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炸基地小分隊3
“桑燭,你打算怎么上去?”
新隊友抬頭,望著高處的培育基地,如果說蟲們臥在地面,那么建筑就是建在幾十人高的山頂上。
山峰的路上,到處布滿了荊棘。
聯(lián)邦還真有意思,既養(yǎng)著蟲,又防著蟲。
大概什么都不值得他們信任,人類也不值得。
桑燭單手拎起一只好幾米長,不清楚多重的蟲,一用力,就甩到了峰腰上。
滋滋滋——
果不其然,蟲的軀體一接觸到峰上的石頭,便如被扔進毒水里一樣,開始腐蝕。
桑燭揚手一揮,并未后退。
新隊友:“…………”
他一時不知該勸她退,還是驚訝于她的力氣。
觀眾:“…………”
我們猜那位新隊友跟我們想的一樣。
眼看著那氣體彌漫開來,新隊友被嚇得夠嗆,忙喊:“桑燭,快退,快退,小心毒氣!”
桑燭象征性地退后一步。那峰壁上也不知涂得什么,蟲觸之即被腐蝕。
養(yǎng)蟲?毒水?這是聯(lián)邦培育基地想要隱藏的事情么?
他們究竟是怎么讓蟲屈服的?
新隊友咽了咽口水,替觀眾問出了那個問題:“桑燭,我們怎么上去?”
桑燭已經(jīng)單手又拎起一只瞇瞪著眼,甩了上去:“這附近沒有路的痕跡,培育基地的人要么常住于此,沒有離開的打算,要么就是有另一條路。可惜,目前我們能發(fā)現(xiàn)的,只有這片陡峭的丘陵。”
“嗯,然后呢?蟲的外殼那么堅硬,都被腐蝕掉了,我們上去肯定死翹翹!”
桑燭看了眼被腐蝕掉大半的蟲身,其余的部分還在溶解:“你知道螞蟻為什么要抱團么?”
“??”和螞蟻有什么關(guān)系?
“如果把石壁比作一片火海,或者一汪水潭,你知道螞蟻會怎么過去嗎?”
新隊友想了想,道:“我記得螞蟻是非常非常微小的一種生物吧?別說火海,水潭了,就算只是一簇火焰,一灘水漬,對它們來說都是不可逾越的天塹吧?它們必死無疑。”
“真的么?”
“當(dāng)然是真的!”
“你說的是一只螞蟻,如果它們抱團呢?”
“抱團?”新隊友猶豫了下,卻還是先前的說辭:“就算螞蟻抱團,可它們那么小一只,肯定也會死。如果是我的話,我就選擇放棄過河。”
“如果非過不可呢?”
“死也要過?”
“死也要過。”
“那……那外圍的螞蟻也是必死無疑的,但如果足夠幸運,最里面的興許能活下來。”
見桑燭又去拎蟲了,新隊友問:“你的意思是,我們是螞蟻,不要自不量力對吧?”
桑燭的動作一頓,又把一只蟲扔上石壁,滋滋滋——是蟲肉被腐蝕的聲音。
“我們不是螞蟻,它們是。”
“什么意思?”
“螞蟻抱團之所以能活下來一部分,是因為它們不懼死亡,以命填命。”
“所,所以呢?”他們就倆人,拿誰的命去填?
“所以。”桑燭飛快地扔過去幾只蟲,石壁被覆蓋住:“只要皮夠厚,多毒的東西也能被遮蓋住。”
“你想用蟲……?”
用蟲尸墊出一條路來,還真是桑燭這個猛人能干出來的猛事兒。
新隊友一哂:“嗐。那你拿螞蟻打什么比喻?”還以為她要宣揚什么貢獻精神,然后把他推出去擋槍呢!
“哦,突然想到,就說了。”
“…………”
“再說了,如果論抱團,它們真的很像螞蟻。皮夠厚。”
“…………”那是您主觀臆斷吧?!您問問它們,想不想做你口中的螞蟻?
真的,如果它們能和這些蟲溝通,他確信,能夠聽到的絕對都是對于桑燭這種強迫性行為的控訴!
桑燭扔夠了,拍了拍手,道:“大概可以了。”
新隊友順著蟲尸看過去,非要仰著脖子才能看到盡頭,他瞪著眼睛,豎起大拇指。
要說牛,還得是桑燭啊!
一條路就這么鋪出來了,這才用了幾分鐘?
換了他,連蟲都拎不起來。
人和人的差距,還真是大啊!
“大神,你累不累?”新隊友出不上力,為了彰顯自己的用處,只好噓寒問暖。
桑燭已經(jīng)叫幻構(gòu)筑好了生物吸盤,她的手只要貼上去,就能牢固地粘住,絕不會掉下來。
“該走了。”
走?走哪去?
新隊友剛抬起了頭,桑燭已經(jīng)手腳并用地爬上去好幾米了。
“…………”
從平地上到山丘頂部,估摸著……少說也有個幾十米。要是以樓高論,就是二十來層的一座大廈。
不可謂不雄偉。
但是爬起來……卻是真要命!
兩個人體驗了一把攀巖。當(dāng)然,主要是新隊友體驗。
桑燭爬得真的很輕松。
畢竟……她是慣犯來著。
桑燭早早上去了,只留新隊友一人在徒手攀登,雖然他自認(rèn)體力并沒有那么遜色,但是和桑燭比起來,那可真是天壤之別了。
新隊友的手臂剛要觸碰到巖邊,一只手已經(jīng)拉住了他,桑燭的聲音在他頭頂墜落:“別碰。”
新隊友一驚,已經(jīng)被桑燭拉了上去,雙腳隨即落在了地面上。
瞥了一眼石壁邊上那無色無味的粘液,他后怕地捂住了胸口:“嚇?biāo)牢伊恕!?
桑燭很少出現(xiàn)懼怕一類的情緒,所以有些不太能理解他:“沒死就跟上。”
白色建筑就在眼前,而他們?nèi)缏钠降兀⑽慈缦胂笾心前闫閸纭?
越走近,新隊友越謹(jǐn)慎,掏出來身上的一把防身匕首,他低聲問:“桑燭,我們一會兒是從正面突圍,還是側(cè)面包抄?”
桑燭的腳步一頓,看向他:“我們直接進。”
“什么?!”新隊友被嚇了一跳:“你要直接干?!”
對于他的驚詫,桑燭不置可否。
等臨近門口了,大門兩側(cè)各站著兩個守門的,穿的是聯(lián)邦的軍綠色制服,正規(guī)的。
新隊友的匕首蓄勢待發(fā)。
這時候,桑燭一揚手,新隊友以為她要下達偷襲命令,誰知道那兩個守門的見狀,沖桑燭點了點頭。
然后……他們就把門打開了。
新隊友:“…………?”
觀眾:“…………”
靠!什么鬼?!桑燭居然買通了聯(lián)邦的守衛(wèi)?!
新隊友的驚訝,已經(jīng)不能用目瞪口呆來形容,他看看桑燭,又瞥瞥那倆守門的,話都說不清楚了:“你你你,你們!”
“有什么可驚訝的?!”守門的說話了:“你連我們都沒認(rèn)出來?”
守門的一出聲,新隊友就聽出來了,好家伙,這不武申么?!
那旁邊那個,一定就是阿雨了!
“不是。”雷格十分不能理解:“你們是怎么上來的?”
桑燭只說讓他們先去探查,可沒說直接就把人門衛(wèi)換成自己了啊!
武申指了一個方向:“那里有升降梯,上來挺方便的。”
雷格:“…………”
雷格的目光十分幽怨,落在桑燭身上:“你肯定知道有升降梯!”畢竟他們探查到的信息一定會給桑燭匯報。
桑燭道:“我知道,那怎么了?”
“怎么了?!”雷格這個暴脾氣:“有正路你不走,你偏偏要爬上來?!”
桑燭的眼神有些奇怪,她反問:“原來你想走正路?那你怎么不早說?”
“…………”靠,你也沒說有正路啊!
“我只是試一下聯(lián)邦用毒的程度,順便踩著幾只蟲的尸體上來,有什么不可以嗎?”桑燭解釋道。
“…………”
彈幕:
【哈哈哈哈哈哈桑燭鐵定是故意的!】
【怎么有這么憨的傻孩子啊!】
【六個鏡頭,我一邊看著其他四個早就進了培育基地,干脆利落地打暈了守衛(wèi),一邊看著桑燭慢悠悠地散步,再一邊看著這個新隊友在一旁急得跳腳。你們知不知道有多好笑?】
【同上,簡直不要太搞笑啊!】
【同是桑燭的新隊友,為什么你這么特立獨行?】
【行動力vs嘴炮力】
【突然對這個新隊員充滿好奇。】
雷格憋著氣,卻又不知如何發(fā)作,半天,也只是問道:“然后呢?”
武申沖他笑:“然后就是直面未來。”
雷格:“…………”
面對那道白色的鐵門,他忽然有點望而卻步:“這次行動就咱們幾個人?沒有外援?”
“外援啊,當(dāng)然是有的。”武申已經(jīng)抬步:“要不然你覺得這么道門,連接著培育基地內(nèi)部的防火墻,僅憑我們兩個就能不費吹灰之力弄開?”
“喔喔!那咱們的外援一定很強大吧?!”
“這個嘛。”武申摸著下巴思索:“怎么說呢……你應(yīng)該知道幻會強化人身體內(nèi)的某一部分機能吧?”
“額……知道啊,怎么了?”
“所以我們庫羅格的一個人才,抵得上聯(lián)邦至少十個同類型的。也不對,我們那已經(jīng)不僅僅叫人才了,他們都是天才。”
雷格的腳步一停:“為什么你們的幻的潛能效果那么明顯?”
“嗯?”
“相比之下,我簡直不要太垃圾。”
雷格意有所指地看了桑燭一眼,看得武申很是無奈:“我說,你不能把自己跟桑燭比,她壓根就不能算是正常人。就算在寄生者的陣營里,她也是個異類。”
雷格保持沉默。
四個人已經(jīng)進了門內(nèi),走廊兩側(cè)目前還沒有出現(xiàn)巡查人員。
雷格本來想貼著墻邊走,誰知道其余三個人那么大搖大擺!
他有些凌亂:“我說你們……都不知道隱藏一下嗎?”
武申瞥他:“隱藏什么?我們桑燭哪次進聯(lián)邦的培育基地,不是一路殺過去的?”
殺,殺什么?殺過去?!
雷格咽了咽口水,更凌亂了。
原來他們根本沒有什么作戰(zhàn)計劃的嗎?!
路過一個拐角,直面兩個巡查人員,說時遲那時快,桑燭與阿雨一手一個,咔咔,直接斷臂。
桑燭道:“不用心慈手軟,反正我們不遠(yuǎn)百里過來,本就是為了炸掉它。”
“我以為……”雷格口齒有些含糊:“我以為咱們的行動會很周密,至少,至少也該有個計劃什么的。”
“計劃?”桑燭輕喃,繼而反問道:“既然能一路解決過去,還要費腦子指定什么計劃?浪費時間。”
雷格:“…………”
浪費時間浪費時間浪費時間……
怪不得剛比賽完桑燭拉著武申和阿雨就要夜襲基地了,人家根本無所畏懼。
觀眾:“…………”
為什么覺得他雖然簡單粗暴,但是又好有道理的樣子……
基地內(nèi)部的走廊又曲折又復(fù)雜,且都是清一色的白。
桑燭照例打頭陣,所到之處,皆是倒地不起的巡查人員。
“對了,桑燭。”剛經(jīng)過一個拐角,雷格問道:“你這次還打算炸掉基地嗎?”
桑燭的目光在無人問津之處凜冽起來:“看情況。”
“什么情況?”
“如果這個基地曾經(jīng)放過寄生者一碼,我也會酌情考慮。但是不知怎的,我總覺得這個基地里藏的東西,不僅不會讓我心軟,反而會讓我恨不得將他們除之而后快。”
“啊?你的直覺準(zhǔn)嗎?”
桑燭沒看他,心無旁騖地前進:“比你的準(zhǔn)。”
桑燭的語氣冷冷的,心大的雷格一般并不會顧忌她的冷嘲熱諷,然而今天,她不僅僅是冷嘲熱諷這么簡單,她處在動怒的邊緣。
是因為那些蟲?還是因為越來越接近寄生者了呢?
難不成,她桑燭還能聽得見寄生者在呼救?
等等,他忽然想起出發(fā)前諾伊交代的那件事來。
諾伊說,他們就在這附近遇見了一個被撕咬得血肉淋漓的人。
那個人在求救。
他發(fā)出了信號,諾伊他們就像著了魔似的,向那個人伸出了援手。
這么看來,那個人的能力有點像精神控制,甚至是迷幻,而且僅僅是一句話,就迷惑了諾伊一行精英隊員,足以見那個人的能力之強。
可……可就連那么強大的人,竟然也落得個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如果……如果他是寄生者的話,那他們的境遇便可見一斑。
強大如他,尚且無法全身而退,那么其余的寄生者呢?他們又該處在何等水深火熱之中?
呼救……不是偶然,而是必然的啊!
“桑燭,你……聽得見他們的聲音嗎?”他終于還是問出了口。
因為越靠近里,越往里走,他腦袋里的幻好像開始動亂起來。
那是一種共鳴,是一種共振,同時……也是一種哀歌的間奏。
他這個幻開發(fā)度最低的,尚且能感受到微弱的,又不容忽視的哀愴。
他敢說,如果他的大腦能強悍到解讀那些動亂的話,一定只有三個字。
———救救我。
如果他的大腦能夠開發(fā)到足以深入感知那些哀愴的話,一定也只有三個字。
———殺了我。
他不知桑燭聽見的是哪三個字。
她只是說——
“我聽得見。”
叮叮。通訊彈出來。
四個人亮出了光屏,是柯澤的訊息。
【找到關(guān)押寄生者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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