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回憶—玫瑰花
街道上的車漸漸少了起來,空曠的街道為夕陽擺出舞臺。
晚霞紅中帶紫,似乎在撫平笨小孩內(nèi)心的悲傷。
降谷零靠著街道旁的樹,大腦空得可怕,也混亂得無法思考,怎么會……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腳尖,飄飛的樹葉就像櫻花一樣圍繞著他,晚霞將他的周圍暈染成粉紅色。
回憶不斷蒸發(fā),就像高壓鍋里的氣壓,他的腦子漲得越來越厲害。
心臟跳動著,收縮著,就像他櫻花樹下看見那人的身影一般,緊張著,害羞著,也不安著。
陌生而久違的感覺,似乎重合的心跳。
“叮鈴。”
這個鈴鐺的響聲和剛才一樣清脆悅耳,那絲熟悉感再次被勾起。
在降谷零混亂駁雜的思緒里猶如一道光亮,讓他不自覺尋找起來。
花店里的小姑娘送走了晚飯前的最后一位客人。
“下次再見啦!”
‘還不出來嗎?’
降谷零紫灰色的瞳孔瞪大,他猛然抬頭看向樹后店門前花簇中的少女。
一股失落感涌上心頭,降谷零卻被店里的玫瑰花吸引了視線。
……
小孩在校園里摘了一堆紅紫粉黃的小花,笨拙地用繩套捆在一起,皺著眉頭苦惱而小心翼翼地將它們做成簡陋的花束。
等到放學鈴一響,小孩就像期待見偶像般沖出了教室,他的好友在教室里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一路飛奔到校園門口,人群還未到達。這里有幾分空曠。
夕陽在天邊,卻送來晚霞染紅小孩的臉,羞澀如情犢初開的少年。
一道修長的身影側靠在門口,與保安室的老大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毫無營養(yǎng)的話題。
那人在看到少年的那一刻便結束了交談,“我接小孩呢,單著吧。”大爺瞬間露出了不能嫁出女兒的遺憾表情。
少年開心地想要撲進男人懷里,那人卻壞心思地閃開,隨后拉住即將摔倒的少年,拎著少年的領子,笑著問他想去哪里玩。
小孩難掩失落,張開手害羞地要抱抱,男人彎下身揉了揉小孩毛茸茸的腦袋,少年卻拉著男人的手,給他遞了一束鮮花。
“大哥哥,你喜歡嗎?”
花還嬌嫩著,就像男孩青澀而單純的感情。
男人接過花,給了小孩一個如愿以償?shù)膿肀ВS后在大爺欣慰而愧疚的眼神中帶著少年走向路邊黑色的摩托車。
男人將花綁在車上,“喜歡,非常喜歡。”隨后給自己戴上頭盔,小孩激動地要上車,被男人按住頭,也戴上了小頭盔。
“哥哥喜歡什么花,我想給你最好看的那一朵。”
“玫瑰吧。”男人低沉的聲音從前方發(fā)頭盔下傳來,小孩在后座抱著男人的腰,他抱得很緊。
就像在依賴自己唯一的家人,就像這是他最珍貴的物品,就像因為長時間的孤獨和掙扎,讓他不愿意失去他最美麗的回憶。
玫瑰花啊,很漂亮,在夜里街頭無所依時,小孩趴在玻璃前癡癡地望著櫥窗里的人偶,他看的是人偶手里鮮紅嬌嫩的玫瑰。
那是他在遇見男人前見過最美麗的花。可是玫瑰花的品種有很多,他的小腦袋困惑著,所以直接開口問了男人。
“哥哥,你喜歡什么玫瑰花?”
男人帶他到了東京十字路口的街頭,將摩托停在一棵樹下。牽著他一起走進花店,老板是位十分溫柔的女士,看著兩人笑得恬靜。
男人和老板娘交談了一會,小孩好奇地張望著對于他來說全新的世界——花的海洋。
在店里的墻角,一堆向日葵正開得燦爛,小孩不由摸了摸自己金黃色的頭發(fā)。
“您是位愛花的女士。”
“是因為熱愛吧,”看見男人不解的眼神,她接著說,“熱愛生命啊,所以將自己投入這些或許嬌艷或許頑強,又或許并不起眼的花朵里。”
“生命總是流逝的,這是我開店的最后一天了,我的女兒查出了一種癌癥,我養(yǎng)著這些金貴的花,卻照顧不好我可憐的女兒……”
“說起來,我的女兒只比您的孩子小幾歲呢……如果她能康復,想必也還是一位活潑,開心的孩子。”
她晃神地看著地上看花的男孩,似乎看見了自己女兒健康時活潑漂亮的影子,“我也喜歡生機盎然的向日葵,即使它們只有一年的壽命。”
“但花,不一定要綻放才美麗啊。”
老板無奈地淡笑了下,小孩皺著眉揪下一根自己的頭發(fā),放到向日葵前比對,卻不小心碰掉了一片花瓣。
發(fā)現(xiàn)兩人看他,立刻拿起花瓣,低著頭委屈巴巴地站直。
男人告訴女士,這幾盆向日葵他很喜歡。
“那么,可以請您繼續(xù)照顧這些花嗎?他似乎很喜歡那些向日葵。以示感謝,我愿意資助您女兒的醫(yī)療費用。”
男人走到玫瑰花叢旁,眼角的淚痣似乎活了過來,他取下一朵,放在小孩面前,溫柔地告訴小孩,這是他最喜歡的玫瑰。
老板看著這一幕,不禁給兩人拍了一張合影,見男人微微皺眉,她不好意思地告訴男人,她會立刻刪除。
小孩好奇地問是他和哥哥的照片嗎?
男人似乎心軟于小孩的純真,允許老板將照片留了下來,并洗出照片送給了小孩。
在男人商談老板女兒治病所需的時候,小孩在旁邊抱著玫瑰花,一瞬不瞬地盯著男人。
乖巧又安靜,調(diào)皮而可愛。
那張照片也被老板珍藏,她的女兒是她心里的天使,然而她在自己的生命里,也遇見了兩個天使。
一個愿意幫助生活中哭哭掙扎的人,救助一位素不相識的女孩,一個天真善良,擁有世界上最純潔的心靈。
“叮鈴。”
“祝您的女兒和您一樣熱愛生命,能夠繼續(xù)看著生命的綻放。”
老板看著兩人離去的身影,將向日葵移到了每天都能曬到太陽的桌子上。
感謝上天,愿意讓天使來到她的身邊,也讓這些向日葵,在來年春天繼續(xù)開放。
…………
降谷零看著那朵在萬花叢中依舊艷壓群芳,美艷的不可方物的玫瑰。
他的靈魂漸漸回到身體里,蒼白的臉色也有了一絲溫度。
“啊,先生,花店已經(jīng)要關門了……”
少女有些為難地看著面前似乎很難過的金發(fā)警察。
她也著急于給自己身體虛弱的母親做飯,母親為了照顧年幼生病的她,彌補似的一心思撲在她身上,卻忽略了自己的身體。
不過……
降谷零喉嚨有些干澀,“我只看看,就一會。”
少女打開門,“好吧,先生,請進。”
降谷零腳步急促地進了店門看著那朵玫瑰,“我能買它嗎?”
少女有些疑惑,雖然這朵花美麗,但懂花的人總不愿意買一朵即將枯萎的花,今天連著兩位客人都想要買。
“今天這朵花真幸運,在它生命綻放的最高點遇見了兩位寵幸它的客人!”
降谷零看著少女給他包花,語氣有些漫不經(jīng)心,“是嗎……”
少女接過錢,將花遞給面前似乎開心得搖著尾巴的金毛犬,“哈哈是啊,那人生得好漂亮,穿著一身黑衣……”
不知道她的話觸到了對面的哪根神經(jīng)。
對方本不在意的神情,在聽了少女的話后劇變。因為激動,玫瑰花的花根被他突然用力捏得有些憔悴。
“他是不是留著黑色的頭發(fā)!眼角還有淚痣!”
少女被他嚇著了,看了看對方的警服才平靜下來,降谷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趕緊道歉。
“沒關系的,嗯……和你說的一樣誒,還有個人和他一起來。”
降谷零才不在意有沒有什么阿貓阿狗跟著他的白山哥哥,趕緊問道,“你知道他去哪了嗎?或者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嗎?”
少女遺憾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對方只說了一句很莫名的話,‘玫瑰不一定要綻放才美麗’。”
“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的了,先生,我還忙著給我母親做飯呢。”
降谷零再次道歉后退出了花店,玫瑰花本就有些倦怠的盛世容顏在他的摧殘下變得楚楚可憐。
降谷零嘴角不自覺帶著點笑意,沒事……至少我沒認錯,我們就在同一所城市,我們還會相遇的。
降谷零站在花店外的街頭,看著自己剛剛靠過的樹干,他將自己藏在陰影下,喘息著撫摸上自己的胸膛。
白山……哥哥,你為什么食言后,不愿意來見我呢,我想找你,卻總是找不到。
你在故意躲我嗎?哥哥,我希望沒有。
我好想見你啊。
——————
鞍澤一帶著赤井秀一去見貝爾摩德。
那個女人偽裝成了一個油膩的啤酒肚大叔,對鞍澤一說話的時候還不停拋著媚眼。
赤井秀一坐在位置上似乎板凳上有個刺,脊背僵直,尷尬地一直夾菜。
鞍澤一心情不好,沒興趣和她玩這種游戲,“你想死嗎。”
貝爾摩德眼睛一轉,立刻嚴肅起來,眼神也不亂瞟了。
“那我就給你們講講這次任務的詳情好咯~”
鞍澤一手拿著筷子,垂眸看著赤井秀一,“不用,人物,地點,時間,我會提前準備。”
赤井秀一感受到那股淡淡的,不帶任何情緒的視線,他咽下菜,若無其事地繼續(xù)吃飯。
貝爾摩德見狀輕笑一聲,不知道為何,看著鞍澤一,“你還是這么謹慎。”
鞍澤一卻不打算領這個死肥宅的人情,“豬婆。”
貝爾摩德眼神似乎在冒火,刀叉都被捏變形了。
赤井秀一差點被嗆到,但他咽下去平緩了一下。鞍澤一給他遞了杯果汁,“慢著點。”
赤井秀一面無表情地喝下,那句“謝謝”還沒說出口。
貝爾摩德眼神不正常地在兩人之間來回轉換,賭氣似的說到,“水性楊花的男人。”
赤井秀一感受到身邊驟降的溫度,選擇將頭埋下繼續(xù)吃飯。
鞍澤一漫不經(jīng)心地將筷子頭對準貝爾摩德的喉嚨,“什么?”
“沒什么沒什么。”她哂笑著也埋頭吃飯。
見赤井秀一吃完了,貝爾摩德抬頭告訴他們這次任務要做的事,狙殺一個政客。
地點時間和人物都清楚后,鞍澤一便帶著赤井秀一走向了柜臺。
貝爾摩德又是輕笑一聲,美滋滋地吃飽后準備出去,卻被攔下,“先生,您還未付錢。”
貝爾摩德:mmp
(https://www.dzxsw.cc/book/73320623/30122229.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