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 深沉寡淡又偏執(zhí)
陸溫年接過,一目十行的將新聞內容掃了一遍,問,“你怎么知道,出事的人是夏仕明?”
“他身上的襯衫,比較特別,還有他的身形以及出事的地點,我猜應該是他。”沈南意回答。
她這么一說,陸溫年又仔細看了看照片,說,“我讓人去確認一下,看是不是,如果真是他,那就再好不過了。”
“嗯。”
陸溫年立馬打電話給張馳,讓他去警方那兒核實。
十分鐘不到,張馳的電話就打了過來,確認出事的人,確實夏仕明。
“他傷的怎么樣?”陸溫年問張馳。
“很嚴重,聽說現(xiàn)在還在手術室里沒有出來,夏家人現(xiàn)在都守在醫(yī)院里。”電話那頭的張馳恭敬回道。
陸溫年眉宇輕擰,沉聲吩咐,“繼續(xù)關注,有什么消息,第一時間告訴我。”
“是,老板。”
掛斷電話,陸溫年在沈南意的身邊坐下,伸手去握住她沒有受傷的右手,揚了揚唇道,“昨晚的惡氣,算是出了。但記住,以后不管有什么事,別自己強出頭,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你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嗎?”
沈南意看著他,他字字句句那么關切真摯,讓她溫暖感動的同時,卻又不矢如何回應,最后,只能回以微微一笑,點頭說,“好,我記住了。”
陸溫年笑,抬手輕揉一下她的長發(fā),“乖,吃早餐吧。”
……
到了公司辦公室,陸溫年自己打內線電話,叫了陸晏舟上來,叔侄兩個討論公司最新在研發(fā)的新產品。
沈南意自覺煮了兩杯咖啡送進去。
陸溫年看到她端著咖啡進來,趕緊起身過去,從她的手里接過托盤,面露淡淡責備地道,“你手有傷,這些事情,別讓人做。”
陸晏舟坐在休息區(qū)沙發(fā)上,面無表情,視線若有似無,落在沈南意受傷的左手上。
沈南意無意掀眸,看他一眼,答應陸溫年一聲“好”,轉身退出去。
等她一回到自己位置上,歡歡告訴她,樓下有個叫夏清歡的女人想要見陸溫年。
沈南意點點頭,自然知道,夏清歡這個時候來要見陸溫年,是因為什么。
莫非,夏清歡以為,她弟弟出事,是陸溫年安排的?
沈南意當然不想讓夏清歡上來嗶嗶叫囂,可她只是個秘書,就應該只做秘書該做的事。
所以,她還是去敲陸溫年辦公室的門,說,“老板,夏清歡夏小姐在樓下,說要見你。”
里面休息區(qū)的沙發(fā)上,陸溫年和陸晏舟對面而坐,聞言,陸晏舟淡漠的神色,沒有一絲絲的變化,陸溫年則是明顯皺眉沉吟一下,才對沈南意說,“不見,讓她走。”
“好。”
沈南意點頭,轉身離開,給樓下前臺打電話。
一樓大堂,前臺接到沈南意親自打來的電話,一絲一毫都不敢懈怠,立即對就站在面前的夏清歡說,“夏小姐,抱歉,我們總裁很忙,沒有時間見你。”
“那告訴我,他什么時候有時間,我什么時候上去?”夏清歡強壓著火氣問。
昨晚,她凌晨一點多正準備睡覺,結果接到電話說她弟弟出了嚴重車禍,她和父母第一時間趕到醫(yī)院,看到幾乎血肉模糊的弟弟,她母親當場就暈了過去,父親也是氣的捶胸頓足,更是揚言要舉夏家之力,不惜一切代價要弄死想害夏仕明的那個人。
昨晚警方忙了一晚上,調看了所有路段的監(jiān)控,但監(jiān)控里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的異常。
監(jiān)控畫面里顯示的,都是夏仕明自己一個人在凌晨無人的大馬路上歡快的飆車的場景。
上了高架橋后,監(jiān)控畫面顯示,夏仕明不但沒有減速,反而在不斷加速,最后在高架橋的一處拐彎處,因為速度實在是太快,夏仕明又醉酒反應不及,撞上高架護欄,然后飛了出去。
夏家人唯一抓住的一個疑點,就是原本跟在夏仕明車后面的保鏢,在夏仕明出事前十幾分鐘,居然差點撞上一輛摩托車,因此停下了車跟摩托車主糾纏了一兩分鐘,因此耽擱了時間。
再者,夏仕明車速太快,直接將保鏢車遠遠地甩在了后面。
夏家人如今就根據保鏢所說的,懷疑摩托車是陸溫年安排的,目的就是攔住夏仕明的保鏢。
警方一早找到了摩托車車主,據摩托車車主交代的內容和監(jiān)控所拍攝到的畫面,顯示摩托車車主跟夏仕明的保鏢車撞上,并非有意,純屬意外。
可夏家人不信,他們怎么可能信。
迅捷的前臺自然是認識夏清歡的,知道她是夏家的大小姐,也知道陸夏兩家素來不往來的事情。
此刻前臺看夏清歡這個態(tài)度,也沒什么好臉色地說,“抱歉夏小姐,我們總裁就是不想見你,你請離開吧。”
“你——”夏清歡氣的,抬手指向前臺,渾身都在抖。
昨晚的羞辱與委屈,加上夏仕明出事后的驚恐跟憤怒,又熬了整整一晚上沒合一下眼,此刻的夏清歡就像是一個被置于高溫下的炸彈,隨時都有被點燃爆炸的可能。
但她也清楚,這是在迅捷,是陸溫年的地盤,她要是敢在這里撒野,難堪的只會是她自己。
所以,她強行忍了又忍,最后壓住自己渾身的火氣,咬牙切齒地道,“既然陸總不想見我,那我就等到他想見為止。”
話落,她直接轉身,踩著七八公分的高跟鞋,搖曳多姿,無比傲慢又優(yōu)雅的朝著休息區(qū)的沙發(fā)走去。
前臺見她坐到休息區(qū)的沙發(fā)等,自然也不好趕人,畢竟迅捷的大堂,各類精英人士不斷地來來往往的。
想了想,前臺又抬電話打到了總裁秘書處。
樓上總裁辦,沈南意接到前臺的電話,只吩咐一句,“她要等,就讓她等,水果飲料零食記得都端過去,少了就及時添上,免得別人說,我們迅捷的員工不懂待客之道。”
“好嘞,沈秘。”
沈南意掛斷座機電話,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又響了。
她瞟一眼,看到阮穗歲打來的,立刻拿過手機接通電話。
“穗歲,你怎么樣了?”有些急切地,沈南意問道。
早上她醒來后,就第一時間打了電話去醫(yī)院,問護工阮穗歲的情況。
護工說,阮穗歲一直在睡,沒醒來過。
沈南意跟護工說了,要是阮穗歲醒來,第一時間打電話給她。
“南意,你沒事吧?”手機那頭,阮穗歲渾身綿軟無力地問。
醒來后,她雖然還是渾身無力,可意識卻是異常清晰的,昨晚在夜潮發(fā)生的事情,她也多半記得。
只是在后來被沈南意帶上車去醫(yī)院的路上,她的意識就徹底喪失了。
“我沒事,我能有什么事,你怎么樣?”沈南意又追問。
那頭的阮穗歲回憶昨晚的一切,真的被嚇的不輕,此刻聽到沈南意如此關切的聲音,忍不住“哇”的一聲哭出來,無比后怕道,“南意,要不是你及時趕到,我這輩子就完了,以后我再也不去酒吧了。”
“沒事沒事了,你別哭,我跟叔叔阿姨說,你昨晚喝多住我那兒了,早上叔叔阿姨還打了電話過來問你情況,我當時說你還在睡,沒醒呢。你現(xiàn)在趕緊回個電話給他們,然后在醫(yī)院好好休息,我中午過去看你。”沈南意一口氣叮囑了一長串。
“嗯。”手機那頭的阮穗歲控制住情況,由衷道,“南意,謝謝你。”
“別說傻話了,趕緊給叔叔阿姨打電話吧。”
沈南意又叮囑了兩句,掛斷電話無意抬起頭來的時候,視線猝不及防地跌進陸晏舟那猶如萬年古井般的黢黑瞳仁里。
大概是小時候經歷了太多世間的殘忍,所以,陸晏舟小小年紀,才會如此深沉寡淡但卻又偏執(z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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