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爺子這明顯就是想要考校顧陽。

“乖孫，你說！”閻老爺子似乎是看出了顧陽的為難，主動退讓了一步，“今天不管你說什么外公都不會怪你的，哪怕你說當年是外公錯了也無所謂，反正外公都是黃土埋到脖子的人了。”

“外公……”

顧陽有些于心不忍，他是真的害怕自己將當年的事情說透了，這位倔強的小老頭一時間難以接受。

不過閻老爺子似乎是下定了決定，面色變得嚴肅道：“說！外公讓你說，你就說！”

“誒！”

顧陽輕嘆了一聲，轉頭朝著顧叢云和閻馥莉看了過去。

顧叢云和閻馥莉的臉上都沒有太大的表情變化，只是淡淡的朝著他點了點頭。

得到肯定回答的顧陽心里已經有了計較，稍微考慮片刻之后斟酌著終于是開口。

“我想當年爺爺那樣做肯定是有他的道理，雖然我可能看不透，但我覺得爺爺當年應該是為了保護更多的人，所以才不得不選擇暫時讓自己的信仰蒙塵的。”

“外公，你仔細想想，當年你們那批勞動的老兄弟和其他同樣被勞動的人有什么不同嗎？”

“他們是不是也吃不飽，是不是也穿不暖，是不是也需要住在非常惡劣的環境中生活？”

“或許勞動的程度是一樣的，但您好好想想，為什么當年那么多前輩犧牲，您的老兄弟們卻能夠大多數都重新看到希望呢？”

……

顧陽不敢把話說的太明白了，所以只能隱晦的讓閻老爺子自己去回憶、對比當年的差距。

不過這樣的效果卻是最好的，因為閻老爺子這種性格最煩的就是別人和他講道理。

果不其然，閻老爺子沉默了很久。

很久之后，當他再次抬起頭的時候，看向顧老爺子的眼神已經變得沒有那么的敵視了，不過嘴上依舊是非常硬的冷哼道：“哼！別以為把我乖孫搬出來，老頭子就會認錯！有本事咱們棋盤上見真章，看老子殺你個七進七出。”

“來就來，誰慫誰是孫子。”顧老爺子這個時候的表情也變了，不再那么像一個政客，反而更像是年輕時候熱血上頭的將軍，擼胳膊挽袖子就要和閻老爺子大戰三百回合。

這或許是他們這些人一種特殊的交流方式，通過這種方式表達出親切或者說其他的意思。

“乖孫，把位置讓給爺爺！爺爺教你什么才是真正戰爭的藝術。”

棋局很快開始。

原本顧陽以為以顧老爺子那種沉穩的性格，這場棋局應該很快就會結束，而且還是以閻老爺子潰敗收場。

可讓顧陽完全沒想到的是，接下來的棋局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兩位老人打的都很沒有章法，讓他完全看不懂。

棋局竟然詭異的堅持了半個多小時，最終還是以顧老爺子惜敗結束的。

“乖孫，看明白了嗎？”

當棋局結束的時候，顧老爺子的臉上完全沒有失敗的那種失落，反而是淡笑著轉頭看向顧陽。

在這一刻的顧陽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也理解到了顧老爺子想要教自己什么，重重的點頭道：“爺爺！我明白了。”

顧老爺子非常滿意的點了點頭，再次轉頭開始擺弄起棋局。

第二局依舊持續了很久，最終結果還是不出意外的閻老爺子以微弱的優勢勝利。

第三局則是時間短了很多，不過結果卻是沒有絲毫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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