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抱歉,做這個你真的不行。
四點多的浣熊市還依舊在沉睡中,山谷中傳來的火車汽笛聲時不時呼嘯而過,卻隨著晚風逐漸消散。
霧氣籠罩的街頭,一群身穿黑色長衣的人緩緩走近,大衣下鼓鼓囊囊的好像裝著什么東西。
領頭人嘴里叼著一只斯卡牌的香煙,臉上的刀疤使他看起來既兇悍又冷酷。
他逐漸走到街中心一處裝潢不錯的房子前,抬起頭注視著門上用花體英文寫的店名,不屑的吐了口痰。
“動手吧,我不想再看見意大利人的老鼠窩到處都是。”男人不緊不慢地說。
身后小弟點點頭走上前,不約而同地從衣服下拿出了裝著刺鼻液體的黑灰色啤酒瓶,對著面前的建筑潑了上去。
為了攜帶方便,他們沒有用笨重的塑料桶,不過瓶子里極易燃燒的混合燃料比汽油好用多了,就是不知道老大從哪里搞到的。
男人示意小弟們退后,慢慢的把燃燒到一半香煙從嘴里拿出來,輕輕往面前一彈。
大火騰的一下燃起,男人嘴角勾起一個瘋狂的笑容。帶著手下逐漸消失在清晨的濃霧之中。
他叫凱恩.布萊特,一個從小在浣熊市長大的愛爾蘭人。父親和哥哥在十幾年前死于一場幫派斗毆,這讓他對殘忍干掉他親人的意大利人滿是仇恨。
同樣的,他也是愛爾蘭人中最反對和意大利人和解的家伙之一。以前奧班納在,還有人能約束住他,現在新老大的命令讓他心里狂喜。
“貌似跟著那個安德薩好像還不錯?至少他沒奧班納那么軟弱。”凱恩心里琢磨著。
他曾對那個現在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滿是尊敬,所以對于幫派里某些指令雖然不認同,但是依舊嚴格執行。可是那個能帶領他們的愛爾蘭人垮了,這又不得他不重新思考一下未來,至少那個安德薩挺對他胃口的。
就在一行人消失沒多久后,街道的有的居民有人聞到了燒焦的氣味,他們探出頭發現火勢應該不會蔓延開,就一邊大喊著“著火啦”,一邊默默的關上了門。
畢竟他們這些住在費德勒家族周圍的人哪會看不出來這是典型的黑幫報復,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還是別管閑事比較好。
正在睡眠中的米勒.費德勒被匆匆忙忙的管家叫醒,他在迷茫中聽到了一件令他大吃一驚的事。
“什么!你說一個上午不到,就有四家地下酒吧被燒,還有家族在中心區的馬賽投注公司也被一伙蒙面人連砸帶搶,一片狼藉?”
米勒一臉懵逼的確認著,隨后一股怒火充斥著他的心頭:雖然隨著費德勒家族的業務不斷擴大,浣熊市中的利益漸漸他已經看不上眼了。但是這不意味著費德勒家族的東西就能被人隨意亂動。
米勒咬著牙,問管家:“知道是誰干的嗎?”
管家看著面前這個接近暴怒的中年男人,輕聲說:“暫時不清楚,不過當時有人早起看到了一群愛爾蘭人在附近轉悠。”
米勒漸漸平息了怒火,他來回踱步著。
愛爾蘭人最近的一系列活動都透露出反常,他們在老大遇刺后雖然鬧過幾次,但是總體保持著平靜,現在卻又公然向意大利人開戰。
想了半時天,米勒找不出一個解釋。不過既然那群島上的蠻子都主動開戰了,他為了費德勒家族的面子也要給手下一個交代。
米勒看著等待他命令的管家,緩緩說:“既然那群死了老大的小狼崽子們不愿意體面,那我們就費費心幫他們體面。”
管家知道,這場原本因為雙方達成默契而暫時平息的戰爭,又要開始不斷流血了。
兩日后
“快快快,小伙子們。拿起來你們的槍,上好膛,讓那些膽小鬼知道一下我們的厲害。”
一個中年男人對手下的小伙子們說。他是米勒的表弟,原本負責費德勒家族關于走.私方面的業務。他接到米勒的通知說要去給愛爾蘭人一個教訓。思來想去,他覺得刺殺現任愛爾蘭人大佬是個最好的選擇。
“既然你們已經丟了一個老大了,那不妨嘗嘗再丟一個的滋味。”男人心里憤恨的想著。
意大利人是家族式社團,而他在那幾間被燒毀的酒吧里也有著股份。對于他這種人來說,斷了錢路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經過打聽和收買,他得到了安德薩今晚會去愛德華餐廳吃飯的事,他準備等人少一點就動手。
餐廳里的安德薩突然感覺不對勁,這種直覺讓他感覺自己就像被盯住了一樣。
他站起身來,示意身后等待的小弟去結賬,隨后環視著餐廳里的客人。
這時兩個穿著大衣走進來的男人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浸淫地下生活二十年的經歷讓他本能的感覺到這兩個人不是什么好人。
只見進來的二人沖著安德薩笑笑,隨后從身后拿出兩把湯普森沖鋒槍,對著安德薩的位置掃射著。
在千鈞一發間,安德薩以最快的速度爬下,躲過了掃射。
身旁的小弟則沒有那么幸運,他被迎面而來的子彈打穿了喉嚨,滿臉鮮血的倒在安德薩面前。
周圍的客人聽到槍聲后驚恐的大叫,有人換不擇路的想逃跑,卻和別人撞在了一起。
趁著槍手被人群遮擋視線,安德薩朝后門跑去,那里有他專門安排留守的小弟。
最重要的是,小弟手里有著充足的武器。不至于讓他在這里當活靶子。
后門正在抽煙聊天的小弟們在聽到槍聲的一瞬間就知道應該出事了。他們慌忙進入餐廳,在人群中尋找安德薩。
此時兩個槍手打空了子彈,看著餐廳里的人間地獄一樣的情景,默默的退出門口。
安德薩看到眼熟的小弟瞬間送了口氣。要不是他反應快,今天就交代在這里了。
平復了一下呼吸,他命令一臉懵逼的小弟開車快走,只要他到了東區就沒事了。亨特那家伙雖然流氓了點,但是對于治安還是很上心的,他命令任何人都不許在東區開槍。從半年前東區就流傳著“找警察不如找亨特”的飯后笑話呢。
“等我回去之后一定要狠狠教訓一下那群意大利佬。”安德薩心里對自己說。
從決定向意大利人開戰的那一刻,安德薩就對可能的襲擊做了準備。可是他沒想到意大利人居然做的這么絕,一上來就準備除掉他。
正在安德薩在行駛的車上思考時,前方突然傳來了一陣槍響,只見前方開路小弟的車的后擋風玻璃瞬間被打碎。
司機嚇的趕忙掉頭,結果卻被一發子彈打碎了腦袋。
安德薩這時反而冷靜下來了,他明白意大利人這次是真的想要致自己于死地,要不然也不會在去東區的必經之路設下埋伏。
此時遠處端著槍的中年意大利人咧開嘴笑了,他感覺自己運氣好得爆炸。一個簡單的連環計就能把敵對勢力的大佬逼到這份上。
就在安德薩和剩下的小弟依靠著汽車的掩護反擊時,身處東區的亨特收到了小弟的報告。
“你說安德薩被米勒他們伏擊了?”亨特問眼前被派去專門搜集意大利人和愛爾蘭人情報的山姆。
山姆點點頭,這個原本跳脫的年輕人現在多了一份穩重,他不卑不亢的回答到:“是的,就在剛才:愛爾蘭人名義上的新大佬在愛德華餐廳被槍手伏擊。他現在正在向東區駛來。”
“好家伙,這是想把我也拉下水是吧。”亨特沒好氣的想著。隨后對山姆吩咐到:“去讓兄弟們隨時監控從市中心到東區的每條路,我要知道這兩波人到底要干什么。”
山姆點點頭,退了下去。
此時的內城公路上,安德薩正在艱難的反擊著。他原本就是奧班納的助手,并不熟悉真正的社團殺戮,那種事一般都是赫斯去辦的。
直到現在他終于明白為什么他的威望依舊不如奧班納了。因為奧班納既擁有一顆肯下手的心,又能夠帶著所有人一起慢慢擴張。
看著身旁的小弟逐漸減少,他心里慢慢充滿了絕望。
漸漸的,槍聲稀稀拉拉了起來。整個事件的結局已定。
安德薩看見幾個意大利人謹慎的向前走來。在確認他手中的槍已經沒有子彈之后,領頭人對著他微微一笑:
“安德薩先生,費德勒家族向你問好。”
安德薩聽出了這種嘲諷的語氣,無奈的對對面說:“沒辦法,你們贏了。”
中年男人失望的看著面前這個“大佬”,他和真正的大佬差的太遠了。
“你知道你和奧班納的差距在哪嗎?”男人說著,把手中的槍上好膛。
看著安德薩迷茫的眼神,男人慢慢抬起槍:“你只是一個助手,腦子雖然說好用了點。”
隨著槍口慢慢指到了安德薩的腦袋上,男人說出了最后一句話:“你學過很多東西,但只知道去處理大佬讓你處理的事,反而沒有從最底層爬上來的那種狠辣。簡而言之:做助手,你可以。做大佬,你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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