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少主好猛
坑,是晚上挖的,人,是要白天埋的。
畢竟兩地距離并不算遠,若是白天挖坑,實在是太過引人注目,容易暴露目的。
董裕、徐榮他們粗略估計,這條路的南邊,差不多挖了能有近千個陷馬坑。
但由于事態(tài)緊急,根本來不及弄木刺在坑里。
至于將槍、劍埋坑里又有些浪費。
月色下,涷水南岸的道路上人影錯落,手中都是些鐵鍬、鋤頭等挖坑必備之物。
“要是有泥就好了。”
董裕坐在大石頭上,口中喃喃道。
“涷水,涷水下面如果有淤泥的話,或可以利用一下。”
徐榮想了想,指向道路北面的涷水。
“那就弄點泥漿,另外再將挖坑時產(chǎn)生的泥土混合河水,一同填進陷馬坑里。”
董裕微微頷首,贊同了徐榮的想法。
說干就干,民夫們挑著木桶,開始挖掘河床的淤泥。
不過由于涷水他們只能挖掘一小段,否則就很容易被于扶羅他們探知,所以泥漿根本不夠用。
“大哥,泥漿不夠了。”
徐榮臉上露出焦急之色的匯報道。
一旁的張繡等人也是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
“不夠了...”
董裕眉頭微皺,大腦飛速旋轉(zhuǎn)。
“誒喲...大哥你們先商量,我先去出個恭。”
張繡突然感覺一陣腹痛,打了個招呼后,便找了一個坑,在邊沿蹲了下來。
看到張繡的做法,董裕的腦子里感覺有個電燈泡亮了起來。
“大糞!!”
“對對對,大糞!”
“讓百姓們將自家大糞都挑來,然后倒進坑里填上河水。”
“快快快,跑步前進!!”
董裕眸子一亮,對著眾人下令道。
“啊?”
“咦~~~”
“趕緊的吧。”
趙云、徐榮、張遼等人渾身一顫,突覺一陣惡寒。
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這千八百個大坑也沒能填滿,反而讓將士以及民夫們身上沾染了許多惡臭。
...
時間流逝,很快就到了約定好的時間。
董裕帶著徐榮以及一萬余將士在道路中央等待著。
至于趙云、張繡他們則是被當(dāng)做了伏兵。
“大哥,人來了。”
徐榮目光眺望遠方,只見遠處塵土飛揚,漫天的沙塵之中馬蹄陣陣。
一群身著皮草的匈奴騎兵朝著他們奔襲而來。
約莫在距離一百余步左右,對方的大軍才停下。
“前面的,可是董相國之子?”
為首一員大漢頭戴氈帽,大聲喝問道。
“正是。”
“閣下可是匈奴單于于扶羅?”
董裕應(yīng)了一聲,反問了一句。
“哈哈哈,是我。”
“約定好的東西,可曾帶來?”
“老規(guī)矩,只要錢到位,你讓我打誰我打誰。”
于扶羅朗聲大笑,手持馬鞭指著董裕。
“五萬石糧食,都在后面了,我?guī)怂腿ソo你。”
董裕拇指向后指了指,大聲說道。
“不用,你們退后,我們自行過去驗貨,要是沒問題,咱們再商量。”
于扶羅眉頭微皺,保持著一定的警惕。
“大哥,怎么辦?”
徐榮偏頭看向董裕,等著他的命令。
“退后,讓他們檢查,在他們檢查的時候,直接揮軍掩殺。”
董裕眸光一閃,決定將計就計。
“好主意嗎,全軍退后五十步。”
徐榮贊同的點了點頭,當(dāng)即揮劍下令。
大軍后撤,一輛輛被裝車的糧草暴露在匈奴人的面前。
而見到糧草后,于扶羅等人頓時松了口氣,同時面露貪婪之色。
他們不懂耕種,就算是在大漢生活了這么多年,也是靠著劫掠和朝廷的供給才能活下來。
五萬石糧草不多,但也夠他們部落生活一段時間。
“漢人狡詐,一半人去檢查一下東西,別被人騙了。”
于扶羅雖然心中意動,但此刻還是強壓下對糧草的渴望,對著部落兒郎吩咐道。
“兄長,我?guī)巳ァ!?br />
呼廚泉雙腿一夾馬腹,帶著千余人趕了過去。
馬刀刺進麻袋中,糧食如水流般從袋子中流淌而出。
“是糧!”
“是糧,沒有摻沙子的糧食!”
呼廚泉等人大聲喊著,手忍不住去抓那些糧食。
“殺!!”
就在他們沉浸在喜悅中時,徐榮毫不遲疑地下達進攻命令。
萬余大軍喊殺聲震天,就連那些長期沒有操練過的西涼兵,都在此刻爆發(fā)出驚人的吼聲。
打仗雖然差了點,但嗓門難道也能差了?
董裕雙腿猛地一夾馬腹,胯下赤碳火龍駒爆發(fā)出驚人的速度。
“將士們,跟我上!”
董裕手持金棍一馬當(dāng)先。
一千句給我沖,都不如一句跟我上。
徐榮的三千部曲率先跟了上去,而其余西涼兵也是反應(yīng)過來,趕忙追上。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那些還沉浸在喜悅中的匈奴人來不及作出反應(yīng)。
砰——
沉重的蟠龍金棍在董裕手中閃耀著金色的光芒,長棍每次掃過,便是一名敵人被砸得口吐鮮血,倒飛出好幾米。
錘、棍這種鈍器,看起來沒有刀槍這種常見的兵刃殺傷力大。
但如果使用者是一員力量強悍的猛將,那么這種鈍器的威力,遠比刀槍要恐怖的多。
刀槍一擊下去或許還能站著,但一棍子砸過去,骨斷筋折都是輕的。
“少主好猛!”
“殺呀!!”
原本戰(zhàn)意不算高昂的西涼兵見到董裕如此勇猛,頓時士氣狂飆。
這千余前來檢查糧草的匈奴騎兵,幾乎是頃刻間便被沖爛。
“殺,殺于扶羅!”
董裕手持金棍,縱馬狂奔,手中金色的棍子掄動的猶如大風(fēng)車一般。
他沒有什么技巧,也不會什么武藝。
但是亂軍之中最不需要的就是武藝。
力量、速度才是混戰(zhàn)中最需要的東西,一個力量源源不斷地人形猛獸,手持一個棍子舞的密不透風(fēng),根本沒有什么破綻可言。
金棍所過之處,骨頭斷裂之聲咔嚓作響,甚至敵人都來不及慘叫,便成了棍下亡魂。
“漢狗!!”
“撤!!”
“快撤!”
兵敗如山倒,突發(fā)狀況下,一旦損失較重,士兵將會再無戰(zhàn)力,何況本就人數(shù)差距巨大。
于扶羅帶著一千余騎兵奪路狂奔,那些前去檢查糧食的僅有不足三成逃了出去。
就連于扶羅的弟弟呼廚泉都慘死在了亂軍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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