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逼視著李瀾。

“其他的都沒有了……”

“很好，你閉上眼睛，收斂雜念，我要查上一查！”

赫連霸沉聲開口，當(dāng)即準(zhǔn)備上前。

“不可！”

但洛川卻攔住了他，冷聲道：“赫連兄，李瀾一介凡人，又是傷重初愈，你這搜魂之法，只怕會讓他變成癡傻！”

赫連霸眉頭一皺，道：“洛兄，此子不過一上古廢體，此生不可能修行，值得你如此回護(hù)？！”

洛川神色不改道：“道殿以道為名，出了一個妄想用自家弟子煉小神丹的敗類，已經(jīng)是奇恥大辱，你我身為太上，難道也要不顧弟子死活？如此與妖邪何異！”

長孫序見兩大太上居然成對峙之態(tài)勢，不由得急忙道：“兩位太上，以我看李瀾應(yīng)該不會說謊，他一介凡人，不會知曉天雷地火之陣法，也不會知曉逃生之路，更不會知道小神丹、封靈谷這些東西了。”

赫連霸冷聲道：“洛川道友，你得記住，我道殿昔年也是供奉過神的，曾留下血誓，莫要因?yàn)橐粋�早已死去的赤松子，混淆了你的立場和身份，你就算再欣賞李瀾此子，他也是來自太初帝星的人！”

話語滿懷警告之意，赫連霸轉(zhuǎn)身而去。

長孫序也馬上離開，準(zhǔn)備去追查樊余之的蹤跡了。

“多謝前輩，”

李瀾心中微微一嘆，他本來是做好了被對方搜魂的準(zhǔn)備的。

“無妨，”

洛川道：“好好修養(yǎng)便是。”

“前輩，赫連長老所說何意？”

而李瀾則是趁機(jī)發(fā)問！

供奉過神？留下血誓？……李瀾是來自太初帝星的人，所以，洛川對李瀾的回護(hù)會給道殿造成什么麻煩嗎？

洛川深深一嘆，卻是搖搖頭，道：“都是些不值說的舊事，你們不必問。”

“從今以后，你仍舊在這天道峰上，到我洞府去，就算無法修行，多讀些修身養(yǎng)性之書，也是不錯的。”

聞言，李瀾卻越發(fā)覺得，赫連霸所說……一定涉及到了真正的絕密。

洛川不愿意告訴他們，或許是因?yàn)椋�這些東西李瀾知曉了，反而會害了他們。

李瀾和周翔一起，到了洛川的修行洞府，此地也是一座巨大道宮，李瀾按照洛川所說，翻閱各種典籍，洛川也不過問，隨便他看。

“上古大戰(zhàn)，居然當(dāng)真一個文字也不落……”

和南天學(xué)院相比，洛川所藏之典籍，都可以說是天地間的珍品了，可也不見絲毫記載。

關(guān)于那段歷史的一切，似乎都被人有意抹去了，不容后人知曉過問。

“你想知曉真相？”

或許是覺察了李瀾的意圖，洛川長老這一日發(fā)問。

李瀾并不掩飾，道：“太初帝星曾有祖神列仙大出天下，想來上古時期，也曾輝煌無比，可如今，祖神盡滅，列仙死絕，太初帝星，修者也徹底絕跡了……李瀾出自帝星，卻不知起因果，心有不甘。”

“哎，”

洛川嘆息了一聲。

李瀾看出洛川有意指點(diǎn)，便道：“長老可是有什么難言之處？”

洛川朝著天穹之間望了一眼，道：“太初帝星有句話，叫舉頭三尺有神明，舉頭三尺有神明啊……”

“螻蟻微弱，所以縱然有人凝視，也茫然不覺，縱然危機(jī)臨近，也無法預(yù)知，對螻蟻來說，你我便是神明。”

他沒有正面回答，而是淡淡開口，但李瀾卻聽出了他話語中的意有所指！

舉頭三尺有神明……

難道在暗中，有什么東西在注視著這世間的一切嗎？

只要有人提及了什么，就會迎來滅頂之災(zāi)？

“在羊圈去詢問草原上的景象，哪只羊又能知曉？知曉的羊又怎敢開口？只有那些草原上的生靈，才能明白。”

洛川點(diǎn)到即止，道：“道殿之內(nèi)，也有不少來自太初帝星的人，但還能保持好奇，還敢于追問的人已經(jīng)不多了……不要走偏了，有些東西，在不合適的地方，問出來都是會引發(fā)災(zāi)禍的。”

這是一種鄭重的告誡！

李瀾心中凜然。

如果他遇到的不是洛川，如果不是洛川曾經(jīng)受帝星大修赤松子的大恩，所以他對來自地球的修士懷有善意，可能李瀾對這些問題的追問，就已經(jīng)會引發(fā)災(zāi)禍了！

“多謝前輩警示！”

李瀾道：“不知該往何處，去尋草原上的生靈？”

洛川沉吟半晌，看著李瀾道：“歷經(jīng)天火峰生死之激變，你仍不懼風(fēng)浪？”

李瀾坦然一笑，道：“生死之時固重，但這世上還有許多事情，比生死更重要。”

“若真如螻蟻一般，生不知因誰死不知為何，生死又有什么意義？”

洛川凝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稍等上一等。”

“好！”

……

接下來，李瀾便在洛川的道宮之中修行，每日沉浸書海之中，周翔見他愛書，便去將道殿內(nèi)其他藏書樓的書都大量借來供他閱讀。

周翔如今已是洛川長老的弟子，權(quán)限也很高。

一眨眼，春去秋來，已是一年過去了。

“隨我來。”

這一日，洛川終于到來，找到李瀾，凝重地開口。

“可以看到草原了？”李瀾道。

“草原早已不存，但至少先跳出羊圈。”

洛川開口，帶著李瀾前往天道峰議事大殿。

在大殿之中，長孫序端坐其上，赫連霸在他左邊，許多峰主長老也都來了。

而大殿之內(nèi)，凌雪微和劉貴元……也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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