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栽贓陷害
“你們誰回答得好,我這塊碎銀便給誰。”
林峰話音落下,兩個乞丐眼中同時迸發出餓狼般綠油油的光芒,對那碎銀勢在必得,他們毫不猶豫地搶著開口:“大俠請問!”
林峰唇角一勾,問道:
“近來鎮上可有怪事發生?無論巨細,都可道來。”
林峰這話剛剛說完,位在左側那乞丐立即大聲道:
“我知道!”
他還未來得及繼續往下說,右邊那乞丐一拳招呼過來,結結實實地打在他的臉上,被打的乞丐發出一聲慘叫,捂著臉連退了兩步,而他想說的話也因此堵在了喉嚨里,一時半會兒是開不了口了。
林峰面色不虞,雙眼微瞇,冷厲地掃視出手傷人的乞丐。那乞丐心頭一跳,被林峰帶著警告意味的眼神看得背脊發涼,他連忙擺手解釋:
“大俠息怒!他知道的事情我也都知道,大俠且聽我說!”
對于這兩個乞丐之間的彼此爭斗,林峰并不在意,哪怕他們因此拼得你死我活,他也不會為誰難過,但前提是他們必須提供他認為有用的消息。
那乞丐討好地看著他,見林峰沒有發怒,而是朝他點了點頭,他才猛地松了一口氣,搓著手道:
“不瞞大俠,最近鎮上的確發生了一件天大的怪事兒!”
說起這件事情,他下意識地四下看了看,見巷口無人,這才繼續道:
“就在一個月前,有凌云宗弟子下山來招收新弟子。”
那乞丐剛一開口,林峰便眉頭一皺,覺出味兒來,一個月前就有凌云宗弟子下山來招人?
見林峰皺眉,他乞丐話音一頓,但見林峰沒有打斷他說話,而是示意他繼續說,他才又道:
“鎮上多少人家都盼著這天,幾乎是他們剛到裕水鎮,但凡家中有個十四五歲孩子的人家,都將孩子送去了,那幾個凌云宗弟子給他們驗了慧根,把那些孩子帶走了大半。”他說著,又頓了頓,眼里露出譏嘲的神情,有些幸災樂禍,但其目光深處,又暗藏了些惶惑驚恐:
“你猜怎么著?那幾個凌云宗弟子離開之后幾日,有獵戶上山打獵,卻見到山豬在啃食自家娃的尸體!”
林峰眼中精光一閃,但仍未作聲,聽著那乞丐繼續往下說:
“那獵戶當場發了瘋,抱著自家面目全非的孩子回到鎮上,那些送了孩子去凌云宗的人家因此事震驚之余更多的是感覺遺憾,只道不知是出了什么意外,也未因此引起重視。”
“但那獵戶不肯相信自家小娃死于意外,且就算有意外發生,那凌云宗幾個弟子皆是本領高強的仙人,難道保他家的娃還保不下來?”
“他不敢上凌云宗山門去鬧事,就一個人扛著獵刀上山去找線索,結果……呵呵,那獵戶在凌云宗山腳下一個密林里面不慎踩進了一個像是捕獵用的深坑,先前被被帶走的那幾個孩子除了他自家小孩被山豬拖出去,無一例外,全被埋在坑里,尸體橫七豎八,有的皮肉都腐爛了!”
那乞丐一邊說,狀似想到了那樣的場景,他面色有些發白,有種想吐又吐不出來的感覺。
林峰倒抽一口冷氣,他眸光閃爍,心中暗自思量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意圖從這乞丐的話語間找尋自己需要的線索。且不論這件事究竟是不是凌云宗弟子所為,但就林峰所知,陳渝讓他和梁浩二人下山招收新弟子,那么在此之前,應當沒有凌云宗弟子下山才是。
且行兇之人將那些孩子的尸體掩埋在凌云宗山門之下,明顯就是要引起旁人注意,手段拙劣的栽贓陷害。
但他們這樣做的效果相當明顯,尋常百姓絕不會主動站在凌云宗的角度思考這件事,他們只會認為下手之人就是那幾個“凌云宗弟子”。
林峰皺著眉,見那乞丐沒再繼續,他抬了抬眼,問道:
“可還有補充?”
先前被打的乞丐這時候已經恢復了說話能力,他齜著牙,雖然他想說的話已經讓人說得差不多了,但他不想放棄得到那塊碎銀的機會,見先前打了他的乞丐又要開口,他狠聲啐了一口唾沫,趁他一時不察,伸手抓住他的衣領子,將他摔倒在地!
同時扯下自己腳上破鞋,塞進那乞丐的嘴里!
林峰冷眼旁觀,見那乞丐封了對方的嘴,趁著這片刻機會急急說道:
“就在兩天前,又來了幾個自稱凌云宗弟子的人,說要招收新的弟子,有先前那事,鎮上的人說什么也不肯讓家中后輩入凌云宗了,卻不料那幾個凌云宗弟子竟然為此大打出手,強行將鎮上幾個適齡的孩子擄了去!”
“我們這些凡人怎么能跟仙人斗!眼下鎮上人家對此都敢怒不敢言,生怕觸了仙人怒火,萬一他們下次來不是針對鎮上的孩子,而是要屠戮裕水鎮,我們也無可奈何!他們這樣肆無忌憚是要遭天譴的!”
這乞丐說完,恨聲恨語地怒罵了幾句,但見林峰神情凝重,周身像是籠了一層寒氣,他這才后知后覺地住了口。
林峰面沉如水,這件事的嚴重程度遠超了他的預料,這兩撥人馬毫無疑問是一伙的,讓他感覺憤怒且不可思議的是,他們竟然猖狂至此!就在凌云宗山腳下做出這等慘無人道之事,而凌云宗本身并未站出來澄清!
事情已經發生一個月,凌云宗內竟然沒有得到半點消息!
若說有人栽贓陷害是為外因,那么凌云宗這么久了消息仍然未通則極有可能是內因!
簡直可笑!
他又問了一下前兩日那撥人馬去往的方向,得到確切消息之后,林峰將手中碎銀隨手一扔,轉身便走,任身后兩個乞丐為這碎銀打得頭破血流。
客棧里,梁浩和秦峰已等得望眼欲穿,當林峰現身,他們立即迎了上來,林峰一進門,秦峰便火急火燎地詢問:
“師弟,你可探到消息?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梁浩雖然沒有像秦峰這般開口,但也將目光落在林峰身上,等著她說話。
林峰在回來的路上已經想好要怎么將剛才打探到的消息跟兩人講說,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來:
“二位師兄,咱們這次麻煩大了……”
當林峰將從兩個乞丐那里打聽到的消息詳細告知梁浩秦峰二人,他們兩個完全傻了眼,秦峰當即拍案而起,咬牙切齒怒聲咆哮:
“是誰這么喪盡天良干出這等慘絕人寰的勾當!”
更可恨的是,他們竟然冒充凌云宗弟子,敗壞凌云宗聲譽!
梁浩皺眉苦思半晌,才道:
“這件事的后果已經極為嚴重,我等理應查清此事因由,林師弟不是已經問到兩日前那撥人馬的去向了嗎?我們三人速速追去,定要將此等賊子嚴懲!”
“梁師兄所言極是!我們這就去追!”
秦峰對此事深惡痛絕,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首次下山,竟然就遇見這樣慘無人道之事,胸中浩然俠義之氣激蕩,當即認同梁浩之言,要與他一同去追擊賊人。
林峰亦點了點頭:
“本該如此,我們三人速去查證此事,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那撥人馬方才離開兩日,他們眼下去追,應該還來得及。
他們三人皆是筑基弟子,何況還有筑基四層的梁浩帶隊,尋常狀況都足以應對,自保應是不成問題。此番不求將賊人全部繩之以法,但至少應該驗證此事真假之后,再稟報宗門不遲。
三人結清房錢,沒有多做耽擱,快速出了裕水鎮,追蹤而去!
追蹤路上,林峰發現不少蛛絲馬跡,雖然那些人已經極為小心地處理了行蹤,可林峰前世兩百年可不是白活的,依照他的判斷,這批強行擄走鎮上孩童的人馬也只是筑基期的水準,否則不會落下那么多的破綻。
他憑據著這些零零散散的痕跡準確推斷出了那幾人行進的路線,叫梁浩和秦峰二人目瞪口呆,不知不覺便以林峰馬首是瞻,他說往哪邊追,他們便朝哪邊去。
兩日后,急行中的三人已經遠離裕水鎮,來到與之相鄰的朱合鎮,在鎮外山林之中,林峰忽然停下腳步,擺手示意身后二人腳步放輕。
梁浩心中一動,壓低了聲音問道:
“師弟,可是有所發現?”
林峰點頭,小聲開口:
“你們屏住呼吸,隨我來。”
梁浩與秦峰對視一眼,這兩日林峰在追蹤上表現出來的敏銳洞察力和精確的判斷讓二人信服不已,故而此時林峰說有發現,他們便毫不猶豫地照做。三人小心潛入林中灌木,貼著地面往前走,大概百步之后,前方不遠處露出一塊空地,空地上有兩名黑衣男子席地而坐,相互閑聊,像是在等人,而在他們身后,有五個十四五歲手腳被綁,唇齒被封的少年。
果然有所發現!
梁浩秦峰二人心頭一凜,下意識地再度放緩了腳步。
林峰帶著梁浩和秦峰躲到一旁枝葉繁茂的灌木中,示意二人不要輕舉妄動。
只見那空地上其中一人從地面上揪起一根草葉,一節一節碾碎,同時低聲抱怨:
“我們已經在此等了近一個時辰了,張師兄他到底什么時候回來!”
與他對向而坐的冷面男子神情不動,眉眼不抬:
“急有什么用。”
先前說話的男子自是知道著急無用,他也只是沒話找話,又道:
“咱們這次動作挺大,也不知道凌云宗覺察沒有。”
此言落下,對面那冷面男子忽的冷笑一聲:
“他們覺察了又能怎么樣?我們過了朱合鎮,將這幾個稍有慧根的小娃交給潛藏在朱合鎮的同門師兄,便算完成任務,我們回了尸鬼門,天高路遠,他們就算有所發現,也有宗門扛著,還能查到你我二人不成?”
他話音頓了頓,又道:
“況且凌云宗這么久了都沒有什么動作,想必宗門內傳遞消息之人已被咱們買通,若說兩百年前凌云宗尚還叫我門忌憚,但如今的凌云宗……哼,滅門不過遲早之事!”躲在在灌木叢中的涼錦林峰聽到那尸鬼門弟子如此言論,眉頭一皺,但神情沒有太大變化,因為他對此早有預料。秦峰和梁浩兩人卻是臉色大變,驚疑不定,卻也沒有因此貿然沖出去同這二人理論。
卻聽那先前說話的尸鬼門弟子疑惑問道:“李師兄,不知師門派遣我們出來干涉凌云宗招收弟子之事,究竟有何用意?這些凡夫俗子,哪怕全殺光了,對凌云宗也沒有太大影響吧?”
聽聞此言,對面稍顯老成一些的李師兄解釋道:
“這你就不懂了,凌云宗近兩年為何一直在凡世中招收新弟子?便是因為凌云宗宗內人才凋零,后輩弟子一代不如一代,老弟子外出歷練,十有二三一去無回,宗門長輩讓我等來阻撓凌云宗招收新弟子,其用意有二,其一,釜底抽薪,斷了凌云宗新鮮血液的供給,這一點你別覺得不重要,凌云宗一年不收新弟子自然無恙,可若五年、十年?長此以往,凌云宗能堅持多少年月?”
先前問話的弟子倒抽一口冷氣,這一招不可謂不陰狠,若凌云宗一直招收不到新弟子,則宗門無法壯大不說,還不停有老弟子外出歷練時被尸鬼門暗下黑手,如此一來,宗門覆滅不過遲早之事。
“其二呢?”他追問道。
“其二……哼,你可還記得當初在我尸鬼門名噪一時的小弟子,陸葉?”
“這我如何不記得?當初那陸葉年方十五,卻已有練氣七層修為,宗內長輩皆言此子天賦百年難得一見,若得好生栽培,其成就堪比凌云宗陳渝!”
聽聞李師兄說起陸葉,那百無聊賴的黑衣弟子頓時精神一震,滔滔不絕起來。陸葉曾在尸鬼門名盛一時,但凡尸鬼門弟子,沒有誰沒聽過陸葉之名。
“哼,天賦好又如何,最后還不是在凌云宗跟人叫板被廢了。”
那李師兄一聲冷笑,滿面譏嘲:
“據說那廢了陸葉的凌云宗弟子名喚林峰,還是個練氣五層的小毛頭!當真可笑!”
他說著,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眼前的師弟,道:
“而那林峰,當初就是陳渝從一個廢棄的村子里帶回去的!”“竟有此事!”
年少一些的黑衣弟子驚嘆一聲:
“凌云宗已經沒落至此了,竟還有這般氣運!”
“哼,沒落的宗派罷了,虛有其表而已,內里腐壞不堪,待其覆滅,其內弟子還不知是何下場。說不定到時候……你我還有機會一睹那陳渝風姿。”
先前一直冷面的李師兄在提起陳渝之名時,眼中閃過一瞬幽幽綠芒。
在他口中,似乎凌云宗覆滅已近在眼前。
“畜生!”
秦峰躲在灌木叢中,聽到那李師兄所言,恨得咬牙切齒。
林峰心頭一跳,暗道不好!
“誰?!”
一聲暴喝響起,秦峰先前暗啐的動靜驚動了兩名閑談中的尸鬼門弟子!
那李師兄翻身后跳,兩手自腰間一抹,一枚淬了毒的透骨釘朝著林峰等人藏身之處破空而來!
尸鬼門弟子一動,秦峰便知自己闖了禍,但再躲著也無用,他飛身躥出,朝著那言語褻瀆陳師叔的尸鬼門弟子沖去!
秦峰已經現身,林峰和梁浩也顧不得那隨時可能趕回來的張師兄,既然動手,便速戰速決!以三打二,對面兩個尸鬼門弟子都是筑基初期,二層修為,林峰和秦峰雖剛剛筑基,但有筑基中期的梁浩在此,勝負立判!
梁浩以筑基中期的修為閃電般出手,一掌將那年輕一點的尸鬼門弟子重創,林峰前去相助秦峰,電光石火之間,那尸鬼門的李師兄被林峰一指封了穴道。
這兩個剛剛還在談笑風生的尸鬼門弟子不過數息之間,便束手待斃。
被喚作李師兄的尸鬼門弟子看清林峰等人衣領袖口間標志性的云紋,驚怒交加:
“凌云宗弟子!”
他們在這里談了這么久的凌云宗,竟然都沒有發現,就在身旁不到十步遠的灌木中潛藏了三個凌云宗弟子!此番一個照面就被林峰三人不費吹灰之力拿下,他心中又羞又惱,還有些無法抑制的驚恐!
林峰將受創尸鬼門弟子抓起來,補點了他的穴道,將這二人交給秦峰后開口:
“這里不宜久留,咱們快走。”
梁浩點了點頭,第一時間朝那五名被綁的少年行去。正當他要替當先一個少年松綁,身后突然響起林峰一聲清喝:
“師兄小心!”
梁浩心頭一驚,毫不猶豫抽身后退,幾乎在他后退的同時,一柄泛著冰藍寒光的毒刃自梁浩身旁不遠處的樹冠上飛射而來,瞬間灌入方才他站立的位置,深入地面兩寸有余!
若非林峰提醒及時,他必然在剛才那一擊之下遭到重創!
梁浩心有余悸之時,腳步交錯,飛快后退!一個黑衣男子身影如電,如同一只蒼鷹,由上至下朝梁浩撲去!
梁浩匆忙間與其對擊一掌,頓時肩臂發麻,又退了兩步!
而那偷襲之人亦朝后退了一步。
筑基中期!
那男子實力與梁浩相仿,略勝一籌,應當是筑基四層巔峰!
他后退之時,腳下猛地一踏,幾乎在落地的瞬間,就又朝梁浩沖來!他看得出來,林峰三人中,梁浩實力最強,只要擊敗了梁浩,林峰和秦峰兩個初初筑基的小弟子,他收拾起來將不費吹灰之力。
梁浩的心猛地一沉,這突然出現的黑衣男子出招狠辣果斷,實戰經驗比他豐富,這剛一交手,他就落了下風!
秦峰見狀有些著急,想去幫忙,然而他的實力與梁浩差了三層,就算上去,也只會拖后腿。
林峰飛身躍上一旁矮樹的枝頭,看準機會,抽劍出鞘,劍光耀地百步,踏雪尋梅!
自他入了內宗,再用雪梅七劍已不受任何限制,這劍招一出,那黑衣男子頓時后背汗毛倒豎,心頭警鈴大作,一掌逼退梁浩,輕身而起,強行避開林峰劍招,沒有任何猶豫,轉身便跑!絲毫不顧兩個同門師弟的死活!
一個梁浩他尚且可以應付,然而梁浩再加劍招如此凌厲的林峰,他心頭沒有十足把握!
林峰眼光一寒,他素來奉行斬草除根之道,絕不給自己留禍患,眼見那黑衣男子抽身要逃,他毫不猶豫祭出第二劍!
黑衣男子袖口飛出一道火紅刀光,卻是一件匕首形狀的護身法寶,迎著林峰劍光而來,將劍光鋒銳阻擋,林峰步子一緩,那黑衣男子已然趁著這瞬息的時間飛速消失在密林里。
“跑得可真快!”
林峰冷哼一聲,沒再追擊。
“我原以為師弟輕功卓絕已然驚世,卻不曾想,原來師弟更擅劍法。”
梁浩神情頗為感慨,盡管林峰剛剛筑基不久,但他已然將雪梅七劍的劍招發揮的淋漓盡致,其威力,哪怕他正面相抗,也要避其鋒芒。
秦峰則在林峰出招的時候就已經愣住,直到此時梁浩出聲,他才猛地回過神來,臉上露出一絲難以言喻的苦笑,心中暗自嘆息一聲。
他本以為自己與林峰之間的差距沒有那么大,盡管他當初一挑十擊敗了齊子河等人,但那畢竟只是練氣期的小打小鬧,筑基之后每一層的差距都極為巨大,他和林峰層次相同,差距也不會很遠了。
誰料……
“梁師兄謬贊。”
林峰禮貌地回應,旋即收劍入鞘,快步走到那幾個已經驚嚇到呆滯的少年面前。
下一瞬,他的眉頭猛地皺起,嘆息道:
“他們都中毒了。”梁浩秦峰聞言皆是一驚,連忙上前來查看,見這五名少年面色泛青,眉心隱隱顯出一枚色澤妖異的印記。
確為中毒之相,且是那種可控人意識的陰狠之毒。
“尸鬼門……”
梁浩嘴唇顫抖,他原先聽林峰說這些尸鬼門的弟子將鎮上孩子抓走之后將其殺害,并拋尸荒野,他還覺得有些夸大其詞,直到此時,親眼見了這些少年中毒之相,他才真真切切認識到,尸鬼門之人是多么喪盡天良。
既然尸鬼門的“張師兄”已然逃走,那么他們便也不急著離開了,林峰走到那年長一些的尸鬼門弟子面前。
這位李師兄不曾想連同門張師兄亦在眼前三人面前飛快敗退,他頓時冷汗襲身,渾身不由自主地哆嗦起來,牙齒打顫地開口:
“你們……”
他一句話尚未說完,林峰一腳踹在他的胸口,將他踢得倒飛出去!他可是記得很清楚,就在剛才,眼前之人用怎樣齷齪的口吻在與人妄論她的師尊!
林峰腳踏著他的頭頂,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
“你且看清,現在把你踩到地上的人,叫林峰,我師尊的名諱,豈是你們這些垃圾門派的垃圾弟子可以隨便叫的!”
他說完,用力踩下,將那尸鬼門弟子的頭整個踩入泥地里。
秦峰在林峰身后猛地咽了一口唾沫,他張了張嘴,卻又一句話都沒說出口,只在心中暗嘆一句:
林師弟當真生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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