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恐懼
她的鼻尖酸酸的。他一句話,瞬間驅散了她全部的恐懼。
他的擁抱讓她感到安穩。她抬頭,吻了吻他的額頭,小聲說:“謝謝你!
唐斯宸勾起一抹溫暖的笑意。
她轉向另一邊,趴在窗臺上,靜靜地望著外頭的雪景。
唐斯宸拿過遙控器,調高了室內溫度。
楚雨蕁側過頭看他,目光落在他俊美的臉龐上。
他穿著白襯衫和藍褲子,英俊得仿佛童話中走出來的王子殿下。她曾以為他是天使,后來,卻漸漸覺得他是魔鬼。
他不顧她的哭喊哀嚎、威逼利誘,強行侵占了她的身體,奪取了她的心。
現在想來,這場噩夢似乎從未停歇。
她閉上眼睛,疲憊的倦怠涌上來,終究抵不住睡意,昏沉沉地倒在他肩膀上……
當她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在臥房。
她環視四周,看見他熟悉的身影,心中頓覺踏實。
“我睡了多久?”她坐起身問他。
他正靠在窗前抽煙。
聽到聲響,他回頭,露出溫潤的微笑:“睡了一會兒,快兩個小時了。你餓了吧?我煮了粥,馬上盛出來!
他走過來,扶著她的腰坐起。
“我來吧!”她趕忙搶著去廚房幫他打下手。
看著她嫻熟地淘米、熬湯,他心中充滿溫暖和欣慰。
他們的孩子已經長大成人。她已經恢復健康。
這世上,還有比這更幸運的事情嗎?
想到這里,他握緊拳頭,指甲狠狠刺進掌心,鮮血滲透出來。
他的臉色蒼白。
他的妻子,已經是他人的妻子。而他們的孩子……早已離他而去……
“唐斯宸,你在干什么?”她嚇了一跳,急忙抓住他的手腕。
唐斯宸收斂思緒,沖她溫柔地一笑:“沒什么,剛想抽支煙而已!
她瞪他一眼,說:“以后不準碰煙,尤其是在我面前!”
唐斯宸點點頭。
她松開他的手。
唐斯宸繼續削蘋果皮,削完遞給她。她接過蘋果,咬了一口。
他說:“我去叫司機送餐。”
“我和你一起去!彼叱隹蛷d。
唐斯宸愣了下。他還從未帶她去過公司。
車庫里,停放著一輛豪華轎車,是他的座駕。他把鑰匙交給她,說:“我先去公司,你在家等著!
“嗯。”她接過鑰匙。
他親了親她的嘴唇:“路上小心點兒,到公司告訴我電話!
她乖巧地點頭。他又叮囑:“吃飯的時候,給我發短信。”
她抿唇一笑,踮腳親了親他。
他的眼角泛紅,克制地按住她的肩膀:“我去了。”
她揮揮手,他轉身離去。
車子駛出小區,朝公司方向飛馳。
半途,他接到父母的電話。父親問他怎么不去公司。他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
他的心里亂糟糟的,腦海里不斷浮現出和她重逢之后發生的一切。
這一次重聚,恍若隔世。他害怕,這一切又像是夢境,醒來之后,她還是會消失。所以,他竭力克制著,讓自己保持冷靜。
他必須忍耐。他不想失去她。
她是他唯一剩余的精神支柱了。
他要讓她活得開心快樂、健康長壽。
**
楚雨蕁吃飽喝足,窩在沙發上玩手機游戲。
她突然收到唐斯宸發來的消息。
【老婆,吃過午飯記得休息!
【下班后,我在公司樓下等你。我今晚加班!
楚雨蕁盯著屏幕,默默嘆氣。
她知道他工作繁忙,但是,如此辛苦還要陪她,她于心不忍。他本來就夠累的了……
她很想回他一句:我會照顧好自己?墒牵謸淖约旱恼Z言太矯揉造作,反而讓他分心。
他那么喜歡她,怎么舍得讓她受委屈呢?
楚雨蕁糾結了許久,最后,她只發了三個字——【好好加油】。
他很快就回復:【ok。老婆,你也好好休息!
看著這三個字,她忽然覺得鼻子泛酸,連忙用手捂著鼻子,偷偷擦掉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
他們都是成年人,有些話題需要自己解決,并非依賴彼此。
楚雨蕁深吸了口氣,將手機扔在一邊,抱著抱枕,蜷縮成小小的一團,閉上眼睛。
不知不覺,又睡著了。
傍晚,楚雨蕁在家呆了半天,接到楚母的電話:“媽媽給你煲了雞湯,你趕緊過來!
“哦,好。”楚雨蕁掛了電話,拎著包往外走。
她在小區門口攔了出租車。
“師傅,去‘云錦繡’醫院!
半個小時后,她抵達醫院。
病床前,站著母親、父親,還有楚文博和夏彤。
楚雨蕁愣了愣,走上前,禮貌地喊:“爸媽,哥……”
母親說:“你弟弟昨天被警察局帶走了,關押24小時,今天才釋放。你趕緊去探監吧!
楚雨蕁錯愕地看著楚文博,楚文博低著頭,愧疚地對她說:“姐,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賭錢輸掉幾百萬……你去救我出來,好不好?”
楚雨蕁驚訝不已,脫口問道:“你哪兒來這么多錢?”
父親嘆了一口氣:“是你媽給你留的嫁妝。你弟弟賭錢輸掉的錢,都由你媽補貼!
夏彤插嘴說:“你別怪你弟。他只是想買塊表孝敬你爸爸和媽媽。誰能料到,賭場那種地方竟然那么黑暗?他一個學生,哪有那么多錢……”
楚文博低著頭,一聲不吭。
楚雨蕁盯著他:“你欠了多少錢?”
“二十多萬!
“這么多啊……”楚雨蕁無奈地搖頭。
父親說:“你不是嫁入豪門了嘛。你幫你弟弟還了債,他也就安分守己了!
楚雨蕁垂眸,沉吟片刻后問夏彤:“嫂子,你認識那家銀行的副行長嗎?”
夏彤遲疑地點了下頭。
“那能不能托他們幫我貸款?”楚雨蕁說,“這筆錢我來想辦法,你們不要為難我了,好嗎?”
夏彤尷尬地看了丈夫一眼,丈夫立刻說:“雨蕁,不管你愿不愿意幫助文博,你終究是我們的女兒。我們做父母的總希望兒子能過得輕松一些,你弟弟的事情,真不是你應該操心的!
楚雨蕁說:“我知道……我當初答應嫁給蕭銘楊,確實有私心。但是,蕭銘楊對我不錯。我不想再辜負他了。我不想讓你們傷心,也不想讓他難堪……這筆錢,就算是我對他的補償吧!
楚文博抬起頭,激動地看著她,哽咽:“謝謝……姐,對不起……我以前做了太多混賬事,你原諒我好不好?”
夏彤拉了拉丈夫的衣袖,示意他閉嘴。
他不滿地皺眉,瞪了她一眼,夏彤卻毫不畏懼地回視他。他這才悻悻地坐下。
楚雨蕁平靜地對楚文博說:“以前的事,咱們就不提了。我也不怪你,畢竟我們都是為了錢。但是,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沾賭,你的前程毀在這上面,就徹底毀了!
楚文博羞慚地低下頭。
夏彤拉著她的手,感慨說:“小蕁,你真是懂事了。這件事,全是哥不好。哥一直想彌補你,卻始終沒辦法做到。我對不起你……”
楚雨蕁拍了拍夏彤的手背,說:“嫂子,別這樣說,你對我很好。”
夏彤嘆了口氣,說:“我們家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你爸他現在躺在床上,不省人事……我一個弱女子,又懷孕了,根本撐不住家務,你哥整天游手好閑,什么正經事也不干,就靠你賺錢養家……我們家真的很困難……小蕁,我知道,你跟銘楊過日子不容易。如果你肯幫你弟弟,我們楚家絕對不會忘恩負義!
楚雨蕁看著楚父,心痛不已。
這兩個男人都把她拋棄了,唯有這位大伯,始終對她存有歉疚。
可惜,她已經不稀罕了。
她微笑道:“哥,我不想再拖累銘楊,更不想拖累楚家。我想憑自己的雙手,掙一份穩定的工作,給我未出世的孩子一個幸福美滿的童年。所以,這筆錢,我自己還,不勞煩你和嫂子。”
夏彤急道:“你要自己還,怎么還?”
“你不要替她操心!背竿蝗徽f話了,“我相信她。她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比我們任何人都優秀。她有手段,有魄力,能闖出一番事業!
楚雨蕁詫異地看向父親,心中涌出一股暖流。
夏彤臉色變白,咬唇看向楚父。
楚父繼續說:“你們不用擔心她,我相信她能處理好這件事!
夏彤冷嘲熱諷道:“爸,您老糊涂了吧?她一個剛從大學畢業的黃毛丫頭,拿什么跟人斗?”
楚文博忍不住說:“我相信雨蕁,她一定能擺平這次危機!”
楚雨蕁笑道:“哥,我先走了,明早還要上班呢,改天有空我請客吃飯賠罪!
“嗯嗯!”
楚文博紅著眼睛送楚雨蕁離開。
車子駛離醫院。
楚文博擦了擦淚水,扭頭問夏彤:“你是故意的對不對?你不想讓我求她借錢給我,所以故意這么說!
夏彤說:“你別聽你爸亂說,我就是擔心她。我看她最近挺憔悴的!
“你騙人!”楚文博指責她,“你根本不喜歡她,所以才會故意拆散我和她。你巴不得她和蕭銘楊離婚!你嫉妒她!”
“……”夏彤被戳穿,頓時惱怒,“胡說八道!我恨不得你們兄妹倆馬上消失,我又怎么可能盼著你娶她!”
楚文博嗤笑一聲,轉身進了病房。
夏彤氣得渾身發抖,恨不得掐死楚文博,她攥緊拳頭,目光陰森。
車里,楚雨蕁握著手機,神色凝重。
夏彤和丈夫是什么貨色,她很清楚。
這二人一定會利用她對付蕭銘楊。她必須盡快解決這件事,否則……蕭銘楊會受連累的。
楚雨蕁深吸一口氣,調整心態。
蕭銘楊說,不需要她插手楚家的事,她便乖巧地待在酒店里,等他電話。
她想,或許他并不怕這些麻煩。
夜幕降臨。
蕭銘楊依舊沒聯系她。楚雨蕁有些擔憂,猶豫了半晌之后,撥打他的電話。
電話響了兩秒鐘就被接通。
蕭銘楊的聲音傳來:“雨蕁!
“嗯!彼崧曊f,“我剛剛去醫院看過我爸爸!
蕭銘楊說:“我也去過幾趟。今天,他還念叨你。”
楚雨蕁抿嘴淺笑。
蕭銘楊說:“晚飯準備好了嗎?”
“還沒。我打包了一點湯帶給叔叔喝。”
“嗯,辛苦你了!
“不辛苦。你在忙嗎?”
“剛結束。”
楚雨蕁笑著說:“你趕緊回來吃飯吧!
“好,一會兒見。”
掛斷電話,楚雨蕁的內心充滿甜蜜。她抱住胳膊,看著窗外漆黑的夜色。
此刻,蕭銘楊正站在落地玻璃墻旁邊抽煙。他的目光望向窗外,似乎在尋找她。
楚雨蕁笑著揚起嘴角,朝他揮手致意。
蕭銘楊的眼眸瞬間溫柔起來。
他將手中的煙蒂摁滅,扔掉。
他邁步朝她走去,腳步輕快。
楚雨蕁笑瞇瞇地看著他,伸出手臂摟住他的腰,抬高腦袋,吻了吻他的額頭,撒嬌說:“銘楊,我愛你!
蕭銘楊揉了揉她的頭發,說:“我也愛你。”
她踮起腳尖,捧起他英俊的臉龐,主動吻他。
他反守為攻,狠狠吮/吸她的唇舌,像是要把她吃掉。
兩人擁吻良久才分開,彼此喘息。
楚雨蕁靠在他懷里,說:“銘楊,有句話想告訴你……我媽媽,是被害死的!
蕭銘楊猛地怔住。
“你媽媽……是被誰害死的?”
他雖然猜測過這種可能性,卻不敢往那方面想。因為,那實在太殘酷,太惡毒。
楚雨蕁說:“是我的親生母親,她叫張麗萍!
蕭銘楊震驚不已,“你媽媽……是張麗萍害死的?”
楚雨蕁搖頭,說:“不是,我媽媽是自殺。她嫁入楚家以后,就患上精神疾病。她瘋狂迷戀富貴權勢,甚至想搶走爸爸!
蕭銘楊沉默片刻,說:“我想,當年的事不簡單……”
楚雨蕁點頭:“是啊……她不僅貪圖富貴,更貪婪虛榮,想要成為名門貴婦,掌控權利金錢。而且,她極其護短,非常討厭你。只要誰欺負我,她都能記一輩子仇。所以,爸爸不同意她做我的繼母,我媽媽就自殺了。”
蕭銘楊皺眉說:“如果你媽媽真的犯了錯,那是她活該!但是,楚伯伯和夏阿姨……我知道這件事與他們無關,可是我總覺得不舒服。如果換位思考,如果雨蕁你做錯事了,我肯定會原諒你,絕不會怪你!
楚雨蕁笑了笑,說:“我現在已經長大了,知道怎么保護自己。如果有下輩子,我還要和你在一起。你愿意等我嗎?”
蕭銘楊鄭重地說:“當然。如果有下輩子,我一樣等你。如果不是你,我這輩子都活不成。我不奢望下輩子,只求能遇到你,和你在一起。”
楚雨蕁心花怒放。
蕭銘楊低頭,含住她的唇瓣,輾轉廝磨、纏綿悱惻。
兩人在車廂內激情難耐,差點擦槍走火。
蕭銘楊及時剎車。
他按捺住躁動的欲/望,抱住楚雨蕁,在她耳畔低語:“等我,我去洗澡,馬上回來!
楚雨蕁羞澀地點頭。
他松開她的肩膀,推開駕駛座的門坐進副駕駛座,啟動汽車離開。
楚雨蕁盯著汽車遠去的影子,笑容甜蜜,心潮澎湃。
蕭銘楊是她的丈夫。她和他的感情越深厚,就代表她對這段婚姻的珍惜越多。
她曾經認為,婚姻就是柴米油鹽醬醋茶,平淡安穩度日,偶爾吵吵架,互相理解,互相扶持。
然而,現在她改變想法了——她渴望愛,渴望幸福。
她希望,每天醒來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蕭銘楊。
哪怕他工作再忙,再危險,她也會鼓勵他回家陪伴她;她會幫助他完成公司的各項業務;她會在他疲憊的時候,給他煮咖啡、送藥膳,讓他早點休息。
她的丈夫是個有魅力的男人,他有著優秀的品行和智慧。
他會賺錢,會照顧她和孩子。她很慶幸自己嫁了這么完美的男人,也很幸運有了這個孩子。
蕭銘楊回來以后,楚雨蕁立即撲過去,從背后抱住他,在他脖頸上嗅了嗅,聞到淡雅的沐浴露香味。
他脫掉西裝外套遞給她,她順手接過。
“先去吃飯。”
他牽著她的手,走向餐廳。
桌上擺著兩菜一湯,全都是楚雨蕁愛吃的。
蕭銘楊拉開椅子,讓楚雨蕁入座。
“謝謝老公~”楚雨蕁笑瞇瞇地說,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紅燒肉,送到蕭銘楊嘴邊。
蕭銘楊微愣,隨即勾唇笑了,咬住那塊紅燒肉,嚼碎吞進腹中。
楚雨蕁笑嘻嘻地問他:“好吃嗎?”
蕭銘楊點頭:“很好吃。你嘗嘗!
楚雨蕁夾了另一塊紅燒肉喂進他口中。
他又吃進肚子,贊賞地點頭:“好吃!今天廚師換廚藝啦?這手藝真是棒呆了!”
楚雨蕁抿著嘴偷樂。
兩人吃完飯,楚雨蕁主動收拾碗筷。
蕭銘楊看著她忙碌的身影,突然有些心疼。他說:“還是我來吧!
“沒事兒,我習慣了。我去沖個涼水澡。”楚雨蕁跑向衛生間。
蕭銘楊跟在她后面,替她擰毛巾,說:“別弄濕衣裳!
“嗯,我知道了!
她走進衛生間,關上門。蕭銘楊看著衛生間的門,眼睛直勾勾的。
幾秒鐘之后,他轉身離去。
他走到客廳,掏出煙盒,點燃一支香煙。
楚雨蕁的母親,真的自殺了?
她是什么時候患病的?患病的時候有多嚴重?
為何楚雨蕁從來不提?她父親知道嗎?
她的父母應該知道吧。畢竟,楚雨蕁從小跟他們生活在一起。楚雨蕁有心事、有痛苦,不管她隱藏得多深,都瞞不住父母。他們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的母親究竟是怎么死的。
蕭銘楊煩悶地吐出一團濃密的煙霧。
煙草味在空氣彌漫,令他感覺更加壓抑。
他想到楚雨蕁,心情更郁悶了。
楚雨蕁洗完澡,穿著寬松舒適的睡袍從衛生間里走出來,一抬眸便看見他站在落地窗前抽煙。
她走過去,伸出雙臂,從后頭摟住他。
“別抽煙了,對胃不好!
蕭銘楊側臉貼著她的發頂,溫柔地撫摸她的長發。
“你呢?”他反問。
“我也一樣!背晔n輕聲說。
蕭銘楊吸煙,是因為心情煩悶,想借尼古丁麻痹神經。
楚雨蕁不喜歡抽煙,卻因為擔心他,特意買了很多包治療咳嗽的煙葉,并且告訴他,只要把煙蒂扔掉,用這種煙抽就不會有肺炎的風險。
他把她當寶貝寵著,聽她的話,戒掉了所有煙癮。
此時,她也學會克制自己,不再抽煙了。
蕭銘楊說:“明天帶你去一趟醫院!
“嗯?”楚雨蕁疑惑地扭頭,看著他。
蕭銘楊握緊她的手,說:“我懷疑,你母親患有嚴重的肺癌!
“肺癌?”楚雨蕁嚇了一跳,連忙否認,“不會吧?醫生說,媽媽的肺功能挺正常的呀。而且,她一直在調養,應該不會有事。”
蕭銘楊嘆了口氣,說:“這次我找的醫生是江城最著名的婦產科專家。我已經聯系好了,明天就帶你過去檢查!
“可是,我們才剛結婚,就去醫院……”
“我們結婚了,但我還沒碰你,我怕委屈你,所以想趁機補償你。我們盡快把結婚證領了,以免夜長夢多。至于其它的事,以后再說。”
“嗯,我們盡量趕在年底辦婚禮!背晔n答應了,“我也舍不得你,恨不得現在就和你結婚!
蕭銘楊揉捏她的小手。
“那咱倆商量一件事!
“嗯?”楚雨蕁眨巴眨巴眼睛。
蕭銘楊俯首吻了吻她的眉心,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旁響起:“我想……”他舔了一下薄唇,眼神暗示她,“洞房!
楚雨蕁笑起來:“討厭!
“呵呵……”蕭銘楊笑得格外蕩漾。
**
翌日一大清早,蕭銘楊就載著楚雨蕁,前往醫院。
他們做了一個詳細的檢查,結果顯示,楚雨蕁確實患了肺癌晚期。
蕭銘楊的臉色陰沉得厲害,眼睛布滿血絲。
醫生建議他們做化療。
化療需要大量的費用,蕭銘楊一分錢沒出,全部由楚雨蕁墊付,然后交了五萬元的保守治療費。
他們回到家,楚雨蕁的臉色很蒼白,一整晚都沒睡好。
蕭銘楊哄著她躺床上,讓她閉眼休息。
她靠在他懷里,喃喃說:“我好害怕……”
她從未像現在這樣絕望過。
母親得了癌癥,這無異于晴天霹靂,砸得她措手不及。
如果早知道母親患有肺癌,她寧愿放棄高考,也要陪伴母親度過這個難熬的春節。
如果母親還活著,一定希望看到她幸福美滿的生活。
而不是在孤單寂寞中死去。
她閉上眼,淚珠滑過臉龐。
蕭銘楊將手掌覆蓋在她的眼皮上,輕聲安慰:“別怕,有我陪你!
楚雨蕁哽咽。
母親患癌的消息,她暫時封鎖了,除了她的父母,沒有告訴任何人。
蕭銘楊也不打算讓她繼續工作了,她需要靜養,他不允許她太勞累。
雖然,她不愿停止工作,但蕭銘楊強迫她留在家里休養,等到醫院確診她母親的情況穩定之后再做決定。
楚雨蕁拗不過他,也不忍拒絕他,只能妥協。
楚玉蘭在醫院待了三個月,一切平安。
這天,蕭銘楊去醫院接楚玉蘭。
“媽。”
楚玉蘭看見他,欣喜地招呼他坐下。
楚玉蘭的狀態很好,精神抖擻,容光煥發,哪有半點患病的跡象?
楚玉蘭問楚雨蕁:“彤彤,你哥來了,你怎么不叫我呢?”
“我不知道他會來,我還想給您驚喜呢!”楚雨蕁笑盈盈地回答。
蕭銘楊也笑了笑,說:“媽,你恢復得很好。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楚玉蘭搖頭:“我不辛苦。彤彤這孩子懂事又孝順,每天照顧我,我很高興。你妹夫也是,把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條,我真替彤彤高興!
“姐姐能嫁給他,是她的福氣!笔掋憲钫f。
他的目光掠過楚玉蘭,落在她隆起的腹部。
他微微皺起眉頭,問:“媽,你肚子里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楚玉蘭撫著肚子,開心地說:“肯定是男孩兒!我盼孫子都盼瘋了。”
蕭銘楊點頭。
“我聽說姐夫和姐姐要訂婚了!
楚玉蘭一怔,旋即笑起來,“嗯,訂婚宴就在下周,到時候請你喝杯喜酒!
“好。”
母子倆寒暄片刻,蕭銘楊突然問楚玉蘭:“媽,彤彤的弟弟今年多少歲了?”
“四歲!
“那……我記錯了,是六年前吧?我記得彤彤曾經跟我說過,她弟弟比她小兩歲!
楚玉蘭愣了一下,“不,彤彤跟我說過,她弟弟今年八歲,她比她弟弟大三歲。”
蕭銘楊笑著搖頭,“哦,原來記錯了,我還以為你記錯了。”
楚玉蘭的笑容僵硬了一瞬,“我不太記得以前的事了。”
“沒關系,我幫你回憶一下!笔掋憲罟室馔涎訒r間。
“哎喲——”
楚玉蘭突然叫了一聲,捂住肚子。
蕭銘楊頓時變了臉色,慌張地詢問:“怎么了?”
楚玉蘭疼得臉都青了,額角沁汗。
“快去叫醫生!”蕭銘楊對門外的管家喊道。
管家急匆匆跑進來,扶著楚玉蘭躺在沙發上。
醫護人員推著儀器走進來,迅速為楚玉蘭做檢查。
蕭銘楊站在一邊,臉色越來越冷。
“到底怎么回事?”他冷聲質問。
醫生摘掉氧氣罩,喘息著說:“夫人是肝癌晚期,已經轉移到肝臟。我們建議立刻化療,控制病情,并且采取抗癌藥物!
蕭銘楊咬牙:“我不同意化療!”
“先生,夫人的情況很危險!”醫生勸道。
“什么危險?我們已經花了幾萬塊錢買藥了,還有誰敢動她?”
“這位夫人是肝癌晚期!”
“肝癌晚期?”蕭銘楊一陣眩暈。
“我馬上安排治療方案。”醫生立刻說。
“慢著!”蕭銘楊怒斥,“你們有什么資格做化療?”
“先生,夫人的病拖不得,必須立刻治療!
“我們可以出高價!笔掋憲顢蒯斀罔F地說。
“先生……”
“我說出高價!你要多少錢都行,我有!”蕭銘楊盯著醫生,“立刻給我準備化療!
醫生遲疑片刻,最終還是點頭。
“好!
楚雨蕁緊握雙拳,憤恨不甘。
“你干嘛阻攔醫生?我媽不應該受這種罪!”
“你知道你爸爸的腎臟配型成功嗎?你媽的肝癌就有救了。”
楚雨蕁震驚不解:“你什么意思?你不會是想把我媽換給我爸吧?不可能!”
“你覺得不可能?呵!”
蕭銘楊勾唇嘲諷一笑。
“你不信?”他譏諷地挑釁楚雨蕁,“那我們就拭目以待!”
說完,他拉著楚玉蘭的胳膊往外走。
楚雨蕁追上來,擋住他們,激動地喊:“你憑什么拿我媽的命換我爸的?”
蕭銘楊瞥了眼她的胸口,嘴角掛著若隱若現的笑意。
“憑什么?就憑我有本事讓你爸活著!”蕭銘楊冷聲說,“你爸的病,只有我才能治!如果我不給他捐肝,他就必死無疑!所以,你要不要賭?”
楚雨蕁的身體晃了晃,瞪著蕭銘楊。
“如果你輸了,就乖乖離開我,永遠不要回到我身邊。如果你贏了,以后我聽你的話,絕不背叛你、傷害你。”
“你胡說什么?”
楚雨蕁怒吼,“我是你妻子,我是你老婆,你怎么可以拿我媽媽的命開玩笑?”
“我不是開玩笑。如果你不相信我,等你爸爸手術成功,我可以帶你去找醫生鑒證!
楚雨蕁氣極攻心,抬手就向蕭銘楊揮了一巴掌。
啪!
清脆響亮的耳光,在空氣中炸裂開。
楚雨蕁呆滯地盯著自己的手,腦袋嗡嗡作響。
蕭銘楊也被這一巴掌扇蒙了,好一會兒反應過來。
他陰沉著臉,緩緩伸出手,捏住她纖細白皙的脖頸,眸色深沉。
“我再重申一次,我從來沒碰過你,更別提睡你。但是,你總是在床上勾引我。楚雨蕁,你這種放蕩的女人根本配不上我!
楚雨蕁感覺脖子像是要斷了,窒息感令她痛苦難耐。
可是,她依然倔強地瞪著他,不服輸地說:“你騙人!你剛剛還說愛我,為我吃醋……”
她哭得淚流滿面,卻始終沒有求饒,倔強又可憐。
“哼!”蕭銘楊冷冷嗤笑,松手。
楚雨蕁癱軟在地板上,劇烈地咳嗽,大口吸入新鮮的空氣。
“別再糾纏我。否則我連你爸的肝都割下來,讓你爸也變成植物人!”蕭銘楊警告她。
楚雨蕁全身顫栗,恐懼襲來,嚇得臉色慘白。
這一次,她徹底怕了。
“你敢……”她哆嗦著說出這兩個字,渾身冰涼,“你不能這樣做!”
“我是商人,我不講規矩。楚雨蕁,你最好識趣,別逼我!”蕭銘楊的語調冰冷而狠毒。
楚雨蕁打了個寒戰,低頭不說話。
這時,管家送飯菜過來,見狀忙退下。
蕭銘楊坐到餐桌旁,淡漠地看著楚玉蘭,神色恢復平靜。
楚玉蘭靠在床頭,虛弱地微笑:“蕭先生,謝謝你救我的命。”
蕭銘楊輕描淡寫地說:“舉手之勞而已。”
楚玉蘭感激地望著他:“你和蕁兒的婚禮定下日子了嗎?”
“明天。”
“真快啊。你們結婚以后,我可以常來嗎?”
“當然,您隨時來都可以。”
“那太好了。”
吃完飯,蕭銘楊便起身離開。
楚玉蘭看著蕭銘楊離去的背影,欣慰地嘆氣。
“姐,我爸爸會好起來的。”楚雨蕁寬慰。
楚玉蘭摸著她的頭發,柔聲說:“是啊,他肯定會挺過去的!
第二百零七章:他不是你男朋友
楚雨蕁陪母親休息了一會兒,直到夜里十點多鐘,才回到房間。
她洗了澡,倒在床上,輾轉難眠。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傳來敲擊聲。
她爬起來,走過去把門打開。
門外,正是她的男友蕭銘宇。
“雨蕁,這些天你去哪兒了?”蕭銘宇擔憂地凝視著她。
“有點兒事情!
“哦,你瘦了很多!彼麥厝釗崦拈L發,“是因為我嗎?我知道你很擔心我,可是……我實在不忍心跟父母吵架,對不起,我讓你失望了!
“沒關系。我理解你的難處,你不用覺得抱歉。”楚雨蕁勉強露出笑容。
蕭銘宇將她摟進懷里,愧疚地說:“我答應你,只要我父母同意離婚,我會娶你。”
楚雨蕁推開他,問:“離婚需要多少贍養費?”
蕭銘宇怔忡,“雨蕁,我們不談這個話題!
“可是……我想知道!
“好吧!笔掋懹顕@了口氣,說:“三千五百萬。”
“三千五百萬……”
楚雨蕁喃喃低語。
雖然她早料到離婚的代價不小,卻沒想到竟然這么貴。
蕭銘宇摟著她的肩膀,輕輕拍著:“雨蕁,別擔心,我會盡量幫你湊齊的!
楚雨蕁搖搖頭,黯然垂眸:“算了,這么貴重的嫁妝,你家里人不會同意的!
“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我媽媽一定能夠接受你的。”蕭銘宇信誓旦旦,“雨蕁,我會努力賺錢,爭取把三千五百萬湊齊,到時候就風風光光地迎娶你過門!
楚雨蕁咬牙,心想,她才不會嫁給這樣一個薄情寡義的混蛋!
她寧愿孤獨終老,也不會委屈自己!
“銘宇,你別再花這筆錢了。我們分手吧!彼龥Q絕地說。
蕭銘宇震驚,眼睛睜得很圓。
“雨蕁,你……你說什么?”
“你不喜歡我,甚至討厭我,我也認了。畢竟,我曾經辜負過你的感情。但是,你不能利用你媽媽來威脅我,讓我嫁給你。
我們不合適,還是趁早分手比較好。”
“雨蕁,你聽我說。我不討厭你,也不恨你。你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怎么能不愛你呢?我們在一起,是最合適的選擇!笔掋懹罴鼻械刈プ∷氖直。
楚雨蕁掙脫,“銘宇,我們不合適。你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我不能接受你。”
“你不試試怎么知道?”
“沒有試的必要。我是不會嫁給你的。除非你爸爸醒過來,否則我絕對不會改變主意!背晔n斬釘截鐵。
蕭銘宇皺緊眉頭,目光犀利,表情嚴肅:“雨蕁,我們在一起這幾年,你對我是什么態度,我心里很清楚。你是不是嫌棄我窮,所以才不跟我在一起?”
楚雨蕁搖頭:“不是。其實,你并不窮。你爸爸每個月給你的錢足夠生活。但是,我不希望你被金錢控制,迷惑雙眼!
“可是,你現在這個樣子……”蕭銘宇沉默。
“我很好。”楚雨蕁微笑。
蕭銘宇深深地凝視她。
“如果我們分手,你會找到更好的女孩!背晔n勸道,“別再為我浪費時間了!
蕭銘宇握拳:“雨蕁,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如果你執意要分手,我只好向法院提交訴訟了。”
楚雨蕁一愣。
“雨蕁,你是我這輩子唯一愛過的女孩。”蕭銘宇鄭重地承諾。
“銘宇……”
“你相信我,我真的很愛你。我不想失去你,不能沒有你。你再考慮考慮吧,等我爸爸醒來,我會請律師向他們提交離婚申請,到時候你再決定是否留下來!
他說完,轉身離去。
楚雨蕁呆立良久,緩緩閉上眼睛。
……
隔壁臥室,楚雨蕁剛躺下,忽然聽到敲門聲。
她趕緊坐起身,疑惑地透過貓眼往外張望,發現是沈秋玲。
“你好,阿姨!彼Y貌地打招呼。
“雨蕁,睡了嗎?”沈秋玲問。
“嗯,馬上要睡了!
“那你早點睡!
“晚安!
沈秋玲離開了。
楚雨蕁吁了口氣,掀開被子下床,穿鞋走出去。
沈秋玲站在客廳里抽煙,看見她出來,掐滅煙蒂,問:“你還沒睡?”
“準備睡了。阿姨,您有什么事嗎?”
“我聽銘宇說,你今晚去醫院照顧他了?”
楚雨蕁點頭:“是啊。他受傷了!
“銘宇受傷了?嚴重嗎?怎么會受傷?”
“他不小心掉進水池里,摔破頭了,幸好送到醫院及時搶救過來!
沈秋玲滿臉內疚和心疼:“唉!這個孩子,從小就命苦。他爸爸車禍死后,他又得了癌癥……”
“阿姨,你也別太擔心了。醫生說了,只要配合治療,一定可以治愈的!
“希望如此吧……你去照顧他,也挺辛苦的。銘宇這兩天脾氣特別大,動不動就發火。他平日里不這樣的……”
楚雨蕁尷尬地笑道:“或許是病痛折磨的緣故吧。”
“我真擔心他會一蹶不振呀。你是他第一次帶回家的女孩,我本以為你倆會有結局。誰知道……唉!”
沈秋玲又嘆了口氣。
“阿姨,謝謝您的關心,也祝福銘宇能夠康復!背晔n淡淡地笑著說。
沈秋玲點頭,叮囑道:“你們是同學,關鍵時刻你一定要幫襯他,免得他做傻事!
楚雨蕁微笑:“我明白!
沈秋玲欣慰地看著她:“我先回去了。”
“阿姨,晚安!
沈秋玲回到房間,蕭銘宇已經睡下。
“銘宇,你爸爸快醒了!鄙蚯锪釅旱吐曇粽f。
“真的?”蕭銘宇興奮地睜開眼睛,“我就知道爸爸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
沈秋玲嘆息:“我總覺得欠楚雨蕁太多。你是男人,應該多為女人考慮。你若是真心喜歡她,就應該對她好些,不要總是惹她生氣。”
蕭銘宇撇嘴:“哪個女人敢惹我生氣?我讓她三條街!
“你啊……就會說狠話!鄙蚯锪徉凉郑安贿^,楚雨蕁長得漂亮、性格溫柔,的確值得你珍惜!
“媽——”蕭銘宇拉長語調,抱怨道,“你到底是我親媽還是楚雨蕁親媽?我怎么覺得你比她更像我媽?”
沈秋玲瞪他一眼:“你這臭小子,我當然是你媽。你要是娶了楚雨蕁,我肯定把她當親兒媳婦疼!
蕭銘宇撇嘴:“她連個朋友都不愿意跟我做,怎么當我妻子?再說了,她不愿意跟我在一起,難道是因為她嫌貧愛富,貪圖豪華物質?她根本不缺那些東西。而且,她有一個厲害的哥哥,我拿什么養她?”
“她沒嫌貧愛富,她是覺得她自卑,怕拖累你。你別胡思亂想,趕緊休息吧!”
“哼!”蕭銘宇冷哼,翻身背對母親,“媽,你真的誤解她了!
第二天,蕭銘宇去公司上班。
路上,遇到熟悉的人便停下聊幾句。
楚雨蕁卻一直沒有出現。
中午吃飯的時候,有位員工告訴他:“楚雨蕁辭職了。昨天下午,她拎著行李箱離開了公司。”
蕭銘宇一驚:“為什么?”
員工說:“聽說是她父親住院了。她父親腦溢血住院,需要大量藥品,急用錢。她不想欠公司人情債,就辭職了!
蕭銘宇怔忡片刻,突然拔腿沖出公司,攔下計程車朝楚家村趕去。
……
楚雨蕁正在家里收拾衣服,忽然電話響了。
她看見屏幕顯示的號碼,神色微黯,接通電話。
“喂,銘宇,怎么了?”
“雨蕁,你是不是搬家了?我去你家樓下,沒有看見你!
“我換了一套新的住處!
“新房子在哪里?我去看看!
“我租的!
蕭銘宇一愣,頓了頓才問:“那你現在住哪里?”
“我住酒店。”
“酒店?”
“恩。我在酒店住幾天,等父親出院。”
“那你什么時候回來?”
“暫時還不清楚。你呢?你什么時候回國?”
“我還要等幾天!
“哦,你忙你的吧!
掛斷電話,蕭銘宇陷入沉思。
雨蕁搬到酒店住,是不是因為討厭他?
他很失落,甚至感覺委屈。
他想見她,哪怕遠遠地望著她也好。
但是,她搬走了。他連她住哪個酒店都不知道。
想給她打電話,猶豫半晌又放棄了。
她肯定不會想接他的電話。
……
楚雨蕁將最后一件衣服疊好裝袋,抬手擦拭額前的汗珠。
昨夜下了場暴風驟雨,今晨起霧,山路泥濘濕滑。她剛爬完山,又跑回來收拾東西,實在是累壞了。
她喝了杯茶水,稍作休整,準備繼續干活。
這時,門鈴突然響了。
她奇怪地皺眉,心想,誰會找她?
走過去開門,卻發現蕭銘宇站在門外。
蕭銘宇穿著黑色運動衫,戴著黑色帽子,帽檐遮擋住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幽深暗沉的眼睛。
楚雨蕁怔怔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雨蕁……”他輕喚一聲。
她立刻轉身,“砰”地關上房門。
他伸出手臂抵在墻壁,隔著厚厚的木板,阻止她逃跑,并慢慢推開。
楚雨蕁靠著冰涼堅硬的木板,冷漠地盯著他:“請你離開這里!否則,我報警抓你強/奸!”
“雨蕁!”蕭銘宇無奈,“我承認,我是喜歡你,想跟你交往。我知道自己很混蛋,但是我控制不了自己,我喜歡你。所以,請你原諒我,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他向她伸出右手。
楚雨蕁避開他的觸碰:“我不喜歡你,你死心吧。”
蕭銘宇苦澀地說:“你還是不信任我!
楚雨蕁面無表情。
蕭銘宇握緊拳頭:“如果我告訴你,我沒有欺騙你,也沒有利用你,你還愿意相信我嗎?”
楚雨蕁蹙眉,冷冷地注視著他。
蕭銘宇坦誠道:“我的確喜歡你。從高中時代就喜歡你。那時,你和季洛分手,我非常傷心;后來我和季洛結婚,你和賀教授在一起,我仍舊很傷心。我曾經試探過你,你的答案是‘我不喜歡你’。我那時以為你不喜歡我,可是后來我漸漸明白了,你不喜歡我,并不是因為我不夠優秀;蛟S是因為年齡差距太大,或許是因為我的家庭環境,總之,你不愛我?杉词故沁@樣,我依然喜歡你。”
“你……”楚雨蕁詫異地看著他。
蕭銘宇笑了:“你不是說我很花心嗎?其實,我一直潔身自好,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有牽過。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才想追求你。可是,你拒絕我,我真的不明白原因。我想,我應該搞清楚原因,再向你表白。”
“我不喜歡你!
蕭銘宇的表情僵住了,半晌后,低聲問:“為什么?是不是因為我們家的情況特殊?我爸是殺人犯,我爺爺是老流氓,我媽也不檢點。你介意?還是你擔心我媽和我奶奶會對付你?”
“沒有!背晔n淡聲回答,“我是因為你不是單身男性,所以不能嫁給你。”
“那我已經結婚了,為什么也不行?”蕭銘宇反駁道。
“因為我是孤兒!
“孤兒?”蕭銘宇震驚。他從未想過她竟然是一名孤兒。
楚雨蕁點頭:“嗯,我的生父是被人販子拐賣的。他死了,我和媽媽成了孤兒。我們在福利院長大,后來媽媽改嫁給一個老男人,生下了我,我們就住進福利院。
“這兩年媽媽又生了一個弟弟,比我小三歲,叫楚天佑。我和弟弟是在福利院認識的,感情非常好,就像一對親兄妹。
“弟弟長得很漂亮,聰明伶俐,很受院長喜歡,我也很喜歡他。后來,弟弟被院長帶走了,我一直舍不得。
“我每周五都會坐船去看望他。有時,媽媽也會陪同。有一次我們去河邊釣魚,媽媽暈倒了。醫生診斷,媽媽懷孕了。我們很激動。
“可惜,媽媽懷孕后,就變得敏感多疑。她懷疑我偷聽她和院長談話,故意讓院長誤以為我是一個壞姐姐。所以,當我去看弟弟時,她總會莫名其妙發脾氣,把弟弟趕出來,而且還把我鎖在屋內,讓我別再去看弟弟。弟弟哭鬧,她會更加兇狠地呵斥我、辱罵我,說我是掃把星,克死了她丈夫,又害死了她唯一的孩子……
“我沒想到事態會嚴重到這種程度。媽媽把我關在屋里三天。三天之后,她終于松口,允許我每月去看望弟弟,不過,我每次只能待半天。
“后來,媽媽把弟弟領回了家,弟弟也很聽媽媽的話,每次都乖乖地呆在家里做作業,偶爾去河邊玩耍。媽媽也盡量不出門。有一段日子,她很平靜,直到有一天早晨,我去廚房拿吃的,看見她躺在血泊中……”
她哽咽難語。
“媽媽永遠留在了我身邊,可是我卻再也不敢看弟弟一眼。我不想再看見媽媽流淚了,所以我決定出國讀書,讓弟弟留在福利院,好好學習,爭取考一所好大學,也好光耀蕭家門楣。”
她閉上眼,眼角滾燙的熱淚順著臉頰滴淌下來,砸在蕭銘宇的掌心,灼痛了他的肌膚。
蕭銘宇心疼得快要窒息,緊緊擁抱她,安慰道:“你哭吧!
“我不哭!”楚雨蕁猛地將他推開,“蕭銘宇,我們已經結束了。今后你走你的陽關路,我過我的獨木橋。從此之后,我們各不相干!
蕭銘宇心慌意亂,急忙問道:“你要跟我分手?”
“對。我不喜歡你,不會跟你繼續下去!背晔n毫不遲疑道。
“雨蕁,你怎么可以說出這樣的話?我哪里不好?”
“你哪里都不好。你的家世,你的背景,你的家族……”她咬牙切齒,“除了我討厭你這點,你哪點都配不上我!
第38章初吻
蕭銘宇啞聲說:“那你為何還要招惹我?既然這么嫌棄我,為什么不肯放手?”
“不是我要招惹你。是我從來都沒有招惹過你。我根本不喜歡你,也從來沒有想過招惹你!
蕭銘宇愣愣地看著她,眼神黯淡:“你真的不肯原諒我?”
楚雨蕁冷酷地說:“對,我們分手吧,從此以后,我們互不相干!
“那你呢?”
楚雨蕁抬眸,與他四目相對。蕭銘宇深情地凝視著她,仿佛要望入她的靈魂深處。
楚雨蕁心里微顫,移開視線,說:“我也不知道。我現在腦海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沒法思考。我不知道以前為什么會選擇跟你交往!
蕭銘宇沉默。
“我們分手吧。我想,我需要時間整理一下心情,好好考慮我們以后的路要怎么走。你走吧!彼痛怪酆,掩飾內心的波瀾。
“雨蕁……”
“走啊,別耽擱我的時間了!
“……好!
蕭銘宇站起身,緩慢地走出臥室,輕輕關上門。
門外的走廊空蕩蕩的?蛷d里傳來母子二人的嬉戲聲。楚雨蕁聽見弟弟在喊哥哥,哥哥在喊弟弟。他的腳步很慢,似乎正在掙扎,最后離開了這棟別墅。
楚雨蕁靠墻坐下,捂著嘴巴,無助地哭泣。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做錯了,可是,錯已鑄成,無力挽回。她甚至覺得,弟弟的存在會影響到她和蕭銘宇的未來,所以她想把他送走,希望能避免這些不必要的麻煩。
可是,蕭銘宇不愿意。他不但不愿意放棄弟弟,還想方設法地幫助弟弟。他甚至找上她的媽媽,懇請媽媽照顧弟弟,不管弟弟犯了什么錯,他們一家人都應該團聚。
他們全家人對弟弟的寵愛,令她羨慕,亦妒忌。她恨自己的懦弱,不敢勇敢去面對失敗的人生。她只能借酒澆愁,用麻醉的辦法逃避現實。
蕭銘宇說,她的弟弟很乖巧懂事,是他見過最乖巧可愛的男孩?墒,她寧愿弟弟不懂事。她怕弟弟像媽媽一樣變得殘忍尖銳,她不想要一個變得陌生的弟弟。她寧愿弟弟單純懵懂,像小時候一樣,每次闖禍,或者調皮搗蛋,都會向她求救?墒,現在,他的世界變了。他不再依賴姐姐,反而和媽媽的關系越來越好。媽媽每天晚上都會帶他出門散步,給他買零食吃,哄著他睡覺,給他講故事。
她不知道弟弟長大以后是不是還是如現在一般,每天乖乖地跟媽媽呆在家里,聽媽媽給他講故事。
她更不知道弟弟長大以后會變成什么模樣。
楚雨蕁的心很痛苦,她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她不知道,媽媽的死對弟弟打擊太大,使他性格變得偏執、固執,甚至暴躁,她害怕弟弟長大以后,會變得和媽媽一樣。
她無法承受失去一個親人的悲哀。
可是,她不得不和蕭銘宇分手,因為她根本配不上他,更不愿讓媽媽傷心,不想讓媽媽擔心,所以她寧可和蕭銘宇分手,和他保持距離。
楚雨蕁抹掉眼淚,努力振作精神,準備去上班?墒,她剛穿戴整齊,忽然覺得頭昏眼花,跌坐在椅子里。她摸了摸額頭,溫度高得嚇人。
糟糕!發燒了。
她想去找藥吃,奈何渾身軟綿綿的,連提鞋都困難。
她趴在桌上休息,迷迷糊糊間,忽然聽到有人敲窗戶。她勉強睜開眼睛,透過窗戶縫看出去。
竟然又是蕭銘宇!他在外面站了許久,終于鼓足勇氣敲窗戶。
楚雨蕁猶豫了許久,最后還是伸手把窗戶打開。
蕭銘宇飛快地跑進屋子里,把楚雨蕁扶起來,焦急萬分地問:“雨蕁,你怎么樣?”
“我沒事……”她虛弱地搖頭,“就是有點感冒。”
蕭銘宇趕緊叫她喝水,并且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給她披上。
“你先休息一會兒,我給你煮碗姜湯。”他把她扶倒床上,掖好被子,轉身匆匆出門,煮了兩杯姜茶端進來。
楚雨蕁躺在床上,感覺頭暈呼呼的。她接過姜茶,喝了半杯,然后說:“謝謝你。”
“你怎么會突然病倒?”
“昨天夜里,吹了風……”她的臉色蒼白如紙,眼窩凹陷。
蕭銘宇皺眉:“你是不是沒有好好休息?明明都告訴過你多少遍,要按時吃飯,好好休息,可是你就是不聽!
楚雨蕁疲憊極了,她合上雙眼,喃喃自語道:“我只是想靜靜,誰知道……誰知道……唉……算了,反正都已經分手了……”
蕭銘宇嘆了口氣,拉起被子蓋住她露出來的肩膀:“好好睡一覺吧!”
“嗯……”楚雨蕁閉上眼睛,很快便沉沉睡去。
蕭銘宇拿著手機,撥通了楚雨蕁的號碼。
過了許久,電話才被接通,蕭銘宇焦急地說:“喂?雨蕁,你醒了嗎?”
楚雨蕁的嗓音很沙啞,顯得非常憔悴:“嗯!彼人粤藥茁,繼續說,“今天我會早點回公司!
“你怎么不去醫院?我已經替你聯系好了醫生,讓醫生隨時待命!
“我沒事,就是普通感冒而已!
“那也應該去看一看醫生。你等等,我馬上安排人送你過去。”
“謝謝。”楚雨蕁掛斷了電話,卻并沒有任何反駁,反而順從地答應了。
蕭銘宇立刻吩咐秘書給楚雨蕁訂最近的飛機票,并且讓醫生立刻過來給楚雨蕁診治。
忙完一切,已經將近中午12點鐘。
蕭銘宇給自己煮了碗泡面當午餐。這些年,他的胃一直不好,總是不習慣吃油膩的東西,但是,為了養活自己和楚雨蕁,為了維護和楚雨蕁之間僅存的感情,他每次都克制自己,逼迫自己盡快適應,盡快適應工作和學校的生活,哪怕每天累得像狗一樣,他都甘之如飴。
蕭銘宇洗漱完畢,換了件干凈的襯衫,走出臥室。
客廳里空蕩蕩的,只有一盞落地臺燈亮著光芒。楚雨蕁坐在餐桌旁,正埋首吃飯。
她吃相很優雅,動作緩慢,一點也不急躁。即便餓著肚子,仍然掩飾不住她身體里流淌出來的優秀品質。
蕭銘宇坐在對面,默默注視她,心底柔軟得化成一汪春水。
“我吃飽啦!背晔n把碗筷收拾好,抬眸微笑著說,“我該去上班了!
蕭銘宇點點頭。
楚雨蕁拎包往門口走去。
“楚雨蕁!”他追上前,輕輕握住她冰涼的手,“今天別加班,好嗎?我陪你去。”
“。俊
“你發燒了,得去看醫生!彼皖^吻她,“別拒絕我,好嗎?”
“呃……好吧!”她點點頭。
蕭銘宇欣喜若狂,抱住她,狠狠地吻上她的唇。
楚雨蕁沒有抗拒。
過了一會兒,他松開她,捧著她的臉,認真地看著她:“我們復合吧!我真的很愛你,不要離開我,好嗎?我們重新開始!
楚雨蕁愣愣地看著他。
蕭銘宇深邃的雙眸閃爍著期盼的目光,凝視她片刻,又低下頭來,在她嘴角印上一記淺淺的吻。
“雨蕁,我愛你!彼麥厝岬刈⒁曋澳阋矏畚遥瑢?”
楚雨蕁低下頭,小聲說:“我們已經分手了……”
“我們還沒結束。我們的約定永遠有效!笔掋懹顖远ǖ赝,“我們還有婚禮!
楚雨蕁沉默良久,輕聲說:“對不起……”
“為什么?”蕭銘宇的表情僵住,“你嫌棄我臟?還是討厭我?”
楚雨蕁搖頭:“我不能跟你結婚!
“理由呢?”蕭銘宇抓著她纖細冰冷的胳膊,用力得指節泛青,“為什么?”
楚雨蕁抬眸看著他,輕聲說:“因為我有老公了!
“老公?”
“嗯!
蕭銘宇的眼睛瞬間暗淡下來。
“你……”他的聲音帶著顫抖,“是他?”
楚雨蕁點頭。
他攥緊拳頭:“我不相信!
楚雨蕁垂眸,平靜地說:“他是個好男人。銘宇,你值得擁有一份完美的愛情,不要再為我這種不值得的女人浪費自己的青春!
蕭銘宇咬牙道:“我只想跟你結婚!”
楚雨蕁抬眸看著他:“銘宇,你值得擁有更好的女孩,你放棄我吧!我們的緣分已盡!
蕭銘宇猛地揪住她的衣領,眼中充滿怒意:“楚雨蕁,你究竟想玩弄我到什么時候?三年來,我一直在找你!現在,我終于找到你了,你居然跟我說,我們的緣分已盡?”他憤怒得全身都在發抖,“我對你不夠好嗎?除了我爸媽,我唯獨對你好!你憑什么這樣羞辱我?”
“我不欠你什么,也無法報答你的恩情。我們不要再糾纏了,好嗎?”
“我不同意!”蕭銘宇的額頭上青筋暴露,眼眶赤紅,神情激動,“楚雨蕁,你必須跟我復婚,否則,我不介意毀掉你所謂的幸福!”
他惡狠狠地盯著她,那兇悍的眼神仿佛野獸般可怕。
“呵呵……”她苦澀一笑,“銘宇,既然我們彼此不幸福,又何苦勉強在一起?”
“你胡說八道!”
“銘宇,忘了我吧!以后,你會遇見屬于你的幸福,而我,也會找到我的另一伴!
蕭銘宇死死地瞪著她:“楚雨蕁!你敢背叛我試試!”
她的心驀地一痛,眼眶頓時酸澀不已,淚水涌上來,模糊了她的視線。她忍著淚,倔強地說:“銘宇,求你了,放過我吧!我們之間的問題太多太多了,我承受不起了!
“我們之間有什么問題?”
楚雨蕁吸吸鼻子,說:“你父母……”
“我不想提他們,我們回家!”蕭銘宇霸道地拉著楚雨蕁的手,“跟我走!
“等一下!”她掙脫他的桎梏,說,“你先聽我講清楚吧!我和你父親的事……其實并非你看到的那樣簡單。當初……”她頓住了。
他疑惑地看著她。
她抿抿嘴,繼續說:“銘宇,我和你父親是協議戀愛。你父親娶了他一個朋友的妹妹做妻子,兩個月前就結婚了,我只是他利益交易的犧牲品罷了。我知道,你肯定會覺得我配不上你,可我不怪任何人,是我不好,是我辜負了你的一番真心,你不需要向我懺悔、贖罪,我愿意接受任何懲罰。我從小失去母親,被舅舅撫養長大,舅舅雖然對我嚴格,卻是掏心掏肺地疼我。我不想害了你。我希望我們可以重新開始,但是……我現在已經嫁人了,我不能違背我丈夫的意志。銘宇,請原諒我……我們真的不能在一起了……”說到最后,她的聲音幾乎哽咽。
蕭銘宇震驚地睜大了雙眼,難以置信。他怎么也沒想到,楚雨蕁會說出這種話。
“我……不相信!”他喃喃地說。
楚雨蕁低下頭,說:“對不起,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罷,我不奢求你的原諒。”
蕭銘宇怔怔地看著她。半晌,他突然抓住她,緊張地問:“你是在騙我的,對不對?”
楚雨蕁避開他熱切的目光,淡淡地說:“銘宇,對不起……”
“你撒謊!”他厲吼,“你根本沒有嫁給別人,你一直是處|女,對不對?”
楚雨蕁嘆息,低聲說:“是啊!我確實還沒有嫁給別人,我也還是個處|女。”
蕭銘宇愣住,隨即,臉色變得極度蒼白。
她看著他:“對不起。”
“你告訴我,你是處|女!”他抓住她,嘶喊著命令。
“對不起。”楚雨蕁推開他,快步往外跑。
蕭銘宇追上去,將她攔腰扛在肩膀上。
“你放我下來!”她尖叫。
“閉嘴!”蕭銘宇憤怒地吼道,“楚雨蕁,我早該猜到的,早該料到你不是個純潔的女孩,你這個賤人!”
“混蛋!”她氣急敗壞,拼命打他。
他把她塞進車里,粗魯地關上門,揚塵而去。
***
楚家。
楚雨蕁站在客廳中央,面如土色,渾身瑟瑟發抖。
楚母正端著茶杯坐在沙發上喝茶,看見她,立刻皺眉道:“楚雨蕁,你干嘛呢?誰惹你生氣了?”
楚雨蕁撲通跪倒在楚母腳邊,哭著說:“媽,求您救救我,我快要死了……”
“到底怎么了?”
“銘宇他……他要跟我離婚,還威脅我,讓我凈身出戶……”
楚母冷笑:“你以為我稀罕幫你?這么些年,我給了你吃給了你穿,你還有什么不知足的?你要是識趣點兒主動跟他離婚,那我就高興了,省得我整天看著你心煩!
“媽,銘宇喜歡我啊,他說他很愛我的!”
“少來了!”楚母嗤笑一聲,“你要是有點兒腦子的話就應該明白,你跟他,根本就不合適!像咱們家這樣的名門,哪兒會娶一個帶孩子的女人回家?我們老楚家丟不起這個人!”
楚雨蕁搖頭,淚流滿面:“媽……銘宇是個好孩子,他絕對不是那種嫌貧愛富的人,你一定要相信他啊……”
“行啦,別演戲了!趕緊滾回房收拾東西滾蛋吧!你以為你是誰呀?我們家可不缺傭人伺候!”
楚雨蕁不顧一切地抱住楚母的腿:“媽,求您了!銘宇是我深愛的人,我求您幫幫我……”
“啪——”
一記耳光扇在楚雨蕁臉頰上。楚母指著她,氣得臉龐扭曲:“不要臉的東西!我楚云蓉活了五十多年,還沒見過你這么厚顏無恥的女人!你算個什么東西啊?竟敢勾引我兒子!”
楚雨蕁捂著臉,淚如泉涌:“我沒有勾引他……”
“沒有?”楚母嘲諷地哼了一聲,“你敢說你昨晚沒跟他睡一張床?沒纏著他做那檔子事?”
楚雨蕁啞口無言。昨晚,她喝醉了酒,迷迷糊糊間,感覺自己躺在蕭銘宇懷里,而他溫柔又體貼地吻了她許久……
“呵,還狡辯?”楚云蓉鄙夷道,“你當我傻嗎?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趁我睡著了,爬上我兒子的床?你這個蕩婦!”
楚雨蕁搖著頭,悲哀地說:“我真的沒有……”
“夠了!你不用再狡辯了!”楚云蓉厭惡地盯著她,“馬上給我滾!不要在這礙我的眼!否則,我饒不了你!”
楚雨蕁呆若木雞,片刻,忽然崩潰般大哭:“媽!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啊?我究竟做錯了什么?你要這么狠心拆散我和銘宇?”
楚云蓉厭惡地撇嘴:“因為你臟!”
“你……”楚雨蕁顫抖起來,“我到底做錯了什么?”
“你做錯的事太多了,多得我都數不完!總之,我們家容不下你這顆老鼠屎!”楚云蓉冷漠地看著她,仿佛在看一堆垃圾,“我告訴你,今天你必須跟我兒子離婚!如果你不同意離婚,我保證,我會弄死你!”
楚雨蕁驚懼地退后,淚流滿面:“為什么……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楚云蓉冷酷無情,拿著包走到她跟前,一巴掌扇在她臉上。
楚雨蕁踉蹌了兩步,跌坐在地板上。
楚云蓉冷冰冰地瞪著她,警告道:“從現在起,你要是敢再糾纏我的寶貝兒子,我保證讓你后悔終生!聽清楚了沒有?”
“嗚嗚……”楚雨蕁捂著胸口,哭泣著點頭。
“還不趕緊滾!”
楚雨蕁爬起來,飛奔回樓上,砰地關上了房門。
她趴在床上,痛苦萬分。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她只想找到一份普普通通的工作、安安靜靜過完余生,可是老天爺卻連這樣簡單的愿望都不肯答應她。
她傷心欲絕,蜷縮在床角默默地流淚。
這時,手機響了,她擦掉眼淚,看到屏幕上閃爍著三個字——銘宇。
她按下了接聽鍵。電話里傳來銘宇低沉的嗓音:“喂?”
她吸了吸鼻子,忍住哭腔,平靜道:“銘宇,你醒啦?”生化末世,強者為尊,適者生存
李文浩的膝蓋猛然頂出,直接撞在了青年男子的肚腹之上。
咔嚓!
青年男子的腸胃瞬間爆裂開來,劇痛無比。
下一刻,青年男子直挺挺的昏迷了過去。
看到這一幕,剩余的這些混子都傻了,他們完全沒有想到李文浩如此兇殘,僅憑一招,就放倒了他們老大。
“現在該輪到你們了。”看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青年男子,李文浩扭頭看向了剩下的這些混子,冷冷的說道。
“兄弟,誤會,這真的是一個誤會!逼渲幸粋混子慌忙說道。
李文浩沒有搭理對方,而是朝著對方慢慢的走了過去。
“兄弟,咱們有事好商量嘛,何必弄得你死我活的!绷硗庖幻熳舆B忙說道。
李文浩依舊沒有搭理對方。
“兄弟,求求你,放過我們吧!边@個混子再次哀求道。他的話音剛落,李文浩突然出手,一記肘擊重重的轟在了他的臉頰上,頓時,鮮紅的血液順著他的鼻孔涌出。
“兄弟,我錯了,你繞過我吧!绷硗庖幻熳芋@叫道。他現在終于明白李文浩為什么會出手,因為剛才李文浩說要收拾自己啊。
“饒過你?”李文浩輕蔑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你不配!”說罷,他再次抬手,一記手刀砍在了對方的肩膀處。
咔擦!
骨骼斷裂的聲音響徹而起。
!
凄厲的慘叫聲劃破長空。
“你,你怎么下得去手。”這個混子指著李文浩,滿臉怨毒的吼道。
李文浩沒有理會對方,而是一把拽住他的衣服,然后拖行而出。片刻之后,李文浩就將這個混子拖到了別墅門口,接著猛然一推,將混子推倒在地,然后冷冷的說道:“給你兩個選擇,要么滾,要么死!”
“你,你,你別欺人太甚,我們是……”
“殺了他!崩钗暮聘揪蛻械酶@種垃圾廢話,冷漠的掃了他們一眼。
唰!
李文浩的話音剛落,四周頓時沖出四道黑影,直接撲向了地上的這群混子,片刻后,慘叫聲不絕于耳。
不久,李文浩就將這群混子解決了。
李文浩將手中的木棍扔在了地上,然后朝著遠處的街邊走了過去。
街道的盡頭是一家飯館。此時飯館的門口擺放著各式各樣的餐桌椅凳,顯然,這是附近居民休閑娛樂的地方。
噠噠噠~~
突然,一輛汽車急速的駛了過來,緊接著在距離飯店還有十來米遠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緊接著,一個女孩從駕駛室內鉆了出來。女孩約莫二十來歲,皮膚雪白,身穿一件粉色t恤,短褲包裹著翹臀,修長美.腿暴漏在陽光下,她的臉蛋精致絕倫,烏溜溜的眼睛忽閃忽閃,充滿靈性。
只見女孩快步跑向了飯館。
“小姐,您找誰?”飯店的工作人員熱情地迎了上來。
女孩沒有說話,快步來到了柜臺,然后從錢夾中取出了一張銀行卡遞給了對方,淡淡的說道:“密碼6個9!
“呃……小姐請稍等,我馬上幫您辦理!惫ぷ魅藛T愣了愣神,隨即反應了過來,拿著銀行卡匆匆離去。
“咦?這個女孩好像在哪里見過啊!笨粗⒌谋秤埃钗暮凄馈
很快,一名工作人員將銀行卡送了過來,恭敬的交給了女孩。
女孩將銀行卡揣進兜中,然后轉身朝著旁邊的一條巷子走了過去。李文浩眉頭微皺,猶豫片刻之后,也朝著女孩追了過去。
很快,李文浩就追到了巷子里,看到了女孩。
女孩似乎并未察覺到李文浩,仍然繼續往前走去。
“你是誰?”就在李文浩疑惑的時候,一名青年攔住了李文浩的去路。
“讓開!”李文浩冰冷的聲音響起。雖然李文浩的表情很冰冷,但是那青年卻沒有絲毫畏懼,反而冷笑道:“我知道你,李文浩,你可以稱呼我為楊晨。”
“哦?”聽到楊晨的話,李文浩的臉色更加陰沉了,“原來你就是楊晨?你想做什么?”
“哈哈……”楊晨仰天狂笑了幾聲,笑聲之中帶著無限猖狂:“李文浩,我早就看你不爽了。我告訴你,今晚你注定成為喪家之犬!
聽到楊晨囂張跋扈的話語,李文浩目光冰冷,雙眼之中迸射出一道森寒的殺機:“我再說一遍,讓開。”
“讓開?哈哈,李文浩,你不覺得你說這句話很搞笑嗎?我告訴你,今晚你死定了,而且會死得很難看!
“既然這樣,那么你就去死吧!痹捯魟偮,李文浩陡然竄出。
砰!
李文浩的速度極快,眨眼的功夫便來到了楊晨的面前。
嘭!
緊接著,伴隨著一聲悶響,楊晨的身軀被一拳打飛了出去,摔在墻壁上又彈了回來。
噗!
楊晨一口鮮血噴吐而出。
“怎么可能?你……你竟敢傷我?”楊晨掙扎著站了起來,滿臉震撼和不信的瞪著李文浩。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在這種地方李文浩竟然敢動手。
“傷你又如何?”李文浩一字一頓的說道。
嗖!
李文浩縱身一躍來到楊晨的身側,右腿狠狠的踹了出去。這一腳勢大力沉,仿佛蘊含萬鈞巨力般狠狠的踢在了楊晨的胸膛上。
哇!
楊晨發出一陣痛苦的嚎叫聲,身軀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飛了出去。
蓬!
楊晨狼狽的摔倒在了地上,劇烈的咳嗽起來。
“哼!”
就在這時,李文浩再次奔了過去,然后一掌狠狠拍出,狠狠的印在了楊晨的胸膛上。頓時,楊晨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勁氣襲來,胸口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傳來。他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移位了。
噗!
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楊晨的臉龐變得蒼白無比。
他艱難的支撐起身體,然后緩緩爬到了角落里,顫抖的掏出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爸,救命啊……”
與此同時,在楊氏集團總裁辦公室內,楊靜怡正埋首于案桌上,認真的審核文件。
就在這時,楊靜怡的手機響了起來。
拿起手機,當她看清楚來電顯示后,她的眉頭微蹙。
“爺爺,怎么了?”遲疑了片刻,楊靜怡按下了接聽鍵。
“靜怡,立即去醫院,晨兒出事了!彪娫捘沁厒鱽項罾辖箲]的聲音。
“出事了?晨哥出了什么事了?”楊靜怡急切的問道。
“轟!”
一聲巨響過后,整棟大廈頃刻間被摧毀,灰塵和火光在天空中肆虐,仿佛要將這片夜色徹底吞噬。
“哈哈哈……”
狂笑的聲音傳來,讓人毛骨悚然。
不遠處,一個男子坐在地上,他身上全是血跡,看起來已經奄奄一息,但那瘋狂的神情仍舊讓人心驚膽顫。
突如其來的爆炸和火光,使得周圍許多路過的喪尸都發出了咆哮。而這些喪尸似乎也感覺到有人類存活于世界之中,所以便朝著那里沖去。
男子的眼睛微瞇,看向遠方。那邊正是爆炸的源頭,可惜的是,他無法親自前往了。
“老板!”幾道身影從不同方位飛奔而來,為首的那名女子跑的極快,很快就來到了男子身旁,她滿臉擔憂的問:“你沒事吧?”
男子咧嘴笑了笑:“放心,死不了。”隨后,他抬起頭,目光掃過四周。
在不遠處,十幾只喪尸站在不遠處,它們似乎還沒弄清楚發生了什么事,所以并未急著動手。
見此狀況,男子頓時冷哼一聲,然后用沙啞而又陰沉的聲音說道:“既然你們想死,那就怪不得別人了……”
“嘭!”話音剛落,男子猛地起身,然后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槍聲在空曠的街道上回蕩,緊接著,男子連續射擊。
一顆顆子彈精準的打穿了一只只喪尸的腦袋,眨眼的功夫,十幾只喪尸紛紛倒地。
見狀,另外七八人頓時松了口氣。他們趕忙上前查探,卻發現,原本應該死絕的喪尸竟然沒有絲毫動靜,只剩下一堆冰涼的肉體。
“難道是我們殺錯了嗎?”
“應該不會啊,我剛才明明聽到槍響了!”
眾人面面相覷,皆是疑惑不解。
而此刻,遠處突然傳來了汽車馬達聲。緊接著,幾輛車子呼嘯而至,停在了他們附近。車門打開,數十個身材高大,皮膚黝黑,眼眸泛紅,渾身散發出嗜血氣息的壯漢走了下來,直徑走向這里。
“小心!這些家伙是喪尸!”一名年輕人大吼道。
聞言,眾人立即警惕起來。
領頭的喪尸走到那名年輕人的面前,它盯著年輕人,喉嚨中發出低沉的嗚咽聲,像是示威。
見到這幕,那名年輕人立即嚇的退到隊伍后面。而領頭喪尸則露出殘忍的笑容,隨即它張開血盆大口,撲向那年輕人……
與此同時,江北市某座大樓內。
總統辦公室,王強正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他已經好久沒休息過了,這次的任務太危險了,稍有不慎,恐怕命都保不住。
“咚咚咚——!”
突兀的敲門聲將他拉回思緒,他睜開雙眼,淡淡的說道:“請進。”
辦公室的房門被推開,兩個身影走了進來,赫然是陳銘和他的助理。
“王先生。”陳銘恭敬的喊道。
“怎么樣了?”王強語氣平淡的問道。
陳銘點頭:“按照您吩咐,已經把消息放出去了!
“嗯。”王強點頭。
這時候,王強的電腦屏幕亮了,是網頁推送提醒,而在提醒的右側顯示著一行字:
“今晚,江北市郊區的廢棄大樓內,將舉行盛大宴會!”
看完這條新聞,王強皺起眉頭,說道:“看來那個李文浩真的知道了。”
“這種事瞞不過他的。”陳銘苦澀一笑,說道:“畢竟,當初在那件事發生以后,我們就做好了應對的措施。雖然我們已經撤離,但那些證據依然存留了下來,而且,因為我們的疏忽,導致有很多重要資料泄露。”
王強沒有說話,而是陷入了沉默。過了半晌,他才緩緩開口:“你們說,如果李文浩真的找到了那些證據,并曝光了出來,會給我帶來什么樣的麻煩?”
陳銘嘆了口氣,說道:“我想,會比現在更糟糕!
“呵……”王強輕輕搖了搖頭,然后喃喃自語的說道:“希望我猜錯了吧!
陳銘沒再繼續聊這件事,轉移話題問道:“對了,您之前說讓我調集人力物力,幫助那群孩子逃亡,現在呢?”
“那些孩子還沒找到!蓖鯊娬f道。
陳銘愣了一下,隨后問道:“難道說那個孩子……”他沒有把話說完,意思卻不言而喻。
王強點了點頭:“那個孩子失蹤了。”
“那些孩子的父母……”
“我們安排人去找了,估計已經在來的路上了!蓖鯊娬f道:“這件事交給我們去處理,你們不必操心了!
“好。”陳銘說完以后,便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待到陳銘離開以后,王強揉了揉太陽穴,喃喃自語的說道:“真希望是我多想了,否則……”
他沒敢把這句話說完,只能暗自祈禱自己的想法是假的,這樣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咚咚咚……”
這時候,又有一陣敲門聲傳來。
“誰?”王強眉頭一皺,然后說道:“進來!
房門被推開,一名女秘書走了進來,她說道:“王董事長,您的客人到了!
“誰?”王強問道。
“李先生!迸貢f道。
“哦?”王強挑了挑眉毛:“他怎么來了?”
“不知道,他自己一個人來的!迸貢f道:“他說要拜訪您,所以我特意把他帶過來了!
“讓他進來吧!蓖鯊姄]揮手道。
“是!迸貢c了點頭,然后轉身離去。不一會兒,只見她帶著一名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這名男子約莫六旬左右,頭發花白,戴著一副金邊眼鏡,斯斯文文,頗具儒雅之風。不過,他整個人卻散發著一股陰森可怖的氣息,仿佛一具行尸走肉。
“李兄弟。”王強站了起來,朝著中年男子微笑招手。
中年男子也沖他點頭一笑:“王兄。”
他們二人是故交,彼此關系非常親密。當初王強還是個普通員工,李文浩還是部級干部,他們曾經聯手創業。
王強邀請李文浩坐下,然后給他倒了杯茶。李文浩擺擺手拒絕了:“王兄,咱們倆還需要客套這些嗎?”
王強笑了笑,沒有再堅持。
“王兄,你今天叫我來有何貴干?”喝了口茶水后,李文浩問道。
王強笑瞇瞇的看著李文浩,說道:“李兄,我記得你曾經跟我提過,你有一個朋友,叫做趙志國,對吧?”
“對!”李文浩臉色一變,連忙說道:“你怎么知道?”
“哈哈,我當然知道。”王強爽朗一笑,然后指著電視機上的直播畫面,說道:“李兄,這是我弄的,目的就是引誘那個趙志國!
看了看電視屏幕上的直播,李文浩的表情變幻不定。
片刻后,李文浩咬牙說道:“王兄,這次的事情實在太兇險了,我勸你趕緊收手吧!
王強端起桌上的酒杯抿了口紅酒,似笑非笑的看著李文浩,說道:“怎么,害怕了?”
“哼!”聽到王強的嘲諷,李文浩冷哼了一聲,說道:“我早就勸過你,別摻合這趟渾水,你偏偏不聽,F在惹上官司,還牽扯到這么多人,就算我想救你,恐怕也沒有這個本事!”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王兄,你也別怪我無情,這件事,我愛莫能助!”
說罷,他拿起外套,便要離開。
王強的眼睛瞇成一道縫隙,嘴角浮現出一絲譏諷的笑容。
他慢悠悠的說道:“李文浩,你覺得我這個人會相信,你對這件事毫不知情?”
聞言,李文浩腳步猛地一滯,停在原地不動了。他深吸一口氣,慢慢轉過身來?粗鯊姡湫σ宦,說道:“我知道你不信我,不過沒關系,你大可以試試看!闭f罷,他轉身就往門口走去。
“李兄,我覺得你應該考慮清楚再做決定。”王強的語氣突然變得冰冷起來,同時他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邁步向李文浩走去。
“王兄,你想干什么!”看到王強的舉止,李文浩的心頭忍不住一顫。
“不干什么。”王強笑吟吟的說道:“我剛剛想明白了一件事,既然你對我不義,那也休怪我不仁了。”他說著話,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邊輕輕吹了個口哨,然后喊道:“阿龍,過來。”
“唰~”
話音剛落,只見辦公室的門打開,兩名彪形大漢走了進來,其中一人的胳膊上還扛著一把槍。
王強用手指點了點李文浩,說道:“這里交給你們了,不過我警告你們,最好老實一點,不然的話,我保準你們會死的很慘!闭f完之后,王強便徑直朝著門口走去。
他剛拉開房門,卻聽李文浩急聲說道:“等等,我有話說!
王強停下腳步,扭頭瞥了李文浩一眼,冷聲說道:“你還有什么遺言?”
“王兄,我可以給你提供一份關于趙志國犯罪的線索!崩钗暮瞥谅曊f道。
“哦?”王強饒有興趣的看了李文浩一眼,說道:“說來聽聽!
李文浩嘆了口氣,說道:“我的確認識趙志國!
“你和他很熟悉嗎?”王強說道:“如果不熟悉的話,他為什么會找你幫他做事?”
李文浩苦澀一笑:“我和他并不熟,但是他曾經是我的領導,他欠我的錢已經拖了快半年了,我正打算替他還債。至于他為什么找我幫忙,據我所知,他是因為一筆巨額賭債!
“這個理由夠充分嗎?”李文浩看著王強問道。
王強若有所思的說道:“恩,差不多吧!
李文浩猶豫了一下,然后說道:“我愿意幫助王兄,但是我必須先取到五百萬!
“呵呵,你倒是挺精明的!蓖鯊姾呛且恍,說道:“沒問題!彪S即,他掏出手機撥打了周立兵的電話號碼,把自己遇到李文浩的事情簡單的講述了一遍。
電話那頭的周立兵聽到王強的敘述后,說道:“我現在馬上派人送錢過去!
王強掛掉電話后,沖李文浩笑道:“錢馬上送過來。”
“謝謝王兄!崩钗暮聘屑さ恼f道:“我先走了。”
王強沒有說話,而是沖著那兩名黑衣壯漢示意了一下。
兩名壯漢立刻攔住李文浩,將他架了出去。
等李文浩被帶走后,王強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端起酒杯小飲一口,然后喃喃自語道:“李文浩,你真的是一條瘋狗呢……”
李文浩離開酒店后,就直奔自己家而去。
路上,李文浩心亂如麻,滿腦子都是王強那雙陰冷、銳利的眼神。
“王雄,你究竟是什么人?”李文浩心中暗暗琢磨道。
雖然他沒見過王雄,也沒有和他打過任何交代。但是從王雄那雙犀利的眼神來看,此人絕對是一個狠角色。
“難道說,王雄也是軍方的人?”李文浩眉頭微皺,陷入沉思之中。
王雄的身世非常普通,父母都是農民,家境貧寒。
王雄高三那年,他的父母相繼離世,王雄從此就失去了依靠。在高考前夕,王雄跑到江海市打工,結果在工廠里與另外一伙人產生了糾紛,結果鬧出人命。
雖然他的運氣好,撿回來一條命?上У氖,那伙人不肯善罷甘休,一直追殺王雄,讓他惶惶度日。
后來在某次逃亡中,王雄無意間發現自己竟然學會了武功。他驚喜萬分,憑借自己的武力硬生生闖出一番天地。他在社會上闖蕩數年之后,終于積累足夠的財富,然后買下一棟豪華別墅。
王雄在別墅里招募了幾名高手,組建了一支雇傭軍。他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徹底鏟除那伙追殺他多年的仇敵。
王雄花費數十年,培養出來的高手,實力自然極強。他們每隔一段時間便換班值守,輪流執行各種秘密任務。
而李文浩,正是這批高手中的一員。
在李文浩的記憶里,他跟王雄共事了近二十年,兩人的默契非常好,配合的更是相當默契。王雄曾經多次救過他的性命,所以在他的心中,王雄的位置甚至要比自己親爹還高。
他怎么都想不到,王雄竟然死了。而且是被人害死的。這讓他的內心非常憤怒,也非常痛苦。不過,王雄臨死之前,特別囑咐過,讓他盡量隱瞞自己和王強之間的矛盾,因為這樣一旦消息傳揚出去,王強很可能會對付他,畢竟王強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者。
王雄的話,令李文浩心生畏懼,他知道王雄說得沒錯,王強的背景極為深厚,根本不是他所能抵擋得了的,所以他只能選擇妥協。否則的話,一旦引火燒身,他將會死無葬身之地。
李文浩回到自己的家中,將一切事宜安排妥當之后,便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怎么也睡不著。他在考慮,要不要聯系趙志國的兒子。不過,他始終下不了決心。
就在他猶豫之際,一陣敲門聲響了起來。
“誰啊!”李文浩有些煩躁的喊了一句,隨后披了件外套便下了樓。
打開房門之后,李文浩發現門口站著兩名魁梧健碩的男子。
“請問您是李文浩先生嗎?”左邊那名男子沉聲問道。
李文浩仔細打量了兩人一眼,說道:“沒錯,我是李文浩,你們找我有什么事?”
“這里有封信,希望您看完后給我回復一下。”右邊的男子說道。隨后,他把信放到了門口的桌子上,然后轉身離去了。
李文浩拿起信,掃視了一番。當他看清楚里面的內容時,臉色變了變,他連忙把信裝到褲兜,隨即急匆匆的趕往銀行。
等他來到銀行之后,他看了一眼柜臺里面坐著的一個禿頂中年男子,說道:“老板,我想貸款!
銀行老板抬起頭看了李文浩一眼,輕蔑的笑了笑,說道:“不好意思,你沒錢!
“老板,我可以預付兩千塊錢的押金!崩钗暮普f道:“剩余四千塊錢我可以晚點再補齊!
“抱歉,今天我們銀行沒錢!倍d頂中年男子淡淡的說道。
李文浩咬了咬牙,說道:“老板,我有急事需要處理,你通融一下!
禿頂中年男子搖搖頭,說道:“沒錢。”
“老板,你這是逼迫!我可以告你的!崩钗暮埔а勒f道。
禿頂中年男子瞥了李文浩一眼,說道;“隨便!”
說完,禿頂中年男子就閉上了眼睛,再也不理睬李文浩了。
李文浩恨恨的瞪了禿頂中年男子一眼,然后快步向樓梯走去。不過剛走幾步,他又停了下來。
李文浩低下頭,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從褲兜里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了禿頂中年男子,說道;“這張卡里有八萬塊錢,應該足夠了吧?”
禿頂中年男子睜開眼睛朝李文浩的卡上看了一眼,隨后伸手接了過來,然后說道;“這張卡我暫時替你保管著。我會給你留下備用的銀行卡!
“好!”李文浩說道。
等李文浩辦好手續離開后,禿頂中年男子的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然后摸索著打開抽屜,把卡放進了抽屜里。
第3章報警
李文浩拿著手中的銀行卡,快速返回家中。
當李文浩進入客廳后,卻發現沙發上坐著一個女孩。
女孩大約20歲左右,長得很漂亮,身材苗條,穿著一襲白裙,看起來格外的清純動人。
“你怎么在這?”看到她,李文浩臉色猛然一沉。
“我……”女孩怯懦的低下頭,說道:“我聽同學說這里住了一個大叔,所以……”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簡直如蚊鳴般,幾乎難以聽清。
“聽同學說?哼!”李文浩冷笑一聲,說道:“我早上剛來,你就過來了。你的同學可真關注我呀!
“不是的,我……我……”女孩嚇壞了,連忙擺手解釋,結果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利索了。
李文浩突然覺得,這樣欺負一個柔弱女子,似乎有點太過分了,于是他嘆了口氣,緩緩說道:“我們認識嗎?”
“不認識!”女孩連忙搖頭。
“既然不認識,你干嘛一副害怕的模樣?”李文浩疑惑的看著女孩。
“我……”
“算了,咱倆萍水相逢,沒必要聊這些。你還有其他事嗎?”李文浩擺擺手說道。
女孩遲疑了一下,然后說道:“沒有,我只是……我……”
“你有事?”
“我……我……”女孩低著腦袋,不敢吭聲。
“如果你沒事的話就趕緊回去吧。”
“我……”女孩仍舊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該怎么說。
李文浩頓時明白,原來女孩不敢說,怕他拒絕幫助。李文浩心里暗嘆一聲,看來她的情況并不樂觀,估計遇到什么麻煩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困難?”李文浩忍不住問道。
“嗯!迸⑤p輕點了點頭。
“有什么事盡管說,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我絕對不會推辭的!崩钗暮茢蒯斀罔F的說道。
“我……我……我爸爸被車撞傷了,醫藥費還差七百多,另外我媽病重,需要換腎,這筆錢也缺少……”女孩斷斷續續的說道。
李文浩微微愣了愣,然后皺著眉頭說道:“七百多?你父親叫什么名字,我去幫他取。”
“我父親姓楊,他叫楊東方!
“哦。你稍等,我這就讓人送錢來。”李文浩說道。隨后,李文浩離開銀行,然后撥通了一個號碼:“喂,我是李文浩,幫我弄五百萬現金,送到西城區xx路xx棟xx號……對,馬上派人送來,記住,一定要快,半個小時之后,我需要用到!崩钗暮普f完,掛掉電話。
李文浩剛才打的是一個黑市電話,雖然黑市電話收費貴,但效率高,而且還比較安全。
掛了電話沒多久,李文浩就見一輛商務奔馳轎車疾馳而來。車窗落下,一名三十歲出頭的男子探出頭來,沖著李文浩揮了揮手,問道:“兄弟,我是王磊,我們老板讓我帶人給你送錢來!闭f著,王磊就指了指后座。后座上放著幾個皮箱。
“錢我已經準備好了,跟我來吧!崩钗暮妻D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王磊跟上李文浩。
很快,李文浩來到自己的屋內,指著床底下說道;“密碼是xxxxx!
王磊打開皮箱,數了數,說道:“正好八百萬,我馬上去匯到老板賬戶上!
李文浩點點頭,說道:“謝了。”
王磊呵呵一笑,說道;“兄弟不用客氣!
李文浩點了點頭,目光在王磊臉上仔細掃視一番,心里暗道;此人是一位練家子。
王磊和司機把錢裝好之后,就離開了。
“哎!”李文浩站在門前,望著遠去的汽車嘆了口氣。雖然他不喜歡那個女生,但畢竟是因為自己導致別人丟失了這份工作,于情于理都應該補償一下。
“先借給她一部分,至于她父母的治療費、醫院的花費、學校的學雜費等等都交給我承擔吧!崩钗暮凄f道。
李文浩拿起手機,準備打電話給周靜雅,讓她幫忙轉五百萬到女孩父親的賬戶上。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敲門聲響起,緊接著,周靜雅的聲音傳了進來:“文浩哥,你休息了沒?我來找你有件事。”
“進來吧!崩钗暮拼鸬。
很快,房門被周靜雅從外面推開,她徑直向李文浩走來,邊走邊說道;“文浩哥,有件事想請求你幫忙,希望你可以幫我一次!
“什么事?”李文浩詫異的看著她。
“我們宿舍樓的一個室友家里遭遇了變故,他父親得了肺癌晚期,醫院已經宣布無法搶救!敝莒o雅眼眶紅腫,神情悲痛地說道。
“你想讓我出資幫助他家度過難關?”李文浩驚訝的問道。
“嗯!敝莒o雅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現在我的存款加在一起只有一千四百萬左右,我想再去銀行貸款,湊齊六百萬。剩下兩百多萬的支付渠道我都試過了,沒有哪家公司愿意賒欠或者提供現金服務。我只能找你了!
“六百萬?”李文浩苦澀一笑,說道;“這么多錢我可沒有!
“。∧窃趺崔k?”周靜雅焦急的詢問道。
“我可以幫你聯系朋友籌集一下。但你也知道,我只是普通人,根本沒有那么多朋友!崩钗暮茋@了口氣說道。
周靜雅咬了咬嘴唇,猶豫了片刻,說道;“文浩哥,你能不能找朋友暫時先借我三百萬?不瞞您說,我的家庭狀況非常糟糕,我實在拿不出更多的錢。”
“這……”李文浩露出了遲疑的表情。雖然李文浩很同情周靜雅的處境,但這種事不是他想幫就能幫得了的。
“文浩哥,只要三天時間,最多三天我肯定會將錢還給你。三天之后,我會按照合約還給你三百萬,而且利息也不會超過二成,怎么樣?這是我能夠做到的極限了!敝莒o雅哀求的語氣說道。
聽到周靜雅的話,李文浩沉默了下來,片刻之后,他說道:“靜雅,我幫你想想辦法吧,看看有沒有朋友愿意借給你。不過你要記住我的話,你要盡量早點還錢,否則,我也幫不了你!
“謝謝你,文浩哥,真的太感謝你了。你對我真的太好了!敝莒o雅感激涕零的說道。
“我也只是做了自己覺得對的事罷了,談不上什么好與壞,我先去洗個澡,你先坐一會兒!崩钗暮普f完之后便走向浴室。
李文浩剛走進浴室,他兜里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李文浩掏出手機一看,發現來電顯示是林婉柔。李文浩心里不禁升騰出一股怒火,這個女人竟然主動打電話給自己,莫非又是來催債的?想到這里,李文浩直接接通電話:“喂,你找誰?”
“你是李文浩?”電話中傳來了林婉柔那冰冷的聲音。
“是,我是李文浩。你是哪位?”李文浩皺著眉頭問道。
“我是林婉柔,你的妻子,今天我爸爸去世,我現在要舉辦一個葬禮,你馬上給我送來五百萬,然后把你的東西整理一下搬到我家來住。明白嗎?”林婉柔說道。說話的時候,她那張清秀的臉龐閃過一抹猙獰的神色。
“什么?你媽死了?”李文浩頓時大吃一驚,忍不住叫喊了出來。
“閉嘴!”林婉柔憤怒的吼道:“你再敢亂叫的話,信不信我立即報警抓你?”
李文浩連忙壓低了聲音,說道;“林婉柔,你瘋了,我們已經離婚了,你媽死活關我屁事!
“哼!”林婉柔冷哼一聲,冷冷地說道:“李文浩,我告訴你,如果你敢拒絕的話,我就立刻讓我媽死無喪身之地。你要想清楚了再決定,不然的話,后悔的是你!
聽完林婉柔的話,李文浩臉色陰晴不定,沉思了許久,李文浩說道:“好,我現在馬上去銀行取錢,然后把錢送給你。”
“你馬上去,我給你一個小時時間,一個小時后我要見到錢。”林婉柔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放下手機,李文浩的心情變得非常煩躁。
“唉!”長嘆一聲,李文浩拿著換洗的衣物走進浴室。
李文浩用熱水沖了個澡,隨后擦干身體換上睡衣躺到床上。此時已經是深夜兩點鐘。
李文浩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腦海里浮現出許多往昔的畫面,他甚至夢見自己重新跟周靜雅結婚,并幸福美滿的生活在一起。可惜,現實卻狠狠抽了他一巴掌。
“文浩哥,你還不睡嗎?”周靜雅悄悄的打開門,探進一顆小腦袋。
“靜雅,你怎么還沒睡呢?”李文浩微笑著詢問道。
“我睡不著,所以才來找你聊天。”周靜雅輕聲說道。
“你要是睡不著,咱們就聊聊吧,反正睡不著也是睡。”李文浩溫言說道。
“恩!敝莒o雅點了點頭,說道:“文浩哥,你還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的事嗎?”
李文浩點了點頭,說道:“當然記得。你說過,你的初戀情人在國外,但你不知道他現在怎么樣了,是死了,還是出國了,是富貴,還是貧窮?”
“我不知道。我只記得那個男人叫劉志濤,我們倆相愛過,但他家里不允許我們結婚。所以我才選擇出國的。但我一直沒有忘記他,每年寒暑假我都會回國看他,希望他能夠考入大學,將來能找一份體面的工作?墒俏覐奈聪脒^他會娶別的女人為妻!敝莒o雅傷感的說道。
李文浩緊握著周靜雅的小手,柔聲安慰道:“靜雅,既然我們彼此相愛,那么就要堅持下去。等到他考上大學畢業后,就會跟其他女孩結婚了。到那個時候,你也該徹底解脫了。”
“但愿如此吧。不過,現在我們該怎么辦呢?你要不要把五百萬給他?”周靜雅擔憂的問道。
“唉!這件事情恐怕還需要慢慢商議才行!崩钗暮茋@了口氣。
第12章:被綁架
第12章:被綁架(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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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九點,李文浩和林婉柔兩人坐車趕往殯儀館。
來到殯儀館后,林婉柔帶領著李文浩前往父母的靈柩處。靈柩旁邊站著幾名保鏢,其中還有兩個黑衣青年。
看著靈堂內擺放著父母的遺像和骨灰盒,李文浩心里酸溜溜的,眼睛濕潤了。父母去世已經一個月多了,但是,因為公司破產,欠了高利貸的巨額債務,導致他們不得不跳樓自殺。
“爸、媽!”李文浩跪倒在父親的靈柩前,悲痛欲絕的哭泣著。
李文浩哭泣了許久,這才平復了悲傷的心情。
站起身后,李文浩轉過身,看到了林婉柔。李文浩的心頓時一陣悸動,一股強烈的情愫從他的胸膛涌出,迅速擴散全身。
“林……”李文浩張了張嘴,但他卻不知道應該叫對方什么稱呼。因為在他們離婚之前,他們還是夫妻,雖然后來離婚了,但是李文浩卻依舊尊敬林婉柔。而且,現在林婉柔已經嫁人,成為了人婦,這讓他更加難以啟齒了。
林婉柔的臉色很差,雙眼紅腫,似乎昨晚沒有休息好。她的心情同樣不好,本來她準備了五百萬,打算收買李文浩,幫助李文浩度過難關。
但令林婉柔失望的是,李文浩不僅拒絕了自己的提議,而且還提出了一些無理的要求。
林婉柔的確有一些錢,但是她的財政大權在老公林偉峰的手上,林偉峰的性格極端,他的錢林婉柔根本不敢亂花,因此她能動用的資金也就只有五百萬,而且還要留給自己將來養老。現在李文浩要五百萬,她真的是有苦難言啊。
“你想要五百萬嗎?”林婉柔問道。
“是的。只要你給我五百萬,我愿意放棄對林氏集團的控制!崩钗暮萍鼻械恼f道。
“你不害怕我反悔嗎?”林婉柔問道。
“不會,你答應了我的條件,我肯定會兌現承諾的!崩钗暮普f道。
“你就那么肯定嗎?”林婉柔繼續問道。
“我非?隙!”李文浩說道。
“如果我說,我手上只有三百萬呢?”林婉柔問道。
“沒關系,三百萬足夠了。我現在就把股權證書交給你!闭f罷,李文浩便從包里拿出了股權證書遞給林婉柔。
看著手中的股權證書,林婉柔暗暗松了一口氣。
“你真的愿意交給我?”林婉柔問道。
“是的。”李文浩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你不怕我卷款跑路?”林婉柔問道。
“你是個守信的人,而且你現在還有很多麻煩事需要解決!崩钗暮菩Φ。
“嗯!绷滞袢狳c了點頭,說道:“今天下午四點之前,我會把剩余的三百萬打到你賬戶上,另外,明天晚上,你必須陪我參加一場晚宴。”
“行!”李文浩答應了下來。
“好了,我先走了。”林婉柔說完便轉身朝外走去。
李文浩目送林婉柔離開后,便轉身走向了殯儀館停放尸體的房間。
李文浩走進房間后,看到一個穿著白色西裝,戴著白帽子和墨鏡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冰棺前抽煙,他的身邊還站著六七名黑衣人,看來這個人應該是負責保護尸體的人員。
李文浩看了冰棺里的尸體一眼,隨即低聲問道:“請問你是負責保護尸體的人員嗎?”
聽到李文浩的話,中年男子摘掉墨鏡,扭頭看向李文浩,問道:“你又是誰?”
“我叫李文浩,是林婉柔聘請來保管尸體的人員!崩钗暮普f道。
“林婉柔聘請你做什么?你跟她是什么關系?”中年男子皺眉說道。
“她是我的朋友,至于我跟她是什么關系……我是她的前夫!崩钗暮普f道。
“前夫?”中年男子愣住了。他實在搞不清楚,一個離異少婦雇傭一個離異青年做什么。
“請問,你們還缺人手嗎?如果不嫌棄的話,我愿意過來做保鏢兼任秘書!崩钗暮茊柕馈
“哦?你想干什么?”中年男子冷聲說道。
“我……我只是覺得我有點力量!崩钗暮浦嶂f道。他并不知道這位中年男子叫何洪濤,也不知道他是林氏集團的總裁何洪濤。
“哼!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說吧,你想從我身上撈取多少錢?”何洪濤冷聲問道。
“我真不是那種人!崩钗暮茡u頭說道。他現在的確是在想撈點錢,但絕不是從這個叫何洪濤身上撈取。
“那你告訴我,你究竟想做什么?”何洪濤冷冷地盯著李文浩質問道。
“我只是覺得你們需要一個保鏢!崩钗暮普f道。
“不需要。”何洪濤沉聲說道,他可不相信李文浩這么簡單,恐怕林婉柔聘請李文浩做保鏢另有所圖,否則林婉柔為何要費盡周折把李文浩找來當保鏢?而且林婉柔聘請保鏢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既然如此,那我先告辭了!崩钗暮普f道,說完,他轉身離去。
“等等!”就在李文浩轉身離開的時候,何洪濤突然喊道。
“你怎么啦?”李文浩疑惑的問道。
“你叫李文浩?”何洪濤問道。
“是的!”李文浩點點頭。
“你認識葉振龍嗎?”何洪濤再次問道。
“認識!崩钗暮苹卮鸬。
“你跟葉振龍熟悉嗎?”何洪濤繼續問道。
“算不上熟悉,見過幾面!崩钗暮频鼗卮鸬。
“你跟他有仇嗎?”何洪濤問道。
“談不上有仇,只是見過幾面而已!崩钗暮茡u了搖頭,說道。
“那就好。你現在馬上給我滾蛋!焙魏闈渎曊f道。
“憑什么?”李文浩憤怒的盯著何洪濤吼道。
“就憑你不配當我們林家的保安隊長!焙魏闈浜叩。
“我不服氣,有種咱們比試比試!崩钗暮埔а狼旋X的說道,他實在無法忍受被別人小瞧。
“呵呵,就你?連武術都沒學過的廢物還想跟我比試,我奉勸你最好趁早離開這里,我可以讓林董事長幫你安排工作。”何洪濤輕蔑的說道。
“你……你不就是想羞辱我嗎?有種咱們比賽打拳,贏了我的話,你想咋滴就咋滴!崩钗暮埔а狼旋X的說道。
“哈哈……”聽到李文浩的話,何洪濤哈哈大笑起來,緊接著說道:“好呀,既然你想玩的話,那我就成全你,不過,這里不合適,我們去旁邊的拳擊館,我們就在那里比!
“好,咱們就在那里比,輸的人給贏得人跪下磕頭賠禮道歉。”李文浩斬釘截鐵的說道。
“行,咱們一言為定!”何洪濤說道。
隨后二人離開了停尸房,直奔距離停尸房五、六米遠的拳擊館。
何洪濤帶著李文浩進入拳擊館后,發現此刻偌大的拳擊館里空無一人。這個拳擊館很大,足以容納上千人同時觀戰。
何洪濤掃視了一眼拳擊館,然后指著不遠處的一塊擂臺,對李文浩說道:“你想挑戰我的話,咱們就比拳腳功夫,贏得人可以要求對方履行賭約,輸的人就得按照對方說的做。你敢嗎?”
“我有什么不敢的?”李文浩冷聲說道,此刻的他已經被憤怒沖昏了頭腦。
“很好!”何洪濤說完,邁步朝著擂臺走去。
李文浩深吸一口氣,也快步走了過去。
二人分別登上了擂臺,站穩后,彼此對峙起來。
此刻,何洪濤看向李文浩的眼神充滿不屑之情,根本就未將李文浩看在眼里。
“我先出手!”李文浩說完,猛地一蹬腿,跳到了何洪濤的面前,緊接著右肘抬起,對著何洪濤狠狠的砸了下去。
何洪濤看著迎面飛來的肘子,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微笑,他并未躲閃,右臂橫在胸前。
“嘭!”伴隨著一陣悶響,李文浩的左肘撞在了何洪濤的右臂之上,雖然何洪濤擋住了李文浩的攻勢,但是,巨大的反震之力,令李文浩噔噔噔噔倒退了八、九步才站穩腳步。
李文浩穩住自己的身子后,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他剛才那一記重拳足有上百斤,但是卻未能撼動何洪濤分毫,這怎能讓他不吃驚呢?
“這就是你引以為豪的實力?”何洪濤鄙夷的看著李文浩,譏諷道。
李文浩的臉上露出一絲苦澀,他本以為何洪濤會因此大意,但結果,對方根本就沒有任何大意。
李文浩深吸了一口氣,他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再次朝著何洪濤攻去。
此時的何洪濤嘴角露出了輕蔑的冷笑,李文浩的速度在他看來非常慢,簡直跟蝸牛爬差不多。
“砰砰砰……”李文浩接連不斷的轟向何洪濤。
何洪濤一一避開,不僅沒有還手,甚至都沒有防守的架勢。
李文浩越來越焦急,他感覺對方根本就沒有用力。如果不是為了林婉兒的公司的話,他早就離開這里了,哪會像現在這樣跟對方糾纏在一起。
“你的實力太弱了,根本就不夠資格當我的對手。”片刻之后,何洪濤不耐煩地說道。
“誰說我不夠資格!我今天一定要教訓你這個王八蛋!”李文浩徹底憤怒了。
“砰……”
“!”李文浩慘叫起來。
何洪濤一腳踢中了李文浩的肚子,令他痛苦萬分,整張臉瞬間扭曲變形。
“這一腳就是你羞辱我的代價!”何洪濤居高臨下的看著李文浩說道,眼中滿是不屑之色。
“咳咳……”李文浩捂著肚子咳嗽了起來。
“趕緊給老子滾,以后永遠別讓我再見到你!”何洪濤厭惡地瞪了李文浩一眼,然后厲喝道。
“你……你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崩钗暮茝姄沃眢w,然后從擂臺上跳了下來。
此刻,李文浩感覺肚子翻江倒海一般難受,額頭上更是滲出豆大的汗珠。
李文浩踉蹌地跑出了拳擊館,他感覺自己必須盡快找醫生給自己治療,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此刻,拳擊館外圍觀的眾人看到李文浩狼狽地跑了出來,頓時紛紛議論了起來。
“這家伙竟然真的跑出來了!
“我原本以為他會死皮賴臉留在拳擊館內,沒想到竟然逃走了!
“這就是他自取其辱,活該!”
……
李文浩聽著周圍人的嘲諷和謾罵,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不過,李文浩也明白自己現在應該立即去醫院。否則的話,一旦腹部的劇烈疼痛蔓延全身,他將失去戰斗力。
李文浩一路狂奔,來到了附近的一家私人診所門前。
“咚咚咚……”李文浩使勁敲響了診所的大門。
片刻之后,診所的大門打開,一位年紀四十多歲,穿著樸素衣服的男子從屋子里探出頭來。
“你好,請問你找誰?”男子疑惑的問道。
“我……我要找醫生!崩钗暮普f道。
“請跟我來吧!蹦凶诱f道,說話間,他把大門關上,然后帶著李文浩往里面走去。
“先生,你的病是腸胃炎吧?”走廊里,男子對李文浩詢問道。
李文浩點點頭。
“那就好辦了,先吃點藥,然后再掛幾瓶消化液,最晚三個小時,保準你痊愈!蹦凶诱f道。
“謝謝醫生。”李文浩說道。
“不客氣!蹦凶拥卣f道。
隨后,男子帶領李文浩到達一間休息室,讓李文浩坐下后,他便拿著紙筆寫起藥方來。
“先生,你的癥狀很嚴重,所以我需要開些止疼藥。我這邊沒有特效藥,只有普通的西藥。你稍后,馬上幫你去取藥。”男子說完后,轉身離開了休息室,去取藥去了。
“這個混蛋!我遲早要殺了他!”李文浩咬牙切齒的暗忖道。此刻,李文浩的內心異常惱火,但是卻又沒有任何辦法。他知道,這一場比試他敗了,而且是一招落敗。
很快,男子提著一袋子藥走了進來。
“先生,你檢查一下,這些藥劑合適嗎?”男子將手中的袋子遞給了李文浩。
李文浩接過袋子檢查了一番,確認藥劑沒錯后,點點頭說道:“麻煩你了,醫生!
說完這話,李文浩付錢離開了。
走在回學校的路上,李文浩一臉沉思。
此刻的李文浩非常沮喪,自己竟然敗了。雖然李文浩的拳技不算精湛,但是他的身材魁梧高大,力量與敏捷并存,再加上練習的功夫也不算低級武術?上У氖,面對何洪濤,他依舊輸得如此之慘。
這讓李文浩感到沮喪。不過,他很清楚,何洪濤畢竟曾經是跆拳道黑帶九段,實力比自己要強悍許多倍。如果單憑肉搏的話,估計自己已經輸了好幾次了。
回到宿舍后,李文浩躺在床上,腦子里一直在想何洪濤的事。
突然,李文浩想到自己的父母和妹妹,于是掏出了手機撥打了李婧的電話。
“姐,你們到了嗎?什么時候到家?”電話接通后,李文浩急忙問道。
“已經到家了,正在收拾東西呢,等下就到了!崩铈旱穆曇魪碾娫捓飩髁诉^來,“咦?浩子,你怎么了?嗓子有點?”
李文浩猶豫了一下,隨后答非所問的說道:“嗯,是的。昨天晚上沒睡好,嗓子有點發干!
“這樣呀!崩铈赫f道。
“姐,你在家照顧爸媽,我先掛了啊,待會兒見面聊!闭f完這話后,李文浩就掛掉了電話。
“唉,我的命運真的被注定了么?”李文浩仰面朝天嘆了口氣,喃喃自語道。
就在這時,李文浩的目光落在了床鋪旁邊的柜子上。
李文浩的目光在柜子上停留了兩秒鐘,然后他緩慢地移動著腳步,悄悄走到了柜子旁邊,伸出右手輕輕拉開抽屜。
當李文浩看到抽屜內的東西的時候,李文浩的眼睛亮了一下,隨即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因為抽屜里赫然擺放著一支紅色玫瑰花。
“這是誰送的?難道是我未婚妻?她怎么知道我喜歡玫瑰花?”李文浩暗自嘀咕道。
李文浩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幸福的神情,隨后,他輕撫著抽屜里的玫瑰花,喃喃自語道:“希望你能成為我的新娘!
說完這話,李文浩就拿起手機給李婧發了條短信。
很快,李婧的短信回復過來了:“你在哪里?”
“我在家里。剛才吃壞肚子,去藥房買藥了!崩钗暮凭庉嫸绦耪f道。
李婧:“我已經到了樓下了。我給你帶飯上來了,記住,千萬不能吃辣椒,吃一粒就行了,否則你會鬧肚子的。”
李文浩看到短信后,臉上浮現出了濃濃的幸福。
半個多小時后,李婧拎著塑料袋上來了。她將塑料袋交給李文浩后,叮囑了李文浩幾句,便匆匆離開了。
李文浩打開盒子,看著里面豐盛的菜肴,他忍不住咽了咽喉嚨,食指大動。他迫不及待地吃了起來,同時,李文浩的腦海里還幻想著自己娶了李婧,做了她老公后,兩個人相親相愛,共同創造美好的生活的景象。
吃飽喝足后,李文浩洗漱了一番,然后換上衣服,向自己的班主任王慧芳告辭。
王慧芳看了看李文浩的衣服,皺了皺眉頭,說道:“文浩,這件外套你不能穿!
“為啥?”李文浩一愣,問道。他平時都是穿的這一件衣服,這件衣服雖然看起來有點土,但是卻非常耐臟,穿了這么長時間,連一處褶皺都沒有,可謂是非常堅固。
“這件衣服太破了。而且你身形瘦弱,你穿上它,更顯得你骨架子小!蓖趸鄯颊f道。
“老師,我這是自己淘汰的,不值錢,您別介意。”李文浩說道。
“不值錢也不行,你必須要脫掉,另外,這件衣服是我給你買的,必須穿在身上。”王慧芳說道。
“我……”李文浩想解釋一下,但是卻被王慧芳打斷了。
“行啦,你別廢話,趕緊脫掉。要不然,我就生氣了!”王慧芳板著臉說道。
“我聽你的!睙o奈之下,李文浩只能乖乖的把這件外套脫下來扔到了垃圾桶里,然后穿著王慧芳的外套,背著包向學校外邊走去。
“老師,那我走了。”走到學校門口后,李文浩沖王慧芳揮了揮手說道。
“恩!蓖趸鄯键c了點頭。
離開校園后,李文浩攔了輛出租車,前往自己家所居住的貧民區。
坐在出租車上,李文浩的臉上洋溢著濃烈的幸福。他仿佛看到了自己跟李婧結婚以后甜蜜的生活,仿佛看到了未來的美好生活。
很快,李文浩乘坐的出租車來到了貧民區。
李文浩付了錢,下了出租車后徑直的向貧民區深處走去。
貧民區是南陽市最亂的區域,這里魚龍混雜,各種勢力都有。其中,幫派林立,三教九流聚集在這里,使得整個貧民區充斥著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
“哥們,你找誰?”就在李文浩準備繼續往前走的時候,突然一個青年男子擋在了李文浩的面前。
“我找你們大哥劉浩。”李文浩淡淡的說道。
“原來你找我們大哥呀!鼻嗄昴凶有α诵,然后說道:“我們大哥正在賭博呢,你先到那邊等會吧!
“哦。”李文浩應了一聲,隨即走到一旁等候起來。
約莫過了五分鐘左右,李文浩聽到了一陣嘈雜的聲響,抬頭一看,只見幾十號人朝著賭桌那邊走去。李文浩看了一眼,頓時樂了:“呵呵,我找對人了!彪S后,他尾隨眾人走了過去。
來到賭場后,李文浩站在賭場入口,并沒有進去,而是在觀察著賭局。
此刻,賭場內,正在瘋狂的搖骰子。
“這里每晚都這么熱鬧嗎?”李文浩低聲喃喃道。
李文浩的聲音雖然很低,但還是被耳朵尖的人聽見了,只見那名青年男子扭頭狠狠的瞪了李文浩一眼,然后壓低了聲音冷冷的說道:“這里是私人領地,外人不得入內。你再胡言亂語,小心我割了你的舌頭!
“我又沒有犯法,我怕什么?”李文浩冷哼一聲說道。
“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你想死,那我今天就成全你!”青年男子怒罵一聲,揚起巴掌狠狠扇向了李文浩。
看到對方要動粗,李文浩雙眸閃過一道厲芒,一腳踢出,踹向了對方的胸膛。
砰!
伴隨著一陣沉悶響聲,那青年男子瞬間倒飛而出,摔出五六米遠。
撲哧、撲哧!
青年男子掙扎著站了起來,吐出幾口血沫子后,他惡狠狠的盯著李文浩,咬牙切齒地說道:“媽的,竟然敢打我。兄弟們,揍他!”
青年男子的話音剛落,周圍的七八個青年立刻朝著李文浩撲了過去。
看到這一幕,李文浩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李文浩本來就不是一個善良的人。他之所以留在這里和這些混子較量,主要目的就是想試試自己的實戰水平,如果不能用武技的話,那就算了。當然,李文浩也知道,他如果動用武技的話,估計這些混子也扛不住。畢竟,武技可比拳頭厲害太多了。
嗖!嗖!嗖!
李文浩雙臂猛震,數枚銀針從袖筒中射出,刺入到了這些混子的穴位上。頃刻間,這些混子便紛紛停下了腳步,一動不動。
啪嗒,啪嗒,啪嗒……
與此同時,李文浩緩緩地邁步向著青年男子走去。他每踏出一步,地面上就傳來清脆的響聲,仿若鼓點般敲擊著在場眾人的心靈。
李文浩每走出一步,他身體散發出來的氣息就變強了許多。
當李文浩來到青年男子面前的時候,渾身散發出來的氣息已經恐怖至極了。
感受到這股氣息,這些混子們嚇的魂都差點丟掉。
“你……你想干什么?”青年男子看著李文浩顫抖著問道。
李文浩沒有回答青年男子的問題,而是伸手抓住了青年男子的脖頸,然后將他提了起來。
噗嗤!、
在華夏的西北地區有一個叫云海城的地方。
這里是西北最大的城市。
而且還不止如此,它更是整個西北地區靈氣匯聚之所。
據說每到夜晚時分,天上會出現星辰、銀河等異象,就連白日也能看見漫天繁星。
這種異景被稱為“云海異變”,傳言這是因為靈氣匯集造成的天生異象,也許某一天突然降下一道神光,就能讓一位修煉者從凡人變成仙人了。
當然,這些只是一些古籍中記載的東西,具體真假沒有人知曉。但卻流傳得很廣,幾乎整個華夏的修煉者都聽說過,所以他們對此趨之若鶩。
云海城雖然靈氣濃郁,但卻不屬于任何勢力掌控,因為它太龐大了,根本找不到統治者,誰要想獨霸云海,那就必須和所有勢力做斗爭,可惜那是自尋死路。
所以云海雖然靈氣充沛,但卻并非一塊樂土。
相反,在云海,殺戮與戰火永遠伴隨著。
此刻,天邊黑云翻滾,烏壓壓一片遮住月亮。
雷電閃爍,轟隆隆作響,似乎下一秒就要傾瀉而下。
而云海城中央的山頂之處,一座巨石平臺上盤膝坐著四道身影。
三男一女。
其中兩名青年男子長發披肩,身材高挑勻稱,俊美絕倫,一看便是翩翩公子哥兒;另外一個少女身穿白色長裙,眉目如畫,清純可愛,一雙眼眸水靈靈,仿佛含情脈脈。
最后一個少年則顯得十分稚嫩,身高不足一米六,頭發亂糟糟的像鳥窩一樣,五官極丑陋。不過即使再怎么不堪入目,依舊難掩他身上透露出來的一股強大的氣息!
四周狂風呼嘯,刮起了他那臟兮兮的短衫,讓他看上去更加邋遢、寒酸!
不僅如此,他那雙深邃漆黑的雙眸緊閉著,身體竟隱約散發出金芒。
“轟隆——!”
突然間,一聲驚天動地的炸響猛然間爆發開來。
一股恐怖至極的威壓驟然席卷八方。
四周狂風大作,烏云翻涌。
原本晴空萬里的天空,瞬間被黑暗籠罩,伸手不見五指!
“啊——!”
山頂上,剛才還沉浸在靜心感悟的四人頓時紛紛睜開眼睛,滿臉震驚。
他們駭然發現,一條粗壯無比的紫黑色電蛇正朝著他們瘋狂劈落。
電蛇猙獰,速度快得驚人,轉瞬即至。
“小心!”
四人 大喊一聲,紛紛祭出法寶抵擋。
一陣噼里啪啦的脆響,四件法寶全部破碎。
而那條電蛇則順勢將一個青年吞噬掉,接著化作一團電弧,消失不見。
“該死!這是什么?”剩下的兩名青年怒喝道。
“轟隆隆……!”
又一次劇烈的雷鳴響起,烏云中再次探出一張血盆大口。
緊跟著,數百條巨型電蛇密密麻麻從烏云中鉆出,瘋狂襲向眾人。
四人拼命阻攔,但卻無濟于事,他們的實力終究比不上那些雷電的速度和攻擊范圍。
“噗嗤!噗嗤……!”
四人紛紛吐血倒飛出去,摔落在地。
不過這一切還未結束,緊接著,天上那些紫黑色電龍忽然調轉方向,朝四人俯沖下來。
“逃!快走!”
“我們快離開這里!”
四人嚇得魂不附體,連忙催促道。
話音落下,四人便紛紛御劍而起。然而他們忘了,天上的雷電是鎖定了他們的,哪怕他們已經飛到了千米高空,依舊被鎖定追殺,不斷遭受雷電攻擊。
“嘭嘭嘭……!”
四柄飛劍同時崩潰,四人也紛紛跌落回地。
不僅如此,他們渾身焦黑,衣服都燒毀殆盡,看上去狼狽無比。
就連他們的護身玉符也全部粉碎了。
“該死,我還不想死,快帶我們回家族!”那名青年大吼道。
他叫沈浩,乃是沈家的嫡系子孫,從小就被家族培養成了一名優秀的修煉者。
但今天,他卻遇到了生命危險。
因為在云海城中有一句古語:云海雷雨,天劫降臨。
云海是什么意思?云霧繚繞,迷蒙無比,猶如仙境。但這里的天劫卻和仙境完全不沾邊,因為這里的天劫是由靈氣凝聚而成的雷霆。
簡單說,這里就是一個修煉圣地。
所以這里常年都有武尊級別以上的高手鎮守。
但是今天,這里的雷劫卻被打開了,導致天地靈氣暴動,從而引發了天劫!
沈浩是沈家嫡系子孫,身份顯赫,自幼就享盡榮華富貴,哪里吃過這么多苦?所以一旦發現這里的天劫是人為的,他立馬就害怕了。
他寧愿死,也不想承受這樣痛苦的折磨!
另外三人聞言,二話不說立刻抱起沈浩就準備飛走。
但就在這時候,那個一直沒有說話的少年站了起來,緩緩抬起頭。
剎那間,他瞳孔微縮,一抹森冷的鋒利之色悄然閃逝。
他看著天空上那密布烏云,不停醞釀的天劫,嘴角掀起一絲輕蔑的笑容。
“區區螻蟻,也敢在本尊面前猖狂?既然如此,那你們就給本尊留下吧!”
話音落下,那個少年竟緩緩抬起右腳,狠狠往下跺了一下。
“咔嚓!”
他那瘦弱的腳下,堅硬的巖石竟然應聲裂開一個大坑。
接著,一道恐怖無比的金光自他那干枯瘦小的腳底綻放,宛如金陽般照耀四方。
“唰~!”
下一刻,那道刺目金光陡然擴散,形成一個金黃色的光圈。
光圈內,無窮無盡的能量波紋迅速蕩漾開來,朝四面八方蔓延而去。
眨眼間就覆蓋方圓十余里的距離!
那光圈所過之處,天空中那密布烏云瞬間煙消云散,變成了藍色。就好像被洗滌了一般,清新無比。
甚至就連遠處那些奔騰咆哮的江河,此刻都漸漸歸于平靜,恢復了安寧,不再沸騰。
“轟隆!”
一道粗壯的雷霆劃破虛空。
然而就在這時候,天際的烏云突然扭曲變換,竟然形成了一個漩渦,將天空中那些細小的雷電吸收進去。
“嗡嗡嗡……!”
旋即一個詭異無比的黑洞憑空浮現在半空之中,一顆拳頭大小的珠子漂浮在空中,閃爍著令人心悸的紫色電芒。
黑洞越來越大,最后將所有天雷都吸收進去,徹底消失不見。
天幕重新變得澄澈明凈,碧綠如翡翠。就連那厚重的烏云也緩緩退去,最終徹底消失。
“呼哧呼哧!”
四人癱軟在地,大口喘息著,仿佛劫后余生一般。
片刻后,幾人這才反應過來。
“咦?怎么會這樣?”沈浩疑惑的嘀咕。
剛才那一幕太可怕了!那種強大到讓人顫栗的氣息讓四人膽寒。
他們從來沒有想象過,世界上居然真的存在如此強悍的存在。
其他三人也是神情呆滯,腦海里久久不能平靜。
他們雖然只是筑基初期,但對這里的天劫也有些許了解,知道那絕非凡物。
可他們怎么也想不通,這天劫為何會被那個人輕易瓦解。
“莫非他也是修士?”三人心中忍不住猜測。
不管怎樣,他們現在算是保住了一命。
“呼!”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急促的破空聲。
隨即只見一隊身穿鎧甲,腰掛長刀,背負長弓的武宗衛兵快速飛掠而來。
當他們看到這副場景的時候,全都愣住了,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怎么會這樣?天劫呢?”
這些人都是鎮守這里的守衛,他們親眼看著那恐怖無比的天劫降臨。
按理來說,這些天劫足夠將四人撕成碎片,可是現在卻消失了?
這是怎么回事兒?難道是老天爺覺得這四個人太弱,所以就放他們離開?
可是這根本不可能!
這里的天劫可是天地孕育數百年的精純靈氣凝聚而成的雷劫啊,就連元丹境強者都要忌憚三分。
誰能扛得?
但現實擺在眼前。
那四人除了狼狽點之外并沒有任何傷勢。
“發生了什么?”守衛首領驚訝問道。
“我們也不知道……”沈浩搖頭。
“等等,你們的法器……!”
眾守衛猛然驚醒,只見四人各自拿著法寶。
原來,在關鍵時刻,四人將自己的防御法寶祭了出來,擋住了雷霆。
但這次雷劫實在太兇悍,威力太可怕,以至于四人身上的防御法寶都被摧殘的支離破碎。
“趕緊把這些垃圾法器扔掉!”那首領皺眉,一臉嫌棄。
“呃……!”沈浩等人頓時尷尬萬分。
他們的儲物袋里可是還裝著不少極品法器、上品法器的,這些東西可都價值連城。
但他們又不敢忤逆首領的命令,只好咬牙取下儲物袋。
可這時候,天空中突然傳來一道冰冷低沉的聲音。
“呵呵呵……!一群垃圾,你們的儲物戒指都是我的!”
“咻!”
下一刻,一道金色流光激射而來。
這一刻,那四人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他們連忙祭起法器抵抗。
“鐺鐺鐺……!”
一連串劇烈碰撞聲響起,火星四濺。
“噗嗤!”
“噗嗤!”
“噗嗤!”
“啊——!”
慘叫響起,鮮血飆飛,四件法器齊齊炸裂,碎片漫天飚射。
“嘶……!”沈浩倒抽涼氣,露出駭然之色。
那法器可都是上品法器,每一件都價值連城,結果就這么毀了?
他正在震驚之際,卻忽然感覺手臂被抓住。接著,整個人便脫離了地面,向天空中激射過去。
沈浩嚇得魂飛魄散:“救命啊……!”
“哼,別喊了,今日注定要隕落的不止你一個!”一個淡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轟……!”
一股磅礴浩瀚的力量涌入體內,瞬間沖垮了沈浩的經脈。
緊接著沈浩只覺得渾身劇痛,仿佛被無數螞蟻啃食一樣,那是一種痛苦的煎熬,讓他恨不得昏迷過去。
但很可惜,意識依舊清醒。
他的眼皮越來越重,越來越沉,似乎下一秒就要昏迷過去。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腦海深處忽然爆發出一團刺目白光。
“吼——!”
那刺目的光華中,一只巨大猙獰的白虎咆哮,一躍而起,帶著無窮威壓,瞬間撲殺了過來。
那是沈浩的妖獸武魂,白玉麒麟。
白玉麒麟是一只五階妖獸,它剛一出現便爆發出一陣璀璨白光。
那白光照耀天穹,仿若皓月當空,籠罩了方圓數百米的范圍。
“轟隆。
剎那間,天地間陰風驟起,狂暴的罡風吹拂。
“嘭!”
那金色流光直接撞在了白玉麒麟之上,兩相交鋒發出一陣悶響。
“嗷嗚……!”白玉麒麟發出一聲凄厲哀嚎,龐大的身軀被擊退,狠狠摔了出去。
“嘭!”
它重重墜落地面,砸出一個巨坑。
“吼!”
與此同時,另一只妖獸的虛影也從沈浩體內竄出,張嘴怒吼,迎上了那道金色流光。
“砰……!”
那金色流光和妖獸虛影狠狠碰撞在一起,發出一聲巨響。
緊接著,那道金色流光化作一道光束消散。
而那妖獸虛影則崩潰了,最終煙消云散。
“噗……!”
沈浩仰頭噴出一口鮮血,滿臉蒼白。
“這是怎么回事兒?”沈浩心驚肉跳。
剛剛他只是催動了自己的武魂而已,卻沒想到差點被震得七竅流血。
“不愧是上古神魔遺留,這股威勢未免太過霸道了吧!”沈浩心有余悸的喃喃自語。
就在此時,沈家村的方向突然傳來一聲高亢嘹亮的龍吟,聲浪滾滾,震懾四野八荒。
“昂……!”
隨后,又是一聲更加高亢洪亮的鳳鳴,一只遮蔽半邊天的黑色火凰劃過長空,盤旋天宇,傲嘯九霄。
黑紅二色的火焰在半空中燃燒著,釋放著滔天熱浪。
而后那黑紅火凰俯沖而下,如閃電般落下,鉆進了沈浩的身體中。
“嗯?”沈浩微微一怔。
他的體內多出了一顆雞蛋般的黑紅小珠子,那是他的武魂。
只不過這顆黑紅小珠子通體漆黑,隱約散發著幽暗的光澤,顯得邪惡異常。
“這是……?”沈浩驚詫莫名。
他的武魂是黑白雙虎的形態,雖然模糊,但卻栩栩如生,非常真實。
可現在竟然變成了一枚詭異的黑紅色晶石?
這究竟是什么鬼玩意兒?為什么會突兀的出現在體內?
“咦?”
這時,他突然發現在黑紅色晶石的旁邊,竟然懸浮著一滴乳白色的液滴。
仔細觀察,竟然像是水滴,又好像是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充斥著濃郁的生機,蘊含了極其可怕的能量波動。
“那是……”
就在此時,那乳白色的液滴居然緩緩的漂浮到那顆黑色小珠子跟前,融合到了一起。
“嗡……!”
剎那間,那枚黑色小珠子顫抖起來,竟然散發出奪目的光芒。
“咔擦咔擦咔擦……!”
緊接著,一層黑紅色的薄膜出現在沈浩周圍,將他完全包裹住,形成了一層防護罩。
“呼啦……!”
與此同時,一道恐怖的颶風刮起,瞬間將沈浩吸扯了出去。
……
“轟……!”
一聲巨響,沈浩從夢境中蘇醒過來。
“這是哪里?”他茫然環視,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簡陋的木板床上,渾身酸軟,疼痛難耐。
而且,鼻尖縈繞著濃烈的藥味兒。
他睜開雙眼看向窗外,發現陽光明媚,天朗氣清。
“奇怪!我不應該死了嗎?為何會在這里?”
記憶逐漸復蘇,沈浩終于知道了發生了什么事情。
原來昨夜他在山林中遇襲,險些被兇殘強盜打死。
幸虧那個小女孩出手幫助了他,并送給了他一株靈草,使得他的傷勢恢復了許多,甚至修煉出武者的第三武魂——妖獸武魂。
但是,由于受傷嚴重,他的修為跌落到了先天境界,甚至再次跌落,從后天巔峰變成了先天初期。
他原本擁有三武魂,但現在只剩下兩武魂,而且武魂也受損嚴重。
“唉!”
“沒辦法,誰讓我運氣不好呢?”
他搖頭嘆息一聲,不斷檢查著自己的身體狀況。
丹田內的黑紅色小珠子還存在,那妖獸虛影也依稀可見。
不過,武魂卻變得黯淡了許多,似乎遭受了創傷,而且,它們之間似乎發生了爭執,導致武魂失衡。
“看來得找個地方把它們融合掉了!鄙蚝菩哪钷D動。
但是想要融合武魂談何容易?
畢竟,每一種武魂都是獨特存在,不僅擁有自己的意識,甚至還具備著自己的靈智。
想要讓它們心甘情愿融合,絕對不可能。
所以,這需要花費很大的代價。
不過現在他傷勢太重,根本沒有那種財力購買材料,必須尋求別人幫忙。
他想到了爺爺沈泰雄,那可是貨真價實的凝元境武師。
“爺爺肯定不會幫我,不過……”
沈浩忽然眼睛一亮:“我可以找父親沈萬鈞啊,父親乃是沈家嫡系,權利大得很,他肯定會幫我的!
這個主意非常正確。
“嘿嘿嘿……我真聰明。”沈浩興奮的笑起來,然后趕緊穿衣洗漱,準備離開破廟,去尋求父親幫忙。
不過走出門口之后,他愣住了。
因為院落中竟然擺放著各種各樣的藥材,有靈芝、靈蛇果等珍貴藥材,而且品質比鎮上的藥店都要好,甚至連千年份的人參都有幾支。
“這里究竟是哪里?”沈浩吃了一驚。
隨即他看向屋舍中間那座石臺,頓時露出恍然之色。
那石臺上擺放著一本書冊,封面寫著三個大字《武技》。
“這里難道是武閣秘境?這里的東西都是武學寶物,都是屬于我的,哈哈哈!”沈浩激動不已。
不管這些東西有多珍貴,總之他可以帶走。
想罷,他便朝著房中跑去。
“啪嗒!”
可是,當他推開石室的門時,頓時嚇傻了。
在他眼前是密密麻麻,一片排列整齊的靈草靈果。
粗略估計足足有百多株,每一株都價值數千銀幣,甚至更多,而且每一株的品質都遠超鎮上藥鋪里的那些普通貨色。
沈浩的心臟猛的抽搐了一下,眼眸綻放熾熱的精光,恨不得撲過去將它們盡皆收入囊中。
不過他還是忍住了,畢竟這些東西都是武閣賜予他的,他可不敢私吞。
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躁動,他抬步走出了石室,沿途搜刮了許多靈草,裝在背簍中離開了武閣秘境。
離開了武閣,沈浩徑直返回家中。
此時,爺爺沈泰雄早已經起來,正站在院子中央練拳,他的拳頭揮舞得虎虎生風,一股狂暴無匹的氣勁在他周圍肆虐,仿佛一條怒吼咆哮的老虎。
“爸,你的傷好點了嗎?”沈浩快速沖了進來,滿臉關切問道。
“哼!你小子,昨天晚上怎么沒死?”沈泰雄冷哼了一聲。
“額……這個嘛,我也不知道。 鄙蚝泼X袋,有些尷尬的說道。
他的傷勢太嚴重了,昏迷之際根本不知道自己被救活了。
“哼!你不用管,反正你命硬,以后注意安全。”
沈泰雄瞪了孫兒一眼,訓斥了一句。
“是是是。”沈浩急忙低眉順耳的答應著,然后悄然退出了院子,朝著城市飛奔而去。
他要去賣錢。
他的修為跌落之后,已經變得窮困潦倒了,身無分文,只能去做一些苦差事賺取一些微薄的薪酬。
他剛進入繁華街區,就看到街角有一個攤位。
攤位上坐著一個老乞丐,蓬頭垢面,衣衫凌亂,身上臟兮兮的,唯有腰間掛著的葫蘆顯示他曾經是一名富翁。
“老伯,這里賣什么東西?”沈浩走近了問道。
“賣丹藥,你要買什么?”老乞丐懶洋洋的回應了一句,繼續喝酒。
“呃……我要買一枚聚氣丹!鄙蚝篇q豫了一下,說道。
他的修為徹底跌落,丹田內的黑紅色小珠子也消失了,他覺得自己必須服用一粒聚氣丹來提升修為了。
“聚氣丹?呵呵!”老乞丐輕蔑一笑,指著攤位旁邊的一塊牌匾說道:“那上面寫著聚氣丹三個大字,你居然認不出?”
“我……我以前一直跟隨爺爺行醫濟世,對于丹藥這些事情知道得少,抱歉,抱歉!
沈浩尷尬的解釋了一番。
老乞丐搖了搖頭,又道:“這個聚氣丹雖然不算是很高級的丹藥,但也有些效果,如果是一般人,或者武徒,我可能不收錢,不過你既然是沈家的子弟,就給一千金幣吧!
“嗯?一千金幣?”
聽聞此言,沈浩臉龐立馬耷拉了下去,一副哭喪的表情。
他一共才二兩五錢銀子,現在一千金幣,就算把他賣了也湊不夠啊。
“咦?怎么?嫌貴?”老乞丐皺了皺眉:“我告訴你,一枚聚氣丹可抵得上十顆養氣丸!”
“什么?養氣丸?”沈浩一愣,他從未聽過這種丹藥。
不過,他卻清楚的感覺到丹田內的黑紅色珠子似乎在顫抖。
“養氣丸?”
老乞丐瞥了他一眼,然后伸出干枯的右手,掌心浮現出一團火焰。
“火球術?”沈浩瞪圓了雙目。
火球術這種招式在大夏王朝最頂尖的武功絕學之列,威力極強。據傳聞修煉到極致可焚燒山川、毀滅巨城。
而老乞丐手中的火焰只是小小的一簇,并不算厲害。
“看見沒有,這叫做真元之火,我這火焰溫度奇高,可燒融鋼鐵,一千金幣絕對值。”
沈浩點點頭,他相信老乞丐沒有欺騙他,因為他的火焰溫度的確高,可以讓地面融化,如果他施展火球術的話,恐怕方圓十米范圍之內寸草不留。
“我的丹田受損嚴重,體內的先天真氣無法調動!
老乞丐嘆息一聲,道:“如果我能擁有先天真氣,施展火球術豈止一千金幣?不過這些都是虛的,你還是拿來一些金錢吧!”
“哦,原來這樣啊。”沈浩點點頭。
他的目光閃爍了一下,忽然開口道:“老人家,其實我身懷奇異血脈,體質特殊,你若不介意的話……”
說著,他故作遲疑:“如果您需要的話,我愿意送給你,只要你能治好我的病,別說一千金幣,就算再翻倍我也給。”
“什么,你有奇異血脈?”老乞丐的眼睛陡然亮了起來:“好,你跟我來!
說完,他站起身,轉身朝一個偏僻的角落走去。
“跟我來!鄙蚝坪敛华q豫的跟了上去。
很快兩人來到了一個幽靜的庭院。
“這里是我隱居的地方,四處都是陣法禁制,外界的人難以發現!
老乞丐帶著沈浩繞開了幾座假山,來到了一個房間門前。
推開房間的木門,頓時一股刺鼻的藥味襲來,房間內擺設簡單,除了床鋪和桌椅板凳外,空蕩蕩一片,除此之外,還有數十株藥材。
沈浩一臉茫然的望向了老乞丐,不明白對方把他帶到這里來做什么?難道想要讓他幫助他煉丹嗎?
“嘿嘿!”老乞丐怪笑一聲,然后一拍儲物戒指,瞬間掏出了三百枚金幣放在桌上,道:“這里是五十枚金幣,足夠你買一枚聚氣丹了,現在我們可以談談了嗎?”
沈浩驚呆了。
他從未想過會有人主動贈送他金幣。
“你真的肯免費送我一枚聚氣丹?”沈浩眨巴著眼睛問道。
老乞丐淡淡掃了沈浩一眼,道:“當然,我老乞丐可是有誠信的人。”
“那……請老人家教導我煉丹術吧!”沈浩連忙跪拜了下去。
“哈哈哈……”老乞丐仰頭大笑起來,一臉鄙夷的望著沈浩,說道:“小伙子,我看你年齡不大,居然想要成為武師,你還是乖乖回去練武場修煉吧,否則你永遠也成為不了一名武師!
沈浩搖了搖頭,道:“我已經達到了凝氣巔峰,只差半步便可踏入武師之境,只要老人家肯教導我煉丹術,不管付出任何代價,我都會成為武師。”
“什么?你竟敢藐視我老乞丐?”老乞丐勃然大怒,一腳將面前的凳子踢飛出去:“滾,趕緊滾!”
沈浩被嚇了一跳,他沒料到老乞丐會突然發脾氣。
他沉默了良久,咬了咬牙,正準備離開。
就在此刻,一道蒼老的聲音從老乞丐體內響了起來:“罷了,你這孩子資質倒也不錯,就勉為其難傳授你煉丹術。”
“你的意思是……答應我了?”沈浩欣喜若狂的抬起頭,看向老乞丐,滿臉激動之色。
老乞丐微瞇著眸子盯著沈浩,緩緩說道:“小伙子,我老乞丐一生只煉過一爐丹藥,那是在十八歲的時候煉制的‘復神丹’,至今仍舊讓我念念不忘,所以你如果不想死的太慘的話,最好不要打它的主意,懂嗎?”
“老前輩放心,晚輩保證不會有非分之想的!
沈浩暗自松了口氣,幸虧老乞丐說的比較委婉,如果直接說“你想死嗎?”估計現在已經躺在了棺材里了。
“我現在就把我的煉丹秘籍交給你,希望你能好好學習,不要辜負了我的期望!
老乞丐說著從袖袍內取出一本古樸的典籍,扔在沈浩的懷中。
沈浩接住典籍,仔細閱讀了幾頁,心中越發震撼。
這本《丹經》雖然簡潔,但每一句話卻透露出一種精妙絕倫的煉丹手段。
沈浩深吸了一口氣,恭敬行禮道:“多謝老前輩厚愛,我定當銘記于心。”
“好好珍惜吧,我能夠教你的東西并不多。等哪天你遇到真正合適你的機緣,你自然就能成為煉丹師!崩掀蜇ふZ重心長的說了一聲,然后轉身離開了房間,留給了沈浩一個瀟灑的背影。
沈浩捧著丹經,心情澎湃。
終于,這一天他來臨了。
他知道老乞丐的身份不簡單,甚至可能和丹王府有關系,但既然他主動送上門來,他自然不會拒之門外。
沈浩將房門緊閉,盤膝坐在床榻之上,開始觀摩丹經。
“煉丹術一般分為兩種,普通的煉丹技藝和高級煉丹技藝!鄙蚝凄驼Z道,“而我現在要學習的乃是高級煉丹術,名曰:丹引訣,煉丹的基礎!
他的腦海里浮現出一幕幕煉丹的畫面。
丹藥,分為凡品、靈品和仙品。
凡品丹藥,顧名思義,是最次的丹藥;靈品丹藥,屬于中等丹藥,而仙品丹藥更是稀世丹藥,可以提升人修為的強悍丹藥,市場極其罕見。
而且,凡品和靈品的區別就是丹引,一枚仙品丹藥必須用到一顆仙品丹藥的丹引。
一顆仙品丹藥的丹引,那至少也是九階以上妖獸的內丹,而九階妖獸相當于武尊巔峰的存在,尋常人根本得不到,即使擁有,恐怕也會遭到瘋狂搶奪。
因為,九階妖獸內丹的價值堪稱逆天,就算是武宗強者也會動容。
“仙品丹藥的丹引,那可都是寶貝啊!
沈浩感慨萬分,他現在只是一個武徒,就算找到九階妖獸的尸首,估計也煉化不了。
而且他聽老乞丐說,丹引一旦失去,整套的煉丹之術就會徹底報廢掉,他也只能遺憾離開。
不過就在此時,一股磅礴的火焰氣息涌進了沈浩的識海,他的眼瞳驟然變成了紅色。
這是沈浩的血脈之力。
在這股火焰之力下,他清晰的感受到,丹經中關于煉丹術的一切全部烙印在他腦海里。
僅僅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他就初窺煉丹術的皮毛。
這煉丹術與沈浩之前看過的那些武功招式不同。
武功招式講究速度和爆發力,只要能夠抓住時機將其施展出來,威力就能夠超過平時十倍以上。
可是煉丹術不同,它講究的是循序漸進,慢慢磨練火焰之力,將火焰之力淬煉得更加純粹,才能夠發揮出更大的效果。
而且這些火焰,也是有品質之分的,普通的火焰,只對武士有幫助。只有蘊含了特殊的火焰,才對武王強者有幫助,甚至對圣尊都有幫助。
“原來如此,怪不得我剛才怎樣運用火焰都做不到!
沈浩恍然大悟。
他的血脈力量太弱,根本無法駕馭更加強大的火焰,因此無論他再努力,也很難將火焰淬煉成強大的攻擊性招式。
不過,這樣反而方便了他,只要掌握了控火之法,完全可以用火焰溫養自己的火焰之力,將來只需要隨手一招就足矣發揮出超乎預料的威力。
“呼哧……呼哧……”
忽然間,外界刮起了陣陣寒風,天空中電閃雷鳴,一道道閃電撕裂黑夜,照亮了整座城池。
天空陰沉的嚇人,仿佛末日降臨,令人心悸不安。
“這是……暴風雨?”沈浩站在屋頂,抬頭朝漆黑的天穹眺望,心中充斥著濃烈的疑惑。
這片天地的元素波動異常的詭異,仿佛是在壓抑著某種力量,而這力量似乎與暴風雪有關。
“轟!”
伴隨著一聲巨大的炸響,天空陡然炸開了一朵蘑菇云,烏云迅速的凝聚,遮蔽住了皎月,令這座繁華的城市陷入了無邊的黑暗。
而就在此刻,瓢潑般的暴雨傾盆而落,砸落在大街小巷之中,濺射起了一層又一層水霧,瞬間便將整座城池淹沒了。
“噼啪~咔嚓~嘩啦啦~”
豆粒大的雨滴落在沈浩的身上,冰涼刺骨。
“暴風雨,竟然是暴風雨。”沈浩的臉上流露出了驚訝之色。
暴風雨代表著災禍和兇險。
一般的暴風雨,對于修煉者或許沒什么大礙,可是像這種毀滅性的暴風雨,即使是一些武尊強者也不敢輕易涉足。
“不管怎么樣,先躲一躲這暴風雨!鄙蚝期s忙收拾好包袱,準備逃亡。
不過,就在他踏出客棧的剎那,遠處突然傳來了凄厲的尖叫聲。
“救命呀,救命……”
聽到求救聲,沈浩心中咯噔了一下,連忙飛奔過去。
他很快跑到一家酒樓旁邊,只見酒樓門前倒了一地的尸體,有男有女。
沈浩走上前一看,發現他們的胸膛全被利刃貫穿了,鮮血染紅了衣衫,看得觸目驚心。
“好狠辣的手法!鄙蚝泼碱^猛地皺起,他蹲下身子檢查了一下,立馬判斷出這些人死亡的時間應該在半刻鐘前左右。
“這殺手肯定還沒有離開!”
沈浩立即沖進酒樓。
“啊,殺人了……”頓時間,整條街道都亂成了一團,尖叫聲四起。
不久之后,沈浩從酒樓中走出,嘴角勾勒起了冷笑:“果然還沒有走,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老子早晚抓住你!
沈浩正要回去客棧休息,卻突然想起了什么:“不行,這暴風雨越來越大了,這樣下去的話,我們的客棧會損壞嚴重的,還是盡快把房子賣出去吧。”
沈浩心急,匆匆返回客棧。
可是,他回來時,客棧已經關門大吉。
沈浩的神情有些沮喪。
“不行,這里不安全,我必須搬家!彼男闹杏兄唤z危機感,覺得今夜有一股未知的力量潛伏在附近。
“吱嘎!”
就在此時,沈家的院門緩緩打開,一道黑影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渾身籠罩在黑袍里,根本看不到真實面貌。
他躡手躡腳的走向沈浩所住的小屋。
他來到窗戶下,微微探出一只手臂,伸出食指輕輕一點,那木制的窗欞就被輕松洞穿,隨即他身形飄逸,幾乎眨眼就來到了沈浩的床鋪旁邊,他手掌攤開,鋒利的刀刃直接斬下去。
“叮鈴……”
突然之間,屋檐下掛著的風鈴搖曳了起來,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沈浩的雙眸猛地睜開,眼睛里帶著凌厲的光芒:“誰?”
“砰!”
他毫不猶豫的一拳打出,但是對方顯然非常的狡猾,并沒有硬抗,而是身體猛然騰空而起,避開了沈浩的拳勁。
這時候沈浩看清楚了對方的模樣,這是一名蒙面人,身材矮小,渾身上下透露出陰森恐怖的氣息。
“好強!”雖然對方蒙著面孔,但是沈浩能夠感受到對方的修為達到了武士境巔峰。
“嗖……”就在此時,那蒙面人再次襲殺而來,一爪抓住了沈浩的脖子。
“嘭!”
沈浩一記鞭腿抽出,直接踢在蒙面人的膝蓋上,兩人身軀撞擊在墻壁上,激起了一串煙塵。
蒙面人顯然吃痛,放開了沈浩,他的雙手一抖,兩枚細長的飛針脫手而出。
“嗤拉~”
飛針破空而出,直取沈浩咽喉。
“叮當~”沈浩一劍挑開了那兩枚飛針。
蒙面人的雙目中泛出了一抹震驚:“你居然能擋住飛針?難怪師弟會栽在你的手中!
“你究竟是何人?”
“呵呵,你不用問我是誰?你只需要知道,我是專程為你而來的!
沈浩的目光盯著他的身軀:“我想,你是為了我的靈魂而來的吧。”
“你猜得很對!泵擅嫒说男α诵。
沈浩的目光變得更加銳利,如同一把出鞘的寶劍:“你是魔鬼教派的人,還是魔教妖人?”
“哈哈,魔鬼教派的人又如何?妖人又如何?你只要明白一件事,我們的目標只有你的靈魂,其它一切都與我們無關。”
蒙面人咧嘴一笑,他的雙手一揮,霎那之間,數十道黑影如同毒蛇一般,從四面八方撲向沈浩,封鎖住了他所有退路。
“哼!鄙蚝评浜咭宦暎p手握劍,一劍橫掃千軍。
“唰!”劍鋒劃過虛空,一股狂風席卷,吹散了漫天的黑影。
“嘭……嘭……”就在沈浩擊潰那些黑影的時候,突然間兩個黑色的火球朝他爆涌而來。
沈浩的瞳孔驟然一縮,身子向側面移開三寸距離,火球擦肩而過,撞擊在墻壁上爆發出劇烈的聲響,讓他感覺耳膜嗡嗡作響。
緊跟著,一根根銀針從沈浩的四周激射過來,每一根銀針上面都淬滿了劇毒,哪怕被刺傷皮膚都會立即斃命。
“咻咻咻……”
沈浩揮舞鐵錘,不停的抵擋,一步步逼迫到了蒙面人的身前。
蒙面人眼中閃過一絲冷冽,他雙手一翻,一柄匕首浮現在他手中,朝著沈浩的腹部捅來。
這匕首速度極快,仿佛毒龍鉆般,一旦捅入沈浩體內將會瞬間腐蝕他的五臟六腑。
這是魔鬼教派中最歹毒的武技——腐骨毒龍鉆!
沈浩自然認得這種功夫,當初就因為太大意,差點就被他得逞。
“鐺~”就在此時,一道冰晶憑空乍現,擋住了匕首,讓它動彈不得。
“嗯?”蒙面人臉色微微一變,他萬萬沒有想到,沈浩的反應如此迅速,居然擋住了他的攻勢。
而且,這冰晶給他的感覺非常熟悉,就像當初他使用的冰魄寒霜。
這冰魄寒霜乃是沈浩的武器,也是沈浩的底牌之一,平日根本不會示人。
沈浩手腕一轉,冰魄寒霜立即化作一片冰雪覆蓋住匕首,那匕首上面的腐肉以及毒液立即消失,化作了一灘黑水落在地上。
“好詭異的兵器,我的腐骨毒龍鉆居然奈何不了它!”蒙面人眼神凝重,不敢貿然進攻。
“既然如此,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的真本事!”
沈浩身影一晃,化作一道流光直撲向了蒙面人,一陣陣寒氣彌漫開來。
“好快的速度,比之前快多了,而且,這冰魄寒霜的威力比以前更甚!
蒙面人的臉色微微一沉,身體猛然一竄,躲開了沈浩的攻擊,同時手臂連續抖動,手掌之中出現了一根根毒針,朝著沈浩的頭顱、胸口等要害激射過去。
沈浩冷哼一聲:“雕蟲小技!”
他手中的冰魄寒霜猛然一掃。
“噗……噗噗……”那一根根毒針紛紛斷裂,掉落在地上。
沈浩的招式簡單卻又兇猛,完全碾壓了對方。
“該死!怎么會這樣?我可是武士境巔峰,怎么會輸給他?”蒙面人的臉色頓時大變,他的手掌連續顫抖,手指之中激蕩出一縷縷黑霧。
這些黑霧越來越濃密,很快將整個房間都填充了。
“這是什么東西?”沈浩眉頭緊皺。
這些黑霧似乎蘊含著劇毒,讓他有些忌憚。
“呵呵,這叫做幽冥鬼霧!泵擅嫒霜熜ζ饋。
幽冥鬼霧,這可是他的拿手絕活,就算是先天高手都會被他暗算。
沈浩不敢冒險,急忙施展出《御風決》的身法,朝著窗外跳躍了過去。
可是剛跑出屋子,他的臉色陡然變色。
只見外面站著七八個手持短槍的蒙面男子,將整條街都封鎖住了,每一個人手中都有槍,對準沈浩的腦袋和身體各處。
“呵呵,你逃不掉了!”蒙面人冷喝一聲。
沈浩臉色陰沉如水,他沒有選擇硬拼,而是朝著旁邊的屋子奔去,企圖從里面沖出去。
“嗖~嗖嗖~”可惜,他才剛走出兩步,就有數支弩箭射來。
“轟轟轟~”弩箭炸裂在屋門上,將屋門炸成碎片。
沈浩臉色更加難看:“你早就計謀好了?”
蒙面人嘿嘿笑道:“你這么狡猾,當然要提防你逃跑!
“砰砰砰~”沈浩身形連連閃爍,躲避弩箭。
但是,弩箭實在是太多了,而且威力強大,一旦被它們擊中,肯定要受傷。
沈浩一咬牙,腳尖輕點地面,身體騰空而起,朝著屋頂跳去。
可是,他剛剛飛到半空中,又有幾枚弩箭射了過來,將屋頂射得粉碎。
沈浩無奈,只能繼續往屋頂跳去,可是屋頂上同樣布置了機括陷阱,只聽“咔嚓”一聲脆響,一塊板磚落了下來,砸中他的后背。
“噗……”一口鮮血吐出,沈浩的身體摔倒在地。
“你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我還有很多后招呢!泵擅嫒死湫χf道,他手中多了一把鋼刀,鋼刀的刃口閃耀著金屬的光澤,上面刻畫著一道道詭異的符文,一看就不是凡品。
蒙面人身體一縱,朝著沈浩沖了過來,他手中的鋼刀劈向沈浩的腦袋,帶起呼嘯聲。
沈浩眼眸一凜,右腿猛然橫掃出去,與蒙面人手中的鋼刀相交。
“鐺!”一記碰撞聲傳來,沈浩只感覺右腿一陣酥麻,整個人再次倒退了好幾米,差點跌倒。
“哈哈哈!”蒙面人仰天長笑,嘲諷道:“就憑你的實力也配和老子斗?乖乖投降吧。”
沈浩深吸一口氣,目露堅毅之色,心中默念:“系統,兌換《靈魂控制術》。”
【!菜拗鲀稉Q成功!
隨后一股信息融入沈浩腦海之中,這是一套專門修煉靈魂的秘訣。
“吼……”沈浩大吼一聲,渾身綻放出璀璨奪目的光芒,一股強大的靈力從他的體內迸發出來。
“怎么會這樣?”蒙面人臉色巨變,他驚駭欲絕。
沈浩原本只是二階武徒而已,可是現在的他卻擁有著先天高手的威壓,就連蒙面人都承受不住。
沈浩的靈魂雖然只有一歲,可是他的靈魂經過了千錘百煉,早就達到了先天巔峰。
“這家伙竟然有先天巔峰靈魂!”蒙面人震驚不已。
不管是什么原因,蒙面人都不可能坐視不理,他必須殺掉沈浩。否則今晚他們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
他身體一晃,整個人猶如利矢朝著沈浩射了過去,手中的鋼刀綻放出森冷的光芒。
“轟。 蓖回5,天際劃過一道雷霆,將夜空照得通明,而沈浩的靈魂釋放出一抹刺眼的光華。
沈浩身上的威壓驟然增加了三倍。
“不好!他的靈魂有問題,趕緊用精神力干擾他!”蒙面人怒吼一聲。
“唰~”一柄精致的匕首悄無聲息的從袖筒之中射出,刺向沈浩的額頭,正是精神系靈寶。
沈浩的靈魂力量已經非常強大,可是在這種情況下依舊無法抵擋,瞬間遭遇了重創,他眼睛瞪得滾圓。
“糟糕,被偷襲了!”沈浩心中焦急萬分。
“死吧!”蒙面人眼神中滿是瘋狂,手中鋼刀狠狠劈下來。
沈浩身形一閃,朝著墻角躲避過去,同時雙腳猛踩地面,一下子蹦出四五丈遠。
“轟~”鋼刀重重砍在地面之上,將地面斬出一道溝壑。
“噗嗤~”蒙面人噴出一口鮮血,這是他自己的靈魂反噬。
沈浩剛想趁勝追擊,可是這個時候周圍的蒙面人紛紛掏出弓弩,瞄準了沈浩。
他的臉色一變,知道自己不宜戀戰,否則就真的要葬送在此地了。
“嗖嗖嗖……”一根根弩箭射穿了他的肩膀和腹部。
“混蛋,給我留下命來!泵擅嫒艘灰а溃讨弁矗蚝茡錃⑦^來。
沈浩咬了咬牙齒,轉身逃離,可是他的速度比不上弩箭的速度。
一支支弩箭插進了他的身體里,頓時鮮血直流,他的動作慢了許多。
“該死的,怎么辦?”沈浩的臉色蒼白。
他已經使出全力,可是那些蒙面人實在太強大了,就像一堵堵城墻,阻擋著他前行。
“!”忽然,沈浩大叫一聲。
在這一刻,他腦海之中仿佛打開了某扇大門,靈魂之中涌出一股龐大的記憶,這是一段關于靈魂操控術的記憶。
沈浩立即閉上了眼睛,盤膝坐下,仔細觀摩著靈魂操控術的奧妙。
蒙面人看見沈浩閉上了眼睛,心中一喜。
他知道這是自己最好的機會,一旦等沈浩完全領悟了靈魂操控術,那今晚的計劃就徹底失敗了。
“殺!”蒙面人揮舞著手中的鋼刀,朝著沈浩的脖頸狠狠地劈了過去。
沈浩的靈魂之力已經恢復了大半,可是卻依舊無法擺脫那些蒙面人,因此這一刀他根本躲閃不及。
就在鋼刀即將觸碰到沈浩的喉嚨時,沈浩終于睜開了眼睛,手中凝聚出一顆靈氣珠,朝著蒙面人的胸膛扔了過去。
蒙面人臉色大變,急忙收斂靈魂之力,并迅速后撤。
“嘭!”一聲悶響,靈氣珠爆炸開來,強大的靈氣波將周圍的蒙面人掀翻出去。
蒙面人捂住胸口劇烈咳嗽,臉色慘白,顯然傷勢不輕。
“靈氣珠?這家伙怎么會有靈氣珠這種東西?”蒙面人一愣。
靈氣珠是一種特殊材料做成的珠子,只能使用三次,每一次的威力堪稱恐怖,就算先天高手也難以抵擋。
沈浩沒有任何停滯,抓住這一線生機,轉身逃竄,眨眼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望著沈浩遠去的背影,蒙面人的嘴角泛出一絲獰笑:“小雜種,你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你遲早會死在我的手中,等著吧。”
第2章:靈魂攻擊
第2章:靈魂攻擊
沈浩逃出去一公里后才敢停下來休息,他靠在樹上,喘息不斷。
“幸虧我的運氣不錯,這個世界有各種丹藥,否則我今天就死定了!鄙蚝茟c幸道。
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是鎮北王沈元德的兒子,名字叫做沈浩。
在兩年前,他跟著自己父親來到南陽郡,可是由于資質愚鈍,無法習武,而且還患有疾病。
南陽郡距離京城太遙遠了,根本無法請來御醫治療。
鎮國侯府的家丁將他帶到了皇宮之中,讓他成為了御醫的學生。
在這兩年中,他吃盡了苦頭,但是也收獲頗豐,憑借著堅韌的毅力和頑強的意志,成功掌握了御醫獨門秘籍,成為南陽郡有史以來唯一一個能夠練成靈魂攻擊之人。
靈魂攻擊是一項很危險的技巧,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呼哧……呼哧……”沈浩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剛才的激斗耗費了他大量的精神力,如果再繼續打下去,他肯定必死無疑。
“我的靈魂已經達到淬骨境了,不知道能不能催動出靈魂攻擊?”
靈魂攻擊屬于精神力方面的攻擊,它的施展方式非常簡單,那就是集中所有的注意力,凝結成一團精神力球,然后對目標發起攻擊。
靈魂球是一件法器,一般都是修士使用,而且需要精神力達到淬骨境,才能夠驅使靈魂球。
沈浩深吸一口氣,緩緩調整著自己的狀態,將自己調整到最佳。
“咻~~”就在這時,一陣破空聲傳來,蒙面人又一次沖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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