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是不是在我喝的茶里放了毒?
卻說常青公主,得知凌云受到太子之案牽連、被打入天牢的消息后,憂心如焚,只好來找何禹廷商量對策。
“那公主的意思是?……”
何禹廷心煩意亂,早已失去了主張,只好把希翼的眸光轉(zhuǎn)向常青公主。
常青公主微微顰了顰秀眉道:“我明天一早就去找皇上,向皇上說明原委:本來嗎,那天太子就是去找呂文正請教什么治國安邦之策的。
“咱家志超只不過到刑部尚書府向呂文正辭行、碰巧遇到了這件事情而已。我一定要向皇上說明白,我的麟兒最是無辜的!……”
何禹廷原本緊蹙的眉頭幾乎擰成了一個死結(jié),苦笑一聲道:“太子之案中涉及的事情太多,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么簡單。而且現(xiàn)在太子新喪,皇上心情不好,勸你還是不要去的為好。萬一弄巧成拙,還會適得其反,惹怒了皇上,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
常青公主怒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何禹廷,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志超他到底是不是你親生兒子啊?你怎么一點也不關(guān)心他?”
何禹廷埋著頭,聲音悶悶的,“他當(dāng)然是我的親生兒子,我也很想幫他脫離當(dāng)前的困境;可是如今形式復(fù)雜,他又被牽涉其中,要想救他真的很難啊!……”
常青公主對他灰心之至,黯然道:“這么說,你是不打算幫他了是吧?何禹廷,原來你不是這個樣子的;可是現(xiàn)在你做事卻畏畏縮縮,好像變了個人似的,變得我都快不認(rèn)識你了……告訴我,到底出什么事了?”
何禹廷只覺心中苦澀無比,好似吃了黃連一般,整個人在苦海里掙扎不出。此時面對妻子的逼問,他只有長吁短嘆,低頭不語。
看著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常青公主只覺一顆心冷到了底。
“何禹廷,你真的好令我失望……好啊,志超的事情,我會自己去想辦法,不用你管了!”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聲音微微顫抖,如同江南氤氳的雨氣,帶了絲絲涼意。說罷,她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呆呆望著常青公主遠(yuǎn)去的、失望的背影,何禹廷重重嘆著氣,頹然癱坐在椅子上……
天牢之中。這天傍晚,負(fù)責(zé)凌云這一片的獄卒給他送來了晚飯。
這名獄卒姓張名虎,以前凌云在刑部尚書府做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的時候,曾經(jīng)幾次與他打交道,所以二人之間也算熟悉。
凌云在天牢的這幾天里,他對凌云亦很照顧;凌云當(dāng)然是聰明人,盡量與他處好關(guān)系;這樣一來,凌云雖然身陷囹圄,倒也沒怎么受難為,自然是打心眼里感激張虎。
卻說凌云,吃過晚飯后,默默把疲憊的身形靠在天牢冰冷的墻壁上,想著這些日子來發(fā)生的事情,也不知道呂大人那邊怎么樣了;而自己雖然心急如焚,卻只能困在這方寸之地?zé)o計可施,心里只覺得郁悶極了。
張虎見他心事重重的樣子,忍不住問道:“大公子,您怎么了?”
若提起凌云,素來便是個風(fēng)云叱咤的人物,其名聲無論在朝廷,還是在江湖上都是很大的,可謂威震四海、名揚(yáng)天下。
從若干年前的刑部尚書府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到后來羨煞多少王孫公子的當(dāng)朝郡馬爺,再到現(xiàn)在堂堂的侯爺大公子,真可謂身世傳奇,經(jīng)歷傳奇,武功傳奇,辦案傳奇……早就成為各類傳奇集于一身的、驚天動地的男神級別的人物。
而凌云是侯爺府大公子之事,向來八卦的張虎也早有所耳聞了,所以今天才這樣稱呼他。
而凌云這邊,自從數(shù)月前在侯爺府認(rèn)祖歸宗之后,但凡見過他的人也大都稱呼他為“大公子”,時間長了,他也就習(xí)以為常地默認(rèn)了。
此時聽張虎這么關(guān)心地詢問他,凌云心里不覺涌起一陣熱浪,但他還是搖了搖頭道:“沒什么。”
張虎道:“其實,就算您不說,小的也能猜的到,您是在為呂大人的事情發(fā)愁吧?”
凌云心里一動,不覺抬頭望了他一眼道:“你對呂大人的事情是怎么看的?”
張虎沉思了一下道:“涉及到朝中的大事,小的自然不敢置喙;只是憑著呂大人這么多年在朝中的威望名聲以及對呂大人的了解,小的總是不敢相信會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私下里覺的其中應(yīng)該是另有隱情的……”
凌云目光炯炯望著他的眼睛問道:“你真的是這么想的嗎?”
張虎愣了一下,下意識地避開凌云那灼灼目光,點點頭道:“是的。”
凌云有些感動道:“張大哥能有如此的見地,凌云真的覺得很欣慰。”
張虎訕訕地笑了笑,沒說話。
凌云話題一轉(zhuǎn)道:“對了張大哥,我有些口渴了,麻煩你給我弄點水來喝,可以嗎?”
張虎道:“大公子,您說您跟我還這么客氣干嗎?這點小事不過是舉手之勞么。唉!說來也是的,今天晚上的飯菜做的確實是夠咸的啊!”
他一邊嘮叨著,一邊轉(zhuǎn)身出去了。
須臾回轉(zhuǎn),端了一壺濃濃的釅茶來。又取出杯子,給凌云倒了滿滿的一杯,隔著牢門的鐵窗遞了過去。
凌云連連稱謝,接過茶杯道:“張大哥,你只給我弄碗白開水就行,又何必再去沏茶,也太麻煩了。”
張虎道:“大公子,以前您在刑部尚書府做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的時候,我就一直對您很是仰慕;現(xiàn)在您身處難中,小的雖然人職卑微,但只要能做得到的,還是盡心竭力為您去做而已。”
凌云微微笑了笑,“張大哥,多謝你。”
說著緩緩把茶杯放到了唇邊,欲要飲時,原本平和的臉色卻倏忽一變。
張虎眸色深沉,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凌云的一舉一動,此時見他神色有異,臉上的肌肉不自覺得抽搐了一下,有些緊張道:“怎……怎么了?”
凌云臉色很快恢復(fù)了正常,淡淡道:“沒什么,就是——有人來了。”說著清朗的眸光一轉(zhuǎn),抬眼望著外面。
張虎也急忙轉(zhuǎn)過頭去看,只見大內(nèi)侍衛(wèi)袁超帶著兩個手下沈海、周山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
袁超是大內(nèi)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李之山的四大侍衛(wèi)之一,他三十歲左右年紀(jì),生的身材魁梧,粗眉大眼,目光有些陰沉,讓人一見便有些不寒而栗。
他身后的周山身長八尺,生的身材矯健,面色黝黑,掃帚眉,豹子眼,鼻直口闊,其貌不揚(yáng);沈海則生的面如冠玉,眉清目秀,顯得斯文多了。
張虎見了,急忙起身迎上去,熟練地打著哈哈,“袁大人,今晚上是您值夜啊!”
袁超冷冷哼了一聲道:“不錯。今天晚上有沒有什么異常情況么?”
張虎垂手恭謹(jǐn)?shù)溃骸皼]有。”
袁超道:“有沒有什么心懷叵測的人妄想著圖謀不軌啊?”
張虎陪著笑道:“哪有啊!誰這么大的膽子敢圖謀不軌來天牢鬧事啊,難道他不想活了嗎?”
袁超促狹的眸子斜斜瞥了一眼凌云,陰陽怪氣道:“那可難說,有些人表面上看著儀表堂堂,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實際上卻心懷鬼胎,指不定心里在想什么呢!”
“這是在指桑罵槐,說我哪?”凌云不由腹誹;他的臉上卻不動聲色,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他慢悠悠飲盡了那杯茶水,把空了的茶杯放在地上;然后身形往后靠了靠,用平淡的聲音道:“敢問閣下可是李統(tǒng)領(lǐng)的手下,卻不知怎么稱呼啊?”
袁超道:“凌統(tǒng)領(lǐng),咱們以前曾經(jīng)打過交道的,難道閣下不記得在下了嗎?”
凌云搖搖頭道:“請恕在下眼拙,真的想不起來了。”
張虎在一邊小聲道:“大公子,這位大人乃是大內(nèi)侍衛(wèi)袁超;他后面那兩位大人是周山、沈海。”
凌云“哦”了一聲道:“幾位大人,在下失敬了。”
袁超油膩的臉上泛起一抹謙卑的得意,揶揄道:“是啊!想當(dāng)年你凌云可是刑部尚書府二品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當(dāng)朝郡馬,位高權(quán)重,八面玲瓏,眼高于頂,當(dāng)然不會記得我們這些小人物了。
“不過有句話說的好,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沒想到吧凌云,我的侯爺府大公子,你也有今天啊!”說著,他臉色一沉,目露殺機(jī)。
凌云看他的神色不對,心里已然意識到了什么,不由目光一凝道:“袁超,你到底想怎么樣?”
袁超三角眼微微瞇了一下,眸子里浮現(xiàn)出一抹猙獰的笑意,“侯爺府大公子乃是聰明人,我想怎么樣,難道你自己心里沒數(shù)嗎?”
凌云怔了一下。
袁超目光幽幽望了過來,饒有興趣地盯著他的臉色變化,眼睛里似笑非笑,“那杯濃茶喝了這么久了,難道大公子現(xiàn)在就一點不適的感覺都沒有嗎?”
凌云的心驀的一沉。他忽然覺得眼前一陣頭暈?zāi)垦#r意識到了不妙。
他有些吃力地轉(zhuǎn)過臉,銳利的目光仿佛兩把鋒利的寒刃,冷冷逼視著張虎,“告訴我,你方才是不是在我喝的茶里放—了—毒—”
張虎目光閃爍,不敢去看凌云那雙充滿質(zhì)問與憤怒的眼睛。
他心虛地垂下頭,聲音低得幾乎連他自己都聽不見了,“對不起,大公子,其實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是我實在是沒辦法啊!你……你可不要怪我……”
凌云面色緊繃,幾乎是一字字地擠出牙縫道:“告訴我,你究竟放的是什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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