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入城
他運氣不錯,爆炸并沒有將他帶離多遠,走了沒多久就找到了回到青峰鎮的路,趕在太陽下山之前他回到了青峰鎮。
不過讓他有些意外的是,自己竟然是最后一個回到鎮子的,劉宜卿、老頭子等人早就回到武館了,一問才知道,他竟然在外面昏迷了三天。
眾人都以為他已經遭遇不測了,能安全回來也讓眾人心里的石頭落了下來,至于為什么他會昏迷三天,誰都不清楚,只能歸咎于他被傷到了腦袋。
經過此事張藥是徹底蔫吧了,從當初萬少立帶著他前往夢蘭教賺外快時,他多半就已經被盯上了,那突然斷片的表現無疑是夢虱操控了,不過那時自己應該只是眾多受害者的一員,并沒有受到特殊照顧。
再然后他在押鏢的路上受了傷,去到的那個老中醫的村子也是夢蘭教的人,他在幫老中醫搬運箱子的時候,意外露出了一些黑色的粉末,回想起來那分明就是蟲母子嗣的干粉,自己接觸到那些粉末不多久就看到了那只獨眼怪物,如今看來可能是一種由自己精神抽象具現的怪物。
自己當初第一次合成功法時,精神受到了極大沖擊也看到了那獨眼怪物,再然后自己便開始潛移默化地想要去夢蘭教尋找解決獨眼怪物的辦法。
之后便解救劉宜卿,出現瘟疫,遇到夢蘭教徒,以身犯險加入夢蘭教,直到徹底失去理智,他回顧著自己如何一步步踏入深淵,只感覺遍體生寒,有外掛的他都如此了,那尋常百姓就更加恐怖了,指不定什么時候就莫名其妙地死了。
這次事件也直接導致了上千人的死亡,說愧疚張藥不是一點都沒有,但是還到不了尋死覓活的地步,他對自己這個人看得很透徹,大義他沒有,小義氣有一些,對他自己認定的朋友不說可以豁出性命,傾囊相助還是沒有問題的。
有底線不至于濫殺無辜,但也不是什么善茬子,若是真被形勢所逼殺人對他來說只需要一個隨便捏造的借口而已,他來到這個世界學到的唯一真理就是:弱肉強食。
正如萬少立先前跟他說過的,講道義的俠客都活成傳說了,張藥不在乎名利,他只在乎自己能不能活下去、活得好,他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沒有多么大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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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事件對土城的影響可以說是毀滅性的,土城一直就是靠礦物出口,自己加工或者直接出售原料給其他地方換取食物、藥品,等各種物資。
然而如今礦場被炸塌了,礦工被炸死了,礦石產業直接陷入了停滯,土城可受不了這種停滯,一旦穩定的經濟來源消失,那到時候整個土城恐怕就會爆發難以控制的災難。
而且瘟疫在土城內開始傳播了,不過由于土城的防護手段更加高明,瘟疫并沒有多嚴重,但終歸是個事情,一旦被其他勢力知曉了土城的情況,那他們的礦石恐怕就不好出售了,人家到時候一問你這礦石上會不會染著瘟毒。
直接將價格腰斬,你不賣,那好辦,又不是只有你一家賣礦的,你不賣土城的混亂就會提早爆發,你賣了那就是血虧,如今的土城戒備森嚴,沒有些關系想要隨便進出那完全不可能,就是怕有人向外傳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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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藥,我叫你來的目的,你應該自己也猜到了,你如今身上染著夢虱,說難聽點沒幾年活頭了,我這個老頭子活了快一輩子了,遇到的事兒也不少,沒有哪次能順順利利的,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我的,恨我也好,愛我也罷,如今我也看開了。
我不是開武館的命,程杰死了、你染了夢虱、石德志不在此,這武館想來也是沒有什么值得你們留戀的地方,你走吧,去城里找你師弟,他有些人脈或許能幫你解決夢虱的問題,你有些天賦去外面掙扎掙扎興許還有些機會能活下去,等我死了我不要別人來,必須的是你把我埋了,你得披麻戴孝在我墳上哭,我不想死了死了還被人亂講。
我也不讓你白哭,這本功法給你,能不能學會全看你自己悟性,行了就這樣吧。”老頭子將一個老舊的卷軸扔給了張藥,便閉起了眼睛躺在搖椅上睡了過去。
張藥接過卷軸沒有第一時間打開,而是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您傳我手藝,養了我這么多年我便已經知足了,我叫您一聲干爹不是演戲,為您送終是我該做的,我從來沒有恨過您。”
老頭子的鼾聲在屋子里響起,張藥沒有繼續說什么,緩緩退到屋外關上了房門。
房門關上時,屋中的鼾聲消失了,老頭子的嘴角微微有些上揚。
張藥嘆了口氣,他先前那些話不全都是假的,說沒恨過老頭子是騙人的,但是如今走過來再回頭看過去其實也能理解老頭子,自己拿的那些銀錢在之前來看確實不少,不過如今看來確實不多,養活些外門弟子沒問題,一旦用上補藥那就是杯水車薪了,更不用說踏入石皮后激增的飯量。
“世道艱險,誰都有誰的不容易啊。”
張藥回到自己屋子開始收拾行李,盡管青峰鎮的業務沒了,但是萬少立還是榮升鏢頭了,說到底還是沾了張藥的光,劉宜卿回去特地吩咐的。
土城的條件比起青峰鎮來好太多了,張藥想要解決自身的問題自然就要去土城。
收拾完東西,張藥打開了那個卷軸,打開后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怪異的圖畫,上面似乎有很多微小凸起的晶體,導致整幅圖看起來是不斷變化的,只是幾眼張藥就感覺腦袋有些發暈。
跳過圖畫,就是功法的正篇了,這本功法名叫《吞天訣》,名字十分夸張,張藥第一次看到這名字還以為自己是在看小說,但是這幾個大字確確實實就印在上面。
很快他便將這《吞天訣》看完了,看完之后張藥大為震驚,功法內容配得上它的名字,但是有些太超模了,光是第一層修煉所需要的資源他就聞所未聞,什么古獸之心、荒蛇膽、天虎筋,這些東西聽著就不是他這種凡人能接觸到的玩意。
連入門都入不了,更不要說用系統填補了,張藥咂了咂嘴將卷軸收了起來,這玩意或許是個寶貝,但是現在對他來說沒什么大用。
將行李收拾完,張藥最后看了一眼武館轉身下山離開。
來到劉家大院,萬少立的隊伍已經在等他了。
“你小子怎么這么磨蹭。”萬少立笑著埋怨道。
“師傅叫我有點事,給耽擱了。”
聽到師傅這個詞,萬少立臉上的笑容稍稍僵硬了一下。
“咳,走吧,再晚些就不好進城了。”
“嗯。”
這支隊伍里有一半老人一半新人,這是萬少立在培養自己的親信,一個鏢頭手下得有信得過的人,不然拿什么發號施令。
“那蒲道權最近有沒有找過你的麻煩?”張藥跟萬少立走在前頭聊天。
“哈哈,有你小子給我撐腰,蒲道權哪里還敢找我的事兒,鬧到劉少那里去,吃虧的是他。”一提到這個萬少立就十分興奮,自己的好兄弟突然跟自己上司的上司成了好兄弟,這一下子自己的地位就變了。
張藥沒有說什么,盡管他一直和劉宜卿稱兄道弟的,但是他一直覺得兩人的關系并沒有那么深,至少沒有萬少立這么深。
這次路上沒出什么事情,他們很快就到了土城,如今土城外的守衛都換上了一群身披黑甲的高壯士兵,他們手中的長槍尖端閃爍著銳利的銀光,若是有人敢在此鬧事直接就是亂槍捅死。
有劉宜卿的令牌,他們并沒有被過分刁難就被放了進去。
這次再進入土城,帶給張藥的感覺就不同了,上一次他來這里感受到的就是繁華、熱鬧,而這次他卻覺得有些荒涼,街上的人不少,但是臉上都帶著一種憂慮,比起聽外人分析,自己親身感受的就更加直觀,土城如今的日子可不好過。
張藥跟萬少立住在一起,鏢頭有獨立的一個小院子,張藥跟他住在一塊兒正好。
本來他是想著在劉宜卿這里謀個差事,但是他這身體狀況讓他沒那么多時間可以浪費,要是應了人家的差事,你這因為自己的事兒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誰能給你好臉子看。
張藥拿出金葉子,撕下來一部分去到錢莊,換了些銀錢,有了這些錢他只要不賭就能在這里活很久了。
晚上,萬少立出去聽曲去了,張藥對此沒什么興趣,找了家館子吃飯。
一邊吃著張藥一邊想著以后,自己如今根基已經打穩了,得突破練血了,自己如今的當務之急是找到練血的功法。
“師傅說石德在土城有些人脈,我可以去找他幫幫忙。”盡管他跟石德的關系一般,但是自己也愿意拿錢,只是讓他找個路子,出身同門多少應該也愿意幫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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