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小说网 - 无弹窗无广告小说在线阅读

大眾小說網 > 蛇蝎魅魔誤入修羅場后[無限] > 第16章 恐怖畫廊(16)

第16章 恐怖畫廊(16)


楚無滿意地感受著懷里的人顫抖的身體,在他耳邊輕聲道:“這個世界比你想的,要可怕得多。”

        “妄圖挑戰世界權威的人,不會有好下場。”

        方才他親吻容予的額頭時,容予那般大的反應很好地取悅了楚無。

        楚無復又吻上了容予的耳垂。

        那是與自己完全不同的溫軟觸感,泛著濃郁的玫瑰芬芳,他的唇不過剛剛觸及柔軟的耳垂,整個耳廓就已泛起了難耐的紅。

        楚無的舌尖和牙齒輕輕蹭過了容予的耳骨。

        非是親昵舉動,更像是……

        吸血鬼在吞吃血肉。

        懷里的青年捂住了嗓子,彎下腰不住地干嘔起來。

        “噗,”楚無滿意地笑了,“不過如此。”

        在郎舒齊回來之前,楚無將衣柜恢復成了原來的樣子,淡淡囑咐道:“我會遵守約定,不再將你的手腕也鎖住,希望你也能有不向郎舒齊透露我究竟讓你看見了什么的自覺。”

        容予眨了眨眼,望向楚無的目光很是復雜。

        盡管容予未發一言,楚無還是接收到了對方想要傳達的信號——

        你真的這么想殺了我嗎?

        楚無面不改色,冷聲道:“當然。”

        “我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你好自為之。”

        房門重新關上。

        容予閉了閉眼,將右手腕上的袖口解開后把袖子往上拉了拉,露出一片瓷白的手腕肌膚。

        今天已經是第四天,留給他的時間已然不多,除非對自己狠到犯及郎舒齊的逆鱗,才能真正激起郎舒齊的反抗心理。

        他必須得賭一把了。

        容予一貫不是波光瀲滟就是煙霧迷蒙的眸子里,閃過了一絲狠厲。

        體內為數不多的法力逐漸在他左手指尖匯聚,凝成近乎實體的光團。

        “嘶——”

        腕上劇烈的疼痛令容予面色一白,險些癱軟下去。

        ……若非不得已,還是不要對自己這么狠了吧。

        郎舒齊回來時,容予正定定地坐在床上,目光無神。

        “楚先生……”郎舒齊一面從門口走進來,一面斟酌道,“許你坐起來了?”

        容予沒有回答。

        他的眼里沒有一絲神采,甚至比之剛剛被囚于此時還要灰敗。

        郎舒齊終于意識到了他狀態的不對勁,快步上前正要再問,就見容予身形微微一晃,就要向后栽倒下去。

        郎舒齊下意識一把攬住了他的腰將人扶住。

        溫熱的液體打在了他的手背上。

        沒有人會比身為一名吸血鬼的郎舒齊更加了解這樣的觸感是什么東西了。

        唯有剛剛自血管里流淌而出的鮮血,才會有這樣磅礴而鮮活的生命力。

        郎舒齊一把抓起了容予垂落在身側的右手手腕。

        一道猙獰的血口幾乎橫貫了他的手腕劃破了腕上的橈動脈,連神經似乎都已離斷。

        他的手似乎沒有絲毫力氣地下垂著,手指的姿勢畸形古怪,甚至不能將四指自然閉合。

        “阿予,這是怎么回事!”郎舒齊的指腹搭在他的血口上,潔白的光線彌合了血管的創傷,但也只能發揮一瞬的作用,才修復的創口在下一秒就會恢復原樣,不斷有血液汩汩流出,已將床單染紅了一大片,看起來猶為觸目驚心。

        而被他摟著腰抱在懷里的容予,自始至終沒有變過動作與神情,只如一尊沒有靈魂的破布娃娃,不論郎舒齊怎樣對他,都不能給出絲毫反應。

        “你就這么想不開要割腕……”郎舒齊的呼吸急促起來,失神道,但還沒說完,他就意識到這樣厲害的傷口,根本不可能是容予自己割腕造成的。

        以他的能力自然能彌合一切物理創口,除非、除非這根本不是物理意義上的傷口!

        “是不是……”他沒有說出那個名字,但目光里已然蒙上了一層微慍。

        他的喉結微微一動,除了楚無,他想不到還有誰能夠這樣做。

        容予依舊沒有回應。

        他整個人的生氣好像都被抽走,只留下一身空洞的皮囊。

        “阿予……”郎舒齊放軟了語調,環住了容予的雙肩輕輕拍了拍。

        郎舒齊正在絞盡腦汁措辭安慰容予,容予忽而轉過了頭,將下巴輕輕擱在郎舒齊的肩上。

        容予哭了。

        淚水如決堤一般很快打濕了郎舒齊的西裝,肩上濡濕的感覺令郎舒齊微微一怔。

        青年在他懷里不住地顫抖,腰上早已沒了力氣,全靠他的支撐才能勉強維持坐起的姿勢。

        郎舒齊遲疑地環住了容予的腰。

        就在郎舒齊以為容予要一直維持著這個姿勢再哭上一段時間時,容予忽然開口道:“我、我的手……”

        他伏在郎舒齊肩頭,悶悶的嗓音帶著明顯的哭腔,破碎的呼吸使他無法一口氣將話說完,只能勉強在啜泣的間隙吐出一兩個不成語調的字來。

        郎舒齊被他哭得身上發麻,神志都有一瞬的恍惚,唯有強迫自己集中注意,才能勉強聽清容予在說些什么。

        郎舒齊啞著嗓子道:“還很痛嗎?”

        他問出了口,才覺得自己仿佛說了一句廢話。

        這樣猙獰可怖又不能愈合的傷口,直到現在很在大肆淌血,容予本就慘白的面色更是迅速灰敗,怎么可能會不痛呢?

        孰料容予哭著道:“手沒、沒力氣了……拿不了畫筆……”

        郎舒齊愣住了。

        盡管知道對方的美院優秀畢業生這個身份不過是副本所賦予,對方在藝術上的能力也只是游戲的一部分,但身為真正的藝術家的他,怎么能聽得這樣的話?

        容予的這句話,幾乎立即戳到了他的痛點。

        郎舒齊回憶起那日畫畫時,這雙手握住畫筆時的動態。

        蔥白的指尖在畫布上起起落落,勾勒出細膩動人的線條,青年繪畫的樣子,本就像一幅珍貴的油畫。

        而這雙手本身的美,更是早已超越了所有的藝術。

        與拿著畫筆的手相比,哪怕這雙手在創作什么傳世之作,也根本不值一提。

        可如今這只右手完全毀了。

        沒了神經的支配,哪怕是最簡單的對指運動都難以完成,只能任憑他的手耷拉在那里。

        他再也拿不起畫筆了。

        這個認知對狂熱地追求藝術與美的郎舒齊來說,簡直比容予這張臉毀了還要難以接受。

        郎舒齊的臉色驟然難看起來。

        “郎、郎先生,你幫幫我,你幫幫我……”容予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血液的大量流失使他的力氣也逐漸流失,整個人幾乎癱軟下來,不知什么時候已經不能坐直,歪倒在了郎舒齊的懷里。

        借著將頭埋在郎舒齊懷里的功夫,容予感受著郎舒齊紊亂的心跳。

        名為暴虐的因子在郎舒齊體內大肆燃燒。

        容予不介意再給他添一把火。

        “郎先生,你、你不是能治好傷嗎?”容予撐起最后一點力氣勉強抬起了頭,仰望著郎舒齊一片墨黑的眼眸,姿態極盡卑微地渴求著,“幫幫我,幫幫我……”

        “就像、就像之前那樣……”

        這句話對于郎舒齊來說,無疑是一種帶著恥辱的提醒。

        身為一名強大的吸血鬼、這個副本的守關boss,他竟然無法彌合一道小小的傷口,尤其是在他心愛的寶物面前。

        哪怕這道傷口的締造者,是他能力的來源和效忠的對象。

        先前空洞失焦的雙眼此刻驟然亮起了一束光,仿佛對方已將所有的希冀都傾注于他的身上,殷紅的眸子帶著極度狂熱的祈盼和戀慕。

        墮入泥淖的神祇將骯臟污濁的瘋子當做了唯一的救贖。

        郎舒齊的呼吸徹底亂了。

        他捧起了容予仍在流血的傷口,不管不顧地在那里施法,甚至劃破了自己的指尖,用他能治愈一切創傷的珍貴血液滴在上面,卻依舊無濟于事。

        甚至,隨著他的能量的侵入,本就又深又寬的傷口,還隱有繼續擴大的趨勢。

        郎舒齊當即明了,這道傷口,在排斥自己的能量。

        主神不想讓自己插手。

        容予呆呆地望著自己好了又裂甚至變得更糟糕的傷口,就像在波濤洶涌間好不容易抓住了一節浮木的人,突然失去了力氣,一下子松了手,徹底被吞沒于絕望的汪洋中。

        “連你也、也做不到嗎……”

        他又變回了方才那個不聲不響也沒有表情的布娃娃了。

        這回,卻是連淚,都已經流干。

        郎舒齊一下子慌了神。

        他攬住容予的腰,欲要親吻那雙之如一汪死水的眼,試圖溫柔地安撫容予的情緒。

        然而,原本沒了絲毫力氣、不得不靠在他的懷里的青年,不知怎得突然爆發了驚人的力量,一把掙脫了他的懷抱。

        容予俯下身去,脊背幾乎彎成了蝦,將頭埋在了自己腿間。

        “我、我不配,我不配……”他的聲音很輕,幾乎如同夢囈。

        容予逃避的態度讓郎舒齊一下子就聽明白了他的潛臺詞。

        他已經拿不起畫筆,像他這樣的廢人,不配被寵愛,不配被溫柔地擁吻。

        郎舒齊自身后抱住他,想要親吻他的耳垂。

        卻再度被容予躲掉。

        若是放在十幾分鐘以前,他會很高興地通過這樣的方式從郎舒齊那里獲得欲情的力量。

        但方才郎舒齊吮吸鮮血的模樣,仍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還是在和他演一會吧。

        容予向著窗子的方向一個扭身,似乎是想要向那里逃離,但他已然忘記自己的雙腿仍被禁錮在床上,半個身子都摔下了床,也無法逃離小小的一塊地方。

        郎舒齊慌張地將人撈進懷里,便見容予腕上的血口因這番掙扎又擴大一圈,幾乎整根血管都要離斷。

        他的臉色已經不能用慘白來形容了。

        郎舒齊在游戲里吸食過無數人的鮮血,自然知道人在失血而死時,是怎樣的狀態。

        正是這種介乎白和青紫之間的瀕死氣息。

        容予的眉眼依舊艷麗似桃花,卻已不是春日的絢爛旖旎,而是艷麗的桃花一夜枯死,留下了一地落花以及一身枯槁憔悴。

        明月失去了光輝。

        郎舒齊知道主神受法則制約無法殺死容予,因此這般的手段,不過是純粹的折磨。

        這是主神對他的警告。

        主神,主神,又是主神!

        自楚無來到了這個副本,他就沒有一日順心!

        在這雙手能拿畫筆時,畫下的是楚無;

        在矛盾未完全爆發時,與這樣珍貴完美的藝術品同居的是楚無;

        給他精致纖細的腕骨和踝骨戴上鐐銬的是楚無,從他殷紅潤澤的唇瓣放進或取出紅寶石的是楚無,掐著他細弱柔軟的氣管直到他全身輕顫啟唇微喘的也是楚無。

        而他什么也沒有。

        楚無為什么還不知足,為什么還要來與他搶他的寶物!

        游戲世界如此浩渺,楚無行走于萬千位面之間,他不過楚無手下微不足道的一個世界的boss,楚無為什么要跟他不過不去,甚至想毀掉他唯一的綺念!

        “阿予……”郎舒齊啞著嗓子不停地喚容予的名字,意識已然模糊不清。

        唯余一腔的不甘和憤恨。

        懷里的身體停止了顫抖。

        容予的臉色實在太過難看,郎舒齊立即意識到,對方因失血過多徹底昏厥過去。

        郎舒齊環住容予腰身的手一點一點收緊。

        青年的銀發鋪了他滿懷,鼻間的玫瑰香氣讓郎舒齊覺得自己從未有一刻是這樣的清醒。

        他清醒地意識到,他是為了追求美與藝術而生的。

        而他懷里的人,就是他的維納斯,是他人不可染指的禁臠。

        是美與藝術本身。

        “我不會讓他毀了你的,阿予。”郎舒齊的眼中沒了溫度。

        他撕下了最靠近心口的一塊衣料,小心翼翼地替容予包扎傷口。

        哪怕他無法治愈這樣可怕的傷,也要讓離自己的心最近的東西,替自己守護著易碎的青年。

        被一腔不甘之情沖昏頭腦的郎舒齊并未注意到,在他的懷里,本該昏睡過去的容予的睫毛顫了顫,唇角亦勾起了一絲淺淡弧度。

        然而此刻,在另一個房間里,楚無正聚精會神地凝視著資料冊上新出現的一行小字。

        “擅長蠱惑人心,奪取守關者的意志,甚至引導反叛。”楚無饒有興味地將這行小字讀了出來。

        主神指尖在桌面上輕叩,難得地產生了幾分興趣。

        “不自量力。”

        別說一個郎舒齊了,就是十個加起來,也不夠。

        “罷了,不妨給你一個機會,”楚無自言自語道,“晚點再殺你也不遲。”


  (https://www.dzxsw.cc/book/73326079/33210007.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
主站蜘蛛池模板: 维西| 家居| 德兴市| 长葛市| 长岛县| 北辰区| 砚山县| 临猗县| 加查县| 六安市| 宕昌县| 常宁市| 辽宁省| 余干县| 钦州市| 大同市| 平邑县| 屏东县| 峡江县| 区。| 铜山县| 武胜县| 丽水市| 茂名市| 特克斯县| 海宁市| 锦州市| 张家港市| 柘城县| 龙山县| 靖西县| 石屏县| 南江县| 黄冈市| 武陟县| 海宁市| 绥江县| 克什克腾旗| 连江县| 芷江| 安康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