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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竅不通金九鳴


初秋,南方某地小鎮,雨夜......

鎮子上唯一一間棺材鋪里,四十來歲的棺材鋪老板正對著一個滿臉愁容的半大老頭說道:

“阿哥,阿嫂已經走了,你看開點......

阿嫂這一個月都不認人了,都在床上吃喝拉撒。

這一走也算是解脫了,要不還不知道要遭多久的罪。

雖然你不是我們本地人,可是阿哥你對阿嫂怎么樣,這些日子鎮子上的人都看在眼里。

誰都要豎起來大拇指,說不出一個字的不好來......”

沒等棺材鋪老板說完,半大老頭的眼睛已經紅了起來。

他重重的嘆了口氣,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說道:

“兄弟你不用勸了......

我和你嫂子沒兒沒女的,本來是想去陽泉投奔侄子的,讓侄子給養老的。

剛出門她就病倒了,本來想著堅持到侄子那里再好好養著,沒想到啊,到了咱們這客棧就下不了床了......

說起來我也對得起她了,該找的大夫找了,該花的錢也花了。

這是她的命......”

說到這里,半大老頭接過棺材鋪老板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臉之后,繼續說道:

“那什么、兄弟你幫著給你嫂子選一口好棺材。

自打你嫂子嫁給我那一天起,我就沒讓她受一點委屈。

這人走了就更不能受屈,要上好的木頭......

多少錢我不在乎,只要你嫂子最后一程走的舒心,砸鍋賣鐵我解心疼......”

說著,半大老頭再也忍不住心里的難過,捂著嘴巴“嗚嗚......”的哭了起來。

棺材鋪老板見慣了這樣的場面,知道現在不是勸慰的檔口。

一直等到半大老頭哭的差不多的時候,他這才開口說道:

“阿哥,節哀順變......

說起來也是巧了,我鋪子里正好有一口剛剛刷好大漆的棺材。

上好的柏木刷了三道大漆剛剛陰干,原本是王鎮長給他們家老太太定的壽材。

他們家看著老太太還硬朗,一年半載的也用不上,我就把這口棺材勻給阿哥你了。

就是這口棺材貴點,要大洋三百塊。

不過阿哥你放心,一分價錢一分貨......”

“三百就三百......”

聽了棺材鋪老板的話,半大老頭擦了擦眼淚,抱拳拱手繼續說道:

“我和你嫂子也沒孩子,到了我這一輩香火就算斷了,留那么多錢給誰花?

只要東西好多少錢都值——還是那句話,臨了臨了我不能虧待了你嫂子......”

聽了半大老頭的話,棺材鋪老板立即點頭,站起來拿過桌子上的油燈,說道:

“我說了不算,阿哥你跟我去庫房里看看棺材。

要是有什么不滿意的小改動,我加班加點也能趕出來,絕對耽誤不了阿嫂的大日子.......”

說話的時候,棺材鋪老板讓著半大老頭向后院走去。

院子盡頭就是存放棺材的庫房,棺材鋪的院子不小,橫七豎八的擺放著還沒有完工的棺槨。

此時雨已經下大了,這幾口棺材都蓋上了防雨水的油紙布,避免雨水將木料浸濕。

棺材鋪老板取過來一把油紙傘,兩個人共用一把傘穿過院子,向著庫房的方向走去。

剛剛走了沒有幾步,頭頂上突然劃過一道閃電。

閃電的光芒瞬間將院子照耀的如同白晝一般,原本只有兩個人的院子里,卻多出了四五個人影。

這幾個影子鬼魅一般,緊緊的貼在兩個人身后。

其中一個人影就趴在棺材鋪老板的身上,湊在他的耳邊,好像在說著什么......

趁著半大老頭沒有注意的時候,棺材鋪老板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人影只存在了一瞬間,隨著閃電耀眼的光芒消失,它們也跟著一起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時候,雷聲才晚了半拍的響了起來——“轟隆隆......”

棺材鋪老板和半大老頭被雷聲嚇得同時縮了縮脖子,他們倆并沒有發現什么不妥,兩個人共撐一把傘快速的穿過了院子,來到了庫房門口。

棺材鋪老板一把推開了庫房門,將半大老頭讓了進去,手指著里面六口成品棺材當中最大的一口棺槨,說道:

“阿哥,就是那口棺材了......

這個本來是鎮長家老太太喜喪用的,用的都是上好的柏木大料,還用桐油刷了三道大漆,阿嫂能用上也是有福氣了。

你先看看,哪里有不滿意的,我這就修改......”

半大老頭走過去,伸手在棺材板上撫摸了幾下,隨后回身沖著棺材鋪老板豎起來大拇指,說道:

“真是好東西......

你嫂子有福啊,還能用上這么好的棺材......”

說著,半大老頭想起來自己的亡妻,又開始哽咽著抹起眼淚來。

“阿哥,你要保重節哀。

死者往生了,活人還要繼續生活啊......”

棺材鋪老板又勸了幾句之后,突然話鋒一變,說道:

“阿哥,還有一件事......

你和阿嫂都不是本地人,在這里也沒有祖墳。

那是要買一塊墳地下葬呢,還是把棺材拉回老家進祖墳下葬?”

棺材鋪老板說話的時候,趁著對面的半大老頭沒注意,突然對著手里的煤油燈吹了一下。

隨著這口氣吹出來,油燈的火苗閃爍了一下,從當中竄出來幾十顆小小閃爍著綠色火苗的火星,向著半大老頭那邊飛濺了過去。

棺材鋪老板眼角余光看到火星濺到了半大老頭身上,立即熄滅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半大老頭沒有注意到火星,還在說在哪里埋葬的事情:

“當然得回老家了,老家有祖墳。

等著把你嫂子送回老家,我也不去投奔侄子了。

老家還有座老房子,再過幾年我下去和你嫂子團聚去。

你嫂子有福啊,還有我能送她最后一程。

等到我死了,誰能來給我送終啊......”

看著火星沒有任何反應便熄滅了,棺材鋪老板暗中松了口氣,他跟著說道:

“看阿哥你也是個有福的面相......

你年紀也不算太大,等著忙完阿嫂的后事,阿哥續弦再娶一房。

說不定轉年就能生個大胖小子,再把你們家的香火續上......”

“你嫂子剛走,不說這個......”

半大老頭擺了擺手,叫住了棺材鋪老板后面的話,隨即圍著那口柏木棺材轉起了圈。

一邊轉圈伸手敲敲打打的檢查棺材,一邊說道:

“真是好手藝啊......

說起來還有件事情要兄弟你幫幫忙......

這個不是嘛,我這老胳膊老腿的不行了。

送你嫂子回家,實在是心有余力不足了......

兄弟你好人做到底,帶著徒弟們跟我走一趟。

你放心,規矩我懂——一路上的吃喝住行都是我花錢,再加三倍的工錢......”

棺材鋪有時也做出殯的活,只是像半大老頭說的這樣,運送死者回老家安葬的事情卻沒有這樣的規矩。

棺材鋪老板還有另外一份心思,他搖了搖頭,正要一口拒絕的時候,卻聽到半大老頭繼續說道:

“兄弟,咱們也不廢話了。

一百塊大洋,只要你幫老哥哥這個忙,來回路上住宿吃住都是我的。

一個月來回,我再給你們一百塊現大洋。”

棺材鋪老板還是想要拒絕,可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耳朵突然動了動,眼神也變得詫異了起來,好像突然有人趴在他耳邊說話的反應一樣。

片刻之后,棺材鋪老板突然古怪的笑了一下,對著半大老頭說道:

“阿哥,我聽你的口音也不算遠,具體是哪里人?”

半大老頭此時臉上也見不到半分喪妻的悲傷,他向后退了幾步,邊退邊對著棺材鋪老板笑了一下,說道:

“丹江口......

龍口山清心觀下的丹江口......”

聽到從江口三個字的時候,棺材鋪老板的瞳孔突然縮小,眼神變得凌厲了起來,盯著半大老頭說道:

“就知道你這個老東西不簡單......

裝模作樣的演大戲,這場戲就是為了我吧?”

他說到這里的時候,對面的半大老頭已經退到了墻邊,聽著棺材鋪老板繼續說道:

“你藏的也是夠深的,自打你一進門我就試了你三次......

斷藏法、入音典法都試過了,就是剛才還用了仲火引路法都顯示你沒有法術的反應。

這個是裝不出來的......”

說到這里的時候,棺材鋪老板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突然瞪大了眼睛,對著看似已經退無可退的半大老頭說道:

“我明白了——你是一竅不通金......”

沒等棺材鋪老板說完,他的身邊突然憑空出現了五個黑衣人。

這五個人的五官扭曲,臉上的皮膚好像被熱油燙過一樣,血淋淋的布滿了讓人作嘔的膿血泡。

臉上難看不算,五個人身體竟然還各有各的缺陷。

其中四個人雙手雙腳各少一個,剩下一個人還是個羅鍋。

看到這五個人現身,半大老頭依著墻壁,似笑非笑的沖著幾個人說道:

“六個人,這就對嘍......

真是清心觀的肖家六兄弟,除了老六還算正常之外,其余五個都是殘廢......

當年你們六兄弟五個人被人販子弄成了殘廢,在大街上賣慘掙錢。

清心觀的羅仲道爺看你們兄弟可憐,收你們做了徒弟。

結果你們六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為了藏在清心觀的半頁魔羅經,竟然喪心病狂的謀害了羅道爺,還有看守鎮休塔的四個同門師兄弟。

這么多年道門中人一直都在找你們,要給羅道爺報仇,想不到你們一直躲在這個小鎮上。

靠著唯一一個還算正常的肖老六開棺材鋪掩護,暗地里修煉半頁魔羅經。

看你們幾個現在的修為,死在你們手里的人命,不止百八十個了吧......”

六個人當中,唯一一個還算正常的棺材鋪老板打斷了半大老頭的話,對著憑空出現的幾個殘廢說道:

“哥哥們,這就是一竅不通金九鳴......”

沒等棺材鋪老板說完,其中一個羅鍋開口打斷了他的話,說道:

“管他什么金九鳴、金十鳴的!

咱們兄弟不是當年要飯的殘廢了,如今功法大成,世間已經難逢對手。

除非那幾個半拉身子成仙的老家伙親自過來......”

說到這里,羅鍋看著半大老頭,獰笑了一聲之后,繼續說道:

“正好這個姓金的自投羅網,咱們兄弟用他來祭旗......

殺了他之后,再去武當、嶗山去找那些老家伙。

打他們一個冷不防,等著這些老家伙都死絕了,看看還有誰能我們怎么樣......”

“都聽到了吧,不是我金九鳴小題大做......”

半大老頭嘿嘿一笑,打斷了羅鍋的話之后,繼續說道:

“各位老師侄、老徒孫,大家伙躺得也夠久了。

該起來活動活動筋骨了......”

半大老頭說話的同時,倉庫里六口棺材的棺材蓋同時騰空而起,隨即六個身穿道裝的老人齊刷刷的從棺材里坐了起來。

這六個老人年紀大的看著有八十多歲,小點的也有六七十多,現身之后一言不發,冷冷的盯著面前的六個怪人。

見到了六個藏在棺材里的老人相貌之后,六個怪人臉色都變得難看了起來。

這時候,其中一個年紀最大的老人先轉身,對著最后一口棺材里的老道士說道:

“邱道長,這幾個邪祟你不用管,勞煩你看護好金師叔。

他老人家萬安,就是你的大功一件......”

對面的老道士微微一笑,回答道:

“領真人法旨......”

老人這才轉過身子,面對著這幾個殘廢之人,開口說道:

“不麻煩你們幾個小玩意兒,我們這些老家伙送上門了......

你們剛才說的上門去找的老家伙們,排好了順序沒有?

先殺哪一個?來來來......

我先介紹一下,左邊第一口棺材里的是茅山丁茂山真人,右邊棺材里是龍門的何真道長,后面的青城的邱道長......

要不你們先殺我,老道士我一百多歲早就活夠了......

還不知道我是誰?

武當觀上一任觀主李唯一就是區區貧道了......”

幾個道裝老人從棺材里坐起來的時候,幾個殘廢怪人心里已經隱隱猜到了他們的身份。

現在聽到武當李唯一的名字時,這幾個人原本就不堪入目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起來。

他們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了起來,圍攏在一起想要做最后的掙扎......

武當李唯一說話的同時,剛才和他說話的老道士回身沖著半大老頭點了點頭,隨后抬手伸出食指對著金九鳴身邊的墻壁虛畫了個圈。

隨著他這個動作做出來,就見老人畫圈方向的墻壁上出現了個圓形的裂痕。

當圓圈畫好的一刻,圓形裂痕當中的墻壁轟然倒塌,露出來可以容納一人進出的洞口來。

此時外面的大雨已經停了,靜悄悄的午夜,還能聽到屋檐、樹枝嘀嘀嗒嗒的滴水聲。

老人對著半大老頭金九鳴說道:

“師叔,麻煩您出去涼快涼快......

別一會有什么污穢血漬什么的再污了您的貴體......”

“還是小邱你知道疼人......

什么時候你繼任掌門大典,說什么我也早點到。

我這么多老師兄里面,就數和你師父的關系最好。

當年我尿炕,還是你師父親手給洗的床單......”

說話的時候,半大老頭金九鳴已經起身順著窟窿走了出去。

就在他走出倉庫的一瞬間,里面突然響起來羅鍋的聲音:

“大家伙拼了!

我們神功大成,還有機會......”

他的話還沒說完,倉庫里面傳來武當觀上一任觀主李唯一冷笑的聲音:

“是,你們還有機會,比盤古開天辟地容易多了......”

話音未落,里面迸發出來一陣的雷鳴閃電。

殘廢怪人的慘叫聲夾雜在雷聲當中,一陣一陣的傳到了金九鳴的耳朵里。

見到事情處理的如此迅速,金九鳴臉上并沒有出現滿意的表情。

這個半大老頭嘬了嘬牙花子,自言自語的說道:

“這次又賠了,真是把好鋼用在了刀把上......

外面傳說這哥兒六個多么多么厲害,說什么都肉身成魔了......

以為他們都是三頭六臂,七十二般變化呢——敢情還是六個銀樣蠟槍頭......

早知道這樣的話,說什么也不打這幾張牌......

唉——明明這些徒子徒孫的徒子徒孫就能解決的事情,怎么就把他們老師侄搬出來了。

現在好了,人情牌都打出去了,下次再找他們老哥兒幾個幫忙,就不是那么容易嘍......”

說話的時候,金九鳴嘆了口氣,隨后背著手繼續向著街道外面走去。

等到他走到外面大街上的時候,從對面黑暗的角落里突然閃過兩道耀眼的光芒來。

金九鳴下意識的用手擋了擋,瞇縫著眼睛看過去才看清對面停著一輛黑色的小轎車,照耀自己的正是那一對車大燈的光芒。

那個年月小轎車也算是稀罕物了,除了京滬這樣的大城市之外,這樣的地方真沒有幾個人見過這種進口的小汽車。

見到金九鳴有了反應,對面的小轎車熄滅了車燈。

一個身穿黑色中山裝的年輕男子從駕駛室里走了出來,走到金九鳴的面前,恭恭敬敬的說道:

“九鳴先生,我們代先生請您過去聊幾句......”

聽到對方說到代先生三個字的時候,金九鳴的表情有些迷惘,看樣子他沒有想起來這位代先生是誰。

這時候,對面小轎車的車窗搖了下來,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探出頭來,用一口江浙口音說道:

“九鳴老兄,是我.......”

看到了這位代先生的相貌之后,金九鳴笑了一下,一邊向著小轎車那邊走去,一邊笑著說道:

“我還說是哪個代先生?

還以為是老家姓代的管家,敢情是老弟你.......”

說話的時候,金九鳴已經走到了車前。

車廂里的代先生想要開門將金九鳴讓進來,不曾想這個半大老頭卻用身體依住車門,隔著打開的車窗對著車內的男人說道:

“不就是聊幾句嘛,就這么聊吧......

我還帶著幾個師門老寶貝兒遛彎兒,他們老胳膊老腿的,別一會他們出來找不到我了。”

代先生明顯是知道點了什么事情的,不由自主的向著棺材鋪的方向看了一眼。

這位代先生也不強求,繼續坐在車里對著金九鳴說道:

“既然九鳴兄還有事情,那我就長話短說......

還記得三年前你和我說的那件事嗎?

不負九鳴兄所托,終于查到了一點眉目......”

說話的時候,代先生從身邊的座位上拿過來一個鼓鼓囊囊的牛皮紙袋。

將牛皮紙袋遞給了金九鳴之后,他繼續說道:

“只是這件事有點復雜,牽扯到了當地剿匪的事宜。

如果還是按著九鳴兄以往的辦事風格,恐怕多少有些阻礙。

如果九鳴兄不介意的話,我可以拿出一個代表政府的身份,辦起事情來也能順利許多......”

代先生說話的時候,金九鳴笑著接過了牛皮紙袋,隨后笑嘻嘻的說道:

“代老弟,你還是不死心,想要把我拉進你那個小圈子里......

我還是那句話,什么時候緣分到了,我再去你那里聽差。”

說話的時候,棺材鋪那邊傳來了一陣笛聲。

聽到了笛聲之后,金九鳴回頭看了一眼,抱著手里的牛皮紙袋對代先生說道:

“我的老師侄們要回去了,我得去送送......

代老弟,這個我回去看看。

真要是像你說的那樣,需要政府一個身份的話,老哥哥我不跟你客氣......”

說完之后,他沖著車內的代先生拱了拱手,隨后慢悠悠的轉身向著棺材鋪那邊走了過去。

看著金九鳴走遠,司機這才上車,對著后面坐著的代先生說道:

“老板,我打聽清楚了,那些道門當中的大人物就在對面的棺材鋪里。

我們是不是應該繞過這個一竅不通的金九鳴,直接去找李唯一那樣神仙一般的大人物......”

“你懂個屁......”

代先生看著金九鳴遠去的背影,喃喃的繼續說道:

“哪有什么一竅不通,最值錢的就是這個金九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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