的腐朽的味道,沒有半點人氣。在暗道的盡頭,那裝滿了各式各樣的秘密的屋子里,一切陳設都同以前別無二致,最重要的那一本冊子也還在原處,沒有半點被人動過的跡象。

  “可是你感覺錯了?”隨意翻了兩頁,覺著那冊子上的東西應該沒有什么大問題之后,池夢兒就扯了扯魑魅的衣袖,不太自然地詢問道。“我方才也試探過,他并沒有什么異常,現在看這些東西,也沒有問題。”

  “沒有問題,恐怕才是最大的問題。”魑魅殘忍一笑,“寧可錯殺也絕對不能放過,你要知道那些東西費了我多少精力!昨天那墨延昭才從九王府回來,池榮嫣手段非常,保不齊就用了什么辦法……”

  池夢兒自然知道其中道理,只是私心里似乎不想看見墨延昭受苦。她沉思許久,在魑魅快要沒了耐心地時候才緩緩開口:“一切都聽你的,但是萬萬不能再傷了他了,他若是出事了,你我不談布棋,只怕連脫身都困難。”

  魑魅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了暗處。

  “五皇子身為皇子,卻罔顧皇宮之中規章制度,白日宣淫敗壞禮法,自今日起禁足宮中,無本座和五皇子妃的命令不得外出半步。”

  宮中侍衛不知什么時候趕來的,卻是十分及時地把墨延昭團團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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