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針鋒相對，劍拔弩張，硝煙味十足。

顧長安在此時趕了過來，我連忙沖過去撲進他懷中。

顧宴禮立刻抬手向我抓來：

“沈懷柔，回來，你給我回來，不許找他！”

沈懷安也同時沖過來，顧長安眸色微沉，護著我向后退。

顧宴禮沒碰到我，一記掌風出來，卻是落在了沈懷安身上，將他打出去三尺遠。

沈懷安一口血飛濺了出來。

這場鬧劇很快就鬧到了皇上身邊。

慶帝大怒，將顧宴禮和沈懷安各自打了十大板，分別關了禁閉。

從太極殿出來的時候，我還心有余悸。

顧長安握著我的手，緊了緊：

“別怕，照照，是我不好，我不該留你一個人在御花園。”

“我已經和父王請了旨，他給我們賜了婚，很快我們就能成婚了。”

我勉強對他笑了笑，心里卻不知道為什么，仍舊是驚濤駭浪。

一直到婚禮的前一天，我被綁架了。

帶走我的人是顧宴禮。

身邊是熟悉的黑暗，手腕上是熟悉的鏈條，顧宴禮坐在我對面，雙手撐在腿上，手托著下巴，皺眉。

表情看上去很痛苦，很糾結，似乎是在想什么。

“懷柔，你醒了。”

他突然出聲，把我嚇了一大跳。

我慌忙閉上眼睛，要裝死，他卻不給我這個機會。

打了個響指，門被推開。

幾個暗衛拖著個什么東西，扔了進來，臭氣立刻充滿了整個房間。

他們將那個東西翻了個面兒，我才認出來，那是個人。

身上的骨頭像是被打得稀巴爛，整個人爛泥一樣，軟趴趴地躺在地上。

是宋渺渺。

濃烈的血腥味和腐爛的臭氣一并涌上來，我本能地捂著嘴干嘔。

顧宴禮卻抓著鎖鏈，強硬地將我帶回到跟前：

“懷柔，你看，我答應你的，我都做到了。”

“宋渺渺害你沒了清白，我就讓人把她送進了軍營，千人騎萬人睡，她臟透了。”

“是她害死了你，我就讓人打碎了她的骨頭，懷柔，留在我身邊吧，不會再有人欺負你了。”

我見過很多樣子的顧宴禮。

殺伐果決的，溫柔的，為了護著宋渺渺劃爛我的臉的，唯獨沒見過像現在這樣的顧宴禮。

他好像瘋了一樣，眼睛充血，紅得滲人，被他看著，仿佛是被毒蛇盯上了一樣。

不容我后退，不容我閃躲。

他又擺擺手，讓人把死透了的宋渺渺帶了下去，大手鉗制著我的下巴。

“懷柔，你放心，我會娶你的，我們很快就會成婚，你想要的我都能給你。”

“你別氣我了，別拿顧長安氣我了，我愛你懷柔，我不能沒有你，你別再拿他故意和我作對了，我知道錯了。”

“以前是我不好，是我沒看清楚自己的心，是我被宋渺渺所迷惑。我求你，懷柔，我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再愛我一次。”

他說著，低頭就要吻上來。

我想偏頭躲開，卻躲不掉，他的唇覆了上來，像殘暴的野獸支配它的配偶，搜刮著我唇腔的每一處。

“唔——”

血腥味突然彌漫，顧宴禮松開了我。

濃黑的眼睛里倒映著我的影子，他的唇畔上是我的血。

他雙手緊握著我的肩膀，近乎癲狂地說：

“等我們成了婚，我會讓人把他也殺了。”

“明天，明天我們就成婚。”

顧宴禮一晚沒睡，他讓人為我梳妝打扮，為我換上大紅色的嫁衣，對著鏡子為我描摹上妝。

外面鑼鼓喧天，有光亮從門縫照進來，珍珠站在我面前，將紅蓋頭蓋在我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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