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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親近


沈妙在榮信公主府上坐了片刻,換了身衣裳,又被婢女重新梳了個好看的頭,等喝完一杯茶后,榮信公主才走了進(jìn)來。

        “沈姑娘甚至還好吧。”榮信公主笑道:“已經(jīng)吩咐廚房去取姜茶了,這么冷的天,暖暖身子,莫要染上風(fēng)寒。”

        沈妙回以一笑:“多謝公主殿下。”心中卻是有些狐疑,榮信公主可從來未曾對她這般和顏悅色過,此刻還是那張臉,面上卻沒有一點(diǎn)兒前生的嚴(yán)厲和冷淡,倒教沈妙懷疑面前的人是不是真的榮信公主。

        在她思索的時候,榮信公主也在打量她,目光若有所思。雖然榮信公主不愛出門,可是定京城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終究還是會落入她的耳中,正因?yàn)樗⒉皇墙?jīng)常往外走動,消息還停在許久之前,也就是定京城沈府嫡出五小姐是個草包的事實(shí)上。

        在榮信公主的印象里,沈妙是個膽小懦弱,偏偏在追求男子一事上極為厚顏大膽的女子,無才無德,生的也是庸俗不堪,哪里配得上相貌才學(xué)皆是上乘的謝景行。然而此刻一看,少女姿容清秀,目光清澈如水,即便是坐著,也有幾分這個年紀(jì)不多見的貴氣和威嚴(yán),讓她不由得改觀幾分。

        “今夜萬禮湖人潮擁擠,沈姑娘和家人走散,想必是嚇著了。”榮信公主笑著道:“等會喝完姜茶,本宮就讓下人送你回去。”她面上帶了幾分試探:“今日你出事,本宮那侄兒可是破天荒的求我來幫忙呢。”

        “侄兒”指的自然是謝景行,沈妙瞧著榮信公主意味深長的神情,這話倒也不知道如何接,頓了頓,才道:“謝小候爺俠肝義膽,今日也是叨擾了。”說罷又被自己的話酸了一酸,謝景行俠肝義膽?分明就是黑心腸。今兒個本就是她被謝景行連累,然而現(xiàn)在反倒像是她承了謝景行一個人情一般。

        榮信公主見沈妙有些疏離的話,似乎是刻意撇清與謝景行的關(guān)系,心中更覺滿意。若沈妙是個蹬鼻子上臉的,今日趁著謝景行這點(diǎn)兒功夫就迫不及待的表明和謝景行關(guān)系非同尋常,死乞白賴要賴上謝景行的話,榮信公主二話不說就會看低沈妙。雖說對少男少女的情懷樂見其成,可是畢竟是出自禮法森嚴(yán)的皇家,私相授受那回事,還的確是看不上眼。

        “說什么叨擾。”榮信公主笑的親切:“景行那孩子也都說了,你是他的朋友,朋友之間倒不必見外,說起來,景行是本宮的侄兒,你既然和他有交情,將本宮當(dāng)做是自己的姨母也是可以的。”

        沈妙捧著茶杯,差點(diǎn)一口茶嗆住喉嚨。將榮信公主看做是親姨母?便是上輩子她嫁給傅修宜,榮信公主真的成了她的親姨母的時候,后來私下里她想要同榮信公主討個好,榮信公主卻是冷冷的道:“罷了吧,本宮可沒有你這個侄女。”

        那個冷漠的拒絕她親近的榮信公主,如今卻是親切的對她道:“將我當(dāng)做是自己的姨母也是可以的。”,沈妙覺得自己大約是在做夢。

        見她有些愣怔,榮信公主更覺得這孩子實(shí)誠,倒沒有那些侯門小姐的心機(jī),拉著她的手道:“本宮沒有孩子,你日后也不妨來本宮這里坐坐。”她褪下自己腕間的鐲子給沈妙戴在手上:“這個就當(dāng)本宮送給你的見面禮。”

        “這太貴重了。”沈妙推辭。這鐲子是噴沙牡丹翡翠雙環(huán)響,一共五個金環(huán)環(huán)環(huán)相扣,是已經(jīng)去世的皇太妃的陪嫁,也就是榮信公主的生母陪嫁,后來榮信公主出嫁的時候送給了她。沈妙前生就見榮信公主將這個雙環(huán)響,足以見其珍惜之處。

        “你戴著便是。”榮信公主笑著道:“不過是個小玩意兒,金銀珠寶什么的,想來你們沈家都有,這個不要嫌棄。”

        “皇太妃的鐲子臣女怎敢嫌棄,”沈妙道:“可還是太貴重了……”

        榮信公主一愣:“你怎么知道這是皇太妃的鐲子?”

        沈妙也跟著一頓,心中暗道一聲糟糕。她是因?yàn)榍吧胫髁鶎m之首,自然對宮中女眷的事情悉數(shù)皆知,可是今生只是臣子家女兒,這等皇家私事,自然是不會知道。

        眼見著榮信公主懷疑的目光,沈妙靈機(jī)一動,笑道:“曾聽謝小侯爺提起過,謝小侯爺與公主殿下感情甚好,時常提起公主殿下。”

        “原來如此。”榮信公主面色頓時柔和下來,欣慰到:“本宮這些年也是將他當(dāng)做自己的孩子,難為他還是個有良心的。”說到此處,看向沈妙的目光又是不一樣:“不過,他竟然將此事都告訴了你……”

        沈妙身子一僵,果然聽榮信公主道:“看來他是真的將你當(dāng)做‘朋友’。”榮信公主嘆了口氣:“景行這孩子,看著雖是頑劣了些,卻是個好的。這么多年,本宮倒未曾見過他對哪家姑娘這樣上心。”她沖沈妙欣慰的笑道:“你是頭一個。”

        沈妙心中暗道,榮信公主這模樣,真的和謝景行生母一般作態(tài)。不過謝景行看中她,全然不是因?yàn)槭裁达L(fēng)花雪月,只怕謝景行對她也起了疑心,和那樣聰明的人打交道,真是走一步都覺得頭疼。

        恰在此時,婢女送了熬好的姜茶來,榮信公主一邊與沈妙撿些話兒來說,一邊看著沈妙喝姜茶。越是和沈妙閑聊,榮信公主就對沈妙越是喜歡。她發(fā)覺沈妙非但沒有傳聞中的草包蠢笨模樣,反而見多識廣,胸中有大氣度,雖是簡簡單單的閑談,卻也不覺得一板一眼,也不知道養(yǎng)在深閨中的女兒哪里來的這般寬廣眼界。想起先前沈妙愛慕定王的事情,榮信公主心中竟然有一絲擔(dān)憂,雖然定王也是她的侄兒,不過比起傅修宜,榮信公主的心自然更偏向謝景行一邊。而這樣優(yōu)秀的姑娘,榮信公主也不希望被自己侄兒錯過,閑談間便一直說著夸贊謝景行的話。

        榮信公主性子冷漠古板,別說是外人,就算是親人,面對著文惠帝,也是冷冰冰的模樣,今日卻對一個陌生的姑娘相談甚歡,差點(diǎn)驚掉了公主府一眾下人的下巴。

        卻不知沈妙前生嫁給傅修宜,巴望著能將傅修宜身邊所有親人都討好,對于榮信公主也是打聽了不少,自然懂得投其所好。只是前生收效甚微,如今只是因?yàn)槎嗔艘粚优c謝景行的關(guān)系,便恰好對了榮信公主的胃口。早知道榮信公主這么好討好,前生只要打點(diǎn)好同謝景行的關(guān)系不就好了么,哪里用得著這樣厲害。

        直說到一炷香都快燃盡,榮信公主才意猶未盡的起身,道:“時候不早了,再不送你回府,想來沈?qū)④姾蜕蚍蛉艘捕技眽牧恕1緦m已經(jīng)讓人備好馬車,這就送你回去。”說罷便起身吩咐來人。

        待沈妙隨著榮信公主出去后,竟被這陣勢嚇了一跳,榮信公主的馬車華麗無比,更讓人震驚的是帶了好一眾帶刀侍衛(wèi),榮信公主笑道:“今日街上人多,多些人守著,省的再出什么意外。”

        對方一片好心,沈妙斷沒有拒絕的道理,況且借著榮信公主這陣勢的威,恰好可以整治沈府中的一些人。她便從善如流的同榮信公主告了謝,這才走上馬車。

        定京城的街道上,直到眼下都是人潮未減,焰火果真是要放一整晚的,而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出現(xiàn)這么一眾招搖的人和馬車,未免引人注目。

        在街道拐角的城墻上,此刻正站著一名身披狐裘的少年,他的身邊還跟著一名中年大漢。大漢道:“公主殿下竟然派出這么多侍衛(wèi)護(hù)著沈小姐回府。”

        “容姨可不是好討好的人。”少年饒有興致的道:“沈家這位小姐,本事倒很大。”

        中年人默然無聲,突然聽見身邊少年道:“今日抓到的活口怎么樣了?”

        “回主子,都在塔牢關(guān)著,其中三個是死士,已經(jīng)咬了毒藥自盡。剩下三個被卸了下巴,咬死不肯說。”

        “那就挑一個捏碎骨頭,全身上下一寸都不要放過,殺雞儆猴不用我教。”

        “是。”大漢猶豫一下:“混入城中的……”

        “找出來,殺無赦。”

        ……

        定京城人流如織的繁華,繁華底下涌動的不安和危險,在將軍府中都看不到一點(diǎn)兒痕跡。

        沈府正廳之中,所有人都肅然立著,站在最中間的沈信夫婦眉宇間難掩焦急憂心,沈丘更是滿面懊惱。

        找了一整晚都未曾找到沈妙的下落,沈信夫婦也不是傻子,知道眼下這種情況,大約不是被拐子拐走了,誰會不顧幾步之外就是沈家護(hù)衛(wèi)強(qiáng)行擄走了沈妙,尋常拐子不會冒這么大的險,怕就怕是有人尋仇。

        沈信夫婦不曉得豫親王府的事情,沈丘卻是心知肚明,豫親王府被滅門大約和沈妙脫不了干洗,若是是豫親王府的殘黨有心要為主子報(bào)仇,沈妙落到他們手上是什么結(jié)果可想而知。

        沈信連沈家軍都出動了,也暗中通知了城守備將城門守了起來,定京城挨家挨戶的尋都尋不出來,時間流逝中,沈信幾人都已經(jīng)快瘋了。

        陳若秋溫溫柔柔的開口:“大哥大嫂,眼下這么個事情不是辦法,要不……還是報(bào)官吧,若是報(bào)了官,有京兆尹出面總能好些,咱們現(xiàn)在這樣搜,不是個辦法呀。”

        “不錯,”沈萬也開口道:“大哥,眼下拖得越久,對小五越不利,沈家軍一直在外頭搜尋,別人看到了也會猜疑的。”

        沈玥站在陳若秋身后,低著頭免得讓人看出她翹著的唇角。活該!沈妙走失了這件事大約是她今日聽到最讓人歡喜的一件事,她什么都不想,就盼著沈妙也如沈清一樣被人污了清白送回來,那從此以后,沈家的嫡女中就她一人獨(dú)大。那時候,就算沈信夫婦兵權(quán)在握,還有沈丘這個哥哥護(hù)著又如何?沈妙名聲全毀,下半輩子都會抬不起頭來!

        “不行,”羅雪雁柳眉一豎,狠狠瞪了一眼陳若秋:“若是報(bào)了官,嬌嬌的名聲就全毀了!”今日沈妙走失,本想瞞住別的人,奈何沈家?guī)追康娜硕际侨司埥K究包不住火,沈妙不見的事,到底被捅了出來。

        而沈信和沈丘搜尋一整晚未果,只得令手下先繼續(xù)尋人,自己先回府做打算。

        “大嫂,”陳若秋一臉真誠:“嬌嬌的名聲重要還是性命重要?若是女兒家都為了名聲反倒失去了性命,想來大嫂日后也會后悔的。”

        “陳若秋,你詛咒誰呢!”羅雪雁一聽,頓時怒喝道。她是個急性子,說她自己也沒什么,可最容不得別人說沈妙一個不好,立刻就和陳若秋翻了臉。

        “吵什么吵!”一直沉默不語的沈老夫人卻是開了口,她怒視著羅雪雁:“你自己把五姐兒弄丟了沖別人發(fā)什么火!老二家的說錯了?時間久了,五姐兒命都沒了,還管名聲做什么!”

        這話表面上聽著的確是在為沈妙著想,可是羅雪雁就是覺得不舒服,下意識的就想反駁。

        “對啊大嬸,”沈垣也開口道:“就算不報(bào)官,沈家護(hù)衛(wèi)在外頭這么大陣勢的找人,只怕明日就有人猜得出真相,到時候報(bào)官不報(bào)官又有什么區(qū)別?”

        沈垣本就將沈妙視作眼中釘,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如今他還沒動手,沈妙自己就遭了秧,不火上澆油一把怎么說得過?

        沈貴就更高興了,只是他慣來不會做出頭的人,只是面上惋惜道:“哎,小五好端端的孩子,怎么就遇上這種事了。大哥,你可有什么仇家?”沈貴最恨的,莫過于沈信了。沈信功勛卓越,朝廷上事事壓他一頭,若是沈妙是因?yàn)樯蛐诺木壒识鍪拢慌律蛐艜䞍?nèi)疚一生,沈貴就往沈信心尖上戳刀子。

        萬姨娘拉著沈冬菱站在沈貴身后,她是姨娘,這里沒有她說話的份。便聽著別人說話不吭聲,只是暗暗慶幸將沈冬菱拉的緊,沒讓沈冬菱也被人拐走。沈冬菱低著頭,瞧不清楚她的神情。

        “行了老大家的,左右都是要被別人知道的,眼下報(bào)官興許還能讓五姐兒少受點(diǎn)苦。早些報(bào)官吧。”沈老夫人道,眼中卻是閃過一道精光。她最恨的就是老將軍原配所生的兒子事事壓她所生的兒子一頭,好歹沈妙不爭氣,讓她心中舒坦多了。誰知道不知什么時候起,沈妙把沈清和沈玥都比了下去,加上現(xiàn)在沈丘日日在府中晃蕩,讓她心中堵得慌,這一次難得看沈妙倒霉,沈老夫人幾乎是竊喜的。她巴不得報(bào)官報(bào)的所有明齊人都知道沈妙被拐子拐走,最好失了清白,沈家大房抬不起頭,這才叫人暢快哩!

        沈信和羅雪雁還未說話,沈丘卻是握緊了拳頭,他年少氣盛,卻不代表不會察言觀色,這些人表面上口口聲聲都在為沈妙著想,可眼中閃爍的,都是幸災(zāi)樂禍、落井下石的光,難怪了,難怪一年時間沈妙的變化如此之大,心機(jī)深沉,老成的不像個孩子,可不就是被沈家逼出來的。從來沒有一刻像眼前這般清晰的認(rèn)識到,沈妙究竟生活在一個什么樣的環(huán)境中。

        羅雪雁和沈信對視一眼,目光幾乎是兇狠的。如果說祠堂失火一事尚且還有些誤會可言,畢竟他們沒能看到事情的起因,可眼下這一幕,卻是清清楚楚呈現(xiàn)在眼前,羅雪雁是憤怒的,而沈信卻是極端震驚和失望。

        他待他們赤誠一片,尊重和幫忙,而在他女兒出事的時候,看到的卻是竊喜,沈信突然就覺得,過往那些其樂融融、和睦友愛的畫面是多么諷刺。

        沈玥擔(dān)憂的開口:“那些人會把五妹妹怎么樣呢?五妹妹生的好看,聽說生的好看的姑娘,拐子都會賣的特別遠(yuǎn)……若是不是拐子,只怕廢了這么大周折,也不會讓五妹妹好過吧。”說著便流下兩滴眼淚,仿佛極為悲傷地模樣。

        一邊安靜站著的沈冬菱眼中劃過一抹諷刺,卻還是呆呆的未曾說話。

        “大哥,到底報(bào)不報(bào)官?”沈萬問。

        氣氛正是僵持的時候,忽然聽得外頭傳來小廝氣喘吁吁地聲音:“夫人,老爺,五小姐回來了!”

        那小廝跑進(jìn)大堂,氣都沒歇一口,道:“五小姐被公主府的人送回來了!”

        眾人先是被小廝說的沈妙回府的事驚了一跳,沈信夫婦正是驚喜的時候,乍聞公主府三字,一時間沒回過神。倒是沈萬心中一動,上前一步問道:“哪個公主府?”

        那小廝喘過氣兒來,有些興奮道:“是榮信公主殿下,派了好多人護(hù)送五小姐回府,侍衛(wèi)都在府門口站著呢!”

        榮信公主?

        陳若秋腳步一頓,一下子咬緊了唇。

        榮信公主不問朝廷事,對于男人們或許沒什么,可對于女人們卻不一樣,尤其是京城中的貴婦圈子。如今宮中的女眷們都要賣榮信公主一個面子,可榮信公主本人卻極難親近,她嚴(yán)肅古板,多少貴夫人想要討好都吃了虧,而這個傳說中最為古板嚴(yán)肅的公主竟然親自送沈妙回來?瞧著這陣勢,竟然還不低?

        陳若秋心中妒忌的快要發(fā)瘋了。

        沈信和羅雪雁二話不說就奔出門往府門走去,其余人見狀,也都跟了過去。便見將軍府門口黑壓壓一片人,待走得近了方看的清楚,都是穿著盔甲的帶刀侍衛(wèi),那么多人著實(shí)令人心驚。而門口也圍了一眾看熱鬧的百姓,大約都是不知道沈府這是在玩什么花招。

        沈信和羅雪雁一愣,這么多侍衛(wèi)出乎他們的意料,便見一個女官模樣的人走到馬車邊,將沈妙扶了下來。

        羅雪雁連忙迎上去,擔(dān)心道:“嬌嬌!”上上下下將沈妙打量一番,見沈妙神色如常,方才松了口氣。

        那女官笑著道:“今日是公主殿下在萬禮湖游玩的時候,不巧遇著走失的沈五小姐,公主的馬車不小心撞倒了沈五小姐,便帶沈五小姐回公主府休憩,沒想到惹得沈?qū)④姾蜕蚍蛉酥保髯屾咀拥狼浮!?

        一番話便坦坦蕩蕩的解釋了沈妙為何會和榮信公主走到一起,雖然其中還有些蹊蹺,可是榮信公主都發(fā)了話,誰還敢質(zhì)疑不成。今日弄了這么多侍衛(wèi),引起這么多人圍觀,怕就算是有人想放出什么不利的流言也無人相信,這是真真正正的證實(shí)了沈妙的清白。

        人群后,沈老夫人氣的臉色鐵青,今日好容易就等著沈妙倒霉,偏偏中途出現(xiàn)了個榮信公主,沈老夫人便連多管閑事的榮信公主也一并恨上了。

        “公主殿下客氣,應(yīng)該是沈某多謝公主殿下救下小女。”沈信回道。

        那婢子連忙側(cè)身避過,笑道:“不敢受沈?qū)④姷亩Y。人已送到,婢子便先行離去。”說罷便又催那些護(hù)衛(wèi)動身,要走時,忽而又想起了什么,走到沈妙身邊道:“公主十分喜愛沈五小姐,今日招待匆忙,走之前還說了,沈五小姐日后若是得了空閑,還請去公主府多坐坐,公主殿下定會好好招待的。”話畢才隨著那馬車侍衛(wèi)隊(duì)伍離開。

        榮信公主十分喜愛沈妙?還讓沈妙得空去公主府坐坐?

        沈家人都站在府門口,為那女官最后說得一句話而呆怔。沈玥差點(diǎn)把手中的帕子都絞碎了,她自然曉得榮信公主,也曉得這位公主有多難親近。如今沈妙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妖法,連榮信公主都對她刮目相看,終究和皇家攀上了關(guān)系,那日后是不是可以和定王殿下搭上關(guān)系?

        沈玥這回是真急了。

        沈冬菱目光動了動,聽見萬姨娘羨慕的聲音響起:“五小姐真走運(yùn),這可是公主啊。”

        沈垣冷哼一聲,再也不看府門口一眼,轉(zhuǎn)身拂袖而去。沈妙對著沈家人微微一笑:“今日讓大家操心了。”

        她這么輕描淡寫的一說,立刻就讓沈信夫婦想起方才沈家這些人的嘴臉,頓時臉色有些難看。而見沈妙無事,沈家一眾人俱是失望有加,再看沈妙只會氣的喘不過氣來,等沈老夫人斥責(zé)了沈妙幾句,便紛紛尋了個由頭離開。

        沈妙隨著沈丘他們往西院走,瞧見沈丘他們不甚好看的臉色,心中便了然。

        之前她便是故意拖著不讓公主府的人提前告訴沈家這頭他的下落,患難見真情,同樣,患難也能見假意。沈信對沈家不可能一朝一夕就扭轉(zhuǎn)性子,就如同她前生沒到最后一刻之前都對傅修宜報(bào)以希望一樣。人加諸的感情不可能一夜之間收回,要想讓沈信徹底對沈家改觀,還需要一些時間。

        恰好可以趁著這個時機(jī)讓沈信看清楚,沈家人究竟是怎樣一群豺狼。他們尚且在府中的時候,面對落難的沈妙,沈家人都能如此落井下石,而當(dāng)沈信不在定京時,沈妙所遭受的一切,沈信不是傻子,自然能猜到。

        果然,到了西院,沈信和羅雪雁又仔仔細(xì)細(xì)的詢問了今夜的一些事情,確認(rèn)她無事,這才囑咐沈妙早些休息,二人離開了,臨走時還叫上了沈丘,明顯是要商量什么事情。

        待他們?nèi)俗吆螅蛎畛弥鵁o人時擼起褲腿兒,露出的小腿上,傷口被潔白的絹布包扎著,似乎還帶著某人掌心的溫度。

        充滿意外的一夜,卻好像更加了解了謝景行一層,然而越了解對手,卻越是覺得危險。日后……還是少打交道的好。

        ……

        沈府東院中,沈垣坐在屋中,面色陰沉不定。

        任婉云瘋了后,他極少去看望,和沈貴更是有種若有若無的疏離,他本就不是什么重情重義的人,連自己親妹妹都能下殺手,一切自然以利益為重。

        今夜本以為沈妙難逃一劫,誰知道她不僅完好無損的回來,甚至還搭上了公主府。這讓沈垣察覺到一絲危險,對手強(qiáng)大并不足以畏懼,令人畏懼的是,這個對手還在不斷地變強(qiáng)。

        從一個任人欺凌的草包千金小姐到眼下無人敢小覷,心思深沉,手段狠辣,榮信公主那般古板的人最后也能被沈妙收服,讓人不禁猜想,若是日后沈妙有心,是不是還能尋到更加強(qiáng)大的人做背景。拉攏到更多的人,會不會接下來就對付的是他?

        將一個小姑娘當(dāng)做是對手,對于沈垣這樣心高氣傲的人來說是可恥的。然而他也不得不承認(rèn),正是這個剛剛及笄的小丫頭,卻是讓他二房變成了如今模樣。沈垣從來不會給自己留下后患,沈妙將二房害成了這樣,分明就不會善了,終究有一日矛頭會對準(zhǔn)他的。

        只是沈妙不難對付,難的是她背后還有個沈信和羅雪雁。終歸是要顧及幾分,不過……沈垣看著自己手中的那封信,突然笑了。

        沈家大房雖然兵權(quán)雄厚,可若是后繼無人……那也不過爛泥一堆。不知道折了沈妙和沈丘這對兄妹,沈信夫婦會不會也如任婉云一樣,痛的發(fā)狂。

        ------題外話------

        二哥又要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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