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病人
明歡,你在干什么?蕭子渭從公司回到家,卻看見喻明歡對著打開的窗子一動不動地站著。
他嚇了一大跳,也顧不上許多,三步并作兩步?jīng)_了上去把她抱開。
直到松開手,蕭子渭都沒有平復(fù)剛才快到不行的心跳,萬一他晚回來幾分鐘,明歡會不會……
明歡,別嚇我好嗎?蕭子渭的聲音有些急促,你有什么……
大概是怕喻明歡再受到刺激,他緩了一口氣,把聲音放慢道,今天不開心嗎?沒關(guān)系的,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和我講。
他的聲音輕柔溫暖,任是哪個女人聽了都會覺得十分安慰。
可是喻明歡偏偏沒有任何反應(yīng)。從她被蕭子渭救下開始,她就定定地坐在床邊,眼神空洞,像一尊石像。
蕭子渭嘆了一口氣,把床邊的藥瓶拿了起來。
只怕她是離不開這種藥了。
蕭子渭臉上的表情變得莫測起來,直到喻明歡吃下藥,情緒漸漸恢復(fù)了正常,他才露出了一絲笑容。
我又發(fā)病了嗎?已經(jīng)正常下來的喻明歡有些惶惑地問道。
這些天以來,她越來越覺得自己的身體不太對勁,似乎總是發(fā)病,可有時卻又記不得發(fā)生過什么。
嗯。蕭子渭點點頭,柔聲道,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
子渭,我覺得有點害怕。病中的喻明歡似乎遠沒有之前的果決和勇敢,而是有些膽怯。
害怕?蕭子渭問道,為什么?
喻明歡低聲道出自己的擔憂,她最近總是覺得神情越來越恍惚,有時還會記不得之前發(fā)生的事,可她記得,她的病明明已經(jīng)快好了,蕭子渭不是說,只要再過一兩個療程就可以停藥的嗎?如果是這樣,她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那么嚴重的情況才對。
蕭子渭聽她講完,笑著摸了摸她的頭:沒關(guān)系,我倒覺得不一定是病情反復(fù)。醫(yī)生說了,你這種病總是和心情有關(guān)的。或許你放輕松些就沒事了。
他似乎完全不因為這擔心,對喻明歡的言語也是輕松而閑適,仿佛這根本不是什么大問題。
喻明歡雖然半信半疑,但也點了點頭,畢竟在她此刻的認知里,蕭子渭是陪伴了自己多年的朋友,他沒有必要騙自己。
或許她真的習慣了他的陪伴吧,只要有蕭子渭在,即便是在生病,她仿佛也會安心不少。
好了,吃過藥就睡吧。見天色不早,蕭子渭再次安慰好喻明歡,直到她睡著,自己才悄悄退出房間。
他還要熬夜看報表,這幾天公司的資金依然沒什么起色。
為了維持下去,蕭子渭已經(jīng)盡他所能。
他不想向嚴凌洲認輸,也不想讓喻明歡回到他身邊。
但一邊照顧著喻明歡,一邊管理著公司,他是真覺得身心俱疲。
明歡……但愿你能明白我的苦衷。
想到喻明歡,蕭子渭嘴角泛起一絲苦笑。
喻明歡發(fā)病的頻率似乎越來越高,時不時會陷入癲狂。
蕭子渭在家辦公已是常事,但通常都會避開喻明歡,可后來有一天還是沒能躲過。
喻明歡不知怎么受了刺激,把蕭子渭桌上的文件撕了個粉碎。
明歡,住手……待到蕭子渭發(fā)現(xiàn)的時候,早就為時已晚。
他顧不上去安撫喻明歡,拾起地上被撕碎的文件,正想著要如何補救,就見喻明歡又一次笑著撲過來,把他手里已經(jīng)撕成幾片的文件紙張又一次撕碎,然后向空中胡亂撒去。
喻明歡你給我住手!蕭子渭終于崩潰了。
那些文件都是公司的重要文件,他需要拿來做比對和研究的,她就這樣撕碎了,自己接下來的工作要怎么做?
公司幾乎已經(jīng)陷入了僵局,要不是他堅持要和嚴凌洲斗下去,他何必這樣累?
而他堅持的原因就是為了喻明歡,可現(xiàn)在喻明歡卻這樣瘋瘋癲癲破壞他的工作成果……
蕭子渭覺得心里有種窒息的痛感,他這樣做究竟值得么?
顯然,他是自私的,他的愛--如果他對喻明歡是有真愛的話--顯然沒有到無私的地步。
而且他忘了,喻明歡發(fā)病的時候和瘋子沒什么兩樣,而跟瘋子是沒道理可講的。
喻明歡聽到蕭子渭的吼叫也被嚇了一跳,直愣愣地看了他兩秒鐘,突然把手里剩下的碎片全扔到了他身上,而自己則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蕭子渭撥去身上的紙屑,無奈地重重嘆氣。
一片狼藉還沒來得及收拾,門外的鈴聲就打破了剛才的混亂。
媽?蕭子渭有些意外自己的母親會找到這里。
這房子還真的只有蕭家人能找得到,可是蕭母也很久不來這里了,今天卻不請自來。
你別勸我。蕭母一臉不能商量的表情,陸嘉華在哪兒呢,你讓她出來,我要跟她談?wù)劇?br />
她越想越接受不了,自己兒子為了這么個女人連公司都可以不在乎了,這個女人怎么就沒有一點自知之明,他不要她走,她自己不能主動離開嗎?
媽……蕭子渭還沒等說什么,蕭母已經(jīng)氣呼呼地走進了房間,等到他想阻攔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這是怎么回事?蕭母無比震驚地看著在地上哭聲大作的喻明歡。
她的頭發(fā)散亂,衣服也有些不整齊,一看就不是正常人的狀態(tài)。
媽,咱們出去說,她現(xiàn)在不能受刺激。蕭子渭把蕭母推到了另外一個房間,仔細地講了講喻明歡現(xiàn)在的情況。
所以說她一直……是個病人?蕭母頗感意外。
她并不知道這個女人從車禍后就受了刺激,更不知道這幾年來的絕大多數(shù)時間,都是蕭子渭在照顧她。
是。蕭子渭說,我知道你來想說什么,可是媽,你看她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能就這樣撒手不管嗎?她一向是依賴我的,就算我要送她走,也要等她病情穩(wěn)定。不然就這樣送回嚴凌洲身邊,也不見得是好事。
嚴母仔細想了想,也確實有這方面的顧慮。萬一嚴凌洲認為是他們家把這女人搞成這個樣子,到時候還是會得罪嚴家。
那你自己看著辦吧。撇下這么一句,她自顧自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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