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炸基地小分隊5
面對著千軍萬馬,桑燭揉了揉脖子,隨后便沖了上去。
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阿雨和武申便分布在桑燭兩側,專門收拾一些漏網之魚。
雷格在門邊回望了一眼,那些人正慌忙地爬著梯子,但還是有很多人在排隊。
而聯邦軍的槍口,已經對準了他們。
嘭!桑燭的腳一踢,那個拿槍的士兵便射歪了。
雷格松了一口氣,心想桑燭還真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什么都瞞不過她。
就剛剛那速度,就算他看見了,也來不及反應。
桑燭仿佛不知疲憊似的,一邊抵御外敵,一邊前進。
雷格覺得她有點不對勁,問武申:“桑燭怎么了?”
武申的臉色并不好看,他反問:“你聽不見嗎?”
聽,聽見什么?他該聽見嗎?
“除了這里,實驗室里還有幾個孩子,他們在哭泣。”
所以桑燭才那么急切。她怕她去晚了,就只能看見那些孩子的尸體。
桑燭的動作快得能揮出殘影,聯邦軍前仆后繼上都不是她的對手。
“乖乖,桑燭這么猛的嗎?”雷格感慨。
武申瞥他:“不正常的情緒,再加上一個不正常的人,異類中的異類。”
桑燭的情緒確實有些不正常,都沒叫他們將桑燭炸基地的事情廣而告之。不過他也發現了,這里的人信仰要更堅定,就算是死,也不見得會出賣聯邦。
這就更奇怪了。
這里的人一定是經過篩選的,挑選的意志堅定又對聯邦忠誠的士兵。
那么……他們究竟在隱瞞什么呢?
人群烏泱泱的,擠滿了走廊。一眼望不到頭。
四個人將士兵們打倒,還得踩著他們的身體過去,沒辦法,人實在是太多了,走廊擁擠得都失去了人的立足之地。
雷格實在是不理解:“他們瘋了嗎?不要命了?”
武申道:“桑燭一般是不要人命的。”
他望著那些倒地不起的人,摸了摸下巴:“可我還是覺得有些奇怪,他們好像……”在故意拖延時間。
難道這個基地里還藏著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么?
越走越遠,雷格三人緊緊跟著,生怕被桑燭甩下。
不過雷格卻總沒有他們動作快,毫無用武之地。
“唉,我怎么覺得阿雨有隱隱成為第二個桑燭的趨勢呢?暴力美人。”
武申嗤道:“如果你也經歷過顛沛流離,食不果腹,被聯邦軍喊打喊殺,你怕是比阿雨還要瘋狂。”
沒有親身經歷過,誰能懂得他人的苦楚?
雷格略一眺望,忽然瞪大了眼睛,他怎么覺得最里圍的士兵們毫無預兆地倒下了呢?
他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沒看錯。
雷格剛要報告一下自己看見的情況,里方已經伸出一只狼爪,三兩下就把士兵制住了,斷了臂扔在一旁。
隨后,拐角里便在狼爪后,走出一個人。
雷格認出來了,是柯澤。
柯澤也不知道撒的什么,抬手一揚,士兵們成片成片地倒下。
嘿,效果格外的顯著。
在下一波士兵趕來之前,他們已經將這一群解決干凈了。
桑燭斷完最后一個人的手臂,停也不停,就往里走。
雷格終于抽出空來問:“柯澤,你撒的什么?太省事了!”
柯澤甩了甩手里的包裹:“就是桑燭之前分的迷藥,迷暈蟲族用的。”
嗐!他居然忘了還有這等神仙妙藥!
彈幕:
【隊友搭配,干活不累。】
【感覺他們配合的不錯哦。】
【說實話,我驚到了,那么多訓練有素的聯邦軍,在桑燭手下居然走不過一招?看來我真是低估了這個通緝犯的武力值。】
【還真是……武力能解決的事情,就用不著什么計劃,原來……不是大話。】
桑燭一行人去的方向是聯邦培育基地內部的實驗室。
實驗室可是培育基地的機密要處,途中的巡查人員幾乎算得上培育基地里的全部守備力量了。
然而他們人再多,竟然都敵不過桑燭的一只手。
士兵們被接連打倒,他們就這樣大搖大擺來到了實驗室的門口。
桑燭的目光凜著,忽然轉頭,對著鏡頭豎起中指:“怎么樣?你們想要隱藏的秘密,我馬上就要揭曉了。”
她扯出一個假笑:“別說,你們聯邦的守衛,還真是……不堪一擊。”
彈幕:
【我滴個乖乖,這是跟聯邦宣戰呢?】
【我猜他們肯定得拍桌子了!】
【桌子拍斷了,也沒見有增援啊?】
【要說還得是聯邦啊,天天悶聲吃大虧。佩服佩服,實在是佩服。】
………
聯邦內部
指揮官已經急得手忙腳亂:“到底行不行啊?”
研究人員們瘋狂敲代碼:“長官,對方的加密方式太復雜了,我們目前還解不開啊!”
指揮官仰頭將辦公室的一群人收入眼底,差點沒被氣笑:“你跟我說笑?你們可是聯邦最尖端的技術人才,居然說關閉不了他們庫羅格的直播?”
研究人員們也急啊,他們長官怎么站著說話不腰疼?
“長官,我們只是人才,但是對方一定是天才啊。這太復雜了,我們目前只解開最外圍的兩層,可是里頭還有幾十層加密,我們需要時間啊!”
除了著急,他們心里還冒出另一個猜測:都說庫羅格的人這么厲害是因為幻,是因為被寄生了,幻無限擴大了他們的潛能。
此刻他們也無比羨慕,如果桑燭說的是真話,那么幻便是憑著一己之力,將一個人的力量,拓展為了十個人。
這么巧妙的思維,這么復雜的加密!
天才啊,誰不羨慕?誰不想當?
研究人員們瘋狂解密,指揮官又著急又擔憂。
叮叮!通訊彈了出來。
指揮官連忙接通:“怎么樣?軍隊集結完沒有?”
人臉皺著眉:“長官,士兵們聽說是要援救培育基地,都……”
“都什么?!”
“都不大樂意。我覺得,您還是先安撫一下他們的情緒吧。”
“安撫?”這都火燒眉毛了,還安撫什么安撫?!再說了,身為聯邦軍,為聯邦效力,就是他們的職責!
“他們還記得自己是聯邦的軍隊嗎?他們忘了自愿參軍時許下的誓言了嗎?”
人臉的神色并不好看,他道:“并沒忘,可是……”
“不用說了,這是軍令,叫他們立刻執行!”
通訊掛斷了,光屏上不斷彈出“聯邦”、“桑燭”、“培育基地”類似的字眼。
指揮官對于情勢何嘗不是心知肚明?可他又能做什么呢?麾下士兵又能做什么呢?
上層建筑是好是壞,他們無法控制,他們是軍人,軍人只能服從命令!
就算那命令……并不完全正確。
呵呵,聯邦這一次啊,真是叫公眾寒了心啊。
就算培育基地援救回來了,聯邦的形象也沒救了。
桑燭,這個人,說他是顆毒瘤。
可對于寄生者來說,卻是救世主。
………
王廷
藍茵的金發燦爛絢麗,他卻覺得及不上桑燭的一個眼神。
他得承認,他被桑燭的磅礴氣勢震撼到了。
“聯邦,聯邦這次……真是有的受了。”
伊萊斯移開眼,反正直播里那些犯罪人員的臉都是模糊一團,看與不看并沒什么區別。
他敲了敲桌面,語氣是一貫的冷靜:“有時候,革命,必須要有人犧牲。”
就算那犧牲……慘烈無比。
………
桑燭破門而入,撲面而來濃郁的血腥氣。她垂了眸:“救人。”
研究人員們一點逃跑的心思都沒有,只知道縮成鵪鶉。
桑燭的威名,那可是時時牢記在他們心中的。
那兩個字,就是懸在他們頭頂的刀,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落下來。
而現在,他來了。
桑燭的樣貌和他們想象中差一些,他們沒想到桑燭會這么清秀,而且年輕。
但是每次聯邦培育基地幸存的人員描繪出的桑燭長相都不盡相同。
有說他粗獷,有說他清俊,居然還有說他壓根不是個男的,是個女的,怎么可能?!
阿雨和雷格第一時間已經往里沖進去。
桑燭剛在實驗室掃視一眼,就聽見雷格嘔吐的聲音。
那里面的景象……一定很慘烈吧?
她盡了這么多努力,卻還是沒辦法救出每一個人。
名為悲傷的情緒在心頭蔓延。
一定要有犧牲么?
……她寧愿祭品是她自己。
可她試過了。就算祭品是她又怎么樣呢?聯邦還是不會滿足。
他們瘋狂地掠奪,要將所有的寄生者據為己有。
所以……她只能反抗,只能革命。
因為他們毫無退路。
嗬,人類和人類啊,怎么就不共戴天了呢?
實驗臺上干干凈凈,什么都沒有,可她聞得見血味。
他們以為把現場清理干凈,便把自己的所作所為也清理干凈了嗎?!
桑燭一拳錘在實驗室里的巨大光屏上,數據開始亂竄。
【警告!警告!實驗室遭到人為破壞!實驗室遭到人為破壞!】
【自毀程序已啟動!自毀程序已啟動!】
研究人員驚恐地看著,還是不敢反抗。桑燭的武力值是他們難以磨滅的陰影。
桑燭喃喃自語:“還不夠。”
她將光腦上的病毒連接了進去,數據立刻紛亂如麻,光屏上悅動起數字。
倒計時:00:30:00
她說——
“我要把這里炸得干干凈凈!”
雷格拎著一個人出來了,武申跟在后頭,手里攥著什么東西。
“我們進去的時候,發現這個人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銷毀些什么。”
武申把殘渣遞過去:“我們來晚了一步,只搶回這個。上面的字跡已經不太清楚了。”
桑燭拿起那片碎紙,紙上的字也很模糊。
“像‘火’字。但是上頭被切斷了,總覺得這個字好像不太完整。”武申推斷道。
雷格一腳把那個人踢倒,走過去獻殷勤:“桑燭,看我的,我找到的字完整。”
武申白了他一眼,狗腿子,還搶他的功勞。
“也不知道是誰,剛剛吐得那么天昏地黑?”
雷格一滯,臉黑了黑,毫不客氣地反擊:“也不知道是誰,剛剛那么沖動,那可是碎紙機,要不是我反應快,你的手指都保不住了!”
武申沒應聲,他自然是欠了人情的,不然的話,也不會那么輕易把功勞拱手相讓。
桑燭一點也不在意他們的劍拔弩張,把這一片碎紙拿起來看,只有兩個字:提取。
提取什么呢?
火、提取。
“沒別的了?”桑燭問。
武申和雷格搖搖頭:“那孫子動作太快了。沒趕上。”
桑燭垂了眼睛:“人還活著嗎?”
武申陰沉著臉,似乎不樂意回憶起剛剛的景象:“實驗臺上的兩個,還活著。”
“我真是長見識了,這幫孫子太特么狠了。桑燭,你是不知道,那地上全都是……”都是人的殘骸。
那么多人。那得多少人啊!
桑燭說:“我知道。”
“我聞到了。”也聽到了。
哭聲,喊聲,求救聲以及……求死聲。
她聽見了,一字不落。
實驗室上方傳來哐啷哐啷的聲音,頂被掀開了,照進光來。
阿雨邁步出來,將一瓶液體交給了桑燭。
那上頭沒寫名字,只有功能:
蟲吃下,可控。
桑燭晃了晃瓶子,走向那些研究人員,居高臨下俯視著他們:“你們怎么讓蟲吃下這東西?”
研究人員個個垂著頭,大氣不敢喘。
桑燭的審判進行著:“讓我猜猜。你們把這東西涂抹在寄生者的殘骸身上,然后把他們扔給了蟲,對吧?”
“我們都知道,蟲愛吃人。”
森森白骨仿佛就在眼前,不,連骨頭都沒有。
桑燭一只手捏碎了瓶子,液體順著她的手指流淌,滴落。
“聯邦啊聯邦,是你在逼我。”
倒計時開始了。
00:29:59:30
“本來想放你們走的。可是……”桑燭劃開手心,血液滴落到那些研究人員的身上。
幻像是病菌一樣快速滋生,滲入腦干。
“你們也聽一聽,他們的聲音吧。”
………
聯邦派出的救援隊趕到的時候,離蟲巢還有幾公里,老遠就看見一團巨大的煙云。
他們來晚了,基地已經炸了。
直播結束了。
網絡上卻炸開了鍋。
【有沒有搞錯?!聯邦還要不要臉?還有沒有人性?!】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真特么不敢相信!那都是孩子啊,活生生的孩子啊!】
【聯邦總局,麻煩您給個解釋!】
【養蟲,對寄生者進行秘密研究,聯邦這是想干什么?!】
【聯邦不是早就說了,抓寄生者只是關起來,并給他們治療的嗎?!你們他媽就是這么治療的?!拿人命去治療?!】
【抵制培育基地!抵制培育基地!】
【聯邦解釋!聯邦解釋!聯邦解釋!】
【大家別激動,你們別忘了,寄生者壓根就不是人類,就算是聯邦拿他們進行研究,又怎么了?!難不成要眼睜睜看著幾年前的寄生者暴亂再一次重演嗎?!】
【我特么,我就問你,寄生者出現這么多年,除了那一次寄生者暴亂,還出過什么別的亂子嗎?!就算是那次暴亂,原因也待考究,你就知道不是事出有因了?!】
【我不是寄生者,可是如果我的孩子被聯邦抓進去是這個下場,我寧愿投奔庫羅格!】
【聯邦,你別特么做縮頭烏龜!抓寄生者的時候跳得比誰都歡,現在被人家揭露了,就他媽當鴕鳥了。靠,說你是鴕鳥都他媽是抬舉你了!】
【寄生者立法必須取消!】
【寄生者怎么不算人類?!他們和人類有著同樣的外貌,同樣的情感,他們只是更有潛能罷了!你們這是覬覦!這是妒忌!】
【嚯,我算是知道了,之前那聯邦的澄清壓根就是空口說白話,什么聯邦自己的徹夜研究。我特么就不信你那么多年連個屁都沒研究出來,等人家庫羅格一打劫,你就有成果了?!剽竊還那么要臉呢?!你踏馬有臉嗎?】
【我從前有多么敬重聯邦,現在就有多么恨鐵不成鋼,多么失望!】
【聯邦變了,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將公民安危為己任的聯邦了!】
【聯邦,你們對得起我們的信任嗎?對得起邊境線上那數萬萬將士的信任嗎?!】
【別拿公眾的聲音不當回事。聯邦,你們要是不整改,就他媽等著玩完吧!】
【靠!還他媽禁我言!聯邦**!】
【聯邦你必須要給個說法!別縮著頭不出來,你們肯定看得到!】
【我們什么時候承認寄生者不算人類了嗎?!聯邦,你別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在公眾身上!】
【寄生者是無辜的!無辜的!無辜的!】
【刀子不落在自己身上,誰又知道疼?】
【聯邦,這下子你必須做出決斷了!】
………
桑燭在光屏上看著瘋狂涌入的評論,這下子聯邦想要脫身,怕是不太容易了。
這舉動不僅寒公眾的心,也寒了十二軍區將士們的心。
公眾痛斥的是聯邦的殘忍,而十二軍區的將士們痛恨的卻是他們養蟲的行為。
邊境線的士兵們知道蟲有多兇殘,死亡名單將每個英勇犧牲的人記錄在冊。
他們恨不得將全星球的蟲除之而后快,這時候,他們的頂頭上司,聯邦,卻被發現一直在養蟲。
多諷刺。
此事必然不能善了。
接下來,聯邦要面對的不僅僅是公眾和媒體的口誅筆伐,還有十二軍區聯合起來的上書。
犧牲,并不是毫無用處。
而革命,一直在進行中。
阿雨正在開機甲。
其他人倒是捧著光屏看,時不時評頭論足。
他們坐的是來時那一架。六個人難免有些擁擠。
柯澤在關注網絡上的訊息,匡銳嫌擠,就把人護在了自己懷里。
狼爪子一伸,雷格和武申再鬧騰也不敢靠過來,怕被戳個窟窿。
“武申,你的腳放哪呢?!從我身上下去?”
“靠,你還有臉說我,你怎么這么胖?!擠死我了都!”
“什么胖,那是肌肉!是男人的力量象征!”
“屁——我只覺得他們占地,快點縮一縮,把你的胸縮進去!兩個胸老頂我。”
“你有病你有病你有病?那不是胸,是胸肌!”
“有區別嗎?略略略。快縮!”
“你壓著我了,起開!”
“我這么瘦弱,你還嫌我壓你?你是不是不行?喔,果然是虛有其表吧。”
“你特么,行,你來,你隨便壓,我吭一聲算我輸!”
“喲,這可是你說的喲~我來啦——”
“草草草!你踏馬坐哪呢?!給老子起開!滾滾滾!快滾!”
“嘖嘖,我就說你不行吧~”
“…………”這倆人有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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