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灰色世界
“劉少你們認識?”有人小心開口詢問道。
劉宜卿一臉得意的說道:“這就是我經常跟你們講的張藥,這可是我過命的兄弟,實力強橫,義薄云天,沒有他今天我就不可能站在這里了,這慶功宴他就是最大的功臣!”
眾人聞言都傻了,尼瑪他們都以為對方是個什么鄉村武夫,怎么一眨眼倒成了劉宜卿的座上賓了,原本對張藥愛答不理的眾人,此刻熱情得像是保險推銷員,姿態更是放得跟孫子似的。
張藥對此依舊是先前那副不冷不淡的樣子。
“我兄弟不喜歡這些客套,他就這脾氣你們多受著點。”劉宜卿對張藥是萬分維護,他是真拿對方當兄弟處的。
“哈哈哈,這種真性情可不多見,我們也喜歡得很。”此刻張藥的不禮貌變成了真性情,李一婷呆坐在座位上不知道是何感想。
不過包間中最不可思議的還要當屬寧麗文,她臉頰紅潤站在一旁如同一只小雞仔一般,先前被她視作掌中玩物的弟子,竟然不聲不響地成為劉公子的座上賓,自己千辛萬苦搭上劉宜卿這條船,然后成為李文年的女人。
最后還不如張藥的一句話來得實在,她心中泛起了一陣苦楚,她感覺此刻的自己像是個小丑一般。
李文年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如果說張藥先前的行為是在打他的臉,那么劉宜卿的出現就是徹底將他的臉撕碎,扔在地上用腳碾壓。
“李公子,這位寧師姐是我武館的弟子,她不勝酒力還請你多擔待了。”張藥起身拱手說道,隨后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盡表示歉意。
盡管李文年還是覺得自己臉上掛不住,但是對方都已經給他臺階下了他也不好說什么,自己也倒了杯酒一飲而盡沒有說什么。
劉宜卿通過雙方的三言兩語便明白剛才發生了什么,他并沒有什么表示,張羅著大家喝酒聊天。
在場的這些人中地位最高的就是劉宜卿,不只是劉家的實力略微比李家強,更重要的是劉宜卿的身份,他是劉家的三公子,劉家一共就三位嫡系公子,老大不在土城,老二在城主府,老三也就是劉宜卿在劉家極受重視,兩位哥哥遠離家族就意味著劉宜卿極有可能成為劉家的掌權者。
再加上劉宜卿也是十分爭氣,他在土城內與那些整日吃喝玩樂打狗斗貓的紈绔子弟不同,他自幼便展現出了極強的文學、武學天賦,在商業方面也有涉獵,加上劉家的資源他自小在土城內就是一個不得了的存在,這種人在權貴圈子中也是十分少見的存在,長此以往他在這群公子中的地位也是極高的。
莫說一個李文年就是李家整個年輕一輩他都不放在眼里。
這場宴會慢慢變為了劉宜卿的會場,眾人像是舔狗一般簇擁上去想要與劉宜卿結交,至于張藥他是不喜歡這種氛圍的,劉宜卿也知道所以并沒有去打擾胡吃海塞的張藥。
倒是一旁的李一婷此刻對張藥生出了好奇心:“你和劉宜卿是怎么認識的。”
“鏢局。”
“之后呢?”
“你問那么多干嘛。”
“切,不想說算了。”李一婷看著張藥的樣子扭過頭去,不過她心中是有些復雜的,先前他為寧麗文站出來的樣子她還歷歷在目,為了自家師妹敢直接出言頂撞二哥,這讓李一婷覺得十分有魅力。
或許是他二哥對她的壓迫太深了,又或許是她嬌生慣養并未見過這種場面,不論是哪種此刻她都對張藥產生了一種別樣的情愫。
這場宴會一直到半夜才結束,張藥基本上一個人就吃了兩桌子菜,其他人都沒有動幾筷子,這種食量也是嚇了眾人一跳。
結束時,張藥走出酒樓舒展了舒展身體。
劉宜卿走了過來:“怎么樣,吃得還好吧。”
“飯不錯,就是人太吵了。”
“哈哈,我也不喜歡這種氛圍,但是還要用他們做事呢。”劉宜卿直言不諱道,隨后他話鋒一轉又說道:“那個李文年用不用我幫你出口氣。”
“出氣?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廢他兩條腿還是沒問題的。”劉宜卿以最平常的語氣說出了最霸道的話。
張藥第一次對劉宜卿的地位有了一個概念:“不用了,我跟他也沒什么仇怨,你事情不少還是少些麻煩吧。”
“都是小事。”
“對了,你跟李家那位小姐是怎么回事,她可不是好征服的主。”劉宜卿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八卦道。
張藥嘆了口氣,將老頭子給他找的麻煩說了出去。
“哈哈哈,你師父真有意思,興許那李一婷是看上你了也說不準,你要是有想法我可以幫你運作一下。”
“別了,我對這種事情沒什么想法。”
“行了,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嗯,慢走。”
待劉宜卿走后張藥望著天空嘆了口氣,不知道為什么他的心情有些不太好。
“今天,謝謝你。”不知道什么時候寧麗文湊了過來。
張藥見她過來有些意外:“你沒去跟著他們嗎。”
寧麗文聞言臉色火辣辣的疼:“你想笑就笑吧,我知道我在你眼里就是個笑話。”
張藥沒有嘲笑他的意思,寧麗文對她來說就是個普普通通有些腦殘的自以為是的女人而已,他們兩個注定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無論是從三觀還是現實來說,都不是一路人。
“我能有什么辦法,難道我要跟她們一樣渾渾噩噩練幾年武,練不出來什么名堂,然后隨便找個人嫁了,一輩子就窩在個籠子里失去自由嗎!
我娘從小就對我很好,但是我很恨他,因為她太懦弱了,我爹是個徹徹底底的人渣,他每天回家稍稍有些不順心就會對我娘拳打腳踢發泄自己,每日我娘都是以淚洗面,但是哭完就繼續去給那個人當狗,最后好了她硬生生被打死了,就因為給那個男人端了一盆燒熱的洗腳水。
我逃了出來,我不想繼續在那個地獄中生活,我想遠離那種日子,我一路摸爬滾打受盡屈辱攢了些銀錢然后加入了武館,我才發現這個世道對我來說太過不公,我想逆天改命,我想逃脫一切,可惜到頭來我不過是又走進了另一個地獄。”寧麗文雙眼赤紅,站在一旁像是個局外人般訴說著自己悲慘的人生。
張藥嘆了口氣,對于女人來說這個世界似乎真的有些殘酷,單憑老頭子根本不會讓女弟子接觸到石皮之上的《鐵掌》功法就能看出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句話沒錯,張藥也不是神他什么都改變不了,他只能冷眼旁觀。
“你若是想,我可以幫你找萬哥,帶你去土城找個糊口的活計,我能做的也就這么多了,別看劉宜卿對我很客氣,其實都是些客套話而已。”張藥淡然道,他也可憐對方他能做的這就這些,他不是那種以德報怨之人,所以做到這種地步已經盡力了。
寧麗文聞言眼中閃過失望之色:“多謝,張師兄了。”
今夜的月色很是明亮,但是再明亮的月光也掃不清夜晚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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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在黑暗的巷道中,突然前方傳來什么動靜,張藥眉毛一挑加快腳步向前走去,隨后便看到一名男子正在地上蠕動,張藥沒有直接湊過去,而是先選擇觀察。
“你怎么了?”
“救...救命!”那男子抬起頭來,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出了那猙獰的面龐,對方的臉像是煮熟的紅豆飯一般令人作嘔,臉上的表皮全部破裂鮮血止不住的流出。
張藥眉頭緊皺連連后退,這樣子看起來怎么像是中毒了。
然而還沒等張藥想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前方又有幾人哀嚎著沖了出來,隨后栽倒在地,那些人不僅是臉,胳膊、脖頸、大腿都布滿了血瘡和黑色痘痘,稍稍觸碰皮膚就像是被煮熟的肉皮直接掉落,眨眼間幾人便都沒了人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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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毒!”張藥驚呼一聲,連連向后退去。
老頭子也是一臉的愁容,昨天晚上張藥看到的那幾人是遭了瘟毒了,發燒、皮膚潰爛、呼吸困難、精神崩潰,等等癥狀聚合在一起,造成了極高的致死率。
而老頭子也是早在幾天前在礦工那邊發現了這種瘟毒,不過當時還沒有那么嚴重,只是有些發燒頭暈,最嚴重的也不過是身上長些痘痘,如今已經可以致人死亡了!
張藥此刻心中有些煩躁,自己昨夜接觸了那幾具尸體,身上是不是也染上了這種瘟毒了!
老頭看出了張藥的擔心開口安慰道:“你如今已經鐵皮圓滿,血氣充盈尋常的瘟毒根本無法進你的身,我這里有些治毒的方子,一會兒你吃點求個心安。”
“嗯。”
“這場瘟疫來得太過突然了,恐怕那些礦工如今已經都感染了,必須盡快找到解決的辦法,否則這些人都要死!”老頭子對此事極其重視,沒有足夠的醫療手段,在這種地方染上了這種瘟毒一旦重癥那就是直接死亡。
“我去找劉宜卿,事關礦工的生死,他們不會不管。”
“如果不成,我們就搬離這里!”老頭子嚴肅道。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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