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知道，男人一直載著黑色的斗篷，就連手都沒曾露出來過，怎么會知道他長什么樣子呢？

“聽說當年他做實驗的時候，十分兇險，被放射性元素所傷，所以整個皮膚都在潰爛，連五官也都移了位，他當然不會給你看他的真面目了。”

“我沒看過他長什么樣子，但是我看到過瑪麗的長相，她的長相十分怪異，像極了傳說中的女巫的長相。”

“瑪麗？”

“對，是叫瑪麗。”

“多大的年齡？”

“我很小的時候，就見到過這個女人，那個時候她大概也就二十多歲，臉上沒有太多皺紋，如今也有四十歲的樣子。”

長得像女巫，且牙齒脫落地很早，臉上還有那種很大的，像癩蛤蟆身上的疙瘩一般的瘡，看起來十分可怖。

“那或許是他的一個女助理，因為放射性元素，變成了你口中說的那個樣子。”

厲璟言拿出了一張泛黃的老照片。

韋戰仔細看著照片的一群人，大概有七八個，其中有兩個人，是一男一女，長得都十分清秀可人。

尤其是男的，長眉入鬢，眼神深邃，高挺的鼻梁，非常帥氣。

而女的，也就是十八九歲的模樣，五官看起來十分清秀迷人。

但隱約和那個長鼻子的女傭有點兒相像，可更多的卻是面目全非。

韋戰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們兩個是一起研究長生不老藥的，但是藥沒有研制出來，他們卻被放射性元素所傷，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是這樣嗎？”

“差不多吧，這是我爺爺作的孽，他們兩個連夜逃走了，再無音信。”

這就是夜闌要讓帝國垮掉的原因，一個那樣帥氣年輕的小伙子，如今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不瘋掉才怪。

只是沒想到，  韋小玉跟韋戰母子卻成了他手中的工具和犧牲品。

“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這并不是什么秘密，帝國曾有一筆專用的資金，用在研究長生不老藥上。

我爺爺因為這個藥也死了，算是因果報應吧。

我爸爸并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我，但我執掌帝國這么多年，當然要對公司的帳目有所了解。

如果不是有人透露給我消息，我也不會清楚這些。

當年這些事情，研究什么長生不老藥，那可都是禁忌呢。”

也對，那本來就是人類奢望的一個夢，哪里會有什么真正的長生不老藥。

“你現在想到要怎么做了嗎？”韋戰問厲璟言道。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母親的項鏈里，有男人想要的元素，他一定會想辦法來拿的。

我打算公開拍賣這條項鏈。

這條項鏈的名字就叫血腥瑪麗。”

這本是曾經的某女王的名字，因為施行暴政，被稱為血腥瑪麗，還有一種雞尾酒也叫這個名字。

如今卻成了一條項鏈的名字。

那項鏈是用最純正的一塊兒紅寶石打造的，佩戴在人身上，會讓人看起來越來越美。

可因為太邪門兒，真正佩戴過這條項鏈的女人都離奇死亡了。

所以厲璟言的母親嚴品如并不敢真正戴這條項鏈，哪怕是一會兒也不行。

因此，厲璟言打算把它送去拍賣行賣掉，同時也可以吸引那個男人來購買。

一旦那人出現，就可以把他抓到。

“你要小心，他是醫學博士，后來專攻讀物，沒人能逃得過他的毒。”

“放心吧，我一定會想辦法避開他的毒。”

兩兄弟第一次這樣心平氣和的交流。

“你背上的傷，是他做的吧？”

“對，他大概是恨厲家的人，轉而將氣撒在了我的身上。”

“你母親呢？也在他的手上？”

“對，已經不成人形，大概也活不了多久。”

韋戰說起這些時，竟然沒有一絲悲傷的感覺。

厲璟言不再說話，帶著他的人消失在黑夜當中。

第二天，韋戰就去了鳳求凰，拿到了他想要的衣服。

穿上那件黑色的高級訂制的西服，妥帖的設計，令韋戰的氣質突顯出來，加上他帥氣精致的五官。

站在鏡子前左右照著，韋戰露出了久違的笑容：“穿上這樣一件西服，哪怕就是立刻去死了，也值了。”

夏如星正在替他整理著衣服的邊邊角角，聽到他這話，白了他一眼道：“我做的可是高訂，不是壽衣。”

這話間接罵了韋戰，也是在告訴他，別老是往死啊活的方面去想。

但韋戰一點兒也不在意，只突然對夏如星道：“珍珍最近還好嗎？”

“好端端的，提她干嘛？沒有你，她也死不了。”

郝珍珍過得挺好，偶爾和夏如星一起逛街，兩個人絕口不提韋戰。

覺得這個同學當得實在是沒意思。

誰又會想到，他們三個人后來會發展成這樣的關系呢？

韋戰不說話了，只是嘴角一絲苦笑，還有眼底揮之不去的哀傷。

不過夏如星覺得他會提到郝珍珍，大概還是對她有點兒感情的，不由道：“你是不是覺得珍珍還是個好姑娘？”

“我一直這么覺得。”

這倒奇了，既然他覺得珍珍是好姑娘，為什么又要拋棄她呢？

夏如星像看怪物似的盯著韋戰看，令男人十分火大：“你那是什么眼神？”

“我就是好奇，韋戰，你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男人？”

“是一個可以讓你動心的男人，要不要試試跟我結婚呢？”

男人故意逗弄著她，又想捏她的下巴。

她的肌膚很好，很光滑，他捏著有些上癮呢。

但夏如星卻輕快地躲了過去，目光帶著幽怨道：“韋戰，別讓我看不起你。”

男人卻是無所謂的聳肩：“我巴不得你看不起我，我也不值得你看得起。”

好拗口的話。

夏如星沉默，韋戰卻穿著那件高訂的西服，大步流星走了出去，消失在了夏如星的視線當中。

總覺得有什么東西在悄悄發生著變化，夏如星又說不出變化在哪里。

“珍珍，有空出來喝杯冷飲嗎？”

夏如星打電話給郝珍珍道。

“怎么有空找我？”

“不是無聊嘛。”

夏如星沒有說出自己真實的目的。

她是想問，郝珍珍究竟對韋戰了解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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